“所以说不要随便一惊一乍的。”
“抱歉抱歉，我还只是一个实习的调查员啊，心情紧张是难免的事吧。”
朵丽丝看着我和竺光两个人就像说相声一样自然，然后又反复的拿着望远镜看了几眼我说的地方，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十分严肃的看着我：“你刚才到底看见了什么？”
我笑了笑，说：“看见有个人在那里走来走去的，但是我刚才又确定了一遍，果然还是看错了。抱歉啊，朵丽丝女士，是我太一惊一乍了，心里素质还会有些不太行。”
“……”朵丽丝盯着我看了一会，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给解剖掉一般，眼神非常可怕。
不过没有用，只要我旁边的这个人没有这个想法，那么即便是M国的联邦调查局也没有办法。
在这个世界，阿纳斯塔的权限就是高到了这种地步。
并且这个权限，也是由其他国家的z府部门授予的。
如果拒绝授权的话，那么也就没有使用阿纳斯塔的资格。
理所当然的，谁也不想丢掉这么一个好用的工具。
因此或多或少都做了不少的妥协。
当然也有一些国家头铁，就是不妥协一分一毫。
结果便是现在这样。
即便想要强加干涉都不行。
恕我直言，阿纳斯塔全球最强AI的名号绝对不是吹出来的。
看了我一会之后，朵丽丝最终还是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
虽然依旧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但是似乎也对此事心存疑虑。
毕竟，谁能够这么轻易的接受呢 。
这个世界存在的 超自然神秘现象确确实实是摆在面前的。
目前这个情报应该还是所在Z国国内的状态，还没有直接公布出来。
因此就算是其他国家打破脑袋，也肯定想象不到的。
“既然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么我们也该返程了。”
竺光及时的开口说道。
“海兹莫尔最先出现在M国，因此不论你们研究出了什么结果，M国又最优先知情权！”虽然不知道我和竺光在打什么哑谜，朵丽丝还是直接开口给了个声名。
怎么说呢，M国即便是换了个世界也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傲慢。
军事实力强果然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阿纳斯塔的研发，以及现如今的地位，可能也是拜此所赐的缘故吧。
总需要有一种东西能够打破旧世界格局的僵局。
当然，也有很多这个世界的固有因素。
阿纳斯塔的出现倒也没有这么的单纯就是了。
竺光在和驾驶员打了声招呼之后，我们就返回到了最开始出发的机场。
这地方与其说是机场，不如说是一片荒地。
挺荒凉的，类似已废弃旧机场。
“你们接下来还要对海兹莫尔进行研究吗？”
“接下来我们需要按照规程将结果上报，并且进行归档，这是Z国的内部事宜。”
竺光语气平平的应付着朵丽丝已经愉悦了的提问。
这次过来怎么说也都是以Z国的调查名义过来的。
虽然是拜访M国的国土，但是海兹莫尔又不是什么军事基地。
M国那种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什么都要插一手，防止你们瞒着我偷偷摸摸搞出成果来的态度着实令人无语至极。
最无知，偏偏又最想要占据主动权。
唉，可怜的 M国。
就凭我刚才看见的东西，你们就要落后Z国太多了。
这个 情报估计也要直接归属于Z国的异常事项调查局。
这个部门的权限十分特殊。
是一个完全独立的部门。
在正常的世界里，看上去就像某岛国的陆地自卫队一样，毫无存在的必要。
但是一旦世界发生了改变，简而言之，这个部门开始需要发挥作用了。
那就是大权在握。
因为异常事件的定义实在是过于特殊。
一旦处处受制的话，调查局理所当然的就没有任何的执行力。
这也是我感觉目前已知的情况做出来的一种推断。
当然，实际情况是否是这样的，我也不好说。
在和朵丽丝拉扯了几句之后，竺光叫来了一辆车。
然后准备开车送我去还没有发生异变的最近的城市。
路上，她直接问道：“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好东西。”我笑了笑，心里倒是突然之间没有了面对未知事物的紧张感。毕竟，只有未知的东西才是最恐怖的，已知的事物，总是差了点意思。
“能保证没有被监听吧？”
“我已经开启了屏蔽仪。”
“不如你先说说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冒出来一个朵丽丝？”
“M国作为最强的国家，自然是有他们的特权。至于那个朵丽丝，完全就是擅自的行动，本来我已经打点好了的。你知道，人类总是会被感情左右思考，因此干出一些没有逻辑的事情。”
“好吧。”
我点点头，算是接受了竺光的这个解释。
然后伸手问她：“有烟吗？”
竺光依旧在专心的开车，不过左手离开了方向盘，伸进了自己外套的口袋里面。
接着居然真的摸出了一包烟来。
而且还是典型的男士香烟。
“这你都能预测到？”
我一脸惊奇的看了竺光一眼，要知道这辈子我可没有抽烟。
虽然上辈子是个老烟民了，没有烟瘾，但是有习惯。
好不容易才戒掉的。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也没有完全监控你的生活，更猜不出来你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
竺光瞥了我一眼，直接将我心中的疑问全部解答了。
“是吗……真是这样就好了。”
显然我并没有打算相信她。
这没有监控那才是见了鬼。
我打开烟盒，从里面拿了一根出来，用车上的点烟器点燃。
“你看见的东西给了你很大的压力吗？”
“算是？也不是？谁知道呢……”
我沉思着，一边抽着烟一边将窗户打开，靠在车窗上出神地盯着车窗外的风景。
竺光开的不是很快，似乎并没有着急去市内的打算。
她也没有催我，而是安静的等待着我自己开口。
以我现在自己的影响力，能够做到的事情属实有限。
而只有竺光，能够将所有的情报最大化利用。
因此接下来，有一部分的情报，可能都需要和她共享。
并且我也希望她能够借此取得一定的成果。
“先不去市里了。”
将一根烟抽了一半，我说道。
“去哪？”
“回去黑塞镇。”
“直接进去？”
“嗯，直接进去。”
我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而竺光也没有说什么劝告之类的废话，直接调转车头，往回开。
“真果断，要不是你是个AI，我和你肯定会十分适合做搭档。”
我有些感慨的说道，说完才察觉，这似乎不是我第一次这样说了。
其实竺光挺不错的，也是因为将我整个人的习惯都分析了的缘故吧。
所以她很了解我，也十分清楚怎样来迎合我的习惯。
这样的感觉真的十分新奇。
要知道，即便是在面对听允的时候，我也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妥协的。
只不过因为时间的缘故，我们都已近习惯了彼此而已。
但是妥协就是妥协，妥协来的契合，就好像切口平滑的两个半圆，切口打磨平滑了，因此才能看上去十分完美的合在一起，变成一个正圆。
这当然很好，实际上很少有人能够达到这种程度。
即便有，估计也是一些老夫老妻了，经过了几十年 的磨合才有那种效果。
但是其中的一个事实 就是，确实相互妥协了。
还有另一种完全契合，确实相互都不妥协，却又能够完美的互补。
就像两个缺口参差不齐的半圆，还是能够严丝合缝的合成一个正圆。
这种感觉谁谁谁知道，很奇妙。
恰巧竺光就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刚才我确实在黑塞镇看见了一个活动的‘人’。”
竺光没有开口，因此我接着自己的话说道。
“不是眼花，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一个，人。”
“人？现在整个黑塞镇里面应该已经没有活着的居民了。”
“没错，但是我确实看见了 ……那个人，应该是黑塞镇的居民，但是不知为什么，没有死于海兹莫尔，而是在那里活动。”
我将已经烧尽了的烟蒂丢出车外，然后又拿了一根出来，有些沉重的说道。
“如果，如果海兹莫尔的本质并不是什么病毒的话，那么而是犹豫我们看不见的某样东西在暗中导致的所有人死亡的结果的话——是不是和我之前在天贸商城看见的东西刚好能够逻辑自洽的吻合？”
“你想现在是想要过去确定这一点？”
“没错，你和朵丽丝都看不见的，黑塞镇的居民，我需要再去确定一遍。但是，继续远距离确认，是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信息的……我要去看看，那玩意和天贸商城的倒吊人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你不觉得风险抬高了吗？万一海兹莫尔就是某种未知的病毒呢，你一过去，就不可能在回来了。迄今为止已经有很多人想要进去一探究竟，但是活着出来的一个都没有。”
“我知道……类似的新闻我已经看了很多了，我知道风险很高，但是这是必须确定的问题。我感觉，我已经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了。”
竺光的语气毫无波动：“也许你应该冷静一下。”
“我已经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了，我还在犹豫……”我用力的咬着烟头，面前再一次出现了一个选择，是就此放弃，还是冒进呢？
我不知道，车还在继续往黑塞镇开，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我还有反悔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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