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有想到，人生中第一次来到国外居然是为了这种离谱的事情。
“你好。”
“你好，接下来由我来带你们去黑塞镇。”
落地没有多久，一个金发穿着战术背心的女人就坐着一辆吉普冲了进来。
竺光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直接点点头：“麻烦了。”
那个女人说的居然是中文。
而且意外的挺好的。
“这位是？”
和竺光简短的交流完之后，女人将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整个人从里到外全部剥开看清楚一样。
而且丝毫遮掩都没有，就那么光明正大的表示着自己的意思。
怀疑。
“于似……”
我站起身，然后向她伸出手。
后面半句话还没有说出来，竺光就已经帮我顺口补充了。
“调查局实习成员，这次跟我一起行动。”
“很高兴认识你，于似调查员。我是朵丽丝·诺布尔，你可以叫我朵丽丝。”
虽然做了自我介绍，但是却没有说自己是什么人。
这也有必要保密吗？
明明我们这边都已经自报身份了。
随意的想了想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嘴上却是说道。
“你好朵丽丝，之后的路有劳你了。”
“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么？”
“可以。”
因为已经休息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我的头晕也稍微好了一点。
当即点点头。
之后，我和竺光，还有这位莫名其妙冒出来，一看身份就极有可能是联邦调查局成员的朵丽丝一起登上了直升机，直接飞往传说中海兹莫尔肆虐的地方。
M国加达州，黑塞镇。
坐直升机过去实际上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越是靠近，我的心情就越发的平静。
就像是等待开奖的人一样。
在之前和之后可能是剧烈起伏的情绪，但是只有开奖的那一刻，心情是无比平静的。
不过好在我自我的调节能力还算不错，因此并没有直接心态失衡。
当然，也有昨天听允的功劳。
“那边就是黑塞镇了。”
出发之后差不多十三分钟，朵丽丝直接让直升机驾驶员暂时先不要往前。
“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建议你们继续往前了。这个高度，刚好可以清楚的看见那边的情况。”
我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看了一眼竺光。
竺光问道：“在这边你能看得清楚吗？”
“嗯……”我只好扭头往不远处那个明显的小镇子望去，这个距离，没有办法判断有多远。我只好开口道：“单靠肉眼的话，这个距离什么都看不清楚啊。”
就连房子都好像仅仅只有一寸的样子。
小心成这个样子，也足以看得出来M国官方现在究竟是有多么害怕海兹莫尔了。
“可以用这个。”朵丽丝直接取出一个战术望远镜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然后再一次尝试着看向黑塞镇所在的方向。
这一次倒是清楚多了，只不过，这一面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只能看见一堆房子，而且因为M国地广人稀，房子之间的间隔都还不小。
这能观察到什么？
“看见了什么吗？”竺光用好奇的语气问道。
“什么都没有。”
“很正常。”朵丽丝说，“任何一种可以使用的观测方式我们都试过了，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目前只能确定，海兹莫尔是一种十分微小的，难以检测的物质，大概率就是某种未知病毒，也有可能是某种辐射……但是不论是哪一种，都不可能直接穿透防护服。”
“会不会是你们的防护服太落后了？”我故意问道。
果然，朵丽丝成熟漂亮的脸上顿时流出了一丝不满：“如果连我们的防护服都挡不住的话，全世界就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防护服能够有效的进行防护了。”
“好吧，抱歉，我并没有质疑M国的意思。”我说道，“只是现在这样观测也没有任何作用，不如换个角度吧，可以环绕着黑塞镇进行飞行吗？不靠近，这样可以吧?”
“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朵丽丝直接否决道，“最好不要太靠近市区。”
说完，她伸手指了指前面。
那边是距离黑塞镇最近的一个大城市。
现在貌似已经人去城空。
“那么就稍微半圆飞行总可以了？”
“嗯。”
见朵丽丝终于点头，竺光这才让驾驶员开始环绕着黑塞镇做环绕飞行。
然后来回转了几圈。
只不过完全没有靠近市区那边的意思。
而我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举着望远镜开始细细地观察那边的情况。
整个镇子的建筑排列并不是非常复杂。
因此半圆的环绕就已经能够将其内部的情况观察的非常清楚。
加上建筑之间间隔相对比较远，所以基本上不存在什么观察不到的死角。
即便是有，也很少。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因为没有靠近，所以“网游视觉”也没有办法生效。
如果能靠近一点就好了，那样的话，只要海兹莫尔存在实体，就一定会出现在我眼前显示出来。
可惜这样在上面飞一圈就已经是极限了，想要下去，风险太高。
而且就算我想去，竺光也不一定会同意。
“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吗？”见我半天没有反应，竺光开口问道。
“嗯……确实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切都很正常，什么都没有的小镇……啊，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随着直升机的移动，我终于看见了一些“有意思”的玩意。
一些躺在地上 的人。
“我好想看见了，人？尸体……那些难道是黑塞镇的居民吗？”
“没错，因为目前为止都没有摸清楚海兹莫尔，所以我们没有采取任何贸然的行动。那些发生了海兹莫尔的地方，全部都被隔离了。”朵丽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拿出了一个战术望远镜，和我一起观察着黑塞镇的情况，“而那些感染了海兹莫尔的人，也就这样被暂时放在了原地，没有动。为了避免感染区域的扩大……”
后面那部分情报就算她不说我也知道。
维度上面一堆说这件事情的。
M国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海兹莫尔的扩散，直接封锁了海兹莫尔蔓延的地区，不管里面还有多少人。
直接封死。
这也是那一座座直接陷入了沉寂当中死城的由来。
最终的结果表明，没有一个人从那里面走出来。
而海兹莫尔有被阻隔在里面吗？
很显然，并没有。
即便是这种极端的封锁手段，也无法将这个现如今已经有了“恶魔病毒”之称的玩意给彻底锁死。
后面需要采取的措施可能就是更加的极端了。
任何与干扰地有关的交互全部都截断，不管是水源，还是别的什么，甚至就连空气都想直接打包封死。
但是可惜，M国就算是科技再怎么厉害，也做不到控制气流的流动。
如果海兹莫尔真的是依靠空气传播的话，那么很显然，他们将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海兹莫尔。
直接等死就好了。
“可以换个方向绕一下吗？”
从右边飞过去什么都没能看见，我只好让驾驶员从最开始出发点的左侧开始绕着黑塞镇飞行。
这一次大概也什么都不会看见吧。
我有着这样的预感。
整个镇子上，除了那些躺在地上的居民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看样子是要一无所获了。”我一边继续不死心的观察着，一边对竺光说道。
“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
朵丽丝无法理解我们之间的对话：“看不见的‘恶魔病毒’还可能是一件好事？”
我没有开口，因为我知道，竺光会处理这个突然过来插一脚的调查局之人的。
“相比起能够观测到，但是却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观测不到相对来说，不也是一种更好的结果吗？朵丽丝小姐。至少现在还是恐慌，要是完全确定凭借人类的力量解决不了的话，那就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不要说得好像这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竺光……微光·阿纳斯塔。你是人类最尖端的科技结晶，解决海兹莫尔的问题，也是你的责任。如果连你也解决不了的话，人类才是完蛋了——我想不会有人想从你这里得到这个结果的。”
“确实如你所言。”竺光不卑不吭的回道：“可是正如人有力穷时，即便是最强的的AI也会有力所不及的事情，如你所见，我已经对这件事展开了全方位的调查，尽所有可能寻找解决的方法。全世界有三分之二的国家对我完全开放了权限，但是对于能够搜集到最多情报的M国却直到现在都不放心我进来调查。朵丽丝小姐对中文这么精通，那么应该也听说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话吧？即便是再有能力的神探，也查不清一件被刻意压下来的案子。”
“你的意思是，这是M国的问题？”
“我并没有这样说，只是，如果M国能够稍微多给我一点点权限的话，我就能够直接确定，海兹莫尔并非是M国的产物这个可能性了。”
“注意你的话，阿纳斯塔！”朵丽丝的语气突然扬了起来。
不过我没有闲心关心她们的拌嘴。
“先别吵了，你们看看那里。”我咽了口唾沫，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黑塞镇中的某个地方，然后让驾驶员不要动，不要改变位置，“那边，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
朵丽丝立刻拿起望远镜，开始看向黑塞镇。
观察了一会之后，给出了回应：“什么也没有，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那个白色房顶的房子，前面的那条街，靠近那根电线杆的地方。看见了吗？”
“……没有。”又观察了一会，朵丽丝摇摇头。
竺光也在此时开口：“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扭头看了竺光一眼：“你连望远镜都不用吗？这眼睛未免也太厉害了。”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就算有望远镜你不也看花了眼，再仔细看看，不要随便大惊小怪的。”
“好吧,我再看看。唉，果然是我看错了吗？看来是我精神太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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