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风已经带上了寒意，让凯里略有点沉闷的大脑清醒了不少，感知了一下身旁少女气氛略有些低落，决定还是把话题进行下去。
“这个是我的研究笔记，你有兴趣么，有些思路你可以参考下。”
“啊？可以吗？想要啊。”
“感觉你兴致不高啊。”
“不会吧...只是有些吃惊，与我相比，你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我不是，四系全废怎么可能叫做天才”
“你很烦啊！我是很认真的说的！”
“我知道，我明白你指的是四系亲和力都不够的我依然能攻克同龄人所无法完成的术法的才能，但即使如此，我也不能算天才，任何一个人，有我的条件，付出相等的努力，同样可以做到。”
“...”奥莉娜沉默了一会，斟酌了一下回应道
“所以你看重的只是努力...是吗...之前觉得你不喜欢别人叫你天才是因为你四系亲和力不够，感觉被讽刺，现在看来你是对天才这个词本身很反感。”
“也不是，我觉得天才是在某些领域付出的比别人少，但收获比别人多的，像是可以走捷径的人；等我召唤了使魔，进入了自己的领域后实力突飞猛进的时候，我会很乐于听到别人称我天才的，但是现在，在我不擅长的领域，我的每一步都是付出的比别人多而换来的，不是一句天才可以抹杀掉的。”
“这样啊...我明白了...抱歉。”
“你知道的，我不会为这种事感到不快...倒是你，现在有点受打击，是因为我吗？”
“...”
奥莉娜默认了他的话语，用一个比较凶悍的眼神作为回应。
“没有必要，可以有点压力，但受打击很莫名其妙，十五岁的四阶法师，能完成六阶术法，即使我的元素亲和力在使魔契约下能有大幅增强，将来灵魂系法术能有所建树，也没有自信能超越将来的你，所以你为什么要垂头丧气啊？”
“因为，用你的话来说，我就是走捷径的人...如果以你的元素亲和力，我没信心能做到你这样，而且你的天赋虽然现在不显，但其实潜力是比我高的...这样下去一定会超过...”
“我们只是擅长的领域不同，为什么你要强行比较？”
凯里有些不耐的打断了奥莉娜的话语。
“咦？”
“我们的天赋不同，当然努力的方向根据天赋而定，久而久之，就成了我们各自的专长...现在交换天赋，你当然达不到我的程度，同样我也不可能像你一样，理解了法术术式就能瞬间释放成功...怎么看都是我该妒忌你吧。”
“啊...我好像理解了...”
“会飞的跟只会爬的，飞行的居然因为自己的爬行速度比不上对方而受打击...”
“啊！你真的讨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用不着反复解释，我有那么笨么！”
岩壁上的石阶并不算长，就这样一边对话，一边不觉的就来到了城堡的底门前，值夜的守卫在两人走到门庭前便敞开了大门，鞠躬迎候，凯里微微侧身，让努力维持着生气状态的公主先进入，然后自己再尾随进入了这所作为他们学园的城堡。
与洞窟内的大气风格不同，城堡内的装潢极为奢华，即使是最下层的门庭；有着浮雕的壁上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幅精美的油画，魔力驱动的华丽的挂灯在感应到来人时亮起，门庭的尽头便是前往上一层的旋梯，而在旋梯所绕成的约三十平方码的圆心内，有一只直径一码的圆柱，一旁排着两行椅子。凯里进入后略迈大一步，依然与公主并肩一起，脱离了守卫的范围后，两人依然没有停止对话。
“你当然不笨，你可是这所学院唯一能与我比肩的同龄呢。”
“哼！”
奥莉娜发出一声小而清晰的冷哼声。
“当然也只限于学术了，其它方面嘛~”
“不准说后面的！”
凯里故意把嘛的音节拉长了，而傲娇的公主也立刻很配合的进行了打断，所以在凯里看来，气氛总算欢快起来。
两人来到门厅尽头，却没有走上旋梯，而是来到中央圆柱周围的桌椅坐下。
“不等等诺姆小姐吗？”
“不必了，她等我们上去后坐另一台就好。”
公主的侍卫不需要吩咐便领会了公主的意图，在旋梯边停下了，而奥莉娜从长袍腰间的口袋抽出魔杖，在中央的圆柱上轻数下，伴随些微的咔哒声响，两人所在的半圆形地板向上升起，稳稳循着旋梯间的空洞向着上层而去。
“谢谢...”
借着升梯的些微噪音，奥莉娜用极小的声音突兀的说道。
“什么？”
“没什么，听不到就算了。”
当然有听到，大概是对自己的开导的道谢，只不过本能的想要确认而已，凯里不在意的轻笑道：
“话说，你那么害怕被我超过吗？明明一点小事居然会被打击到。”
“只有你，绝对不能被你超过！一定要把你踩在脚下！”
“可以用裸足吗？”
“......你给我去死！”
短暂的延迟后随恶语而来的是腰间剧烈的绞痛，让凯里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法术击中了，几乎要从座椅上弹起，转头望着反而像是受了委屈般撇过头完全回避自己视线的公主，偏偏又无法发作，令他有点血亏的感觉，虽然享受言语上占点小便宜的乐趣，但自己绝不是诶木体质。
“能不能像公主一样温柔一点啊？”
“只有对你温柔不起来而已！”
“因为我对你是特殊的存在么？”
“...”
奥莉娜回过头，横了一眼，但在凯里看来，即使这个表情非常努力，也完全达不到凶狠的效果，反而有种赏心悦目的可爱，只可惜傲娇的公主此回终于下了非同小可的决心，对接下来的搭讪直接开始沉默以待。
升降梯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在楼层间穿行，最终在某一层的隔间中停下，走出隔间后是一间可以举办千人级宴会的礼堂，穿过礼堂与之后来宾区的长廊，便是城堡上层城门的门廊，即使是深夜，一路上依然有着零稀的侍卫向着两人人行礼，为两人推开前方的大门。
走出城堡上层的正门后是一块超过三百平方码的平台，在这里可以俯览前方山脉稍矮的峰头，而正前方长长的石桥连系的就是此处最高的山头——比起后面耸立的城堡塔楼部分，依然矮了不少，这座山头上至今任然闪烁着不少灯火，这便是这所城堡学园的住宿区了，包括两人的住所都在那里。
有负责马车的侍卫即使在接近凌晨一点时依然敬业的第一时间上前，但凯里与奥莉娜很有默契的同时挥手拒绝，他们都不太介意浪费十数分钟在这最后的路程上。
即使奥莉娜依然加持着沉默的负面状态。
凯里微叹口气，祭出了他必然成功的杀着。
“那个，我关于修改火蛇术的笔记，你还要看吧？”
“...啊？当然！...可以吗？”
“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么，而且又不是第一次借你笔记了。”
“这次不一样吧，之前只是你课业的心得，这次是创作的心得，不一样吧？法师的研究笔记可是个人最重要的财产。”
“只是四阶法术的改动，这里五十多位导师，全部是六阶及以上，我真不觉得自己这点财产有多值钱。”
凯里再度从长袍里掏出夹带着数张稿纸的手写本。其实凯里还是很看重自己的研究成果的，只是对象是身边的少女，所以才会理所当然的大度。’
“不过我觉得相比导师成熟的已有解法，同龄人探索解法的思路对你的基础更有帮助...这里面还有些我对于马上就要进行的使魔召唤的一些感悟，你也可以略做参考”
“恩，谢谢”
“恩...明天上午..不对，是今天，我应该还需要把这份心得过一次，下次见面带给你吧，或者你让诺姆小姐晚上来取？”
“不用，我也不急，下次见面带给我就好，反正我们几乎天天见面”
凯里迟疑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微笑着默认了。
“凯里...明明交往前我觉得你待人很冷漠的，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有些惊讶于少女突然的问题，凯里不禁转头望向身边，正好与她微微仰视的目光对视，与往常不同，闪亮的双眼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即使是夜色下，他都能感受到面容上的认真。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想问而已，无论是收集的你的情报，还有交往前对你的观测，你应该是利己主义者，但是我们一起相处了半年，一直是你主动的接近...不，应该是关心照顾我...所以我很在意。”
说着很在意，其实应该是很不安吧，毕竟在这之前，奥莉娜也是没有朋友的，虽然交往以来还算愉快，但两人并不单纯的身份还是让怀疑一丝丝的累积了下来，看似很突然的问题，但大概已经憋在她心里很久了。
话说自己的风评有那么差吗？凯里微叹口气，看来必须要认真回答了。
“你的结论不够准确...每个人都是利己主义者...这个定义太狭隘了，我只是不喜欢孤独而已。”
“咦？”
“应该说没有人喜欢孤独吧，我自幼家教良好，可以学习与了解想要知晓的一切，所有的困惑也能有人解答，唯独没有可以以同样视角交流的同龄人，而后即使在贵族初级学院，周边有蠢货，废物，小人，自大狂，唯独没有我看的上眼的，所以没有同伴的我，大概只剩下利己的选项了吧。”
少年没有回避少女的眼神，略微思索了一下，接着道：
“也许我确实是自私的吧，为了利益可以毫无负担的算计他人，但是这个他人不会包括我认可的亲人朋友，毕竟我还是很讨厌孤独的，姑且认为我为了摆脱孤独，可以放弃一部分利益吧。”
“所以...我是你认可的人吗？”
“是啊，很难得的遇见一位，是我相当珍贵的朋友呢，所以当然要对你好。”
其实这只是主要原因之一，还有另一条主因，不过为了不破坏这难得的气氛，凯里选择暂时埋在心里。
“这样啊...听你说你的过去，我也有同样的感受呢，你还有初级学院的经历，而我在来到坠星城之前，一直都在宫廷里...”
一直盯着凯里双眼的奥莉娜终于有些羞涩的收回了目光，步伐与语气都轻快了起来
“所以，你想说你的孤独在我之上，我对你的珍贵度也在之上，然后觉得我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吗？”
“啊！你说什么蠢话啊！”
难得认真的气氛随着公主的慌乱而再度活泼起来；
“你少自作多情，我的意思是...嗯...我了解了你的感受啦，姑且就大发慈悲的当你最珍贵的朋友好了，也只是朋友啊！”
“好的，好的，暂时只是朋友。”
“暂时？...哼，差点又被你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你果然只是对本公主的身份有所图谋吧？”
“噗~”
凯里忍不住笑出了声，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自己的解释完全过关了呢。
“怎么可能，我是只是垂涎你的美色而已。”
腰间再次传来一阵绞痛，其实这次凯里在奥莉娜出手时就已经觉察了，微犹豫了一下，即使想到即将到来的剧痛也没有闪避。
“你啊，真是的，一点未来公爵的气质都没有呢!”
“我只要有公爵的实力就够了。”
“...这句话倒是很有你父亲的气魄啊，真不愧是戴维斯公爵之子。”
虽然是真心的夸赞，凯里的脸上却闪过了一瞬间的阴霾，不过还是立即转为一笑而过的爽朗.
大概是因为夜风特别凉爽，深夜的山顶大道又特别的空旷安静，所以心胸都格外的开阔了起来，而长期以来紧张的学业所带来的的疲倦与压抑在这样的胸襟下也显得渺小了，本该极为疲倦的他一边说着没有格调的话语，一边还有闲心仰望着星空，不长也不短的归路，却有着越走越放松的轻快。
但其实更多的愉快还是来自身边的少女吧，凯里难得也有了些难为情的情绪，不过还是顺从本心再次望向并肩的身影。
粉发的少女也正仰望着星辰，在这一瞬间，少年的世界中只剩下了眼前镀上星辉的绝美侧脸。
很奇妙，在两人作为朋友的半年中的上百次会面，凯里第一次如此的被惊艳到，即使是九个月前第一次见面时，盛装的公主也只是给凯里留下了‘真不愧是皇室最优秀的女儿啊’这样的感叹而已。
所以解开心结的不仅仅是身边的少女而已吗，凯里默默想到，一向直面内心的他瞬间便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察觉到了身边略有些异样的目光，奥莉娜略有些惊讶的回瞟了一下，却反常的没有深究，继续保持着仰望的姿态，只是嘴角的弧度好像更柔和了一点。
所以现在如果自己去牵起她的手，甚至拥着她的肩也不会被拒绝吧，最多被奶凶一下而已。
但最终凯里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与双方敏感的身份无关，与身后不远处尾行的护卫也无关，单纯是因为暂时只是朋友而已。
两人又随意的开始了一些无意义但却愉悦的话题，一边穿过了随山势而起伏的普通学舍区，终究这段二十余分钟的归途还是抵达了终点，数座在深夜依然灯火明亮的微型山地庄园在眼前呈现，两人停下脚步，公主与公爵之子的住所分列左右，虽然相距不到三百码，但还是到了该分别的地点。
“...到啦，话说，我们还是第一次这么晚一起回来吧”
“嗯，对我来说，这么晚回家都是第一次呢，我从来不觉的深夜的效率会高，你这个熬夜狂魔！”
“我也是第一次，你知道的，如果太晚我都直接在坠星阁的休息室睡了。”
“还真是自由散漫呢，不过我还有点羡慕呢。”
即使到了这里，两人却一时都还没有分别的意思，
“不过我突然发现深夜这样在学校里散步也不错，感觉很舒服。”
“确实，所以你是想让我再陪你多逛逛吗？”
“咦？好像也不错，但还是算啦，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太疲劳了明天会不太好，以后的时间还多呢，找一个轻松的日子，我们再一起散散心吧，突然想到夜里的星之海可以一起去逛逛呢。”
完全没有想到奥莉娜会如此回复的凯里有一瞬间的心动，但还是笑着回绝了
“什么嘛！？切，难得今天心情不错才想陪你的，哼，以后谁还会发疯似的陪你在深夜里乱逛啊，你没机会了！”
奥莉娜大概没想到会被拒绝吧，虽然明知道她会理解，凯里这次还是尽量详细的解释道：
“没问题的，虽然今天气氛真的不错，但我们一起的时间还长，马上年末的空闲会比较多点，所以现在还是保存好精力为明天做准备吧。”
“莫名其妙！说的好像是你在牺牲时间陪我一样，这次就算了吧，至于以后，就看我的心情...还有你的表现了。”
“是是是！我的公主大人~”
虽然这次的称呼也是拖着尾音的‘公主大人’，但奥莉娜却很受用的收下了
“那么明天...不，是今天...我是早上的小课，不过下午也会在坠星堡的自习间，你呢？记得没错的话，你是下午的小课，要一起去餐厅用晚餐吗？”
“我有点说不准了。”
“啊？”
“我计划月中完成使魔的召唤仪式，所以从明天起，我要开始进行准备，小课已经全部暂停了，现在由苏伦教授为我执行为期一周的特别指导。”
连续的拒绝女生的好意实在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所以凯里很干脆的把这个不大不小的秘密说了出来。
“啊！？”奥莉娜的在一瞬间的惊讶后第一反应是迅速回头，确认了她的护卫还保持着无法听到两人谈话的距离，这才回头道：
“这个为什么要告诉我，应该是要保密的事情吧？”
“昨天定下的，具体的时间是八天后的13日，保密是为了安全因素，你又不会对我不利，而且我相信保守这个秘密八天你还是能做到的，所以也没问题吧。”
“是这样啦没错，但你...也还是应该谨慎点吧！”
“毕竟拒绝了你的好意，总要有点像样的理由吧。”
使魔的召唤仪式，对一个法师来说是相当重要的时刻，更是非常危险的时刻，正常情况下都是秘密进行的，涉及到灵魂领域，一旦被人中途破坏或者哪怕受到一些轻微的干扰，都会让仪式者发生不可控的负面结果，轻则仪式失败，精神力受损；重则直接变成白痴，因此除了可靠的仪式保护人外，几乎不会让外人知道具体的时间，而打听他人的仪式准备更是一种禁忌。
“我没有那么不懂事啦，你事后再跟我解释也一样，拜托以后谨慎点吧！”
“我一直都很谨慎，放心，但我也不会不必要的疑神疑鬼，连唯一的朋友还要隐瞒，那也过的太辛苦了。”
奥莉娜有一瞬间露出了感动的神情，可随即又偏过了头，避开了凯里的目光，而凯里开始还以为是少女的羞涩，而后才理解了她的反应，不过他只是不以为然的轻笑。
“...知道啦，不过你这么早就开始仪式，没有问题么，一般人都是明年才开始的吧”
“年龄上已经没有问题了，毕竟同届我算是年纪最大的，你即使明年下半年才开始，从年龄上也比我要早，至于理论知识，我还是有自信的，安心吧”
“也是...我预期的时间应该是明年开年...决定了具体时间，我也告诉你吧。”
“...好吧，如果到时候你觉得我能帮的上忙，也可以找我...刻意的话就不用啦。”
“那不行...总觉得，和你相比，我太不坦率了！”
“坦率在于心意，并不是要把秘密都裸露出来才是坦率，事实上，你比我坦率的多，我也有受你的影响而改变。”
“...不，其实我...”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不在意，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咦？”
奥莉娜有些慌乱的抬头想说什么，却又被直接打断，于是又低了下去。
“你居然都看出来了吗...为什么装不知道的样子”
“差不多吧，没有装不知道，我只是真的不在意。”
“...”
“至少你该相信我说的这句话吧。”
“传闻中你的父亲拥有可以通读人心的魔法，我一直很怀疑的，但是认识你之后，我慢慢相信了呢”
“不是魔法，不过也对，我的这点道行实在差他太远，他的本事说是魔法也不为过”
“呵，知道啦，那下周你要好好准备，不用在意我，当然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请务必告诉我。”
“没问题，而且月初的大课我还是会上的，明天早上就有吧，到时我把笔记带给你。”
“恩，谢谢”
“那么，该回去休息了，晚安吧。”
“恩，晚安”
两人互相挥挥手，然后奥莉娜微笑着率先转身离去。
总觉得公主最后的笑容有点正式，凯里叹了口气，明明最后几句话前气氛都是极好的。
“奥莉娜！”
叫住了刚迈出几步路的公主，
“其实直到最近我才有点感激我的父亲。”
“咦？”
看似不相关的话题，但凯里没有解释，而是继续说着好像不相关的话
“得到越多的便利时必然会隐含更多的负担，这不是你的责任，但也是你该负的责任，想要更坦率一点，就让自己变得更有实力一点就可以了，”
也不在意后方公主的侍卫是否听到，凯里大声道
“等你有实力能轻易的为接受的便利付起报酬时，自然就没有负担而变的坦率，所以你一定不要胡思乱想，要抓紧时间好好念书啊。”
无法在黑夜的这个距离看清回过身的奥莉娜脸上的表情，但可以看到停滞了些许，奥莉娜又极快的背了回去，一边快速的走向她的府邸，一边极不客气的大声道：
“好烦！好烦！我又不是不懂，为什么要轮到你来说教啊！你才是以后不准熬夜了！赶快滚回去睡觉！听到没有！”
“遵命，公主大人！”
不错，这才是完美收官所应该的话语与气氛；凯里看着奥莉娜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她的护卫跟了上来，对着表情严肃的诺姆小姐微微点头致意后才转身走向自己的临时府邸。
‘似乎与公主的友谊有点超出界限了啊，那么是否需要调整下自己的目标呢？’
直到凯里走到府邸的门前，他都有些纠结这个问题，不过最终他自嘲的笑笑，推开了大门，走进了空旷的屋子。
自己不是说过吗，未来的时间还长；
自己在很早前便已经认清了，在没有实力之前，世间的美好都不会真正的属于自己。
而即将到来的使魔召唤式，才将是自己野心的起点。
成功的召唤使魔后，他自己才能真正有配的上天才之名的实力，虽然凯里一直反感他人现在对他天才的称呼，但他从来没有否认自己会是真正的天才。
毕竟他虽然四系全废，但四系之外最神秘的灵魂系亲和力确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
“才刚刚开始而已，精彩的故事总要有足够的铺垫，发展才能精彩啊”
凯里关上门，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语道。
“所以，现在只需要努力就好...故事的开头还算不错，但是最精彩的，当然要留给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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