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味平吃过早饭就收拾好东西,王十三带她又来到供奉黑木盒前上香,上过之后王十三打开了供奉在神台的木盒。王归海人小,也瞧不到里面的东西蹦蹦跳跳想要努力看到里面的东西。只见王十三从里面拿出一卷泛黄的卷轴,郑重地递给程味平:“你们孤脉的卷轴就正式还给你了,好好保存。”
“好。”程味平双手接过,将其放到自己的大背包里最里面的层。王十三吩咐王归海:“归海,你送师叔去车站。”
王归海老老实实答应下来,转头看程味平时发现她已经走出门口,连忙迈开短腿跑着跟了出去。跑到程味平身边拉起她的手,他习惯和师父一起就拉手的,程味平是师父同辈的在他眼中没差别。
程味平想挣开,不过想了想却没松开。
“师叔,你的手好冰啊!”王归海天真地说:“这是阳虚,阳气是生命之本,一定要好好调理才行,不然以后就很容易生病的了。”“那要怎么调理?”程味平听他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心中暗笑脸上却依旧冰冷地问。
“我,我忘了……师父教过,是我没记住。”王归海有些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学不好师父教我的东西,他说我人笨,不够聪明没有天赋。”程味平问:“天眼你是练到第一层是不是?”王归海回话:“对的,还是第一层。”“以你的年纪练成第一层很不容易了。”程味平握着他肉乎乎的手,感觉很是温暖。
“不过师父好像不是很高兴,他从来不夸我练天眼的进步的。”
“你长大一点就知道了。”
两人没有坐车,选择了走路去车站。
“师叔,你的功夫很厉害,一下子就从大石头飞下来了!天眼练到最高是怎么样的?真的能看到未来的吗?师叔你去过什么地方啊?我最远只去过h市省城。好多人,好热闹的。对了师叔,你有没有去过h市啊?那里好多好多新奇的东西,不过我就去过两三次,这里也不错啦!这里的人都很好,街口那个学校是我读书的学校,就是那个!我好多朋友都在那里读书的,他们家里好多都是出海打鱼的,有很多家里都有小渔船,真好啊!我也想坐船出去看看,但是我不会游泳,学了很久都不会!一进水就嘟嘟嘟沉下去了,我的朋友进水跟小鱼一样的,特别是阿龙,他可以在水里待好久好久呢……”
王归海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沉默寡言的程味平倒是没嫌他烦,还不时应两声,使他更有兴致说下去。一大一小一路走,留下王归海那稚嫩的说话声,同时他说话还伴随着手势,看上去憨态可掬颇有喜感。
在王归海的带领下,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车站。
“师叔,你到车站了,记得好好注意身体呀!多点回来看我和师父。”王归海扯着程味平的衣服叮嘱。“嗯,好孩子,你要听师父的话,师叔走了。”程味平蹲下来摸摸王归海的头。“师叔再见!”“再见,你也先回去吧!”“记得多回来探我们啊!”
程味平点头站起来揉揉王归海的脑袋,还忍不住捏了一下他胖嘟嘟的脸蛋,随即将背上的背包往上驮,转身就走入了车站。她买了一张去h市的车票,其实她要去n市,不过还是要去h市转车才能去到。
她买的这趟车只有两三个乘客,上了车后她随便找了个靠后的座位坐下。残旧的小客车,发动起来犹如那拖拉机,咔咔咔地震动不已,车上的人也随着着节奏在抖啊抖。司机和乘务员看到没人上车了,又等了几分钟,手动关上车门,将车艰难地开动起来。车子的引擎只要稍稍用力就叫个不停,车上播放着音质极差的网络红歌,司机跟着不时哼唱两句。
车子开出不久有人在路边拦车,车子就停下,让乘客上车问清楚去的目的地后,乘务员收了钱,乘客再找空位坐下。这是乡村小客车没那么多讲究的好处,只要是在线路上的乘客可以随叫随停,比公共汽车还要出租车。
随着汽车摇摆着上路,程味平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到了h市车站。睡觉是个好东西,相当于人生快进按钮,睁眼闭眼间就可以省过一段枯燥的时光。她下了车直接在车站又买了一张去n市的车票,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开车,她便在客车候车厅等候。
等得有些口干,程味平就去旁边的小卖部买水。来买东西的人不少,在她跟前有一对夫妻模样的男女。男的一脸横肉,女的身材肥胖,两人都上了年纪大约四五十岁了,手里各自都抱着一个婴儿。女人怀里的孩子哭个不停,男人抱着的却异常安静。他们买了一些面包和水就回到长椅上候车。女人抱着的孩子越发吵闹,把周围的乘客惹得侧目。
“别哭了,别哭了。”女人轻轻拍着孩子的背,试图安抚下来。但那孩子不吃这套呀呀哭的更厉害,不时还挣扎起来。女人看了襁褓里面也也没有便溺就奇怪起来:“又没拉尿拉屎,怎么一直哭?”
“肚子饿了吧?给点奶他!”男人说。“老娘哪有奶水?乖孩子,不哭不哭。”女人不停安抚怀里的婴儿。“嘿!让我来。”男人不耐烦地和女人交换了怀里的孩子,接着从随身的背包拿下一瓶水来,用手指沾了点里面的水,放到哭闹孩子的嘴巴前。那孩子也是饿得紧了,立马对着手指**起来。孩子看样子不过两三个月,圆眼睛盯着男人的手变成了斗鸡眼。男人补充了几次水分,孩子吸了两三次水后眼皮不住打架,皱着眉头像是喝醉了,迷迷糊糊就闭上了眼睛。
见孩子睡着,女人松了一口气,男人把水放回背包侧面:“早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早这样,两个都睡得晕晕沉沉的,等会那到了还不醒的话,那户大妈会不会不收货的。”女人偷偷摸摸凑到男人耳边压低了声音。
“切,等下这两个小鬼哭来条子你和我都不好过!我不担心那个白白胖胖的。就是这个鬼头,看他的嘴唇都发紫了。你也是也不看准再拿,拿了这么个病鬼,没人要就扔了算了,一路抱过来就哭个不停,晦气!”女人反驳:“医院的护士看得那么紧,能抱两个算好的了,别几把多废话,是不是我们的车到了?”“没呢!还要半小时,你看着,我去上趟厕所。”男人将孩子交给女人,就跑去厕所。
剩下女人一个两手都抱着孩子,她身边两个空座位放着行李。她怀里的一个孩子个头偏大,体格颇为壮实,在襁褓里呼呼大睡,睡得十分安稳。而另一个就是刚刚大吵哭闹的那个,瘦弱得像小猴子,两颊红扑扑的,眼下还有一个小红痣,他的嘴唇却是紫色的,即使睡着了也还别着眉就是睡不安稳。女人心里暗想,这大的品相很好应该卖个两三万没得问题。那小的苦瓜干一样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要,要是没人要也不知道扔哪里去好。干她们这行最忌就是货烂在手里,那就是大大的不吉利。
女人等了好一会男人还不回来,心下觉得奇怪,但是她还要看着行李两手还抱着孩子,一时间也没法子去找男人。又等了一会儿,车站已经开始播报他们乘坐的客车已经开始检票,检票口已经排起队伍,她有些着急频频看向厕所的方向。男人进去就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暗骂两声后,女人把孩子放在座椅上,将行李背到身上一手一个孩子抱在怀里,走向厕所找寻男人。
“大明!大明!”女人先在男厕门口叫了两声,里面没有回应。这时她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在几个男性诧异的目光下走进厕所。里面有在方便的男性,看到进来个背着大袋小袋还抱着孩子的女人,吓得把还没方便完的水分憋了回去,连忙用很惊异的目光看着这个男厕的不速之客。
女人也顾不上太多,看了一圈找不到同行的男人,便朝着一个个闭着门的隔间喊:“大明,你在吗?车快到了。”她说话间,在场的男人一边抱怨着女人素质低下也顾不得方便,纷纷走了出厕所。
叫了两声她又干脆逐一去敲隔间的门,那里面有男人的出来看到男厕有这么个女人,不由替她感到尴尬,找人还找到男厕来了?大呼怪事。
随着隔间逐一被敲开,还剩最后两个隔间。女人敲了敲倒数第二个隔间,发现里面没有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看到里面的情景女人慌了神。只见男人侧身躺在地上昏睡,身上衣服沾上了些许污秽之物。女人心里没了分寸,连忙上前查看男人的情况:“大明,你怎么了?醒醒!醒醒!”她说着摇动男人身体。
最后一个隔间的门开了,背着大背包的程味平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口罩,身上穿着风衣,长发都收到帽子里,外表看看不清她的性别,所以刚刚进来没有引人注意,她趁着没人进来直接来到女人身后。
那女人正呼叫昏迷的男人,忽然感到后背光线被遮挡便下意识地回头,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只单薄的手掌。
等程味平从再次从厕所出来时,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她坐的去向n市的班车开始检票,她抱着孩子顺利通过检票口。上了车就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会程味平才有时间去打量手里的那个婴儿。
被厚厚毛毯包裹着的正是那被拐子男女嫌弃的病儿,他吸了带安眠药的水此刻还在睡。程味平打开毛毯看了一眼,是个男孩,毛毯下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瘦小的身躯,肚子却圆鼓鼓的,感受到寒冷的他把身体蜷缩起来。程味平连忙将毯子再次合上,让毯子密密包裹起这个小小的孩儿。周围又温暖了,那婴儿露出一副舒心的模样,本能地往她怀里拱了拱,一直蹙着的眉头在她手上却展平了,睡得倒是十分舒心,隐隐似乎还带着笑容。
程味平也注意到了这个孩子的不对劲,手探到婴儿脖颈脉搏把了一阵,发现其脉搏十动一虚,大概是心脉出现了问题,心血不足,反映到嘴唇上所以唇边发紫,是天生的缺陷,要活也活不久了。她将孩子抱好,心下暗叹,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抱歉,是我救了你。”程味平脱下口罩,黯然看着怀里的孩子:“奇门的门诫是独善其身,本我应该袖手旁观。救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心脉有缺,时也命也。世界讯息万变,你我都是沧海一粟,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婴儿自然听不懂,加之也听不到程味平的话,他身体蠕动了一番,换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咂着嘴巴睡得更加舒心了。
车子稳稳启动,在引擎震动之下车轮费劲地转动起来,客车慢悠悠地驶出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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