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守则4：死神可以使用人类巫师的术式，但不得在一天内反复使用多次，因为这样会造成死神灵体的负荷。
1
红灯亮了，怀特警官停下车，观察起坐在自己身旁的【死神】。
零号死神确实颠覆了怀特警官平日里对【死神】的印象，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表情僵硬得有些吓人，行为倒与他的表情不大相称，他脱下左脚的长靴，捣鼓半天，哗啦啦地从靴子里倒出一堆硬币。
出于工作习惯，怀特刚想提问，但一想到零号之前不耐烦的样子，便忍住了。
零号仔仔细细数了一遍硬币，确认数额无误后，将硬币放到手心里反复揉搓。不知是不是幻觉，一道光降到零号掌心上，那些硬币顷刻消失不见，零号的手中多了一只泰迪熊。
他到底是死神还是魔术师啊…
“拿好了，小安娜，就当我这个死神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小安娜坐在后座，压住自己的长发，接过泰迪熊。
那泰迪熊是全黑色的，怀特看了一眼，发现那熊的眼珠子带着血丝，还在骨碌碌地打转，着实恐怖。
“这只熊真的可以当礼物送人？”
“喂，绿灯亮了。”
怀特一言不发，驾驶警车驶向市郊的墓地，道路陡峭，但怀特警官看上去轻车熟路。
罗马市郊有许多墓地，零号要去的是其中最偏僻的一处，他所要处理的最后三只恶魔，都在市郊活动。
墓地依山丘而建，四周绿荫环绕，偶尔能听见几声鸟鸣，铁栅栏门敞开着，墓园内无人清扫，也没有人影，遍地都是落叶，小安娜踏在落叶上，依稀有“沙沙”的响声，零号踏上去倒没有半点声响。
零号先是走到一处男性的墓地前，坟墓很朴素，一块刻着名字的石板，嵌上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下刻着名字，墓碑边上有一圈大理石护栏，坟头放着花篮与花圈，周围没有多余的灰尘，也没有落叶，看得出来男性的家属近期来扫过墓。
墓地的主人正是怀特警官的父亲，零号打量一小会儿，摇摇头，又带着小安娜绕了一圈，留下怀特与他父亲叙旧。
墓地规模不大，大抵只埋葬了三十来人，最后零号还是回到怀特父亲的墓碑前。
“你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两个月前，父亲说要去教堂做礼拜，途中被歹徒杀害了。”
“凶手找到了没？”
“找到了，但是…我记不起来…”
忽地，怀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睁大眼瞳扫视四周。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们先躲到一边去。”
“恶魔要来了？”
“你刚才不是感觉到了吗？”
2
小安娜依旧担当【诱饵】的职责，不出意外，她的身后，一只绿色的手从泥土中伸了出来。
“恶魔感知不到我们？”
“他们只能感知到灵力强以及心怀恶念的人，对于同类与正义感强的人的感知力不强。”
“那他们是合作捕猎的吗？”
“不，他们一般分散行动，成群容易被一网打尽，就像舞厅的那次…”
恶臭的体味不断袭来，长毛的巨型绿色恶魔从泥中窜出，将爪子伸向小安娜。
零号死神的黑色长袍发挥了显著的作用，那爪子碰到黑袍的一瞬间便被灼烧，冒出了青烟。
“该死的！竟敢算计我！我要把你吞了，小丫头！”
厚大的鼻孔里喷出白色的雾气，尖锐的獠牙横七竖八地立在口腔中，两只瞳孔闪烁着绿光，硕大的躯干上布满皱纹，是个丑陋的家伙。
小安娜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死神长袍的加持，非但没有哭泣，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
“安娜没事吧？”
“不会有事的…”
零号死神挑了挑眉毛，不屑地拨开雾气，怀特以为他要动手了，但他只是露出难懂的笑容，往空中掷了一枚硬币。
“看来不止这一个。”
“啊？”
3
小安娜手中的泰迪熊此时散发出与绿色恶魔的恶臭味相抵的香味，又吸引来一群黑色的小恶魔。
“滚开！喽啰们！”
绿色的恶魔见有同类要与他抢食，挥舞手中的狼牙棒，将多只小恶魔砸成肉酱。
恶魔们的骚动越来越大，它们沉迷于互相倾轧，自然不会去在意躲在树后的零号与怀特，而小安娜有零号的黑袍保护，毫发无损。
“这是…”
零号活动一下筋骨，把镰刀扛在肩上：“看到没？对付这些低等而数量众多的恶魔，只需略施小计，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怀特警官，你觉得什么是人性中最大的恶？”
“我觉得人性的恶是不分大小的…我成为警察，就是为了制止恶的发生，伸张正义。”
“那么，正义又是什么呢？”零号死神冲到恶魔群中，抱起小安娜，一边消灭恶魔，一边大声提问。
怀特掏出手枪掩护零号：“保护弱小，将那些作恶者绳之以法！”
零号咧开嘴，将手放在镰刀的刀柄，华丽地转了个圈，踏入圈内的恶魔旋即遭遇到了迅速而毫不留情的斩击。
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刀锋亦无血痕，伴随着急促的爆炸声与短暂的枪声，十几颗恶魔头颅尽皆落地。
“你错啦，亲爱的警官大人…只有强者才可以证明什么是公平与正义，弱者只能躲在某个角落哭着鼻子想着什么是正义，或者是沦为他人刀尖上的鱼肉。恶人很容易拿起武器杀人，善人手无寸铁，更容易被杀死。”零号放下镰刀，看着恶魔们的残骸化作灰烬，“就像这些弱鸡恶魔，他们身上的弱点，本质上就是人类的弱点，贪婪、嗔怒、愚昧，在刚才都暴露无遗，而人类中的强者，往往就是懂得利用人类弱点的人。”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零号死神，人类不可能都是坏人！”
“嘛…人类的心中可能确实有美好的一面存在…”零号无奈地耸耸肩，打开车门。
4
12月23日晚上7点整。
“你是抓不到我的破绽的，零号死神。”
“该死，我受够了…就不能让我赢一局吗？话说尼斯洛克君，你把任务交给我，自己又要去哪儿？”
“去东欧一趟，那边发生了点不妙的事情。”
空中飘下纯白的羽毛，尼斯洛克则在若隐若现的光环中消失了。
零号死神有一句话没问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才能把身为首席权天使的尼斯洛克吸引过去？要知道这家伙平时可是连【天界议会】的重大会议都翘掉的奇怪存在。
说起来…也没见到他的随行护卫，是先行前往东欧了吗？
空中飘下纯白的羽毛，尼斯洛克展开身后的翅膀，逐渐在光环中消失。
零号接住一根羽毛，不一会儿羽毛“说话”了。
心灵沟通？
“我们再打一次赌，零号。”
“什么意思？”
“【空位期】来了，在天界的上层，有不稳定的因素在。”
“尼斯洛克君，你是说天界上层…出了叛徒？”
“零号死神，我需要你的帮助，请你阻止那个【棋手】，破坏他的布局，罗马的恶魔近期活动越来越频繁，也是拜他所赐。”
“为什么是我？难道你不知道【棋手】是谁吗？”
“必须是你…【棋手】的身份我暂时不清楚，你借助【消灭恶魔】的名义，先行调查此事。”
“你需要我做什么？”
“听好，你要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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