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过道中,神代举着火把一路向上摸索。台阶上巨狼的爪印还清晰可见,只要追上骑士应该就能找到藏在这里的宝藏。但话说回来,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地下要塞,数个大厅,还有盘旋直上的阶梯,众多的铠甲,长枪。就像是战争时期备战用的军火库。
“你穿这件衣服很适合嘛,神代。”缔月雪紧跟在神代身后,一路上调侃不断。
“这根本就是你的备用衣服吧,还有,你明明有那个能浮空的方便火源吧,为什么一定要我打火把呢?”神代说着拍了拍身上和缔月雪一摸一样的黑色大衣,满脸的不悦。
“别在意啦,而且让你举火把是为了让你更熟悉你现在的身体啊,你的身体已经是成年人的样子了,但你还不是非常得心应手吧。”缔月雪看着神代仍然有些摇晃的步伐,一下子抱住神代的肩膀。
“啊!你干什么?吓我一跳。”神代脚下一滑,摔倒在阶梯上,火把随之撞在墙壁上熄灭。神代扶着墙壁站起,捂着屁股,面露苦色。
“你看吧,身体协调能力完全不合格,根本不可能战斗。”缔月雪悠哉地打了个响指,火焰凭空悬浮在头顶燃烧起来,照亮了前方的路。
神代不满地站稳,但毕竟缔月雪是救了自己的人,而且自己的身体成长对自己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之后的探索肯定也有很大的帮助,只是这样就不知道回去的时候孩子们能不能认得自己了。
“别这么理所当然地偷袭我啊,我还是需要时间来适应的,这我知道。”
“神代!”还没等神代说完,缔月雪就瞪大眼睛喝住了神代。
“你刚刚,又说了那句话。”缔月雪的语气简直就像是要把神代给吃了一样凶狠,让神代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我知道了,不说那四个字了。”神代立刻向缔月雪认错,虽然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缔月雪对这四个字那么敏感,但光看这个态度就知道没有询问的余地。
“知道了就好,我最喜欢听话的孩子了。”缔月雪看到神代的态度后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摸了摸神代的脸庞,让神代不禁脸红。
“唔...嗯...”神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突然又回过了神:“喂!你干什么啊,我又不是小孩子...起码,现在不是了。”神代看着缔月雪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硬是软了下来。
缔月雪倒也不在意,双手搭在神代的后肩上一边推着神代一边笑嘻嘻地说道:“好了好了,我们的神代长大了,虽说身体确实成熟了,但有时候也还是像小孩一样调皮呢。为了让你的精神也成熟起来,让我们把这里探索完吧。”
“啊...还是感觉把我当小孩使唤啊。”神代一边抱怨一边转过身,沿着看起来直通顶上的楼梯走去。
野兽的爪印在石梯上仍然可见,之前巨狼逃跑时强行撞开了楼梯的门,这使得原本只能让人类通过的道路变得无比宽敞。简直就像是被炮弹轰穿了一般荒凉。
神代和缔月雪走上阶梯,荒凉的大厅中独留金色的竖琴仍然矗立在阶梯上。
就在这时,无人弹奏的琴弦。
自己动了起来。
神代和缔月雪一路走上台阶,很快就到达了另一个房间门口。悬空燃烧的火焰瞬间熄灭,缔月雪一把捂住神代的嘴巴,让神代和自己紧贴在积满灰尘的墙上。示意神代慢慢探查情况。
那是个散发着神秘蓝光的房间,和之前的大厅不一样,就只有普通人家安置物件的阁楼差不多大小。四周的墙壁都镶入了高高的书架,书架内塞满了厚厚的书籍,在这个廖无人烟的地下要塞中显得格外违和。
“喂,这个房间没人啊,怎么回事?我们走上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一条路吧,那么大一个狼,跑到哪里去了?”神代虽然看到房间内空无一人总算松了口气,但还是放不下戒心。
“这也是奇怪的地方,明明只有这一条路,但他却消失地无影无踪,难道还会直接消失不成?”缔月雪离开了墙壁,慢慢走进房间。神代也顺着跟在缔月雪身后进入房间。
地面和书架散发出的蓝光照映在神代和缔月雪的脸上,房间的中心凭空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地板和书架间的蓝光不断改变着光源,交织的蓝光在水晶球内不断编织着景色。
“这个...是什么?”神代完全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如此精密的魔法仪器自己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听以前魔法院的老人们说过魔法仪器是超乎现在普遍技术所能达到的东西,那是的神代也只是半信半疑,直到今天见到才发现魔法院的老人们没有说大话。能近距离看到这种这种超乎自己想象的东西,简直是做梦一般。
“是汇集光线组成光幕从而实现知晓外界情况的魔法术式啊,不过能浓缩在这一个狭窄的房间内,可真是惊人。”缔月雪也是一脸诧异的表情,伸手敲了敲水晶球,梆梆作响的声音立刻引起了神代的反感。
“别这么粗暴地对待这个东西啊,它不是很漂亮吗?简直是艺术品啊。而且如你说的一样能知晓外界的情况,那不是很厉害吗?万一敲坏了该怎么办?光是这么大一个水晶球就能买不少钱了吧。”
“结果你比我还喜欢钱啊,真没看出来。”缔月雪苦笑着耸了耸肩。
“那是当然的吧,我很需要钱的,有了钱才能把其他的孩子们救出来啊。”神代笑着回答着缔月雪,光是想想孩子们得救后从此过上自由的生活,神代就感觉自己就算付出再大代价也无所谓。
似乎是响应了刚刚缔月雪的敲击,蓝光开始交织光幕,光景逐渐汇聚在缔月雪面前。
“嗯?这是...”缔月雪看向水晶球上浮现的光幕,但就在缔月雪看清光幕的一瞬间。天花板坍塌,雪白的刀芒瞬间闪过,将水晶球竖向开裂为两个半圆。水晶球摔落到地面上,光幕也因为失去了映照点而变得杂乱无章,将整个房间照得刺眼。
缔月雪猛地向后拉开脚步,向从天花板坠下的敌人挥开双手,两把白银十字剑凌空凝聚成型,死死架住坠下的长枪。
落下的风吹起骑士黑色的秀发,蓝光的映照下骑士英俊的脸毕露无疑,就像是清澈的溪流一般引人入胜。
崩塌的瓦砾纷纷坠下,神代蜷缩在一边,架起半圆的水晶球挡住尖锐的瓦砾。毕竟还是水晶,并不会这么轻易地碎裂。神代双手紧握着水晶球的边缘向胸前贴近,双手因为坠下的瓦砾而划得血肉模糊。但就在移动到某一角度的刹那,似乎正好进入了蓝光的轨道,数道蓝光射进水晶球,在其内部编织出了一道光幕。
瓦砾落尽,缔月雪和骑士看清了彼此的面孔。
“人类吗?”骑士看清缔月雪的样子后抬起骑士枪,后跳到房间的中央。和之前的骑士完全不一样,这个骑士身着陌生的银色铠甲,光凭其闪耀的铠甲边缘就锋利得能够切碎岩石。厚实的胸甲上,一个鲜红的龙头纹章十分显眼。
缔月雪也收回了十字剑,皱起眉头打量着面前的这位骑士。在刚刚骑士坠下的时候过于慌乱,加上闪耀的蓝光一时遮住了铠甲的颜色,让缔月雪还以为是一开始碰到的丑陋骑士,但事实上这位陌生的骑士似乎并没有敌意,而且似乎还是有商量的余地。
“没见过你啊,你是哪位?不会是正巧路过上方的旅行者?”缔月雪一边戏谑地问着面前的这位骑士,一边捕捉着骑士的眼神和动作。虽说这个骑士看起来和之前的骑士无关,但也不能就这么掉以轻心。
骑士也笑了笑,左手伸向右臂试图抓住什么,但骑士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右臂的披风在之前的战斗中就已经损毁了。
为了掩饰尴尬,骑士戴着手甲的左手打了个响指,挥开左手向缔月雪鞠了一躬道:“我的名字叫亚巴顿,是来自西边一个叫做‘赤龙’的国家。因为元老们的任务才来到这个国家打探情报,但我也没想到这个国家的地下居然有这这么一个失落的要塞。我在进来的时候就遇到了挥舞长刀的骑士,但他似乎并不恋战,在打伤他后就被他跑了,然后我就到了这里,遇见了你们。”
“哦?这么说来,你遇到过那个骑士了啊,怎么样?对付他废了你很大功夫吧。”缔月雪依旧不改戏谑的语气,虽说对战骑士也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但这也是基于保护神代为前提才会这样。
“那个骑士啊,他的刀速太快了,我刚进来的时候和他撞个正着。因为低估了他的实力而失被他斩下了披风。诶,这可真是骑士的耻辱啊。”说到这里亚巴顿叹了口气,苦笑着摸了摸右臂并不存在的披风。
居然没有被一刀斩首吗?看来这个叫亚巴顿的男人还是有些能力的。
缔月雪心中暗想着,暗自摸了摸之前被斩开的侧腰,伤口早已被flower治疗完毕,但刀芒留下的凶气依然像一根根针一样扎得伤口发痛。
“不过就算是那种速度的刀,只要熟悉了刀路这种速度也不成问题。嘿嘿...毕竟比起师父的双枪,这种速度的刀根本不成威胁啊。”亚巴顿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似乎那个口中的师父也让他吃过不少苦头。
缔月雪沉默地看着亚巴顿,若有所思地开口询问:“你是西边来的,而且你的师父速度甚至超越了那个骑士的刀速,难不成你师父是...”
“开什么玩笑!!这不可能!!”还没待缔月雪说完,神代的怒吼就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神代挥拳打飞身前的水晶球,涨红的双眼中泪水直流,蓝光打在神代因悲痛而扭曲的面孔上,显得格外渗人。之前就已经被瓦砾损伤的拳头上已然血肉模糊。
“怎么回事?神代?”缔月雪赶紧跑到神代身前抱住神代的头,泪水和鼻涕粘上了缔月雪的肩膀,但她毫不在意。只是紧紧抱着神代,希望这起码能让他安心一点。
缔月雪转头看了一眼刚刚被神代打飞跌落一边的水晶球,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
“你看到那个光景了吗?神代?”缔月雪轻轻地问神代,生怕戳中神代的痛楚处。毕竟这个光景,对于一开始只是为了救赎孩子们而来的神代来说,打击太大了。
神代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在缔月雪肩头,慢慢地点了点头,伸出双手紧紧抱住缔月雪的腰肢。就像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悲伤,不断呜咽着断断续续地吞吐着一些词句,但即使是神代自己也听不懂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因为自己已经悲伤到,忘记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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