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云的夜色,湛蓝的像一片海洋,月亮呈现出明媚的银色,大地上流动着美丽的光泽。十万大军像是一条长蛇,打着火把又似繁星银河缓缓前行,被重重守护的轿车上,女孩轻轻地颤抖。
“害怕吗?”一旁,骑在白马上的李长生问。
“我以为是我是不怕的,可想到如今真得走了,还是怕了……”女孩不想继续说下去,为了掩饰什么仰着头看,“月色真美啊。”
“很美。”李长生看着女孩说,过了许久他叹了一声,“其实我也是害怕的。”
“你害怕什么?”女孩转过头去看他,心里不解,他手握十万大军,天下第一的无双公子李长生在害怕什么?
“有些人被逼到绝境以后,或许会变成另一个摸样……”李长生心有不安,早已换上了一身鱼鳞军铠,鳞甲是用赤金打造的,坚硬无比,虽是军装但也有一副儒将风雅。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部队就有些动乱,一名骑将匆匆赶来报告:“敌袭!”
“有多少人马?”李长生并不惊讶,已经是早已料到的摸样,难怪他都换上了军装。
骑将神色有些不定,想了半天终于说道:“一人。”
“一人?”李长生脸色变了,大声叱喝,从未有过如此的严厉。
“是……是一人!”骑将肯定地回答。
“现在在哪?”
话音刚落,远方就是一声巨大的轰鸣。
李长生转过头去看,已经不用回答了,离他不过三百步的位置,火焰冲天而起,像是有一股气旋带着它旋转起来,刮来了一阵狂风,带动火焰向四方扩散,一团火舞旋风至下而上地腾起,天空月色变得像是白色的火焰,蓝色的天空突然是一阵鲜红似血,浓稠的像是会有血丝落下。
“是一副铠甲。”士兵们惊叹。
在火焰的中央,一副铠甲显出了身形,它骑在两人高的大马上,身形狰狞,锋利的倒刺突出在铠甲表面,像是一把把利刃收割生命,浑身漆黑如墨,全身上下摸样一处露出,每一个接口环环相扣,没有任何破绽,覆盖到战马上,马头带着尖锐的刺刀,在火光照耀中,如同现世的妖魔。
天空中数道白色的火焰划破长空,一场流星雨来了,从天空的降下的星辰,散落在人间,伴随着妖魔而来像是不详的征兆。
守卫在李长生精英亲卫,无论是装备和战争经验都是汉国中最强大的部队。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世子李长生,不需要任何指令,他们也就立起了盾牌,手中一丈长的长枪全部推了出去,像是一丛钢铁之林。
山阵,风林火山四阵中,防御属性最强的山阵,他们摆出阵势之后,无论是多少人马都没有了意义,因为任何军队都无法突破山阵的防御,不动如山势。
他们的反应绝对算得上是精英了,因为山阵的动作刚刚完成,妖魔般的铠甲带来的举动就震撼了整个十万汉国大军。
妖魔铠甲凭着高大的战马,在几个瞬息之内就冲杀到了近李长生百步之内,这是在是太过不可思议,就算是纯粹的冲锋,普通的战马但也难以达到这样的速度,何况他面前还有无数士兵阻挡,虽然大多数士兵已经震惊得一时间忘记救援,在他们眼里都无法看清战马的速度,只有一道黑光闪过,要么还活着,要么就死去。
“这是蛮族的龙血马啊……”有人认出来了,只有龙血马才有如此高大的体型和速度,蛮族珍贵的龙种之马。
李长生遥遥看着那名无人可挡的骑士急速地向着他的方向冲来,手下的亲卫都劝他后退,但李长生拉住白马一步不退,面无任何惧色,目光跨过千军万马,大声呼喝:“是元长安皇子殿下吗?”
龙血马缓缓停住,马上的来人拉下面甲,露出的是一张年少的脸,难以想象这副妖魔的铠甲中竟然是这样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在操控,仿佛妖魔附体。
元长安的目光穿过重重人影,看到了李长生以及他身边的马车大轿上背对着他的女孩,“云芊……”
李长生看到确实是元长安后,心中更是惊骇,但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殿下已经接了圣旨,又是何故前来?”
“我后悔了。”元长安的声音不大,但随着风清晰地飘进了李长生的耳内,非常的自然,像是脱口而出的对不起。
“后悔?”一句后悔就能解决所有事吗?李长生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悔意,不禁生出了怜悯,可是这里有十万汉国军队,李长生没有任何退让的借口,“殿下请回吧,若要再向前一步,我们就是敌人。”
“那就做敌人吧。死敌,不死不休。”元长安按上了面甲,妖魔似的铠甲又完全地附在他的身上,声音变得嘶哑:“为此,在所不惜!”
“死敌!”李长生拉回马头,带着马车缓缓后退,盾牌兵卫们挡在了前面,将层层上叠仿佛竖立起了一座高大的钢铁城墙。从盾牌的缝隙中一根根长矛向前突刺,随着号角的吹响,钢铁荆棘般的城墙阵型一步步向前逼近,缓缓张开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左右开弓慢慢地包围。元长安可以选择在包围圈形成前向后退缩,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但他也很难跨越前面的钢铁城墙,可他今天绝不会向后退一步。
元长安左手握着银珀,右手向身后轻轻拔出了另一把名剑“邪刃·无锋”,它并不是真正的没有锋芒,只是需要鲜血的献祭,如同古代的传说,想要获得恶魔的力量,就必须献出什么,来换取魔鬼的力量,从此你也将堕落地如同魔鬼。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乱世的火焰,燃烧世界,或者燃烧自己,我不死亦不熄。”元长安闭上眼睛,像是喃喃地念着咒语一样,他猛地用银珀划破手掌,鲜血涂在无锋剑上。
铺天盖地的剑意,银珀与无锋两把名剑产生了共鸣,巨大的剑圈急速扩张,无人可以靠近一步,像是有千万把剑无形的存在于一个圈内,没有反应过来的士兵顷刻间就被剑气拦腰斩断,更近一些的甚至被完全击得粉碎。
可怕的剑,无法让人相信的事情出现在了眼前。
那明明是一把断剑,可此刻,剑吸食了鲜血之后,断剑的缺口像是血脉一样长出了根茎似得光芒,沿着剑身重新组成了一把剑的形状,火花迅速地流淌过剑刃,锋利无比。这一幕让任何铸剑师看到都会不敢相信自己的铸剑工艺,在他们手中需要十年磨一剑的手艺,而在元长安手里的这把剑仅仅只用了几个瞬息就完成了,那是一把古朴的长剑,上面刻着咒印铭文,常人无法解读,可任何人都相信这是一把可以摧金断石的名剑。
或者说是,邪刃之剑。
没有常理,这也是玄术师的可怕。很少有人见过玄术师,更很少有人见过盛怒的玄术师,现在的元长安就是这个样子,手上有剑,就是战场的皇帝。
乱世的火焰就要在此燃烧,为此烧掉整个世界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来吧!”元长安向着十万大军怒吼,更像是对着世界的咆哮。
冲锋,只有一个人的冲锋。龙血马随时都能发起冲锋,他孤身一人前来,却可以独战千军万马,天下名将也莫过如此。然而汉国的军队并没有因此而畏惧,他们也是军人,被怒吼激发了血性,立刻进入了作战的阵型,像是决死之战那般肃穆。长枪、弓箭、刀刃都难以伤到那副铠甲,那套铠甲甚至武装到了马匹之上,任何一个活动的关节都有灵活的机扣调节,使之刀枪不入。
他们用血肉之躯挡在了龙血马的前面,虽然马蹄高扬一踩就是血肉模糊,但依然是前赴后继地阻挡,元长安高踩着无数尸体也要踏上那高耸的钢铁之墙,面甲挡住了他的表情,手中双剑挥舞,只有冷酷的厮杀。
士兵们用几乎是惨烈的损伤终于缓住了元长安前进的势头,挡住了这一阵冲锋,他刚一慢下来,四面八方就就抛出了绳索、倒钩、网绳这些抓捕的工具,刀枪无法伤及他的铠甲,也只有用捕捉的方式拉他下马。
那些工具还未落在元长安的身上,他横剑一扫,无锋剑已经斩断了绳索,可紧接着盾牌墙后,开出了几个小口,几名丈高的巨汉冲了出来,裸着上衣肌肉虬结,手上扛着锁链,链头有一个巨大的铁球,都不下百斤之重。
汉国力士,都是勇猛无比,力大无穷壮汉,更有能举起千斤之鼎者,虽然不是战场上主要的战力,但依然是一支强悍的部队。
力士们扔出沉重的铁球砸向元长安,铁球上砸下来的力道也不是他能轻易抵挡的,铁质的锁链他一时也无法斩断,元长安拉动龙血马策马急奔,可四面八方来的铁球也并不是为了击中他,落在地上缠绕了两圈,锁链缠住了龙血马的四足,令龙血马的蹄子被绑在了一起。
这时,四名的力士手持长方盾牌冲了出来,元长安正在中央,这是一个圈套,士兵们只是在将他引入铁壁的包围之中,现在元长安已经被重重包围了。
力士汹涌地奔来,没人可以逃过他们的铁桶一样的围杀,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元长安一跃而起,双剑握在手上迎面刺向一名力士,刀剑在他手中旋转,在交错的一瞬已经斩杀了一名力士。
可另外还有三名力士用盾牌撞上了龙血马,高大的龙血马即使再顽强也挣脱不了三名力士的挤压,在撞击间被挤得扭曲了骨架,身上装备的铁甲也救不了它,口里吐出鲜血,眼睛睁得巨大,珍贵的龙种之马也身死当场。
元长安没有了战马也跑不起来,他身上这副铠甲太重了,只能用龙血马才能驮起,失去了战马的他,身上的铠甲反而成了累赘,于是他解开了铠甲,沉重的甲片一件一件落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小坑,带动了飞扬的尘沙,最后他还是那身白衣,两把长剑一前一后的摆出架势,深深地呼吸。
“双手刀剑之术。”
他与白辕对手的次数并不多,但第一次见面时,他通过白辕的步法和呼吸的节奏来学习,模拟出了这套白家秘传的双手刀剑之术。
这是白家祖先在战场上冲杀用的剑术,打下了南群国之地七百年的基业。一代代传下来,已经研磨出一套攻防兼备的最强剑术,它不仅仅是快,更是无懈可击的剑术。
左手的银珀剑摆在前方,有着“不可摧毁”的符文加护,无论是任何进攻都能挡下,而右手蓄力待发的无锋,强烈的剑意能斩开任何防御,这是完美的组合,双手刀剑之术最适合的刀剑。
也唯有此,才能将这套剑术发挥到极致。
力士们全部冲了出来,在他们眼里,没有了铠甲的元长安并没有什么好怕的,纷纷冲上去争夺战功。
元长安并不如力士高,但他失去了铠甲之后,身形快的几乎没有影子,眨眼之间他已经高高跃起,踩到了力士的头上,在他们身后翻身旋转,手上双剑来回斩击,削断了力士的脊骨,血涌如柱,元长安踢翻了他。其他力士已经结成了一道防线推进,以盾牌为守,手里已经换上了斧子。
长斧斩下,看似纤细的银珀挡在前面,剑身上的符文闪耀,力士们力量再大也无法折断这把剑,元长安右手的无锋已经沿着盾牌的缝隙刺了进去,剑气激荡,只要被刺中剑气马上穿透了力士的身躯。
后排们的士兵已经看傻了眼,不敢上前,元长安凭着双剑一步一步接近着李长生。
“天下无双!”李长生轻声赞叹,“我以后不敢以‘无双公子’之名自称了。”
“请……世子撤离。”一旁的将军跪下请求,“这样的武艺,恐怕天下名将中也没有一个是其对手。”
李长生在马上看着不到五十步外的元长安,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飘来,公子风度的他即使生死已经危在关头神色却没有丝毫动容,元长安会杀了他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从此往后,他们将是死敌,至死方休。
“用弓箭。”李长生对将军说,“他脱下了铠甲,也就放弃了防御,用暗箭偷袭。”
在战场上一切的手段都是战术。
“现在是晚上,放冷箭他一定无法察觉。”将军明白了。
“不行。”车轿上的女孩开口了,声音很轻很轻,像风一样,“他若死,我随之。”
“把箭点上火,让他看清。”李长生对女孩躬身,“这是我的让步,长平公主。”
女孩低下头没有说话了。
天空下起了火雨,无数的箭矢从盾墙后面射出。
元长安双剑挥动起来,点上火的箭矢只是一个个亮点,带着弓箭的弧线,轻易就能挡下,但一轮轮箭雨在消磨着他的体力,而四面的铁壁正步步紧逼,铁棘的长枪对准了元长安。
山阵围杀,弓箭只是佯作攻击,真正的杀阵是如同这绞杀一样的圈子。
元长安心里已经明白了,也不能继续被围,他要突破这道墙,可他一接近盾墙,长枪就突刺出来,如同刺猬无法接近。他咬破舌尖,又是一口鲜血吐在剑刃上,越吸食鲜血的无锋就越加锋利,它现在已经不能叫作无锋,它现在的锋芒已经无所不破!
长剑一扫,一个巨大的扇面被扫出,所过之处,无论是长枪,盾牌都被斩破,一切都被斩为两段,任何坚硬的铁在这把邪刃面前都如剑过纸片,剑锋未到,剑气已破。
他一剑斩开了盾墙,这十万大军重重围困的山阵被他一人突破,这一仗将会名动九州。
可当他斩开盾牌之后,迎面来的是一张床弩,这不是普通的箭矢,依靠机关拉动的巨力是可以攻城的武器,他发射出去的箭矢若是打在人身上恐怕要断成两截。
这一箭发射的太快,元长安没有后退的路,在周围的长枪下也避无可避,唯有正面迎击,他本能的将长剑交错在前方挡住,这一箭如雷霆闪电,如此近的距离硬生生地打在了元长安的双剑上,银珀剧烈的震鸣,符文上从未有如此强烈的光,它在保护元长安,剑不会断。可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箭被挡住了,可伴随而来的强大冲击力把元长安震飞有二十步远,虎口、肩臂都出了血,某些筋脉大概是断了。
他张开嘴,牙齿都被吐出的鲜血浸染,可他却微微地笑了。
因为她来了。
元长安的眼睛却开始模糊,身上无比的脱力,脑袋异常的想睡,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死亡的前兆,眼前的不过是幻觉,可云芊就在眼前,他又怎能不开心。
“你来了……”元长安已经找不到剑了,双手撑着地,从未有如此的狼狈,可他也从未如此的开心。
“你来做什么?”她问。
“我要……”元长安又咳出一口鲜血,“带你回去。”
“为什么?”
“为什么……”元长安摇头,“没有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没有为什么,不论她是谁,喜欢就够了,只要在一起就够了。”
“为什么要到失去的时候才去争取?”既然是这样,也不会让他得到。
“没有……”元长安垂下头,低声说,“我只是想带你回去……回去。”
他的血从眼角流下,流动到他的唇上,嘴里,可每一次字都说得那么坚定,眼里是期盼的眼神。
“可你要死了。”女孩嫁衣如火。
在元长安却忽然像是回到了初见的雪夜,女孩也是这么说,给了他一张油饼救下了他的命,如今女孩还能救下他吗?
“我愿意把一切的都给你……”元长安想起了他的承若,他要用最珍贵的东西换回女孩,为此覆了天下。
女孩还是摇头。
元长安慌了,像是要证明什么,无力的手在怀里摸索着什么,终于将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把梳子,“我真的给你买了礼物,我没有骗你……”
他使劲把梳子塞进女孩手里,一边说:“我不会骗你了,真的不会骗你。”
“你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个?”女孩轻声说。
“还有……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元长安张开手,想要拥抱她,“我爱你。”
“别妄想了!”女孩提高了声音,“你是我的弟弟,我们绝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以前说得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不要你的爱。现在离开这里,马上走,明白了吗?”
“我……我想说……”他重重的喘气,可是呼吸已经呼不上来,他身上的伤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了。
“别骗自己了,你要知道自己是谁!元武帝之子元长安,你要明白你的身份。我的身份是长平公主,以前就是,以后也是,元长平这就是我的名字!你永远不要想和我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么……”元长安眼里期盼的光满暗淡了下去。
战马嘶鸣,他败了,完完全全的败了,十万大军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女孩轻轻抱住了他,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
“忘了我。”她轻声说,同时用了她唯一会的玄术“忘情”。
“对不起。”元长安抢先止住了她的玄术,指尖轻触到她的额头就已经完成了玄术,“第一次相遇总是措手不及所以才会惨败吧,可第二次我已经全副武装了。”
女孩的眼神逐渐呆滞,那些重要的,美好的,一切的有关元长安的记忆已经悄然消失了。
身后的李长生已经将女孩拉走,他看着元长安低声说:“谢谢。”
元长安微微一笑,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动弹了。
将军拔出佩剑,“世子,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杀了他。”
“他是我的朋友。”李长生瞪了将军一眼,对三军下令,“若谁敢动他,必以命偿。”
远方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打着火把立起了“白”字大旗,大概只有三千人马的样子却冲向了汉军本阵。
“走吧,接他的人来了。”李长生抱起已经晕过去的女孩上马,转身离开。
十万大军抛下了数百具尸体和昏迷的元长安留在此地,他仅凭一人就突破了汉国号称最强防御的山阵,这一仗注定是汉国军队的耻辱。
一座山峰上,一行蛮人全程看着这次战斗,为首的骑士说:“公主,走吧。”
金发少女不发一言。
巴腾走上前来说:“我已经依照您的指令,把龙血马和铠甲都送给了他。按中原的话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直到汉国的军队已经全部撤退,金发少女这才转过脸来,眼中金色的光芒绽放,透着可怕的杀意。巴腾心想,要是汉国的军队不肯放过元长安,公主肯定会拼了命冲出去吧。
“走吧。”金发少女坚定地转过身,像是倔强地不肯回头再看一眼了。
一颗金色的流星刺破了天际,这场流星雨已经结束了。
阳州的街道上,一名银发少女抬起头,任何微弱的星辰变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帝王之星。”她看着远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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