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变强的决心
“我们是‘蛇’。”
“蛇的命运，就是吞食同类。”
留下这似诅咒又似预言的话语，墨尘阳带领希格德莉法撤出了邙山。
“当代的蛇王吗……”望着墨尘阳离去的背影，Caster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等到墨尘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浓雾中后，他回过头望向千陌雪。
“小姑娘，有受伤吗？”
千陌雪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只是呆滞地摇摇头。
显然，比起身体，心灵上受的伤更大一些。
自己日夜寻找的家族却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而且这个敌人强大到难以想象……就算是她也很难接受吧。
“感受到差距了吗？”Caster随意地靠在旁边的树上，淡淡地说道，“那是现代东方的魔术师之王。自二十年前，日本的‘根源皇女’（沙条爱歌）在圣杯战争中殒命后，世界东方的魔术界就在也没有他的敌手。”
“嗯……”千陌雪默默点头。
双方之间的差距是云泥之别，就算是一百个千陌雪也不是一个墨尘阳的对手。
但是……
“终有一天我会打败他。”千陌雪咬起银牙，玉手缓缓握拳，“一定会的……我一定会打败他的，然后和父母重逢！”
……
回到邙山地宫，千陌雪脱力似的躺到床上，用双手捂住额头。
“喂，Master。”
“怎么了，Saber。”
“你真的会去墨家吗？”Saber皱眉问道，“虽说那家伙说了等着你，但你……”
“我会去的。而且不会让他等太久。”千陌雪仰望着天花板，平静地说。
墨家机关城是墨尘阳的领地，算是真正的“蛇窝”。除了世界级的魔术要塞，东方魔术蛇王亲自坐镇，还有更加恐怖的存在——君临于此次圣杯战争的巨神，Lancer（奥丁）。这种阵容，说是可以颠覆世界魔术界都不为过。而且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墨尘阳给千陌雪设下的陷阱，就等着她跳进这个火坑。
“即使如此，你还要去吗……”
“在这之前，我要变得更强……直到能正面和他抗衡。”
Saber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个墨尘阳看似年轻，实际上却是统治了墨家长达一个世纪的老怪物。他的魔术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就算千陌雪天资卓绝而且有Caster这位顶级魔术师指导，恐怕也要花费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达到那种高度。
“想要变强光靠这些公式是不行的。”千陌雪看了一眼桌上的数学书，转头望向Saber，“必须找其他方法。”
“其他方法？”
“没错，那个方法就在这里。”千陌雪指了指地面，一条细小的魔力光流飞速地回到她的手心中。
魔术·探查之蛇。
“这几天我除了研究数学外还做了一点别的事情。”千陌雪说，“我用魔术蛇潜入到这座邙山地宫的深处，结果有了惊人的发现——”
“在这座地宫下，还有一片更大的空洞。”
“地下的地下吗？”Saber明白过来。
“没错。我们看到的这片地宫，其实只是它本来大小的五分之一，更大的区域隐藏在这下层。更重要的是……我的蛇在那里感知到了惊人的魔力反应，如果把那个魔力源收入囊中，我的魔术力量将会得到极大提升。”
“但是……Caster会同意我们深入地宫吗？”Saber露出犹豫的神色。这里毕竟是Caster的领地，他们只是客居者。主人会同意客人进入自己私人的藏宝库吗？
“不需要他的同意，我已经打探好了，明天午夜他会在邙山灵峰施展大型占卜魔术——现在他也在做着准备，应该没有余力顾及到我们。等到他的魔术开始，就算是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也不可能阻止我们了。”
“但是……”Saber还有些犹豫，说实话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不太符合他的“骑士精神”，就算对方是他很讨厌的Caster也一样。
“没时间犹豫了，Saber。”千陌雪坐起身子，低声说:“我必须变强……不择手段地变强。求求你，再帮我一次吧。”
“我明白了，Master。”望着少女期盼的神色，Saber终于用力点点头，“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随你，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由我来保护你。”
……
与此同时，洛州城区地铁站。
地铁隧道的深处，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空间——这里曾是二战时期的防空洞，后来地铁打通后，这个空间就被人们遗忘了——除了林家的上代当家，林啸。
这里是一个灵脉的源头，很适合魔术实验，林啸把这里改建成了一个小型魔术工坊。虽然这里灵脉充足，但缺点也显而易见——经常有地铁从外面经过，没有相对安静的条件。所以在使用了不到两个月后就被废弃了。
不过当时的林啸肯定也没想到，这里还会有再次启用的一天。
林音把昏迷中的Berserker带过来之后，花费了两个小时时间重建了这里的结界。说是“重建”，其实称为“重启”更恰当……因为结界的术式早就被写好了，他只要用相应的魔术将其启动就行了。
虽然早就设好了恢复魔力的魔术阵，但是现在Berserker还没有醒过来。是他自身的魔力太差导致供给不足，还是Berserker使用宝具的后遗症？
不管如何……快点醒过来吧……Berserker……
望着躺在地上，宛如人偶般的金发少女，林音发自内心地祈祷——
就在这时，少女纤细的手腕突然动了一下。
这点细微的变化没有躲过林音的察觉，他急忙跑到少女身前，蹲下身子急切地呼唤:“Berserker！Berserker，醒过来了吗？”
修长的睫毛微微翕动，少女睁开了那碧绿色的双眸。
碧绿的眸子中闪过一瞬间的迷茫。但在看到林音后，她渐渐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就在林音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少女突然坐起身子，一把抱住了林音，脑袋深深地埋在林音的胸口。
林音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也轻轻抱住了Berserker。
这个怀抱，和上次一样……
没有流泪，悲伤却如海潮般汹涌。
看来她还记得使用宝具之后发生了什么。
变成恐怖的恶魔，伤害自己本应赌上性命保护的人，以及过去那个她所仰慕的至亲——对她来说真是一场噩梦。
“没事的哦，Berserker，不用自责。”林音笑了笑，抚摸着她柔软的金发，轻声说:“不管是我还是她，都是爱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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