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傀儡
墨家机关城，神王御座。
青铜柱上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幽深静谧的气氛在空间中蔓延，青色神像上那没有瞳孔的双眼默默注视着下方，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虽说是神的宫殿，但这里却没有半点神圣的气氛，反而有种黄泉冥府般的死气。居住在这里的不是厉鬼就是死神。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身穿银冰色铠甲的女孩半跪在高大的御座之下，深深地低下头，“任务失败是我的无能，请父神大人责罚。”
高高地坐在王之御座上的，是一个漆黑的人影。铁面上炽烈的独眼凝视着半跪在下方的女武神，看不出丝毫感情。
“罗丝薇瑟啊——”
王座上的巨神缓缓开口，声音威严如神谕。
“属下在。”银冰色的女武神——罗丝薇瑟的声音看似平静，但那娇躯却不可察觉地微微一颤。
“无需紧张，吾的女儿啊。”巨神低沉如雷鸣的声音传遍王之间的穹顶，“任务失败并非汝之责任，何况现在正是吾之计划的关键时刻，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责罚汝这种宝贵的战力。”
“谢父神大人恩赦女儿之罪。”罗丝薇瑟微微松了口气，“如果没有其它任务，请容女儿告退。”
说着，她站起身想要离开。
“等一下，罗丝薇瑟——”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冷汗划过罗丝薇瑟的额头。
父神大人……察觉到了吗？
“请吩咐，父神大人。”罗丝薇瑟转过身，双手放在胸前，恭敬地说，“无论交于什么任务，女儿都在所不辞。”
“如今吾之伤势需要时间恢复，汝的几位姐妹在世界各地寻找圣遗物还未归来，最强的诗嘉古尔又被吾所封印，人类那边战斗力稍显不足。在没有吾的其他命令之前，汝就暂时归入人类（墨尘阳）麾下，由奥特琳德统一调遣。”
“属下领命。”
罗丝薇瑟玉手放在胸前，轻轻鞠躬，“父神之伟力常伴左右，我将奉献吾之心、吾之身，为父神尽忠。”
……
离开王之间，罗丝薇瑟长长地出了口气。
“可恶！ ！ ！
！”一改平时的从容与冷静，罗丝薇瑟咬紧银牙，一拳狠狠砸在青铜的墙壁上。
“我……我竟然背叛了父神……”她无力地瘫软在墙上，痛苦地抓着自己的额头，“姐妹们……我……回不去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Caster在她的体内埋下了一种类似于“契约”的魔术，只要这个契约还在起效她就只能对Caster言听计从，强行反抗反而会暂时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也就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沦为了Caster的傀儡。
与其像这样被Caster控制，还不如让父神彻底销毁这副身体，重塑自己的灵魂。
但是让她绝望的是，父神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仍然像平时一样安排给她任务，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现在父神的本体正在英灵殿中恢复，她觐见的只是父神力量的投影。但她不认为父神那能看透因果的智慧之眼会因此蒙蔽。
他能看透因果，却看不透我。
一想起Caster如深渊般的声音，罗丝薇瑟就不寒而栗。
父神的因果之眼还有看不透的东西？在这之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直到现在……她亲身经历后才不得不承认。
难道父神真的看不透他？那究竟是什么怪物……如果真的存在超脱因果之外的东西，恐怕最先制裁他的就是世界的抑制力。
完全不明白……
“不用这么抗拒吧，和我合作不会亏待你的。”意识中传来Caster哭笑不得的声音。看来他一直监控着这里——包括罗丝薇瑟的内心。
“你闭嘴！”罗丝薇瑟在心底怒骂，“都是你害的我进退两难，生不如死……”
“我有必要纠正两点——第一，你没必要两难，是进是退只需要听我的话就行了。第二，你既没有真正的‘生’过，也没有真正的‘死’过，怎么知道生不如死呢？”Caster只是平静地笑笑，“好了。这两天我不会再联系你，在这期间要做什么都随你。”
说完，那心底的声音就消失了。Caster那边似乎在准备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暂时没空插手她的事。
但这不意味着在这期间她就可以随心所欲。刚才Caster虽然说了让她自由行动，但言语中也显现出无法忽视的威胁之意……罗丝薇瑟有一种预感，如果她敢轻举妄动，下场绝对会发生比死还要凄惨。
“我该怎么办……”罗丝薇瑟露出绝望的神情。
现在的机关城看似强大坚不可摧，其实早就埋下了“炸弹”的种子。
父神受伤严重，短时间内无力再战，瓦尔基里姐妹中战斗力最强的诗嘉古尔因为擅自行动而遭到父神的封印，其余半数还分布在世界各地搜寻神代的圣遗物，虽然吸收了Rider作为自己的盟友，但罗丝薇瑟绝不相信那种诡异的东西会和父神同心——那是一个隐藏的炸弹也说不定。更重要的是，她本人已经沦为Caster的傀儡，会不断向Caster阵营提供这边的信息……
无精打采地走出神之御座，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声少女的尖叫。
“嗯？”罗丝薇瑟的神色一变，这附近是父神打造的异界，应该不会有普通人类进来
就算是墨尘阳也不能随意踏入这里。而刚才那声尖叫……很显然是属于某位普通的少女。更重要的是这里生活着许多异次元的幻想种以及“那些东西”，如果普通少女遇到“那些东西”——
“糟了！”
罗丝薇瑟急忙寻着声音找了过去，在拐过几个街道后，她终于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位身穿宽松衣服的女孩，大概十五六岁，身高大概一百六十多公分。在同龄女孩中算是比较高的了。但是在她对面，是一个身高足有四米的魁梧黑影。
手持巨斧，人身牛头的怪物。它正用血红的瞳孔死死地盯住少女，口中流出腥臭的口水——
少女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满脸惊恐，吓得几乎哭了出来。这不能怪她胆小——遇到这种怪物，别说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就算是成年大男人也要吓得腿软。
“给我住手！”
罗丝薇瑟厉喝出声。那魁梧的牛头人转过头，当看到罗丝薇瑟时，它发出三分不甘七分恐惧的声音，踏着地动山摇的脚步飞快地逃走了。
赶走牛头人后，她这才把目光转向惊魂未定的少女。露出温柔的笑容，她轻轻向少女伸出手，“小姑娘，没事吧？”
“我……我没事。”少女定了定神，握住对方的玉手起身，很快就从惊恐之中恢复过来，“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罗丝薇瑟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在意，问道:“你不是瓦尔哈拉的人吧？怎么进来的？”
“我只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想随便走走，没想到迷路了……”少女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刚才那是……什么？还有姐姐你的打扮……骑士装（cosplay）？”
看来她真的只是个普通少女，甚至连魔术师都不是……罗丝薇瑟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些事情一时也说不明白，不用在意，反正你很快就会忘掉的。”既然只是普通人，罗丝薇瑟觉得事后用魔术抹消掉她的记忆就好了。不过看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人类禁区”，如果只是普通人，是怎么在无意间闯入这里的呢？
还是先送她回到机关城内部吧……思考无果，罗丝薇瑟只好决定先把她送回墨家。毕竟这里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去。”
“我叫叶冰。”少女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绍，“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PS:我新建了一个QQ群:492823251，咸鱼王的英灵殿，欢迎各位加入讨论设定、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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