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比翼双剑，纯白之巅
吾为遥不可及之穹顶与终末，以双剑开天辟地之人。
吾乃——“比翼”。
剑之极致，“空想之剑”的终点，“万剑之道”的顶峰。
只有“世界最强剑士”才能施展的，终极的剑术——
……
Saber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就在她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完全不清楚对方的招式，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力量、武技都失去了意义。可以起到作用的，只有本能。
四周没有一点杀气，也没有一点声音，但本能告诉她——某种东西要来了，那是她绝对无法抗衡的力量！
那双血红色的眸子陡然一缩！
突然，Berserker嘶吼出声，双脚猛蹬地面，撑起长枪连续空翻，身形疯狂地倒退，直到倒退了几十米才气喘吁吁地站稳。
这几十米的距离之间，出现了几滴殷红的血迹。
咔。
Berserker玉颈上的肌肤微微裂开一条血线。血线向外延伸，渐渐横贯她的玉颈。豆大的血珠从其中渗了出来。
刚刚的一斩差点砍下她的脑袋！而她却连对方的身影都没看见！
“躲得漂亮。”Saber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十米开外，“再来。”
话音落下，少年剑士的身影再度消失——
极致的动与静，加速度趋近于无穷的极限，即使是Servent的动态视力也无法捕捉Saber移动的画面。
无法辩识的物体轻轻划过，仿佛天鹅的羽毛飘到湖面，激起纯白的涟漪。
是斩击——Berserker毫不犹豫地举枪格挡。
铿——
明明是轻如鸿毛的一击，和枪身相交的刹那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之音，实质般的音波扩散开来，掀起阵阵落叶。Berserker的娇躯狠狠一颤，如遭重击般后退。
Berserker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她作为武者，显然还远远不到家。
看不到Saber的剑，当然也无法辩识那无形的斩击。
甚至连对方的身影都无法捕捉到。
刹——
鲜血从她的腰际喷涌出来。
这一剑是从哪里来的？右后？左后？还是正前方？
完全看不到！如果不是她在最后的最后微微弓起腰，避开深度的斩击，这一剑可能会直接将她腰斩当场！
承受过这一击，Berserker迅速做出了判断——用这种战斗方式迎战Saber，必死无疑。
“喝啊……！！！”Berserker尖吼着，操控起自己的宝具——
无数铁桩拔地而起，刺向在场中疾驰的Saber。
……
“这就是……剑术的极致吗？”沙希低头望着下方激烈的战局，露出震撼的神色，“Assassin，你就是在和那种怪物战斗？”
“如果和我正面战斗时他用上这套剑术，我大概撑不过十秒钟。”Assassin的语气中充满忌惮，“这个家伙……果然还藏了一手。”
“看来即使动用宝具，Berserker也未必能取得上风。”
“必败无疑。”Assassin下定结论，“需要我出手吗？”
“不急。她并非毫无反抗之力。”沙希摇摇头，饶有兴趣地问:“比如……她应该是看不到Saber吧？那她是如何确定宝具的释放位置呢？”
“大概是……嗅觉吧。”Assassin回答，“就像暗杀者对杀气特别敏感，她似乎可以凭借极其微量的血腥味确定Saber的位置。”
没错，血腥味。
Saber本身的敏捷并不高，能做到“神速”现象完全是运用极致的动与静变化和特殊剑术身法的原因。
即使眼睛能被骗过，真实速度却也是客观存在的。“瞬移”、“光速移动”……这种事情Saber还做不到。不过他的步伐、斩击……一切都是静谧无声的——这是因为所有的力道都被施加在了“斩击”上，没有一点溢出的能量。
不仅斩击能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威力，敌方凭借声音寻觅踪迹的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同时封印对手视觉和听觉这两个最重要的感官，足以让大多数对手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过，Berserker不属于“大多数”。即使是身处这样的逆境，她也仍然在寻找着胜机。
人有五感，可不只视觉和听觉。
刚才Saber的斩击直接击中了她，不可避免的，鲜血残留在剑和Saber身上。而她自己鲜血的气味，自己是再熟悉不过了。
在自己鲜血的标记下，用嗅觉分辨Saber的行动，并非不能做到。
但是，即使勉强判断出敌人所在的方向，这种精准度很差的大规模攻击也是徒劳的——Saber疾驰的速度远超过铁桩刺出的速度，那无数铁桩只刺到了空气和“幻影狼”所产生的残影。
血腥味接近了！也就是说，Saber发动了下一轮的攻击！
“喝啊——”Berserker尖叫着，一堵由无数铁桩构成的巨墙冲破地面，死死挡在她的身前——这并非进攻，而是防御，由无数铁桩护住周身，形成了严密的尖刺堡垒！
“判断的很正确，在Saber那把剑所能触及的距离内和他交战，与自杀无异。”Assassin淡淡点评，“但是……”
Saber的身影“划”进了那个堡垒，仿佛只是穿过一层空气。
在加速度趋于无穷的情况下，宏观的物理法则已不再适用，体积、密度、甚至连质量都不再遵循守恒定律。
物理上的“防御网”，对“比翼”之剑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铁桩防御阵被突破，似乎超出了Berserker的预料。但她凭借高超的战斗意识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面对前方挥枪，扫出一个大范围扇形！
铿！
枪剑相交，发出尖锐的爆鸣。
纯白色的气流无声地掀开空气——那是Saber凌厉到难以形容的斩击。白光所至，仿佛连空气都被斩出了裂纹。
一剑又一剑挥下。
看似轻飘飘的剑路，斩在枪上的感觉却重如千钧。即使是Berserker都被震麻了双臂。
完全看不见挥剑的轨迹。
只能凭借空气中的波动，勉强判定斩击所落下的位置。这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几乎让Berserker无法呼吸。
唯一优势的地方是在这个铁桩堡垒内活动范围十分狭窄，大大限制了Saber的发挥——现在他只能正面和Berserker硬拼，无法再用那幽灵般的斩击发动突袭。
鉴于他本身的力量过低，即使每道斩击都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威力，Berserker也可以凭借属性优势勉强应对。
如果比拼持久力，Saber必输无疑。
一套行云流水的斩击过后，Saber突然收回双臂，架起太刀发动突进——
看似只是一整套剑术的收尾式，却让观战中的Assassin面色一变！
“糟了！这剑不能接！”
Saber当然知道，双方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即使是“比翼”双剑也不能真正击败Berserker。真正的杀招，只在这最后一剑中！
之前所有的动作，都是为了掩盖这“剧毒”的一击！
秘剑·剧毒之蛾！
而Berserker并非武道高手，看不出藏在剑中的剧毒，仍然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一剑，出枪与其相对——
剑中的“暗劲”传到长枪上，再传进Berserker的右臂。
凄厉的惨叫响起，整条胳膊仿佛“爆炸”开来，鲜血喷涌间，指骨、手骨、腓骨、臂骨、直到肩胛骨都寸寸崩碎！
“你输了，放弃吧。”
“啊——”
不——我绝对——绝对不会放弃——
鲜血淋漓的右臂如面条般软绵绵地垂下，Berserker咬紧牙关，用仅剩的左手挥起魔枪，刺向Saber的咽喉——
魔枪贯穿了Saber的咽喉，却没有溅出丝毫血迹。
残影……？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竟然还有施展身法的余力？
已经没有惊讶的必要了。
Berserker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瞪大的双眼充斥着震惊。
漆黑的太刀从她的前胸刺出，刀刃上滴着殷红的血迹。Saber紧贴在她身后，手中握着太刀的刀柄——整个刀身完全没入了少女的后背，鲜血迅速侵染着那紫红色的礼裙。
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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