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问答
“出事了？！”
就在刚才，林音突然感到身体内魔力的异变。但是他本人没有发动任何魔术，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的契约从者Berserker那边出了问题！
难道……她未经御主的许可就擅自出战了？
现在Berserker重伤未愈，战斗力大大下降，绝对不能出战！
想到这里，林音急忙跳下床冲到门边。但是房门似乎已被人从外面反锁，无论他怎么拉都拉不开。
不仅仅是“反锁”那么简单，房门上还被施加了某种未知的魔术。他能够判断出来，这是用来隔绝房间内外魔力交换的结界。而建造这个结界的施术者，想都不用想……
“沙希！星野沙希！”林音大喊着，用拳头大力地捶向房门，“你想干什么！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Berserker身上有伤，不能战斗！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其实不用喊这么大声，沙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因为她就在房门外。
坐着轮椅的少女自顾自地构造好封印房间的结界，对林音嘶声竭力的大喊无动于衷。
“Master，这样做真的好吗？”听到门后林音的喊声，Assassin忍不住悄悄问:“这样做很容易动摇我们和他的合作基础，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无所谓，除了和我合作，他没有别的选择。”完成最后一段施法，沙希面无表情地说，“这件事我会和他解释清楚的。接下来……走吧，我们去看看Saber和Berserker的战斗。”
……
据点外的密林，Saber和Berserker隔着十几米远远地对峙。
他们默默地望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进攻。不像前几次那样，双方见面就是杀气腾腾，这次二人的会面似乎出人意料地平静。
“好久不见，Berserker。”最后，还是Saber率先开口，“上次见面……是在学校外围的小巷是吧？”
虽然这两名从者的御主曾确立过合作关系，但他们两人并没有太多交集。唯一见面的两次，一是圣杯战争的前哨战，二是学校外小巷中的杀人事件。两次毫无例外，双方都是充满杀气。
Berserker低着头没有回答，似乎默认了。
“那次你想对我说什么？还记得吗？”
没错，在临走前，Berserker用布满绝望的双眸望向Saber，并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口型——
她想表达什么？那过于仓促的口型，即使是精通唇语的聋哑人也未必分辨得清。
Saber不是聋哑人，但他是洞察力的怪物——为了弥补自身的弱小，他必须修炼出极致的洞察力，保证不错过任何一道胜机。那个残缺不全的唇语，别人或许无法理解，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救救我’——当时你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吧？”
听到Saber的话语，Berserker无声地低下头。
“自从那之后我就反复思考这句话的含义。”Saber接着说，“或者说……思考怎么才能拯救你。”
“呜……”
“不能说话没关系，下面我问，你就用点头或摇头来回答，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明白吗？”
Berserker似乎明白了Saber的意思，轻轻点头示意。
“弗拉徳三世·采佩西——锡吉什瓦拉的穿刺公，罗马尼亚之王，是你的真名吗？”Saber一字一顿地问。
Berserker无声地点头。
“支配欧洲的恶魔，吸血鬼伯爵德古拉，也是你的真名？”
“咕呜……”发出不满的声音，Berserker用力摇头，看得出她并不喜欢——不，不如说十分痛恨“德古拉”这个名字。
“在城堡外围对两万名士兵施以穿刺的暴行，可是你本人所为？”
……沉默。
她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仿佛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没关系，说出来。”Saber试着鼓励她，“已经过去的事，再怎么掩饰也无法改变，同样……也与现在没有关系。”
犹豫半晌后，Berserker终于重重地点头——
没错，那些血腥的暴行是我本人凭借自己的意志所为，没有人强迫，也没有人干预。
“承认自己的暴行却不承认恶魔之名吗……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思索良久后，Saber皱起眉头，“是为了……你的祖国吗？”
“……”
“看来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看到她纠结的模样，Saber微微叹了口气，“那好，过去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说，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凭自己的意志参加圣杯战争的吗？”
“……”
短暂的沉默后，Berserker缓缓摇头。
“也就是说，你没有寄托给圣杯的愿望？”
点头。
“原来如此。”Saber诺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寄托给圣杯的愿望，应该也没有战斗的理由吧？但是现在你仍然挡在我面前，这次……是为了什么？”
“……呜”
“是为了他？”
“！”仿佛被戳中了软肋，Berserker身体一颤，精致的脸庞上露出极度动摇的神色。
“看来说对了。”Saber露出淡淡的笑容，“你也是为了他？很好，那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他吗？”
“……呜……”Berserker抿了抿嘴唇，显露出挣扎的神色。终于，她带着痛苦的表情，用力地点点头。
“既然喜欢他，那么你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吧？”Saber将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
“呜咕……”Berserker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然后缓缓地举起了血染的魔枪——
这是她踏足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遵从自己的意愿举起这把魔枪——
炽热的战意在那血红色的双眸中燃烧。
“同样是为了他，我们要做的事却截然不同。”Saber笑着拔出了漆黑的太刀，“不过……你和上次真的不一样了。那双眼中充满的战意，远非上回可比。好，既然如此，我将在此展现剑道的极致——作为对你最大的敬意——”
“我要用我的‘最弱’，找到你的救赎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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