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遍体鳞伤,着实走不动了
※※※※※※
譚柯兼冷冷地看著J. K先生。
【別這麼瞪著我,要如何選擇是你的事。】J. K先生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他在等待被誘餌誘惑的魚兒上鉤。
譚柯兼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剛才J. K先生開出了條件,只要警方答應他一件事,他就會告訴警方蘇湘景的下落。
這條件對譚柯兼來說,是無可置疑的誘惑。
【如果我們答應了這筆交易,你想要什麼?】
【我只……】
砰!
審訊室的門被用力打開,蘇岩松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視野裡,只見他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順手帶上了審訊室的門。
譚柯兼雖然不滿有人闖入打斷他的審訊,但奈何對方是自己的上司兼蘇湘景的父親這個身份,譚柯兼還是尊重對方,點了點頭表示招呼。
走到譚柯兼身旁,蘇岩松倚靠著白色的牆壁,冷冷地開口,【不要和方家人談條件。】
【但他知道湘景的下落!】譚柯兼有點小激動,他握緊了拳頭,心想著蘇湘景的安危。
那時候蘇湘景離開時所留下的手錶裡藏著記憶卡,裡面記錄了這麼多年來蘇湘景所收集關於方家的資料。蘇湘景離開後,譚柯兼無論再怎麼尋找探查,都找不到她的蹤跡,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他的生命裡。
【那不重要。】
【你說過方家人在追殺她!你難道不擔心她的安危嗎!?你不是她的父親嗎!?】譚柯兼在聽見蘇岩松那句話時有點失控地站起身朝一旁的蘇岩松咆哮。
要是白凌刃再度找上她怎麼辦?
要是白凌刃再度傷害她……
譚柯兼無法想象。
蘇岩松只是冷冷地看著譚柯兼,他瞥了一眼那一臉正在看好戲的J. K先生,然而後者卻也回望著他的視線,笑說,【我只是想要撥個電話而已。】
譚柯兼轉身看向J. K先生,對方一臉認真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我只是想要撥個電話而已。】
蘇岩松勾起冷笑,【讓你去通知方家任何危害我們自己人的情報嗎?】
J. K先生笑著,心裡卻有些苦澀。
如果方毅澤有心救他,他早就不用坐在這張椅子上這麼久了。
他只是想要……
【蘇湘景她還活著嗎?】譚柯兼回到J. K先生面前,用力地拍桌詢問。
J. K先生只是冷冷一笑,【誰知道呢……她上飛機的時候,姓白的小子也跟了上去。】
譚柯兼皺眉,握緊拳頭。
姓白的……白凌刃!
【下一次的軍火交易是什麼時候?】蘇岩松冷冷地質問。
J. K先生選擇不說話,他伸手拿了譚柯兼記錄口供的鉛筆把玩著,隨後又拿了那張空白著原本打算記錄口供的紙張,開始在上邊寫寫畫畫。
看著又不理人的J. K先生,譚柯兼雖然內心焦急著卻又不能和對方操之過急,只能看著蘇岩松,看對方要如何走下一步。
【柯兼,你出去一會兒。】蘇岩松眼睛盯著J. K先生,話語卻是告訴譚柯兼,【讓我和他單獨聊聊。】
譚柯兼雖然有點不甘,但還是聽從上司的指示,退出了審訊室。
離開審訊室的譚柯兼接過了同夥買來的熱咖啡,他一邊思考著該如何讓J. K 先生開口 一邊又很擔心蘇湘景的安危。
蘇湘景,你他媽究竟還活著嗎?!
譚柯兼推開監控房的門,看見裡邊的人正在收拾著東西打算離開,監視畫面竟然是全黑的。
【蘇先生說要和J. K先生單獨談話,叫我們不要監視。】源署咬著炸油條,他真心覺得彌雷的炸油條壓根兒比不上洛神的。
連監視都不可以……?譚柯兼心裡覺得古怪,他轉過身往回走,卻被前方慌慌張張跑來的同夥給打斷了思緒。
【譚柯兼先生!剛才……剛才有通電話撥來我們這裡,說是要找J. K先生!】年輕的同夥有點緊張地報告著。
譚柯兼跟著同夥走出了監控室的走廊,他冷靜地開口問道,【從哪裡撥來的?對方有聲明自己是誰或者說出找J. K先生的目的嗎?】
【雖然對方很快就掛斷了電話,但我們小組還是追蹤了回去……】同夥停下腳步,頓了頓有點緊張地說道,【是從美國撥來的。】
【美國?】
【美國的克利夫蘭診所,全美最好的心臟科診所。】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方毅澤冷冷地瞪著病床上的人兒。
方涵雅只是冷笑著,蒼白的面孔露出些許得意的表情,她低聲說道,【我在救J. K先生。】
【就憑一通電話?】方毅澤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笑出聲,他冷冷地開口,【你只是在加速他的死亡而已,我大可以派人去暗殺他,讓警方那邊和他談話的機會都沒有。】
【方毅澤!】涵雅忍不住咆哮,她捂著些許抽痛的心臟咳了幾聲,虛弱地抓緊了床單,低聲說著,【Joker當初就不該把家主位子交給你!你簡直就是忘恩負義的狗雜种!】
方毅澤站起身走到床邊,他伸手挑起了涵雅的下巴,迫使對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他臉上掛著微笑可眼裡一點笑意都沒有。
涵雅知道,對方動怒了。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看著涵雅被扇得偏過腦袋,方毅澤收回手,冷冷地說道,【當初要是沒有我繼承家主的位子,你認為現在的方家會變成怎麼樣?方信炎根本沒資格當家主。】
當初J. K先生為了自己的計劃根本管不上方家的其他事,要不是他半強迫讓J. K先生把家主位子讓給了自己,估計方家早就一團糟。
或許溫帆書不會活著。
【Joker 他忍受了多少痛苦才繼承家主位子!你以為他坐得安穩坐得舒服嗎?!每次開會時他都怕得不得了回去時又不安心,晚上也睡不著!】涵雅從小到大就是跟著J. K 先生身邊,看過對方的笑、對方的哭,更是看過對方崩潰時的模樣。
J. K先生的一切,她都知道。
所以她不願意J. K先生再受到任何傷害。
【那又如何?】方毅澤伸出手揉著涵雅的頭髮。
涵雅的身體正在顫抖,她害怕J. K先生離開。
方毅澤伸手抱住了涵雅,輕柔地開口,【他殺了我們的媽媽……這點是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原諒的。】
【騙人。】
涵雅知道方毅澤和自己一樣,對方秀愛都沒有感情。
方毅澤只是勾起一抹冷笑,他低頭吻了吻涵雅的額頭。
【只要你在就好。】
帆書是被開門所發出的鐵鏽聲給吵醒的。
黑暗中,他看見兩個身影各自提著煤燈走了進來,不知什麼時候地上原本的煤燈熄滅了,空氣中透露著冷冽。
【溫帆書,我帶點好東西給你了。】八哥蹲下身子把自己的那盞煤燈放下,伸手拿過了已經熄滅的煤燈,重新點燃燈火。
一旁的坷妮麗婭在八哥站起身的時候,從塑料袋裡拿出一包海鹽遞給對方。
接過海鹽,八哥掂了掂手中的份量,他笑著從口袋裡拿出蝴蝶刀割開包裝,伸出手指沾了點海鹽,放到嘴裡。
咸。
【……變態嗎?】帆書嗅覺早已經被凍得幾乎只剩下冷,他本能的直覺告訴他八哥來者不善。
八哥走到帆書面前,將些許海鹽倒在手心上,隨後伸手就把海鹽抹在帆書肩上的傷口。
帆書抬起腳就要踹開八哥,可八哥無視他的舉動,直接用身子擋在他的兩腿之間,他能看見八哥臉上掛著的笑容。
變態。
八哥指尖稍微用力,把那層薄薄的血痂給弄破,也不在乎手上染了血,直接拿起海鹽包就往那開始滲血的傷口倒去。
痛得整個身體繃直,帆書咬著下脣忍住疼痛,冷冷地瞪著眼前毫不在乎他痛苦的人。
【我不明白,為什麼小六要保護你?】八哥收回手,看著只剩下半包的海鹽,伸手挑起了帆書的下巴,微笑著開口,【明明方毅澤這麼寵你,他卻說讓你離開方家就是保護你……】
【然後我想清楚了。】
摸著帆書臉上的十字架傷疤,那是方毅澤當初所落下的標誌,八哥用力地按著對方的腦袋,【你肯定是知道了書架吧?】
書架……?這傢伙比他還要神經病。
八哥放開帆書,他把剩下的包裝海鹽丟回給坷妮麗婭,順勢接過坷妮麗婭遞來的礦泉水,他抬眼看向一言不發的坷妮麗婭,【這是什麼意思?】
【傷口放鹽很容易脫水,我想八哥要是想知道什麼消息,肯定不想他這麼快失去意識。】坷妮麗婭冷淡地解釋,她其實還想替帆書多爭取些治療,不過礙於自己是八哥的手下。
她比較想去E區。
【不準多話!】冷冷地警告著坷妮麗婭,八哥打開礦泉水瓶蓋,走到帆書面前直接潑了過去。
帆書冷冷地看著八哥幼稚的行為,他真是無法理解這人抓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書架?
神經病!
抓著帆書強迫式地灌完整個礦泉水,也不管有沒有灑出來,八哥隨手丟掉空了的礦泉水瓶,冷冷地說道,【小六死到臨頭都要保護你,你卻肯下手殺他,真不愧是方毅澤的弟弟!】
【……誰殺了溫末雪?】吸了口氣,帆書忍著肩上的痛如此詢問。
八哥伸手掐住帆書的臉頰,惡狠狠地說道,【你他媽我才不認識你妹妹!】
【……白家永遠贏不了方家……估計你連方毅澤最近的行動都不知道……呵……】
【閉嘴!】八哥被帆書這樣一嗆,氣得直接一拳揍在對方的臉上,【你果然是方毅澤派來害死小六的!虧小六還這麼相信你!】他就知道方毅澤不會放過小六,那傻子還傻到求他保護這個賤人!
帆書只是咳了幾聲,隨後沉默下來。
八哥握緊了拳頭,轉身走到坷妮麗婭面前,低聲吩咐,【逼他把書架的下落說出來,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好的。】
【用你那套方式,不要手下留情,留一口氣就好。】
【是!】
帆書記得那個冬天。
啪!
【……**媽!看著就心煩!】喝醉酒的男人拿著皮帶兇狠地抽打著縮在角落的身影,嘴上咕嘟著前不久才輸錢的氣話。
破碎的玻璃酒瓶散落一地,刺鼻的酒味瀰漫在空氣裡,狹小的客廳裡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就連房子裡最後一張塑料椅都在昨天丟在那孩子身上時都裂了。
哭泣的孩子抱著腦袋縮在角落裡,身上的疼痛持續不斷地提醒著他自己正在被打的這件事,他心裡卻掛念著那消失的身影。
【……小雪……】渾身是血的孩子顫抖著,他剛轉身抬頭想要哀求男人去尋找自己失去的那個人時,落下的皮帶毫不猶豫地打在他的臉上,落下一道血痕。
男人抓著孩子的頭髮把對方給拉起來,看著對方哭泣的面孔沒有絲毫猶豫地一巴掌扇下去,粗聲粗氣地說道,【連你也要離開我嗎?!連你也要背叛我嗎?!】
孩子哭著拼命搖頭,淚水鼻涕夾帶著血佈滿整個面孔,他一邊哽咽著一邊被男人重新丟在地上,然後繼續承受著男人的暴打。
帆書永遠忘不了那個渾身血痛的冬天。
那个失去温末雪的第一个冬天。
【把书架的下落说出来。】
重复着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话语,坷妮麗婭抓著溫帆書的腦袋猛地灌了幾口礦泉水,冷眼看著對方傷痕累累的身軀,沒有絲毫憐惜。
帆書耳邊只聽得見嗡嗡嗡的聲音,整個腦袋沉重地像是灌了鉛,他覺得全身熱得像是在做桑拿,有時候卻有覺得冷得像在冰庫。
他朦朧間只覺得到痛。
看著帆書依舊沒有說出八哥想要知道的答案,坷妮麗婭雖然覺得對方一時半刻也不會說出答案,但拷問還是要持續進行。
拉起帆書正在發熱的手,坷妮麗婭拿起燒烤好的針,毫不猶豫地插進了帆書的指甲縫裡。
然後,慘叫聲嚮徹了整個地牢。
八哥讓人把迷宮城的網絡以及訊號全部癱瘓。
【八先生,E區的人收到指示前來迷宮城了。】手下如此報告著,【他們請求打開迷宮城的大門。】
八哥背對著站在門口的手下,他緊皺著眉頭看著窗外飄雪的冬天,到了現在他還沒有從溫帆書那裡聽來任何一丁消息。
【讓他們繼續守著,在我說可以之前都不準放他們進來。】八哥這樣吩咐著手下,看著對方點點頭離開了他的書房,他才讓已經等了有些許時間的坷妮麗婭開口。
【溫帆書他開始發高燒了,他肩上的傷口已經發炎,再不把彈頭拿出來真的會危險。】坷妮麗婭冷冷地這樣說著。
八哥握緊了拳頭,冷瞪著坷妮麗婭開口,【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些。】他已經開始和方毅澤攤牌,如果溫帆書再不說出書架的下落,估計等方毅澤回到西西里來,白家會完蛋。
坷妮麗婭一言不發,她回應不了八哥的話。
走上前直接抽了坷妮麗婭一巴掌,已經暴怒的八哥一拳狠狠地揍在坷妮麗婭臉上,毫不憐香惜玉地說道,【你的存在不就是為了現在這種事嗎?怎麼這種關鍵時刻就變成廢物!】
【對不起。】
八哥握了握拳頭,咬牙切齒地告訴著坷妮麗婭,【我允許你用MDMA ,直接兩顆下去。】他已經不能等到溫帆書願意開口的時候了。
坷妮麗婭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才有點猶豫地開口,【溫帆書好像真的不知道書架。】
【溫帆書肯定知道,前不久在劇院鬧場的那些人就是衝著溫帆書去。】八哥不能讓別人早一步知道書架的存在,他必須先得到書架。
只要有了書架,方毅澤就什麼都不是。
坷妮麗婭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八哥的書房。
擁有著屬於方家十字架記號的直升機盤旋在迷宮城的上方,高處的視野可以看見迷宮城大門外已經停泊了幾十輛不同款式的轎車,都是從E區來的。
【白家那自以為是的小子現在挾持著溫帆書,你真的要就這麼闖進去?】傑克看向一旁的方毅澤,對方從得知八哥囚禁了帆書開始臉色就一直黑到現在。
白家的少主真的觸怒了方毅澤。
方毅澤冷冷地看著距離大門最靠近的城堡,若不是溫帆書還在裡頭,他真的會讓人放炸彈直接把八哥的所在地給炸得乾乾淨淨。
【你知道我不能失去溫帆書。】方毅澤沒有想過失去溫帆書代表著什麼。
溫帆書是他的!
傑克笑了笑,他知道方毅澤痛恨計劃裡意外的變卦,尤其還是傷及計劃裡的核心人物從而導致計劃失敗而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所以現在我要去把奧古斯丁給暴打一頓,讓他放了帆書?】
【不對。】
方毅澤用著幾乎毫無溫度的語氣開口,【你去找溫帆書,把人帶出來。】
傑克看著面無表情的方毅澤,知道對方要是露出這種表情,那麼奧古斯丁肯定吃不了好骨頭,但他也只是笑了笑,確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槍支。
看著傑克從被放下去的繩索離開了直升機裡的空間,方毅澤探出頭,低聲補充著自己的要求。
【我要活的。】
【知道了。】
傑克跳到城堡最上方的空地,平時這裡都會有人駐守監視外圍情況,不過今天顯然看不見人,不知道去哪裡偷懶了。
不過傑克很快就知道原因,他在要下樓的門口那邊看到了坷妮麗婭,對方正在把不知道是打昏還是打死的駐守人員拖到一邊放好。
坷妮麗婭在看見傑克是沒有多大的驚訝,她臉上帶著傷,顯然是被人打過。
【我帶你去找溫帆書。】沒等傑克開口詢問,坷妮麗婭就率先說道,領著傑克就走下樓。
傑克看著坷妮麗婭一路下去放倒了不少人,他雖然疑惑對方明明是八哥的手下,卻如此這樣幫著自己,不怕被八哥給削了嗎?
站在地牢的大門前,坷妮麗婭有些猶豫地拿著鑰匙。
走上前直接拿走坷妮麗婭手中的鑰匙,傑克打開了鎖頭,用力推開已經開始生鏽的大門。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還有奇怪的聲音。
傑克丟下身後的坷妮麗婭,快步走上前拿起地牢裡唯一的煤燈走到依舊被拷在牆上不知道有多少個小時的帆書面前,皺眉地看著對方正在詭異地笑著。
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
【溫帆書。】傑克沉下臉。
帆書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淚水和血液夾雜在一起佈滿他的整個面頰,身體像是不受控制一樣抽筋著,嘴上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傑克見過這樣的畫面,不過畫面的主角是別人。
接過坷妮麗婭遞來的鑰匙,傑克上前靠近帆書去替對方解開拷在手腕上的枷鎖,隱隱約約只能辨認出帆書發出幾個模糊的字眼。
「痛」和「小雪」
傑克扶著帆書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對方的身體一直很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傑克抱著對方的腰,像是安慰地順了順對方的背部,卻在對方背上碰到硬硬的東西。
用力地把那插在帆書背上的東西給拔出來,傑克才發現那是個鐵釘,拔出來的時候還帶著血肉。
一旁默默拿著煤燈的坷妮麗婭沒吭聲。
帆書就像一條溺水的魚一樣緊緊地抱著傑克,他因為藥物的緣故又笑又哭,在鐵釘被拔出來的那刻抓緊了傑克的背後,哭了出來。
【……痛……】發出埋怨似的哽咽聲,有點神志不清的帆書害怕地要縮起身子,卻又因為身上的傷而不敢有任何大動作,只是低低地說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不要打了……痛……小雪……】
【沒事了,忍著點。】傑克安慰地輕撫著對方的腦袋,伸手一個用力又把對方背上的鐵釘給拔了出來。
地牢內迴盪帆書一聲一聲的抽泣聲,期間帆書因為疼痛而想要推開傑克,卻被傑克給用力地按在懷裡動彈不得,一邊哭一邊承受著背上血肉分離的痛。
直到傑克把帆書背上的鐵釘都給拔下來,帆書的背部出現了很多個窟窿正在冒血出來,他單手抱著有點不安分正在扭動的人兒,一手把自己身上的軍大衣給脫下來,覆蓋在赤身裸露的人身上。
抱著一會兒哭一會兒又笑的傢伙,傑克冷冷地看向始終默不出聲的坷妮麗婭,冷聲說道,【用了多少顆MDMA ?】
【2顆。】
傑克抱緊了帆書,要不是他手上還抱著一個人,他早就一巴掌直接抽過去坷妮麗婭臉上。
壓下了想要揍人的衝動,傑克冷冷地開口,【當初我教導你的時候,告訴過你MDMA 只能用在受過訓練的人身上吧?】他手上的帆書非但不是像軍人那樣受過訓練,而且坷妮麗婭竟然還用了兩顆。
坷妮麗婭握緊了拳頭,提著煤燈的手微微顫抖,她低低地開口道歉,【對不起。】
【滾吧!】丟下這兩個字,傑克抱著帆書大步離開了這充滿著血腥味的地牢。
坷妮麗婭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隨後深深地閉上了雙眼。
八哥沒有想過方毅澤會直接過來找他。
他把備用的彈匣收在口袋裡,準備好槍支就抬手將槍口指向門口。
書房的門被人打開,方毅澤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絲毫也不在乎八哥槍口上的威脅,面不改色地看向了八哥。
【出去。】方毅澤抬手阻止了身後那些要跟上來的手下。
窗外飄著雪花,白色的顏色看了就讓人覺得如此刺眼,就如眼前這人的存在一樣讓方毅澤覺得厭惡,所以他才不想讓白家這種貨色滲入E區。
過去腐敗的思想若不持續隨著時代的變化而改變,那麼就好像在一台嶄新萬能的機械上裝下生鏽的鐵釘,總有一天會腐朽。
方毅澤冷冷地看著八哥,眼神就好像在看螻蟻一樣,【為什麼不開槍?】
八哥扣住了按鈕,卻不敢開槍。
這一槍下去,要付出的代價可不是他一人的性命就可以抵消。
方毅澤知道眼前這白家少主沒有勇氣開槍,他冷冷一笑地說道,【聽說你抓了溫帆書,逼問書架的下落?】
【……是。】
【你就這麼肯定溫帆書知道書架?】方毅澤的仇敵不少,就只有這位白家少主如此毫不畏懼地頻頻惹火他,明明只是個膽小鬼。
要不是看在大隻先生的面子上……
八哥把手槍放在桌子上,他冷聲說道,【溫帆書的出現太過突然,各方針對方家的勢力都打算掠奪他,而且有傳聞他知道書架的下落。】
聽著八哥的解釋,方毅澤也沒多大的驚訝,畢竟當初他把溫帆書帶回來表面上的寵溺就是為了讓對方作為誘餌去釣大魚,讓那些暗中隱藏的敵對勢力認為溫帆書是他的弱點。
沒想到白家少主也盲目地相信了這種謠言。
這下子方毅澤也真不知道該怪對方白目無腦,還是自己不慧眼識人,讓溫帆書吃了苦頭。
【我很清楚地告訴過所有人,溫帆書碰不得吧。】方毅澤雖然知道這件事不能全怪對方,但他說過的話要是不被人放在心裡當作警戒,那他身為方家家主又如何架勢整個方家。
所以,懲戒是必須的。
【看在大隻先生的面子上,我不會殺了你。】方毅澤走到八哥面前拿起了剛剛對準他的手槍,放在手裡把玩了好一會兒才舉起來,把槍口抵在八哥的額頭上,眼神冰冷。
八哥知道這次真的是讓方毅澤動怒了,畢竟以往他在方家內搞小動作派人去打探情報什麼的方毅澤都懶得理會他,只是任由他盡情地像個沒有攻擊力的老鼠一樣在方家內串門偷食,並沒有像這一次上門警告。
但這也越發顯示了溫帆書對於方毅澤的重要性。
【要繼承白家家主的位子,你的路還很長。】方毅澤冷冷地這樣告訴著未來的白家家主,他可不想要看見白家的未來被眼前的這人輸得一敗塗地,畢竟白家與方家的交情可說是有上百年,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牽絆。
八哥動了動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可他還沒開口就被開門聲給打斷,匆匆趕來的傑克也沒經過允許就踹開了書房的門,沒有看見意料之中的腥風血雨還是有點疑惑。
【怎樣了?】看著傑克抱著人走了進來,方毅澤也懶得再和八哥瞎扯,直接就往傑克的方向走去。
一路從地牢奔來的傑克抱著已經休克的帆書,他只是來給方毅澤看看人而已,【休克了,現在要趕去醫院。】
方毅澤伸手拂過帆書落在額前的碎發,收回手時冷冷地開口,【外邊我已經叫人準備了車輛,直接回E區,我剛剛讓薩姆醫生去E區待命了。】
看著傑克抱著溫帆書快速離開了書房,八哥聞著空氣中殘餘的那一丁血腥味,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
察覺到八哥隱忍的怒火,方毅澤看著對方勾起冷冷的笑容,【你動了我的人,而我只是借你白家一個醫生,根本不算什麼吧。】他倒還覺得自己太仁慈太慷慨了。
八哥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瞪著方毅澤。
方毅澤回望著對方的視線,冷笑著開口,【等下我會派人來接手迷宮城,直到這個冬天過去白家才能恢復對迷宮城的掌權,這期間你就好好反省吧!】要是白家少主連謠言都分不清楚,以後白家的未來還怎麼能期望在這少主身上。
八哥點了點頭,服從了方毅澤的命令。
看著方毅澤轉身就要離開的背影,八哥冷冷地開口問道,【溫帆書真的不知道書架的下落嗎?】他堅決認為溫帆書肯定是知道有關方毅澤的致命消息才會被追殺,小六才會要讓對方離開。
方毅澤停下腳步,轉身冷冷地看著八哥半晌,隨後有點輕蔑地笑了起來,【勸你還是不要再打書架的主意。】無論如何,方毅澤保證這些人永遠不可能找到書架、找到任何危害方家的情報。
【小六的死也是在你的意料之中嗎?】八哥沉下臉。
【小六?】方毅澤聽到這個名字不知覺勾起嘴角,他帶著輕鬆的語氣說道,【那傢伙早死晚死都只是時間的問題。】只不過方毅澤意料的是E區的人射殺了小六,而不是意料之外溫帆書動手殺了一直保護他到最後一刻的小六。
真不愧是他的弟弟……嗎?
八哥壓抑著內心的怒火,緊緊地握緊雙拳才不迫使自己去暴打眼前這個自以為天上天下都由對方掌握的方毅澤,他恨透了方家這種把別人的性命當初遊戲一樣隨意操縱的行為。
在離開書房的門口之前,方毅澤回頭看向八哥依舊黑著臉一副全世界欠他八百萬的模樣,他倒也不介意地諷刺多一句,【白家少主,不要太自以為是。】
等到方毅澤離開書房已有多時,八哥才惡狠狠地捶了下桌面,泄憤似的把桌面上的所有文件都給掃在地上。
書房外,看著方毅澤離開後才出現的坷妮麗婭剛抬手打算敲門進去,卻在看見八哥的憤怒行為,猶豫了一會兒才發現手,默默地離開了原地。
看來今天的這場雪……會越下越大。
作者有话:由于雪樱这里开学了,所以以后的更新会恢复一星期一更,希望各位大大能够体谅和谢谢各位大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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