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联邦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它有着腐败,有着不公,也有着早已堕落的政治体系。但它依旧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单单从武力这一方面就足以体现它的强势。它敢于成为世界上第一次举起代表人类争夺生存空间的国家,它能够从异兽的嘴里夺回大片的土地。它不像玉罗普隆,被吸血鬼渗透了角角落落;它不像艾美利嘉,被“植物”逼得难以生存。
但也正是它的强大,使得它的缺点被无限的放大,更是由于它自身内部开始逐步滋生的民众与政府矛盾使得它逐步丧失了在国际上的权威。
就像是卡特所接受的教育那样,“这个国家缺少对主的信仰,终有一天十字的大旗会驻扎于这片土地上,带给他们幸福与美好。”
似乎每一种宗教都笃定他们会带来美好的未来,好像高声念诵着他们的教义就能忘却世间的苦难。华夏是务实的民族,比起宗教,他们更加信任自己的双手所能带来的一切。
但作为宗教独大的玉罗普隆理解不了华夏人,卡特便是如此。
“一群黄皮猴子……没有信仰的渣滓!凭什么,我是主教,他们有什么资格……”
让卡特如此疯狂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他感受到了“耻辱”和“破灭感”,“耻辱”来源于被凌海一次次的实力碾压,而“破灭感”则是对于自己的国家。罗莉菲尔为了避免冲突,给了他一巴掌,又让他睡了整整五个小时。
他感到愤怒,凭什么?教廷横跨了整个玉罗普隆大陆,如此国威,居然只能忍受华夏联邦一个小小的凌海学校的挑衅吗?!
我是主教!是玉罗普隆最年轻的主教!是玉罗普隆的希望和未来!是神座前受到宠爱的子民!如此的骄傲在凌海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被践踏,难道不是对教廷的蔑视吗?!
他想立刻向梵蒂冈进行术式链接交流,却苦于没有足够的“精神”,那副样子就好像被欺负后想要找妈妈求安慰的熊孩子。解析并更改了被罗莉菲尔下在衣服上的催眠术阵。他气愤地向着墙踹了好几脚,深呼吸,散发着心底的怨气。
艾提姆站在一旁,看着卡特的狂躁,脸上依旧无悲无喜。
一双手忽然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你也在嘲笑我吗?你也和他们一样吗?一样懦弱,一样没有骨气?!”
艾提姆被在空中晃着,一米五的小个子就好像一个破败的洋娃娃,也许洋娃娃的眼睛还要比她有神一些。
卡特看着那双眼睛,那针对性的怨气忽然收敛了起来,他将这个人偶一样的女孩放回了地上,轻手轻脚的,好像怕摔坏一个瓷娃娃。他笑了笑,“抱歉啊……艾提姆,你只是个‘iteam’,又能有什么感情呢……抱歉呀艾提姆,抱歉。”他抱了抱她,就好像在抱一个玩具。他低声细语,为她将衣裳整理好,又抚摸了一下那头白金的秀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艾提姆,你只要这样就好。”
卡特放开了手,离开了。门关了起来,阴影遮挡住了艾提姆的半身。
走了几步,在这个凌海安排的巨大公寓里,几个修士站在了卡特的面前。
卡特正在气头上,他的嘴角牵起的角度燃着暴戾,他不做声,冲出去便是对着这几个修士一顿打,福音,加护,符文闪耀下,能洞穿石墙的拳头狠狠印在这些可怜的修士们身上。他不是罗莉菲尔的对手,但这些修士们也远远不是卡特的对手,毕竟只是一群普通修士而已。
“主教大人.......”一个修士捂着胸口,胸骨的钝痛让他没办法顺利地喘气。
卡特的眼中带着些许扭曲的恨意,“挡住我的去路,是什么意思?”
“主教大人,咳咳,副骑士团长大人希望咳咳,您,咳咳,在公寓里歇息一阵,等她回来.......”
卡特笑了,高声地笑着,那副样子与其说是笑,倒不如说是愤怒的发泄,他狠狠地拎起这个修士,再将他狠狠掼在地上,“你是说你听从一个骑士的命令?”
“不是,主教大人......”
“啪!”一记耳光。
“谁是主教?”
“啪!”
“谁!谁是主教!”
“是您,是您!卡特主教!”一个修女跪在了那个脸颊红肿的修士面前,她的声音被吓得颤抖,眼泪含在眼眶里,像是一只母鸡一样护住自己最珍视的存在,她的话语因为恐惧而高昂,她嘶喊着:“是您!是您!卡特主教。”
“呵,呵呵。”卡特捋了捋头发,他托住这个修女的脸,强迫着她直视自己,“告诉我,你们应该听谁的话?”
“您,是您......”修女颤抖着,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舌,望着近在咫尺,状若癫狂的怒台,眼泪和鼻涕滚了出来,糊在脸上。
“哼。”卡特嫌恶地松开手,在修女的头发上擦了擦,他望向周围倒地的修士们,摊开手,他宣言道:“我是主教!为沐浴神恩之人!我凌驾于你们,你们信仰主,即是要听从我的言!不是那个区区副骑士团长!”
他这样宣泄着自己的怒气,这才感觉到心中的郁结稍稍得以释放,他又愤愤地给了那个挡住自己的修士一脚,那名修女的喉间发出了含糊的闷叫,却不敢再动,直到卡特的脚步逐渐离去,她才抱住那个昏厥的修士,低声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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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纳黛特走在大街上,不过带着贝尔纳黛特的并不是那位美丽的樱花少女,反而是那个银发的少年。不过一看就没有什么“带娃经验”,反而相当的手足无措。
“唔......当歪脑袋的时候是疑问的意思,不玩魔方是肚子饿的意思,撅嘴是想要吃甜食.......”白子渊翻着手机看秦露滢发给自己的备忘录,再看了看身边这个戴着眼罩的湖蓝女孩,感觉一阵头大,就算他有着过人的五感,可这个眼罩已经盖住了半张脸啊!到底是怎么读出这么多细节的?!
“白哥,我觉得小纳儿应该想吃那边卖的甑糕。”蒋敏哲指了指那边卖枣泥甑糕的大妈,“你看小纳儿一直朝着那边走。”
“可她手里的魔方就没放下来过啊?”
“哎,试试看吧。”这么说着,蒋敏哲冲着贝尔纳黛特笑了笑,“来,小纳儿,我们一起去买甑糕好不好?”
“擦、擦、擦。”贝尔纳黛特低着头直直从蒋敏哲身边走了过去。
“你看,她过去了!我就说她要吃的!”
“唉……”白子渊拍了拍他的肩,“认清现实吧,人家确实是不理你。”随后就丢下了蒋敏哲,让他一个人陷入了灰白状态。
才走了几步,就看到贝尔纳黛特停了下来,正好站在卖甑糕的大炉子前,手中的魔方也停了下来。
哎?真的要吃?
这就是两个男人带小孩的方式.......似乎男性在照顾人方面总是意外地缺一根筋,但这不是腐学现场,而是因为秦露滢去参与了医务部的选修课,贝尔纳黛特无声地表示要去接秦露滢,这两个少年只好陪着这个自闭的小姑娘走出了大街去寻找,还必须得遵循她执意指出的道路。
所以说才不是.......
“嘿嘿,小伙子,搞gay啊?”一个健美的大叔走过来,凑到白子渊身边一阵淫笑。
“才不是啊!変態大叔离我远点啊!”
“呼——”白子渊喘了口气,刚才一声喝退了奇怪的大叔,也让街边一堆指指点点自觉地离开了能感知的范围,回头看看还处于灰白状态,远远吊在后面的蒋敏哲,再看看腰侧的贝尔纳黛特,白子渊又叹了口气,他感觉心有点累啊,明明跟着他走十几分钟就能到秦露滢选修的那处医务大楼,但在贝尔纳黛特执拗的步伐下,离目的地越来越远……
“唉……”白子渊拿出纸巾擦了擦贝尔纳黛特嘴角糊上的枣泥。算了,就当是散散心吧,反正离下课还早。心里这么想着,他转头招呼了一声蒋敏哲,想要去拉住贝尔纳黛特的小手,却被她无视了。
嗯……小滢到底是怎么让小纳儿那么听话的。单纯是性别问题吗?
大脑中满是这些随意的念头,望着天,蓝蓝地清澈透明,浮着一朵朵白云,秋高气爽正是这样的日子,空气里都是干爽的味道。周围漫步的人群也比以往多了些。在这样的一个上午,白子渊头一次在凌海享受到了“悠闲”。慵懒的感觉卷起心头,甚至有些想要睡觉的念头,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六。
摇摇头,将这样的想法驱赶出了脑海,他并不打算沉浸于这样的念头中。上午接回秦露滢,他就得匆匆吃饭,然后赶到林耀那接受“太极”的训练,或者说是凑过去挨打,一想到这,白子渊就觉得背疼。
贝尔纳黛特晃了晃脑袋,这次出来她并没有戴上那只小熊罩帽,湖蓝色的长发自由自在地披下来,反射着天空的颜色。
白子渊也想让贝尔纳黛特披上那顶帽子,但被她执拗地躲开了。最后白子渊还是放弃了,凌海总共有三十万人,不算上九门也有二十万人,要在这二十万里遇到那十个玉罗普隆的修士?这几率也确实小了点。
这么想着,白子渊和蒋敏哲随着贝尔纳黛特坚定的脚步来到了十字路口。看到那处立在车站旁边的医务大楼,白子渊心下竟然有些感动,终于绕过来了!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药水味,白子渊不由得扬起了一道微笑,他正要大步走过去,穿过马路的时候,却发现贝尔纳黛特站着不动了。
他有些奇怪,顺着贝尔纳黛特面朝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一眼,他看到了恶意,他看到了愤怒,他看到了仇恨,无形而扭曲的负面情感好像重现在现实中,通过气息感染了整个空气。
之后,才能看清那被恶念笼罩的人。
“卡特?......”
“Victory……”
隔着一条马路,也无法削弱那话语中沉浸的恶念。
“Victory!!!!”
这一刻,酝酿在卡特心中一切的恶念爆发了!
对于虔诚的信徒,什么才是对主最崇高的敬意?
遵守神言,维护神恩。
还有,献上异教徒的头颅,为神开辟新的神国!
在这样的信徒面前,一切阻拦他们维护神之荣光的都是敌人,统统应当粉碎!
一条马路,在“福音”的加持下不过就是一跳的距离,眨眼间就窜到了白子渊的身前,挥拳!
“碰!”
被包裹着加护符文— —“铁壁”的拳头直直轰中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那可是能够和“压切”那柄被深厚历史滋养的“名器”对撼的武器!
但白子渊从来不是普通人,不论他再怎么掩饰或者催眠自己。在那只铁拳挥来之时,白子渊已经架起了双臂,一声闷响,白子渊感到自己的臂骨微微一颤,前几天林耀一直教授的“借力打力”呼的重现在脑海,身体几乎是照搬当时的做法,沉下重心,吐纳,带臂!身后驻在地上的电灯杆猛地一颤,落下粒粒灰尘。
“让开!”
“你冷静点!这儿是凌海!”
这句话好似浇火的油,让卡特愤怒再一次爆发!他的喉间炸出难听的尖叫,另一只袖口里突然探出一根长长的锥刺,闪着秘银的符文,直直扎向白子渊的脖颈!
“死!”
看着这根突刺的尖锥,卡特的愤怒,周围响起的尖叫都拉远了,眼前只剩下这根逐渐逼近的凶器。
“白子渊,记住,‘太极’的根源之一在于‘懂’,面对任何的攻击,你不要一味的躲避或者强行抵挡,要顺应它,像是流水一样。”
手臂,不自觉的曲折。
“相信自己,你的反应远超常人,去引导它。”
前臂,贴上了那握着尖锥的手腕。
步伐后撤,腰身微转,那柄毒蛇一般的尖刺便轻易错开了白子渊的脖颈。
卡特跳了起来,借着冲力,又一根尖锥弹出,直直刺向白子渊腹部!
毫不留情,“列桑”这门技术真正展现了它的獠牙!
“人力有穷时,就像拳击,普通的拳击只有臂展的距离,一旦超出,就会落在空处,这也是‘太极’的根源,空。”
腰身微拧,另一脚迅速后撤绕圆,白子渊的脖颈紧贴在之前袭击的手臂上,让直凿腹部的锥刺落在了空处。卡特落空的冲力使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当敌有余力之时,你要利用他的余力,化为己用。”
手臂绕过了紧贴着的卡特手臂,一扭,便将卡特的整条手臂翻了过来,狠狠地将他整个人掼在了地上。
任何一个武术家看到这一幕都会惊叹白子渊那妖孽的资质。仅仅两天,不过十个小时,白子渊竟将太极中的懂空化模仿的十之七八!
但卡特可是一个天才主教,教廷在他身上耗费了相当的资源,他自己也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
他单手撑地,屈臂一弹,就将整个人从即将摔倒的境地扭转!手一晃,一根锥子便飞向了白子渊的腹部。
不得不称赞白子渊那野兽般敏锐的直觉,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再一次被白子渊闪过,而在下一刻,白子渊也立刻意识到这根飞锥的真正目标实际上并不是自己。
“蒋敏哲!”白子渊大吼道。
没有飞锥入肉的闷响,哪怕是它飞行的尖啸也在同时消失了,看过去,那锋利的尖锥定在半空中,立在挡住贝尔纳黛特的蒋敏哲身前,他的腿还有些抖,在那尖刺和双眼之间,有一层空气的涟漪缓缓荡开,忽然,这么锥刺直直落在地上,叮啷一声。
“切。”卡特啧了一声,他仇恨的目光始终盯在那个躲到蒋敏哲身后的湖蓝少女身上。
周围围了一些人,尖锐的警鸣从人群中响起,那是每个凌海人的手机里自带的报警信号,过不了多久就会有“鹞”过来管理治安。
突然,又是另一种警报降临了。
那是凌驾于整个学院的警报。
“注意!请五门C区的所有学子立刻在指引下撤离!立刻在指引下撤离!重复......”
这条警报让所有人都有些奇怪,因为这儿就是警报的地点,可就在所有人都在奇怪的时候,玻璃的碎响忽然响起,重物的落地声也紧随其后,吸引了众多的注意。
于是人们看到了,那本不应该出现在凌海的存在。
灰黑的皮毛,仿若人类的兽脸,逐渐突出的利爪,被身躯和尾巴撑破的衣裤。看上去是那么的怪诞而挑战人的想象力。
然而,那确实是华夏的灾厄。
异兽。
尖叫和混乱,炸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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