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予得以浏览这部劣作的朋友,祝您旅途的前方一路平坦。
接下来所叙写的,是名为赫里丘勒·普亚罗的小人物的故事。在这濒临死亡,将要奔赴天国或地狱的时刻,我只想把我可笑又不幸的短暂一生所历经的一切,无论是甘甜的还是悲痛的,珍惜的还是厌恶的,都用蘸血的羽毛笔与猩红的文字记录下,在道路的尽头转过身来,因我迷茫着虚度了过往岁月,且总是辗转于不同的船只上,因我被那么多的义人帮助,却未曾回馈过他们半分,因我这些足以记载于天国正法的罪孽而向此世唯一的主忏悔,将名为赫里丘勒的罪人埋葬入萨刻斐古之棺(Sarcophagu)。愿祂能如咀嚼面包般宽恕我的罪。
在带着人类的原罪降生于弗朗西亚的一处偏远农村时,这场戏就已经拉开帷幕。当我还是母亲襁褓之中的婴儿时,父亲因触怒领主之女而被当众处死。母亲与我逃走,来到了王国西部海港城市爱希丝凡,躲藏到一艘远航至阿尔比恩的商船之上。
兴许是主的护佑,在货舱内被水手们发现后,船长竟接纳了我们这对无依无靠的母子,赠予我们食物与酒……在船只抵达目的地后,我们下了船,在这片陌生的土地四处流浪。
直到后来作为士兵回到弗朗西亚时,我才知晓,那位善良的船长已经逝去,但他是携着荣耀与胜利,伴随颂歌与祝福返回天国的,因为他已然被撰写入史学家们的资料中——“开拓者”(Defricheur)雅克·依丽舍(Jacques·Elysees),第一位发现绕过卡俄斯前往中域的航线,人类历史上第一位领导舰队追击并击杀了超大型海怪,第一位被多国王庭争抢雇佣的传奇舰长……
赫里丘勒的故事仍旧继续着。在南部城市爱丁堡,我们被一位名叫希卢朵的好心医生所收留。我无法用言语去描述她那般的美丽与温柔,她犹如这混浊灰暗城市中的白色蔷薇,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七十载春秋过去,我再不曾回到那座城市,只能在孤寂的梦里回味那段尚且温馨的时光。只可惜我早已遗忘了她仅提过一次的姓氏,也不知她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安在了。愿主能够为良善之人开辟顺境,正如希卢朵小姐为我们指明了方向一样。
我们向希卢朵小姐提出了离开的想法,寄人篱下的生活让我们无比羞愧。
随后,无可奈何的她为我们写了一封信,道是在奥尔伯尼山脉北麓,有一座城镇里芷兰,其掌权人是希卢朵小姐的旧识。我不知道希卢朵小姐在她的信中具体写下了什么,我也不想去窥视,可我知道在到里芷兰的路途危险重重,在那风雨之中飘飘荡荡的我们,只能选择去抓住唯一的那根芦草,哪怕前方也可能是万丈深渊。同时,我的信条告诉我,不应轻易地相信任何人。
所幸我们所相信的仍是真实。我们在漫长的途中终究还是在流匪与魔兽的威胁下活了下来,到达了那座蜗居于山脚的偏远辖镇。在阅读完那封信件后,马亚普尔子爵查理先生为我们提供了住房与面包作坊,这是母亲请求的,她曾是村里数一数二的面包师。我们不愿白白占有,便每年都缴纳一定费用,且当作租金。
本以为从此以后,我就能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城镇平静度过一生,那时我才十一岁。
但是这外乡人的身份终究还是引来祸患。镇上的同龄孩子们称呼我为“外国佬”,我那自小养成的弗朗西亚口音,也遭到了他们无情的嘲笑。辱骂,打斗,伴随着那时软弱的我,自卑的心理也从无到有,在教堂的虔诚祈祷便显得聊胜于无。
也许吧,直到那个女孩的出现,我才愿将这里芷兰作为我永世的故土来看待。但也是我那团团罪孽的开端,那是生命之火的伊始。
Miserere me,Domine(求您怜悯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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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辗转于不同的船只上:古法里西亚诗人常用的句式,意为表明自己的态度或立场多变,并不始终如一。
注②天国正法:极西之地最主要宗教,铎弥涅教(Domine)的经典。
注③萨刻斐古之棺:来源于铎弥涅教的宗教故事。传说中主——铎弥涅派往人间的使者以马内利在传播主的信仰时,途径一座独立城邦佩斯,佩斯的王萨刻斐古在活着时施行仁政,尽善尽美,却没能处理好家族关系,最终死后因子女争夺王位而无处安葬,以马内利便自行以当地的原料制作了石棺,为这位王洗刷了人间的罪孽,使得他得以升入天国。
注④咀嚼面包般:来源于铎弥涅教的宗教故事。以马内利在弗朗西亚城市烁明堡布道时,一边借助神力施展的魔法轻易地杀死了危害当地的河龙塔拉斯克,一边在吃面包,于是,咀嚼面包般便拥有了“十分轻易”与“以残酷快速的手段清洗罪恶”双重含义。
注⑤爱希丝凡:Irisvin 弗朗西亚西部海港城市,支撑与阿尔比恩之间贸易关系的著名港口,其名称在弗朗西亚语中意为“鸢尾花酒”,因为该地同时也是弗朗西亚最大的鸢尾花酒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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