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即便在场还有祖大寿等人在“吸引火力”,池夏雪仍旧没有在逍遥楼中久留。
在与秦良玉细细商谈了一番后,得到满意结果的池夏雪便果断告辞离开,不带半点犹豫与留恋。
只是这么一来,今晚发生在逍遥楼的风波就更增添了几分传奇性。
估摸着很快,她的那两首诗,以及她正面硬怼一众文人书生的做法便会在金陵城内外传播开来,甚至都可能在未来传得天下皆知。
回到住所处已接近凌晨,池夏雪怎么都没有想到阿曼莎居然还没有睡。
真就熬夜修仙呗。
“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要夜不归宿了呢。”如此这番语气,自然就是库兰塔阿曼莎了。
“工作上的事情,毕竟你是知道我们一行的身份的。”池夏雪说道。
“这样啊,好吧,工作上的事情我就不多问了,那你……”阿曼莎的话还没有说完,俏鼻突然一皱。
她嗅到了来自池夏雪身上的那股上等的脂粉香味儿,这让本来还很高兴的小马娘的面容顿时一垮。
只不过此时池夏雪心里还在计较着今日在逍遥楼一闹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竟没有留心对方的变化,只是催促着阿曼莎赶紧回房歇息,还打算等这次风波平息以后就要将其送回老道士身边。
不过既然那名老道士能看破自己身为两世为人的秘密,池夏雪觉得以对方的能力,也许早就知道阿曼莎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件事了。
“大人。”院子里的赤兔迎了出来。
“进去再说吧。”池夏雪摆了摆手。
虽说此时与阿曼莎同行,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对方知道太多才好。
池夏雪和赤兔来到了院落的一处角落里,当然,阿曼莎没有跟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阿曼莎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见四下无人,池夏雪直接压低声音开门见山道。
事实上在短时间内出了那么多档子事后,池夏雪也开始谨慎了起来,因此即便是阿曼莎,她也没有对其放松警惕。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阿曼莎会不会是个极会演戏的细作。
赤兔摇了摇头:“蜜大人,我在明和暗处分别监视了她一段时间,但她并没有什么异状,也没有在演戏,她是真的对此事毫不知情。”
池夏雪点了点头。
这么看来,阿曼莎应该也是因为无意中偷听了青龙帮的谈话才得知了“宝物”的事情,而并非是她为了什么目的刻意才那样说的。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那个连《炎实录》都没能完整记载的宝物真有那么大的杀伤力的话,那么大炎若是能够重新掌控这个宝物,就可以以绝对的优势对契丹以及经过采取大炎版的“成化犁庭”,甚至就此覆灭契丹和金国都不在话下。
池夏雪不是圣人,更不是那些圣母婊,自打她转生到这个世界以后,不论契丹还是金人都是非灭不可的目标。更不用提大炎与这两者有着不可调和的血海深仇。
或者可以说,任何挡在大炎中兴路上的敌人,她池夏雪都会将其彻底碾碎,哪怕是舟游里的那些耳熟能详的人物也一样。
因此她身为大炎的隆武女皇,比天底下的其他人要更想得到那个让真龙天子在几百年前的大狩猎后期大杀四方的宝物。
“罢了……”池夏雪一双眸子看起来是那样的深邃,却是半晌不语。
又是半晌过去,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的池夏雪仍旧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隆武女皇池夏雪自然不是宕机掉线,此时她的心中也是一阵波澜。
因为就在刚才,她竟然在心中升起了一丝要将阿曼莎就此灭口的心思!因为她不想再让更多无关人士知道“宝物”的事情。
池夏雪自己都有些惊讶,难道皇帝当久了,自己也会越来越无情吗?
也许……是自己的潜意识在作祟?
毕竟两世为人,学过历史的池夏雪完全不想大炎步上大明的后尘,最后落得个国灭身死的悲惨结局。
不过她还是回过神来,将那些不好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接着抬手抛给了赤兔一块小玩意,说道:“你会东国文吗?”
“这……”
只一眼,赤兔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一双眸子陡然睁大。
“这是德川幕府麾下的正规东国武士的身份辨识牌。不知道蜜大人你有没有听说过,德川幕府手下有一个维多利亚人,叫做威廉·亚当斯,他被德川家康封为武士后就一直在为德川幕府效忠,还取了一个三浦按针的东国名。这个身份牌,正是他麾下武士特战队的身份牌。”
池夏雪闻言不由一惊。
这块身份标示的木牌,是秦良玉给自己的,是她在前不久一次秘密打击中缴获的,没想到居然又一次牵扯到了东国。
“没想到堂堂大炎南直隶,在本就错综复杂的情况下,竟还有东国的势力卷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池夏雪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怒色。
本来她就对当地官府与青龙帮之间的勾结而大为不满,现在可好,连曾经的敌对国细作都仿佛如入自家客厅一般。
这哪天要是金人的细作都混进来,那才叫可怕,毕竟那群鞑子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看来至少得先拿下钱谦益了,只有从他身上才能找到能够直切那帮人重点的线索。”池夏雪在心中暗暗想道。
她可不相信史可法和钱谦益,以及青龙帮会与东国武士的细作之间没有一点关系。
……
……
和煦的微风自秦淮河的河面上吹过,使原来光滑如镜的河水漾起了层层水波。
秦淮河之上当然不止有有那些寻欢客最喜欢的花船,还有一些小船也在河面上随波而动,让里头的乘客欣赏其中的美景。
池夏雪和赤兔所乘的小船就混迹在这些游船之中。
与那些小船漫无目的地四处飘荡不同,她们的船却始终不疾不徐地跟在一艘装饰豪华的画舫后面。
池夏雪的目光不时瞟向那艘画舫,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既然以史可法金陵兵部尚书的身份不好下手,那么钱谦益这个早就没有任何官职的人自然就成为了池夏雪等人的突破口和对付史可法和青龙帮等人的把柄。
不过,在具体实施时,却又让人感到了为难。
钱谦益虽然早就因为与温体仁的政治斗争失败而被贬出京城,失去了官身。
但他毕竟是江南文人之首,在金陵城里也有不小的名气,身边自然少不了护卫的保护,想在众目睽睽下把他绑走可不容易。
好在此人生性好色,经常出入风流场所,此番池夏雪更是从秦良玉那里得到了钱谦益会在今日游玩于秦淮河的确切信息,知道此时的钱谦益身边不过几名护卫而已,这时候拿人就方便多了。
但池夏雪等人终究不是荒野大镖客那样的亡命之徒,钱谦益目前也没有明着犯法,想要拿人总还得要个合理的借口,于是她就想等着钱谦益何时闹事,到时再出手拿人也不迟。
“到底还是因为迎娶了柳如是而收敛了一下,这钱谦益居然还能忍到现在。”池夏雪远远看了那画舫一眼,在心中嘀咕起来。
她已从秦良玉那里探听清楚,钱谦益最近迷上的那个船娘是个卖艺不卖身的,直到今日都还没有叫他遂愿呢,这钱谦益怎么就有那么好的耐心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赤兔却颇感无趣地打了呵欠:“这秦淮河虽然景色优美,可这天天来也会腻的。那什么钱谦益也真是的,那破船走得这么慢,好生无趣,他怎么就能够经常去呢?”
很显然,赤兔这种性格大大咧咧的人,自然是受不了秦淮河上香艳的一切的。
“嘿嘿,赤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要知道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什么男同,百合,龙阳之好的,只会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离谱。”池夏雪笑道。
“嘶……如果硬要说的话,我们战马娘一族应该也算女同吧。因为战马娘一族只有女性,同性之间是可以繁衍后代的。”
“啊??!!”池夏雪受到了惊吓,“不是,你们又没有男性裤裆里那玩意,如何繁衍后代的?”
隆武女帝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简单来说,就是因子注入,接着因子继承。”赤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她说到这里,突然坏笑了起来:“蜜大人,咱们战马娘除了同族的因子注入外,跟其他种族的女性也是可以上……”
“打住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池夏雪赶紧拉开了与赤兔的距离,让本来橘势大好的气氛瞬间消散。
这算什么?合法合理的搞女同?
说好的“百合大法好,只是不能生”呢?
而就在池夏雪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杂念甩去,继续看向那艘花船时,突然就瞅见船上生出了变故来!
一名女子衣衫不整地跌撞着从船舱内逃了出来,在其身后跟着追出了两名大汉,随后又有一名衣衫凌乱的中年男子也跟着追了出来。
那女子想要逃离追捕,却因为船身并不大,只几步就已无路可走,再跑就只有跳入河中这一条路了。
她只得转过身来,对着那些一步步逼上来的人叫嚷着什么。
此女正是才从钱谦益魔爪中逃脱出来的郑秀。
她的衣衫有半边都被扯破,她一边不断向后退着,一边对面前几人道:“我说过我是卖艺不卖身的,你们不要逼我!再逼我,我就跳进河中!”
然而追出来的钱谦益只是恶狠狠地道:“你这个不识抬举的贱货,本公三番五次给你脸,你却总是推脱。别说是跳进河里了,你就是跳进夕江里去,本公也要定你的身子了。我劝你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去,不然有你好受的!”
钱谦益说着,还指使身旁两名强壮的护卫上前抓人。
池夏雪见状,精神徒然就是一振,她自然认得这位就是钱谦益本人了。
看来今天这位仁兄的耐心终于被耗尽,而那位生得美丽的船娘居然还没有屈服,这才闹出了这么一场戏码。
池夏雪当即就吩咐那名化妆成船夫的一名边军护卫手下道:“快靠上去。”
“是,大人!”
此时周围还有几条游船和画舫,一见那船上的情形,却都纷纷避让到了其他地方,这恰好为池夏雪所在的小船让出了一条水道。
不过二十多仗的距离,想要快速靠近并不是难事,而此时画舫上已产生了新的变数——又有几人从船舱中钻了出来,正是画舫里的老鸨李妈妈和几名画舫的船夫。
一见钱谦益想要逼迫郑秀就范,后者更欲跳入河中去保全自己,那李妈妈也慌了神,赶紧上前赔笑着劝说起来:“钱公,还请您息怒。我家这位郑姑娘当真是卖艺不卖身的,您要找姑娘陪您,我立刻就给您安排,您就是想找我……”
不料钱谦益这回根本就不买她的帐,用力一挥手就道:“你给我滚一边去!本公花了那么多钱,可不是为了和你这样的残花败柳玩的。今儿要是不把这事给办了,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啊……”李妈妈一听,顿时也慌了神了。
她自然是知道钱谦益的身份的,见他说得如此决绝,便知事情已不可挽回。
可说来也奇怪,那郑秀明明是她手下的人,此时她竟没有去劝说对方从了钱谦益。
钱谦益此时显然已经按捺不住了,便亲自上前要去擒下已经半个身子都探到了船外的郑秀,只惹得李妈妈又是一阵惊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侧方传来了一声:“住手!”随即一道人影就从旁边的小船上一跃而来,直接就落到了画舫上,一把就擒住了钱谦益的咸猪手。
池夏雪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眼见钱谦益向自己抓来,郑秀只叫了声:“不要……”就一头朝着河水栽倒下去。
好在池夏雪早有准备,她当初也是这样救下差点落水的老道士和阿曼莎的。
只见她身形一晃,便把钱谦益用力朝后一推,然后借着这股力量便来到了郑秀的身前,在她的身子掉落之前,一把搂住了郑秀那柔若无骨的腰肢,将这体娇柔弱的美人儿从落水的边缘给救了回来。
“娘的,你是什么人,竟敢插手本公的事情!”钱谦益见状顿时就怒了,指着池夏雪喝问道。
池夏雪并不理会他的质问,只是将怀中的郑秀轻放回船上,轻声道:“姑娘放心,有我在,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随后她才不屑地看向钱谦益:“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咋地?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见池夏雪如此大言不惭,钱谦益不气反笑,当即一摆手道:“快上,把这娘们儿给我扔进河里喂鱼!”
两名人高马大的护卫应了一声,便欲扑上。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呢,又有一人已跃上船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正是赤兔也跳到了船上。
这两个壮汉能够成为钱谦益的护卫自然是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可在战马娘赤兔的面前却是完全不够看的。
只见赤兔直接就不闪不避地迎着那两人的拳脚,而后只一抓一丢,就把两名各有百十来斤的汉子像丢石子般丢了出去。
两名护卫惊叫着在空中张牙舞爪了一阵,才扑通连声地掉落至河中。
见池夏雪身边的战马娘女子举手投足间就把自己的手下给打下水去,钱谦益这回终于有些怕了。
一见局势不妙,他本能地撒腿就跑,但是这不过一艘画舫,钱谦益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你们别过来!可知道本公是谁吗?如果你们现在速速离去,本公还可对你等网开一面。”
如此胆小好色之徒自然只是换来了池夏雪和赤兔的嗤笑,这更加让钱谦益无地自容。
然而眼下他除了跳入秦淮河中外,已无其他的办法可以逃跑。
“怎么,大名鼎鼎的牧斋先生这是想要‘投河殉国,拒投清军’吗?”池夏雪的言语中充满着嘲讽,人却是越发地靠近被逼退至画舫边缘的钱谦益。
钱谦益大惊失色,无视了池夏雪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猛地回头看了一眼秦淮河的河水,随即伸脚试了试水,一股透心凉的感觉涌入脑中。
“跳啊,你怎么不跳啊?”赤兔也在一旁嗤笑道。
钱谦益涨红着脸,咬牙切齿的他竟是被逼出了这样一句话:“水太凉,下不得……”
“去你丫的!下去吧你!”
池夏雪飞起一脚,直接就将大炎版的“水太凉”钱谦益给一脚踢入了冰冷的秦淮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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