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都兵部尚书史可法在金陵城里有着诸多的宅子,其中最重要的一处宅邸,则位于金陵的雨花台区。
这处史府占地超过三十亩,周围基本上都是史家的产业。
而光是史可法这宅子的正门,就足有数十丈宽阔,而它的围墙更是高达六丈余,看着都比一些小型的移动城邦的城门要气派了。
如果还能有幸进入其中,那么绝对会让人大为惊叹。
因为这占地超过三十亩的史府,竟还分成八进,那气派非凡,几乎和宫殿没有多少差别的客堂。
还有那旷阔的庭院,已比大炎的不少富贵人家整座宅院要大,要豪绰了。
而且,在这第一进的院落中,还建有一处荷花池,上面还以上好的白玉雕琢着几座假山,只看一眼,就可知道这景处得花费不少钱财了。
这史可法的府邸不但大,而且还花了大量的心思在园林建筑上。
这八进的院落更是以八种不同风格的建筑来建造的,第一进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第二进则是精巧,第三进则遍植花草树木,让人如身在深山之中,还有仿江南水乡和塞外风光景致的!
就算是对建筑设计没有什么了解的人,也会在见到这八进风格截然不同的院落时也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匠心独运,以及在这上面所耗费的巨额钱财。
可想而知史可法身为金陵兵部尚书在整个南直隶,甚至整个江南的势力有多大。
可即便如此,史府的大门前还是经常挤得连车马都难以停下,那都是想要投身到史可法手下当差,从而好抱上大腿,以此更有机会得到升迁的人。
不过此时的史府却并没有往日那般喧嚣,漆黑的主门紧闭起来,大门两边则站着多名人高马大,全副武装的护卫,如同雕像一般纹丝不动,尽皆面沉如水,威风凛凛杀气冲天。
每一名重甲护卫的脚下都卧着一只产自莱塔尼亚的黑牧,看起来懒洋洋的黑牧不是伸出腥红的舌头打个呵欠,就是偶尔犬目一瞥,露出嗜血凶残的目光。
此时,一名身着体面西装的男子正面带忧虑,一路自第一进的院落朝里头走去。
男子推开大门,进了一个巨大的园子,里头假山水池,亭台楼阁,优雅精致竟不逊于维多利亚王国和乌萨斯帝国的贵族府邸。
一座九曲回廊游盘在园子中的水池上,西装男子七拐八绕,向尽头一座高大的阁楼走去。
“尚书大人,所有的羽骑兵都召回来了。”西装男子站在门外,轻轻地说了一句。
装饰豪华的阁楼中传出那种刻意压抑的喘气呻y,偶尔还夹杂着娇吟的求饶声,却没有任何回应西装男子的意思。
西装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耐心的站在门外。
半晌过后,一声难以抑制的剧烈呻y声响过,而后才是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进来吧。”
西装男子谨慎的推开门,微微低着头走了进去。
楼中四面墙壁上镶嵌了大量价格昂贵,用来装饰的宝石,亮光迷离璀璨,屋正中间一处的大床,长宽足有五六米。
床上此时一片狼籍,厚厚的棉被裹着一个躯体,却只露出一条粉色的狐尾。
一个身材高大的炎国龙族男子正坐在床前,面色不怒自威,**在外的上身雄壮且白皙,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全身的机能达到了巅峰状态。
全身上下仅裹着一条短袍,被称为“尚书”大人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留都兵部尚书——史可法。
他随意地坐在床边,精力气魄无不骇人,那西装男子被气势慑迫,几乎不敢抬头看他。
“有什么消息吗?”
史可法伸出手在身边棉被中露出的狐尾上轻轻抚摸着,棉被开始似波浪一般抖动起伏。
“回尚书大人,经过一个月的仔细搜索,两千羽骑兵甚至追查到了灰齐山边缘,刚才已经全部撤回来了。虽然我们想找的人和德川幕府的密探没有找到,但却有了意外发现。”
西装男子低头恭敬回答着,额头的冷汗涔涔而落。
“什么意外发现?”史可法眼中精光灼灼,盯着西装男子问道。
“羽骑兵在灰齐山边缘发现了由高阶术师才能够操控的D32钢魔偶的足印,一路追上去找到了一处地方,周围一片狼藉,应该发生过一场激战,而且所有的线索都在那个地方消失了。”
西装男子谨慎的说着,接道:“那处地方破坏的很严重,地下满是奇怪的坑洞,地面上还留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痕迹,如果我们追查的目标失去踪迹,应该也是在那里失踪的。”
“是秦良玉的白杆兵!”史可法直接接嘴道:“德川幕府的忍者想必已经被秦良玉的白杆兵给歼灭了,要知道这白杆兵不仅对付过正规的东国武士,连金人他们都与之厮杀过,现在用来对付一些忍者,自然不在话下。”
史可法有些郁闷,心道大炎内地的官兵战斗力是越来越不行了,那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的白杆兵甚至都不能算是朝廷编制内的正规军,而是秦良玉这个地方土司的私兵。
前段时间大炎南征麓川,已经把南直隶地区能打的精锐给抽调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除了直属于应天府的羽骑兵,以及整个南直隶都无人有权调动的孝陵卫,其他的虽然兵力可观,但大多都是跟腐朽不已的乌萨斯军警有的一拼的行省卫戍官兵。
而就在前不久,史可法得到消息,有一股规模不小倭寇已经登陆了沿海某地,直到今天都没能找到其踪迹。
虽然可以肯定的是,这群倭寇来自东国的南朝,而并非德川幕府一系,但是用脑袋仔细想想就不难得知,德川幕府必定在这背后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但问题就出在为什么这群倭寇能够那么顺利地登陆?史可法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一是第三代戚家军覆灭在对金国的浑河战场后,第四代戚家军已经沉默许久了,久到连不少炎人自己都基本忘记了曾经有那么一支杀到东国人闻风丧胆的子弟兵军队。
二是臭名昭著的青龙帮。
这群人为了钱和利益,已经丧尽天良了。
“呼……”史可法呼出了一口气,“看来,是时候抛弃青龙帮了。”
西装男子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后正色道:“尚书大人的意思是……”
“为什么这几天接二连三地出事?不就是因为青龙帮惹到了京师来的那帮人吗,这下可好,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现在谁都救不了他们。
况且,你觉得以青龙帮二当家的为人,已经落入官府手后还会替保守秘密么?恐怕现在他已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交代给对方听了吧?而且这次居然是京师方面的人下的手,就更不可能让他有所保留了。”
“另外,就连钱公也被他们盯上了。”史可法的眉头紧皱:“能救则救,不能救的话……”
“属下明白。”西装男子说道。
……
……
“快放了钱公,你们这群恶徒!”
另一边,池夏雪这里却遭遇了挫折。
在她和赤兔将湿漉漉的钱谦益从秦淮河里捞上来没几分钟,一群全副武装的卫兵突然出现,一下子打了池夏雪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快上,给我杀了这群人!”
已经被绑缚起来的钱谦益一看救兵已至,立刻挣扎着大喊起来。
但紧随其后的,却是赤兔的一记手刀,直接就将钱谦益给敲晕了过去,而后这具中年男子的身躯就被她轻松地单手扛起。
“贼子休走!”
一声怒喝声传来,紧接着一个裹着紫色斗气的身影从冲杀过来的卫兵中腾空而起,手中的长剑吞吐着半米长的剑芒,直向着赤兔刺了过来。
剑芒还未至,赤兔只觉难以形容的强烈气势涌了过来,但她此时正扛着钱谦益,另一只手也没有趁手的武器,也不敢直摄其芒,连忙转身避开。
此时街道上乱成了一团,正好位于这一带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战斗惊得四散奔逃。
那攻击赤兔的战法更是精神一振,随着他一声怒喝,剑尖的剑芒登时涨至三米多长。
他横剑一削,轰地一声巨响,赤兔用来当作掩护的两座巨大的石狮自中间裂断,轰然倒地,顺着府前的石阶滚到了大街上,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府邸倒了大霉。
“哪里走!”战法大吼道。
“轰”的一声,突兀一杆银龙枪自战法侧面刺来。
不等这名战法反应过来,枪随人走,人跟枪动,池夏雪的戚家枪术已然施展了起来。
一杆银龙枪被她使得龙飞凤舞,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硬生生逼得战法直往后退。
“赤兔,赶紧把钱谦益带走!”
“可是……”
“别可是了,这是命令!”池夏雪抄起银龙枪便朝着又扑上前来的战法杀去。
突如其来的闪烁红光,尖声厉啸让那战法有些不知所措,手中剑分心就刺。
仅一息的空隙,池夏雪的银龙枪便迎风伸展,如同蛟龙恶蟒般袭向那名战法。
她这一招一式大枪去繁就简,拦、拿、扎、正是上阵杀敌的实战枪法,而绝非花里胡哨之辈。
池夏雪的身形毫无规律可言,如同鬼魅一样的残影围绕着战法,后者不由得大骇,立马从手下手中取过一杆长枪,二人枪尖对枪尖,擦出万点火星。
斗到酣畅淋漓之处,池夏雪大喝一声,枪尖已突破战法的重重枪影点至其小腹。
容不得战法细想,池夏雪已迅捷的扑了过来,抬手就是一根蓝莹莹的冰椎。
战法没有想到眼前这名炎国龙女不讲武德似的突兀使用源石技艺,急忙挺枪格挡,同时身体向后跃起,躲过池夏雪单手刺过来的枪尖。
“当!”
战法急忙催动的源石技艺自空中将横飞过来的冰椎给格成两段,身体险险避过银龙枪锋利的枪尖,只觉脸上被飞溅的冰屑击中,随即一阵剧烈的难以忍受的剧痛传来。
“啊!”
战法惨呼出声,却是银龙枪的枪刃也被施加了源石技艺。
而源石技艺催动的护罩,却是更高级别的术师才有的能力,这个战法没想到池夏雪居然还能在武器上施加附带的源石技艺攻击,一个不慎就中了招,腹部被破开一个血洞。
“扑哧!”
下一秒,战法的脑袋如同豆腐一样被池夏雪的银龙枪刺出一个大洞,连脑浆都被带了出来。
……
一个实力不俗的战法就这样被人格杀当场,周围的卫兵不由得大骇。
他们的惊呼声才刚刚响起,沾血的银龙枪便被主人用力一挑,那具被爆头的尸体随即就被挑飞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
“大胆!”
一个看起来像是卫队长官的男子再也看不下去了,铁青着脸大声喝叱道:“给我拿下这个混账!”
“哗——”几十名卫兵挥舞着兵器,训练有素的瞬间将池夏雪包围了起来。
“给我上!”卫队长官大吼道。
打头的十几个卫兵听到长官下令,当即就抡枪拔刀冲了上来。
“你们才大胆!”一声怒喝声响了起来,却是赤兔再度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不过此刻却不见钱谦益被扛在她身上。
随着赤兔的吟唱,几道火箭登时凭空出现,打在跑在最前面的几个护卫腿上。
这几个护卫一个趔趄刚倒下,空中又浮起两团小火球,闪着炽热的光芒在一旁的另外几个护卫头顶上爆开,引燃了头部惹出一阵惨叫。
“她不是感染者吧?”卫队长官大惊。
在他的认知中,能不依靠任何特制工具就能直接通过吟唱催动源石技艺的,就只有感染了矿石病的感染者。
可是眼前这名红发战马娘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感染者啊。
不过这名长官并没有如同乌萨斯的军警或者感染者纠察队那样,在见到疑似感染者的时候露出厌恶之情,只是觉得有些惊讶。
毕竟在炎国,多数人并不会歧视感染者,同时炎国对感染者的政策比起乌萨斯,也要人性化许多。
当然,赤兔也确实不是矿石病感染者。
她能直接通过吟唱催动源石技艺完全是因为大炎军械司专门开发出来的一项黑科技。
不过赤兔毕竟不是专业的术师,法术形源石技艺的杀伤力和覆盖范围有限,而一次性涌上前来的护卫又太多,几个护卫此时已经冲到了她的身前,手中的长枪就向赤兔的胸前捅了过来。
但很显然,这几个护卫太过小看他们的对手了,即便是没有装备方天画戟的赤兔,依旧不是寻常几个护卫能够对付得了的。
只见赤兔的身躯徒然一动,随即急速掠到那几个护卫的面前,护卫们的动作在她精神高速集中之下,如同慢放的电影镜头。
红发战马娘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右手迅速在他们脸上狠狠地砸了一拳。
那几个护卫还没看清赤兔的身影,只觉脸上一股巨力袭来,接着就惨叫着倒飞了出去,将后面冲上来的护卫撞翻在地,登时成了一串滚地葫芦。
“你怎么回来了?”池夏雪一枪挑飞一名护卫惊道:“钱谦益呢?”
“放心吧,我把他放到吕虎的那辆厢型车里就立刻赶回来了,毕竟小姐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赤兔大大咧咧地说道,还顺手揍飞了一个想要老六偷袭的护卫。
她当然没有傻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呼池夏雪为“大人”。
“你这家伙……”
池夏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嘴,但是心中却涌上一阵感动。
此时,除了岸上的街道,一旁的秦淮河上相继驶来了不知道是钱谦益还是史可法麾下的武装小船,每条船上,都站着二十多名手持弓弩或者刀枪的私人卫队士兵。
“贼子休走!还不速速束手就擒!”船上的人大喊道。
岸上水上皆有敌人,池夏雪和赤兔的处境立刻危险了起来,前者一看陆地上的路口皆被堵死,便急忙把目光放到了那些正朝这里靠近的武装小船上。
池夏雪死死盯着前方不断靠近过来的小船,稍稍计算了一下距离后,突然暴喝出声:“跟着我走!”却是对着身旁的赤兔说的。
话音刚落,池夏雪已猛地在岸边一处石头阶上沉身一点,人便高高弹去,直掠过丈许距离后,便已朝着前方一艘小船扑去,赤兔也紧跟在她身后催动源石技艺朝前跳了出去。
这一下还真杀了船上那些武装卫队们一个措手不及,明明包围圈中的两人已被己方陆上水下团团包围,已是插翅难逃了,怎么就突然主动杀了过来?
尤其是身在空中的池夏雪和赤兔,更是让他们感到恐慌,当即就有两名弓手抬起弓箭就朝着落下的身影射出箭来。
池夏雪身在半空却已经有了相应的准备,眼见箭矢飞来,当即就抄起银龙枪一格一挑,把两根箭矢打飞的同时身子以更快的速度朝着下方的船头落去。
当其他人挥舞着刀枪往她身上劈刺过来时,池夏雪的脚尖已经点在了船头,人跟着蜷缩着一个跟头就往里翻去,在卸去下落的势头同时,顺带着闪过了这几人的攻击。
随后,不等她翻身而起,炎国龙女的手中枪已穿刺出一片寒光,把刚好凑到跟前的两名卫兵给捅翻在地,惨叫着掉入水中。
与此同时,紧跟在池夏雪身后跳船的赤兔也平稳落地,她二话不说,还在半空中就已抽出的腰刀直往前连连劈砍。
两人一枪一刀的配合,直把这一船十来名卫队士兵杀得没有还手之力,惨叫声中,扑通扑通地掉进了秦淮河的河水当中。
周围的几艘小船一看这番情景,顿时一阵心惊,赶紧转进为退,改用远程武器伺候。
不过还没等他们拉弓搭箭,甚至是弩机才刚刚举起之际,池夏雪已一跃而出,多艘武装船所在的水域被她当作水上跳板一般,蜻蜓点水似的被当了踏板。
只几息间,炎国龙女已落至一艘船上,当先几个卫兵抄起家伙就朝其扑来,双方在一眨眼的功夫便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刀光剑影中,池夏雪只一枪刺出,便把那冲得最急最快的一名卫兵给当众穿喉。
接着她右足撑地,左脚全力蹴出,顺势就把那已经没剩几口气的身躯给踹得打横朝后抛去,正好砸在了身后两人身上,将他们的攻势给阻挡了下来。
还没等那两人站稳脚步呢,紧随其后的赤兔也已经扑上,手中刀一闪间,已从他们的喉间一抹而过,然后身子往边上一闪,在闪过迎面刺来的一枪同时,刀已狠狠地捅进了那名因为全力攒刺而露出破绽的持枪卫兵的胸口。
不过几个照面,池夏雪和赤兔已连杀多人,死人的鲜血溅了两人满头满身。
再配合着她二人此前因为下水打捞钱谦益而披散的长发以及湿漉漉的身子,在一众卫兵眼中就如恶鬼修罗般恐怖,竟吓得其他人一时间都不敢再靠过来,下意识便往后退去。
就在这些卫兵一愣的当口,池夏雪和赤兔已敏锐地看到了脱离的缝隙,于是一龙一马娘林登时原地起跳,弹射而出,竟是直接借此跳到了秦淮河的另一边。
眼见两人就要就此逃脱,一阵喊杀声却再次从秦淮河的北岸响起,十多辆黑色的武装车下来几十名武装分子,当先几个还握着弓箭的家伙更是直接开弓,把十来支羽箭朝着池夏雪和赤兔射来。
这下还真有些出乎池夏雪她们的意料,只得抬起武器,催动源石技艺进行格挡。
一见如此,有人便高声叫嚷了起来:“兄弟们,这两个贼人就要抵挡不住了,随我杀啊!”
可他话才刚一出口,一杆长枪已从其眼前呼地刺来,其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来不及招架,手中的兵器才刚举起过半,枪尖已扎进了他的心脏。
随着此人临死前的一声惨叫,池夏雪已顺势将他一脚踹飞,同时口中也喊道:“赤兔,先把他们的弓弩手和术师解决掉!”
赤兔当即一声答应,手中钢刀舞动间又把两名敌人逼退。
弓弦响动间,又是数支利箭已带着风声迎面射来,但赤兔却只把手中钢刀在身前一阵挥舞,便把所有近前的箭矢全数打落在地,却连她的衣角都没能沾到。
不等那些弓手发起第二轮攒射,赤兔已操刀杀到了他们的跟前。
此时此刻,赤兔身为炎国战马娘的步战之勇也彻底展现了出来。
在她抡开了炎国制式的军刀,将扫砍刺劈等招数彻底施展出来的情况下,那些从武装车上下来的卫队弓手压根就没有招架的能力,只要挨上哪怕是一刀便都是皮开肉绽,惨叫着倒地的下场。
在头前十多名弓手全都被赤兔轻松解决后,剩下那十几号人终于是感到了恐惧,而此时,其他的近战单位也被池夏雪或打倒在地,或纠缠住,根本无力支援,秦淮河南岸的人想赶来增援也需要时间。
眼见局势不妙,剩余的弓手转身想要后撤,他们想拉开距离,利用远程优势来对付他们的敌人。
赤兔见状更是迈开大步急追,转眼间就又砍翻了三人,而落到最后的两人在听到这动静后,只能咬牙回身,挺刀朝着赤兔的胸口刺来。
但赤兔却早有准备,不闪不避间只把手中军刀打横里用力挥出,那两把挥过来的刀便被她打得断折飞出。
接着她趁机抬脚前踢,便把这两个已经因为虎口裂开而无心再战的卫队士兵给踢成了滚地葫芦。
虽然一龙一马娘非常凶猛,但终究是被占据绝对人数优势的武装卫队给耗了不少时间。
只是这么一耽搁间,之前急急忙忙通过石桥跨过秦淮河的南岸人马终于杀到。
不过池夏雪和赤兔的近战搏杀能力显然出乎了不少人的想象,就连最开始的那个战法都被格杀当场,因此至少现在那些冲过来的举着长矛大枪的卫队士兵就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刺了。
卫队长官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反应明显慢了半拍,以至于池夏雪和赤兔在被完全合围前击杀了几个拦路的卫队士兵,还轰爆了一辆军用卡车,使得她们得以冲到了秦淮河北岸的花街上,避免了在较为开阔的地带被彻底围死的风险。
不过此时堵在去路上的卫队士兵还是有不少,只不过他们见了如杀神一般的赤兔和池夏雪,纷纷有些畏惧的不敢上前。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一辆黑色的轿车载着一名青袍打扮的文官赶到为止。
“你们这群饭桶!那么多人都拿不下两个贼人!快给我放箭!”那青袍文官一下车就怒气冲冲地对着卫队长官大吼道。
“可是,她们和我们的人混战在一起,远程攻击很容易误伤自己人的,而且还有那么多的百姓还在花街里没来得及撤出……”卫队长官连忙说道。
青袍文官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卫队长官的脸上:“给我放箭,拿下这两个绑走钱公的贼人!”
已经占据花街两侧建筑的弓弩手这下不再旁观了,一起对着正在花街上厮杀着的战团放箭。
池夏雪听到箭羽声的那一刹那就抽回了银龙枪,一手拽过那个被她捅死的卫队士兵,将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下一个瞬间,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她身体朝后倾斜,同时一阵劲风从耳边吹过——两支冒着寒光的箭矢距离她的面门只差分毫,接着几乎是挨着她的侧脸钉在后方的地面上!
而正中间的一支羽箭因为那个被杀死的卫队士兵着了甲,因此并没能贯穿尸体。
趁着这个空隙,一旁的几个卫队士兵吼叫着挺着兵器朝其扑杀而来。
池夏雪见状,当即一声大喝,一把推开了钉着羽箭的尸体,本来收拢的枪势突然一展,重重枪影竟猛然扩展一倍,由守转攻间竟把面前的对手彻底给圈了进来。
这下自骇得那几名卫兵在一番狼狈招架后迅速就往后退去,这让池夏雪得以转身直取刚挥起一斧,从后头对赤兔发起偷袭的一个重甲斧兵。
正欲一斧子劈向面前背对着自己的赤兔的重甲斧兵在听到身侧传来呜呜的长枪刺来的破空声后,也不敢怠慢,赶紧手腕一翻,拧身将战斧往那里一架,正好挡住了这一枪。
但池夏雪这一下的力道极大,竟一下就刺得这名重甲斧兵脚步一乱,直往后噔噔噔地连退了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与他并肩作战的其他几人也急忙暂时放弃对赤兔的攻势,转而应对池夏雪的攻击。
与此同时,那边刚被池夏雪逼退的几人也都再次扑上,从侧方对她发起了猛攻。
但池夏雪却无半点惧色,一步闪身到赤兔的跟前,与其背靠背道:“帮我守着身后,找准时机往东侧的花街小巷突围。”语毕,炎国龙女便已舞枪相迎。
那一杆由特殊材质打造的银龙枪此时在池夏雪手中几乎化作了一条活过来的蛟龙,在空中腾飞翻滚,竟抵住了七八名卫队高手的联手围攻。
这枪影竟还越扩越大,似乎要把这些人全部笼罩进去一般,而其中一个倒霉蛋更是被扫飞了出去。
但现在的池夏雪终究还不是后来那个在松锦战场上单骑杀穿整个金军正白旗的猛人。
人力终有尽时,现阶段单论个人体力和体质,她是不如赤兔这个炎国战马娘的。
因此此时的池夏雪从秦淮河南岸打到北岸,全力施为与人拼杀了这么久后也终于有些难以为继。
与之周旋的卫队高手们立刻就看出了端倪,处在最前面的一人当即就是一记军用狼牙棒,把池夏雪的银龙枪给打得往上弹起,从而露出了身前的破绽。
而那个重甲斧兵则迅速跟进,斧子急劈池夏雪的胸膛,只要这一下劈实了,开膛破肚都是轻的了。
好在池夏雪的反应还在,一见对方欺来,她已急速蹴出一腿,竟赶在对方这一斧临身前一脚就把他踢得踉跄后退。
只是这么一来,却给其他几个着轻甲的卫队高手有了欺近自身的机会。
只见人影一闪,其中一人已到了池夏雪面前,双手一翻便扣住了池夏雪的左臂,使她刚欲撤回的银龙枪陡然就是一滞。
而另一名卫队高手则趁机近身,夹杂着源石技艺辅助的一拳重重轰出,正中池夏雪的胸口,打得她痛哼一声,嘴角咳出一丝殷红,人已跟着往一侧歪去。
不曾想,这一拳力道过大,竟是正巧将池夏雪给轰飞出了这几个高手以及十来个卫队长枪兵制造的包围圈。
那边的赤兔一看池夏雪朝自己倒飞过来,赶忙摊开双臂。伴随着不小的冲击力,那还紧握着银龙枪的娇躯完好地落入了自己的怀中。
而赤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池夏雪转身就跑。
赤兔不愧是「物理强度」、「战场机动」以及「生理耐受」皆为优良的炎国战马娘。
即便是怀里还抱着个池夏雪还加上个银龙枪的重量,赤兔依旧是一路火花带闪电地一下子钻进了花街的小巷中。
那一群的武装卫队士兵顿时大骇,接着咒骂着挺着武器追了上去。
“小姐,你没事吧?”以公主抱姿势抱着池夏雪的赤兔边跑边着急地说道。
她的个子本来就比池夏雪要高,此时将对方公主抱地抱在自己的怀中,竟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咳……没事,只是挂了点彩而已。”挨拳处还在隐隐作痛的池夏雪一手抹去了嘴角的殷红说道。
这泰拉人的身体素质还有强度确实要比前世的人类强上不少。
刚才自己挨的那一拳,池夏雪很清楚——若是用来击打一个强壮的成年人类男性,直接就是一命呜呼的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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