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时身体变得迟缓而瘦小,周遭环境也由并不宽阔的酒馆房间变成空荡的洋房。
有些难以理解现在的处境,只是眼前两个佣人打扮的人朝着自己指指点点,听不到声音只能见到她们要裂开一样的丑恶嘴脸,恶心的唾沫飞溅到身上,这时候已经无法忍耐,可是那副身躯不属于他,那无助的孩子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就像是一切没有发生蹲在角落无声的抽泣,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象再次变了样,一个面部模糊的青年站在面前,对他的印象十分模糊,很难回忆起他是谁,只是向自己伸出手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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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有点肿胀试图睁开但是很难做到,想要伸手关节微微抽搐,因为与骑士一战对身体伤害过大,身上打满绷带,之所以睁不开眼的原因是被遮住了半张脸,只有一只右眼可以模糊的看到天花板。
少年回忆着发生的事情,那天从森林回来被人救下然后昏迷过去,或许是回光返照,竟然见到杰诺德先生还有大叔,变成那样还活着吗?
他感觉身体被牵动着,有奇妙的触感从指间传来,艰难的转动脑袋,少女可爱的脸庞映入眼底,那是一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细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白皙的肌肤让人心生怜惜,衬着粉嫩的脸颊透着微红,长长的睫毛透亮清澈的眼眸仿佛可以治愈人心。
有些痴迷因为他从没有这样近的观察过女孩子,被女孩子抚摸也是第一次,指尖温度的变换让他注意到,同样在注视自己的少女,惊慌着心跳突然难以平复,想要把手抽回却不小心扯开了伤口。
“嘶,好痛。”
库拉的手在抽搐脸色有些难看,少女急忙地释放魔力为他治疗伤口。
“伤还没有完全治愈请不要乱动,我会继续为你治疗的。”
少女温柔地说着用手触碰在伤口上,展开的治疗术发出淡淡的绿光调和着身体,疼痛慢慢被缓解,看着她身边的绷带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
“谢谢你。”
库拉羞涩的笑着脸上泛起红晕,他很少与女生搭话,除了公会的大姐姐们很少能遇到和自己说上几句话的少女,因为害怕在大家面前出糗,在这些地方出现的大多都是冒险者,她们都有引以为傲的能力,只有自己是一个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会的家伙,除了央求组队外,几乎不会主动去和别人搭讪,也就没有什么朋友。
“哥哥说,以后我们就是一个队伍的成员了,为你治疗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快把手给我吧。”
“成员吗?”看着手边桌子上,那张沾满血渍皱皱巴巴的委托,他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可以放下,少女在为他受伤的手臂包扎,就算是优秀的神官祭司,在救治这种程度伤患也需要很长时间,更别说作为见习的她呢,但是被轻轻的揉着,疼痛好像要比以往减轻的快一些,也许只是微妙的错觉吧
门被轻轻叩开男人站在外面看着他们,看到他库拉想要坐起身来,但是杰诺德挥挥手示意他躺下,其实就算他想起来现在也很难做到,背部连续的撞击,让他现在只能保持挺直的状态,想要恢复可能还需要等上几日
“从现在开始都是同伴了,不用像之前那样拘束,而且你的伤还没有好就不要乱动,有什么事情新月在这里,你暂时安心静养吧。”
走进房间的杰诺德满脸堆笑,少年看着他的笑容有些担忧
“抱歉,我伤成这样可能会耽误您的行程。”
“为什么要道歉呢?又没有做错什么。”因为少年突如其来的道歉感到莫名其妙,回味着自己应该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可是少年还是悲伤的闭上了眼睛
“没··没事,只是习惯了道歉,因为这副模样好像拖累了大家,所以下意识地想要道歉。”
“是这回事吗?”
新月转过头奇怪的看着杰诺德,像是在询问具体的事情,他摇摇头确实没有做离开的打算,毕竟在另一座城还有另一队人翘首以盼,想要摆脱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库拉养好伤,而且摆脱艾璐薇的安排后,目前行程目的地尚不明确,也只能等他伤口痊愈然后从长计议。
“放心,在这里停留是计划之内的,不过你现在要习惯的是,没有人再埋怨你的日子。”
“谢谢您,我会努力习惯的。”
库拉忧愁的面容展开笑颜,虽然看惯了卡尔他们,但是看到同样的少年还是会有些心生怜惜(因人魔大战缘故,近二十年出生的孩子最少有三成是单亲或孤儿,魔族也发生同样的事情,卡尔的双亲就是在二十年前的战斗中死去,与尤利卡、艾璐薇一同被他抚养长大)
“对了,我要去公会一趟,你有什么需要代劳的吗?”因为接库拉没有来得及取徽章,想在抽出时间应该去拿回那些东西了
“那就麻烦您帮我也拿回来吧,虽然现在不方便,但是想要快点看到属于我的徽章。”那少年提到这个立刻充满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开心的叫着,但是身上的伤又不允许他手舞足蹈,只能安静的躺在床上。
因为在中午一些早上出去的冒险者刚好归来,所以人流量比较大,穿行间可以听到人们的谈话,大多都是谈论路上见到的奇异事件以及收获颇丰,而有的人则是见到杰诺德就赶紧避开,大概就是有关于之前的赌约,让库拉冒那么大的风险难免遭人非议,不过库拉回来自己也就不用担心那些人的闲言碎语。
公会虽然和以往一样人满为患,但是现在却显得格外的冷清,站在告示牌的人明显变少,反而是座位全部占满,有的人在一边喝着茶,有的在和同伴聊天,只不过杰诺德出现在视野里,他们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注视着他,
很厌烦那种恶意注视的目光,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尤其是在没有感到自己做的有哪里不对的时候。
最讨厌别人这样,容易回想起魔族长老院那些老不死的家伙,可就算是在他心里怒火中烧,这样的环境形势下也要保持自然。
左右环顾那个与自己做赌的人不在,而会长则守公会尽头高台前望着四周,看到杰诺德便迎上来,那圆滚的身体摇出几滴汗凑到他的身前。
“是来取徽章的吧,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随我上去吧。”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话也不算客气,但是与自己并无太多关联也就没太注意。
依旧是那间熟悉的会议室,坐在沙发上等待胖会长。
过去有很长时间,会长抱着一个盒子回到会议室坐到对面,肉球似的屁股摊在沙发上摇晃几下才坐稳,随后将那个四方的木匣子推到面前。
“这里面装的就是象征着冒险者身份的徽章,有了这个你就可以享受到城市内一切与公会相关的特权,但是要注意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到,就像协议中写的不能用这个到处招摇撞骗,毕竟我们公会也是靠信誉吃饭的,坏了我们的名声上头要追责的。”
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当打开匣子的时候脸色变得很难看,按照测定结果那里面原本应该装的是银徽章,现在却是货真价实的黄铜徽章
“虽然很不懂是什么情况,但是我依稀记得当日测试的结果是银牌吧,嗯?会长先生。”
面对杰诺德的质问,那胖子呲牙咧嘴好像是受到莫大的委屈
“有吗?铜牌和银牌也没什么区别吧,只不过是换个颜色而已,有谁不是从铜牌走过来的,计较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倒不如关心日后怎么在这里拿到委托吧。”之前和气的会长像是变了个人,就像是得逞一样对杰诺德不屑一顾,这让他更是燃起心头火
“那还真是不巧,再过几日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离开这里你觉得像你们这种低下的铜牌有资格拿委托吗?还不如就留在这里,让那些人施舍给你们一些糊口的小委托,也省得饿死在外边。”
“您真觉得我们会在乎那点可有可无的委托金?如果是真的那随你怎么想,而我们要离开这件事只是来通知一下,不过关于库拉的认证我想您有义务办理吧。”
“你是说那个小鬼吗?真遗憾因为情况特殊,他的认证我这里无法办理,所以还请你们去下一座城完成办理,但我可以为你们写上一封介绍信,不过那里的分部会长有没有我这样好说话,能不能成就看你们自己的运气了。”
这家伙分明就是抵赖,杰诺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克制住情绪,没有拿这头猪的肠子勒死他,但是既然还有机会也就作罢,只不过那孩子又要失望了吧,收起引荐信准备离开
“我相信你们会回到这里的,等你们知道外面世界的残酷,你们会哭着回来求我收留。”
杰诺德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但是转过头又浮现几丝笑意
“我想你可以等到寿终正寝,到那时候我可能会在你的墓碑前哭上几句,好让您出来见见我们。”
两人互不相让也就至此不欢而散,毕竟猪猡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只不过现在是又多出几条约束需要重新审视一下,没有其他事情准备回酒馆去,就在这时候有人叫住了杰诺德。
“请问您是杰诺德先生吗?我们有事想要向你了解一下。”
那是两个骑士身披着深蓝色轻装铠甲,肩头雕刻着鸢尾花图案,他们一左一右站在杰诺德面前,他还在反应发生了什么,就听见身后有人在议论
“深蓝铠甲白披风,银鞘鹰头柄长剑,审判庭的人怎么会来这里,该不会是有逃犯来这边了吧。”
“你还不知道吧,边城血案还没破,据说也是外乡人干的,这次审判庭来也许就是抓人的。”他们嘈嘈杂杂的让人心烦,而且大部分人都将目光投到杰诺德身上
“这里不方便,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吧。”为了避嫌杰诺德示意两位骑士离开公会,但是他们并不在乎的站在那里,腰上的佩剑也都亮出刃
“根据帝国法律授权,审判庭有权利在任意场合盘查可疑人员,为不发生没有必要的争端,还请您配合。”他们咄咄逼人的样子倒是让杰诺德有点惊奇,从近几日观察来说他还以为这个国家已经没有法律了
“那好吧,不过我还要赶时间,请你们尽快结束盘查。”看到杰诺德妥协,两个其实也就继续盘问
“我们收到消息称这里有外来人员,请问你有城主下发的暂住证件吗?”
“因为刚回到这里,所以还没有见过城主。”
“也就是说你是流动人员,那你是否去过边城或者来自那个城市,我们听人说您曾于某人发生过口角,这个人在第二天就死了,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在做什么?都和谁在一起?”
审判庭骑士一连串的询问有些难以回答,从回忆中翻找出那几日的行程,他口中的那个人的死确实与自己有关,但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杀他的是贝尔卡斯,而自己是杰诺德就算是回去指正也没办法辨认,而且这些骑士并没有变装前的自己,那他们是怎么就知道人死和自己有关呢
“我不明白流动人员指的是什么,但是刚从精灵族归来,没见过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更没有与人发生冲突,如果你们有什么疑问就去外边的士兵好了。”
听到这审判骑士那头盔下发出诧异的声音,两个人互相看着问道
“等等您是杰诺德大人吗?”
他记起米娅的话理解似的点着头,其中一个骑士仔细的打量着他的面孔,呼吸有些紊乱,拽着另一名还没反应过来的骑士向杰诺德低头示意:“抱歉,没能认出您是在下的失职,有些误会还请不要见怪,我们是接到消息才会赶到这边的,请您体谅。”
这更加让他困惑,是这个孩子有什么秘密吗?为什么审判庭的骑士会这样向他认错。
迷惑着两个骑士的气氛则更为尴尬,不仅没认出来重要人物,还听信谗言以为是逃犯,可见对方并没有因此而恼火,于是决定趁势未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免被留下印象引来祸端。
“确认这是一场不应该出现的误会,那我们暂时告退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他们急匆匆地离开甚至没有给他了解的机会,可是这样一来就像是他真的做过什么似的,人们的眼光变得奇怪起来,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气氛,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门外那个与自己赌的男人正坏笑着,自然是理解到发生什么,可是罪犯的猜测已经如墨汁在这水潭铺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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