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完蛋。”
后一步赶来的帆梁放慢脚步,抬起头看向周围的景象:“你是惹到哪路大哥了?”
莹雪从上方落下,还来不及拍掉身上的灰尘就自喉咙里面发出惨叫。
“跟你们一起,就没什么好事。”
“嘛,之后再听你抱怨。”
尤冬苦笑一声,四人的后背贴在一起,他把箭矢按入弩中,高高举起。
“看来,有必要流点血了。”
火药声迸发而出,那带着火星的箭矢高高跃起,刺入钢铁之中。如同讥笑一般的声音响起,他把另一根箭矢放入弩中。
红光闪烁着,而它们…
丝毫不理解那红光的意义。
震耳的轰鸣,这便是它们那小小的脑袋中所能理解的唯一事物,弹片以箭矢为中心一瞬间四散开来,将那一片区域染上鲜红的颜色。
血雾爆开,碎肉四溅,那来不及发出的尖叫声被隐藏于巨响之中,帆梁随即举起自己的弩箭,瞄准四人的正上方。
光芒自四人的身后亮起,那被称为照明箭的产物,是探索者工匠的杰作之一,在那如同太阳般闪耀的箭矢面前,黑暗便四散而逃,露出下面那些遮住双眼发出惨叫的怪物。
“不要主动出击,保持防御形态!”尤冬发出命令,抓住地面上那翘起的铁板,将其举在身前。
“战斗准备!”
他用肩膀撞到铁板上,将从高处扑来的怪物砸到地上,一脚踩断了它那细小的脖子,然而那死亡并没有让它们的攻势慢下来。
鲜血和死亡让它们的群体彻底躁动起来,它们想必本就是便是渴求这些的存在,咆哮响起,黑影在空中闪烁。
四人背对着光,他们的投影被打在墙壁之上。
没有咆哮,没有战吼。
四人沉默着应战,用自己的前方守护住同伴的身后,刀光,轻响,嘶鸣,尖叫。
血液一次次溅起,死亡一次次袭来,尖锐的利爪与钢铁碰撞,漆黑的匕首撕裂脆弱的皮毛。灯光渐渐熄灭,而火星却悦动不止,鲜血溅到脸上,死亡不断临近。
“还有…多少?!”帆梁大喝一声,将扑上来的那个怪物一脚踢到平台下的废水池中,刺耳的嘶嘶声响起,几个气泡冒出水面,而后再没了声息。
“不知道!继续应战!”尤冬把逐渐凹陷的铁板重重的砸到怪物的鼻梁上,随后一脚踢在怪物那凹陷的鼻梁上,将它踢下平台。
“照明箭!”
“没有了!”帆梁把重新装填的箭矢径直刺入怪物的喉咙,又把弩臂重重的砸向另一个扑上来的家伙:“这样下去,死的会是我们!”
莹雪早已无力应答,单是支撑住那源源不断的进攻就已经十分困难,但三人也同样抽不出手去帮他,希丢下弩炮,从腰间拔出截短的双管猎枪。
两个枪口同时爆起的火焰照亮她那冷酷的脸庞,无数的子弹从膛口中飞出,在空中划出明亮的光。
那龙息弹,是足以照亮黑暗,燃烧血肉的子弹,取而代之的,希手中的武器也同样燃起火焰。
对于他们而言,制作没有膛线的武器并不是十分困难,既然枪管难以承受那巨大的膛压,那么,索性将其做成一次性的发射器。
火焰中,怪物们发出惨叫,那如同附骨的火焰一般的东西,并不会轻易的熄灭,毛皮,油脂,火焰自然不会放弃这些天然的环境。
火焰扰乱它们的神智,被火焰燃烧着的怪物们嚎叫着四处散开,企图用从高处落下的风去熄灭那淡蓝色的火焰,更有甚者企图跳入身下的废水池中,但却是落得连骸骨都不剩的结局。
怪物们被痛苦剥夺了离职,发疯一般攻击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同伴,敌人。
尤冬用铁板重重的顶到那个着火的家伙上面,灼热感顺着钢铁传来,那个家伙用自己的指甲死死的扣在了铁板上面,尤冬暗骂一声,将铁板丢到一旁。
他的耳朵颤动了几下。
“通道里面…有声音!”帆梁大喝一声,尘土从他们来时的地方落下,尤冬举起匕首。
“援军来了,再撑最后一下!”
“收到…!”帆梁一拳打在怪物的翼点上,碎骨刺入大脑,怪物干脆的倒下,泛白的双瞳中看不见生的气息。
它们的弱点,和人类无异。
沉重的声音落下,他们身下的平台因此而震颤,尤冬稳住身形,看向黑暗之中闪烁着的那双瞳子。
如同鲜血一般。
无法言喻的威压从黑暗中袭来,怪物们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那片黑暗。
脚步声靠近,衣物撕裂的声音响起,而后,是喘息声。
随后,钢铁扭曲。
从黑暗中探出的,如同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尖刺蠕动着,带着欣喜的声音刺穿怪物的胸膛,那怪异的躯体扭曲着,血肉和骨骼一瞬间便被撕裂开来。
他扬起手臂,将那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残骸丢到怪物的群落之中,血肉如同雨一般落下,因同伴死亡而涌上的愤怒促使它们发出尖锐的叫声。
但,这无关紧要。
触手刺出,砸下,那扑上来的家伙被碾成了肉饼,没被碾碎的肢体抽搐着,血液汇集到凹陷的铁板之中。
他上前一步,那连带着神经的眼球在他的靴子下发出吱呀声,碎裂一地。
触手蠕动着,抓起一个奄奄一息的怪物。
他上前一步,它们后退一步。
那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得不表现出来的犹豫,恐惧与愤怒相撞,它们的躯体因此颤抖,而他,举起了自己那扭曲怪异的手臂。
怪物尖叫声和它的头颅一同被碾碎,被挤出落下的眼球落到地面,滚到它们的脚下。
“aaa!!”
一个怪物终于忍受不住,转身逃离,它临走前发出的凄厉哀嚎如同那嘶哑的号角一般,预示着战斗的结束。
一个,一个,又一个,细碎的脚步声接连响起,在鲜血与恐惧面前,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唯有对生存的渴望,才是唯一。
莹雪喘着粗气,瘫软一般坐到地上,汗水将她的头发打湿,喉咙难受得仿佛有火焰在烧。
心脏在喧嚣着,那被肾上腺素刺激的躯体逐渐冷却,汗水蒸发,寒冷袭来。
但,自己还活着。
希走到一堆尸体周围,在那堆血肉翻动着什么。
望环顾周围,从落到地上的背包中拿出一卷绷带,他那怪异扭曲的手臂缓缓缩回,变成了和正常手臂无异的大小,露出那鲜红色的,没有皮肤附着的肌肉。
他将自己的手臂缠上绷带,看向喘着粗气的四人。
“果然还是习惯不了。”帆梁皱起眉头,为莹雪清理伤口,他低语着说道,但望却似乎毫不在意。
“钥匙呢?”
“被抢…”
“在…这里…”希伸出手,在她的手中,赫然是尤冬之前发现的那把钥匙。
“?”
“之前…你掉下去的时候…”希看向自己腰间的装置:“它在不远处看戏…”
我就把它杀掉了。她颇有些自豪的挺起自己并不丰满的胸膛,尤冬苦笑一声,摸了摸她的银发。
“干得漂亮。”
望接过希手中的钥匙,拿起来仔细端详。
“确实是钥匙。”他淡淡的开口:“而且,不是普通的钥匙。”
“怎么说?”
“它不是那种传统的机械钥匙,这个东西的里面,想必装着很多数据。”他小心翼翼的将其收到腰间:“我先保管着。”
“好。”尤冬点点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望都是最适合保管这种东西的人,他调整了下呼吸,眼神扫向对方的手臂。
“你的控制越来越熟练了。”
“自然而然。”望扬起自己的手臂,看向那几乎和正常人无异的形状:“虽然还不能完全控制,但比之前是好了许多,对了,好久没给你做身体检查了。”
望想起什么一般,绕过去,看向尤冬的脊柱:“回去一定要记得。”
“啊…我觉得身体没什么…”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望淡淡的说道:“你要有承担起这些的自觉。”
“先不说这些。”
尤冬从帆梁的腰间拔出萤石棒,点亮,看向周围:“我们是在哪里?”
“某个旧世界设施。”望说道,蹲下来摸了摸脚下的,满是锈蚀的铁板:“走路小心点,这些玩意随时都会崩塌。”
“下面的那个大池子…里面有些什么?”
“废水,别下去。”
“我也不想下去。”他探头,看向那泛着诡异莹光的池子,咽了口唾沫:“最好快走。”
“这里不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平台。”望环顾周围,尤冬注意到他的眼睛变成了猫科动物的形状。
“这里。”他抬起手指:“前面有东西。”
望所言不虚,尤冬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看向那悬挂在粗大钢索上的,如同车厢一般的东西。
“这是…缆车?”
“嗯,好像是。”帆梁有些狐疑的抬起头,端详着里面的东西:“有动力吗?”
“没动力的话,就顺着钢缆爬过去吧。”尤冬说道,看着钢缆:“这东西似乎很结实。”
“告诉我你在开玩笑。”
“反正是没办法原路返回了,你要是想在这片绿油油的东西里面游泳,我也不介意。”
帆梁探出头去,看向下方:“要不我在这里等你们?”
“哈哈。”
尤冬的眼睛弯成一轮新月,他拍了拍帆梁的肩膀,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
缆车没有能源,这是理所当然,而既然想要继续前进…
那就必须克服心底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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