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已然没落。”
“我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人类数千年来所积累的一切。我们过去所创建的一切辉煌,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已然沦为蝼蚁。”
“这是一则来自--年的消息,现在的我们,以即将被毁灭者的身份向未来的同类——深渊下的幸存者们,献上那被埋藏的历史。”
“公元--年,一种多渠道传播的病毒插入到人们的生活之中,长达数月的潜伏期使得当人们意识到这种病毒的存在时,半个世界已然沦陷。”
“其传播速度之快,传播范围之广远超人类的想象,没有解药,没有阻挡措施,不足短短一月,世界上的人们就迎来了人类历史上最为黑暗的时间,症状很快出现,人们变得疯狂,如同失去理智一般开始攻击周围的一切,家人,同伴,家园。”
“而人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场灾难和其它所有,人类攻克过的所有艰难所不同的原因。”
“它拥有自我意识,因此,称其为病毒并不准确,但,这对于人们而言已经无关紧要。它改变着人们的思维,却又保留了他们所拥有的知识,在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曾是自己同类的怪物面前,人们毫无还手之力,但,人类并非毫无希望。”
“世界上有人未被感染,或者说,他们无法被感染,被称为‘天选’的他们,承担起了人类延续的火种,被感染但尚未失去理智的人们将一切抛诸脑后,在保护他们的同时,竭力进行起了人们最后的一项伟大工程,那是人类的庇护所,是所有人类的最后希望,工程名为,‘塔’。”
在那张地图上,红点骤然亮起,放大,解析,重构,呈现出了一座塔楼的模样。
“人们将‘天选’们送入这座塔楼之内,将人类所有的知识传递其中,将塔楼分为三层,一层,最接近深渊的楼层,司掌农业和畜业,维持人类的基本生存。”
‘二层,司掌工业,维持塔楼的电力以及维生系统的运行,而三层…’
“那是人类最后的防线,司掌整个塔楼的管理以及军事,保障塔楼不被深渊侵蚀,并且维持世界的正常运转,三层各司其职,不可缺失,不分高低。”
“在塔楼周围,我们设立了十三个避难设施,拥有仅次于‘塔’计划的防御以及自我运转能力,我们将挑选剩下的,世界的一切分布存放于其中,十三个设施围绕着塔楼运行,它们是人类最后的避难所,当这防线被攻破之后,塔楼的封锁程序便会启动,人类,将在这方舟之中活下去,传承,发展。”
“在十三个避难所交汇的中央,有着一扇门。那扇门集合人类所有的科技而成,无法被破坏,无法被强行打开,那其中隐藏的是人类最后的希望,打开门的方法只有一种。”
“在十三个避难设施中,各自藏有一把钥匙,分别交由设施的管理者进行管理,钥匙无法被破坏,且没有备份,而最终的钥匙,藏于塔楼之中,由塔楼的管理者所持有,并按照规定强制传递。”
“幸存者们,我们将一切藏于其中,那其中隐藏的是生的希望,是人类的未来,若是你们看到了这则消息,请…”
“延续起人类的未来。”
文章到此结束,他沉默着将书本合上,看向坐在一旁翻动着文件的希。
“这就是…全部…”希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说实话?”
他叹口气,把那份文件放到一旁,转而拿起放在桌上的水壶,轻轻举起。
“先为了这伟大的发现干上一杯吧。”
二人的水壶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将那带着些许甜味的液体灌入喉咙里面,擦去嘴角的水渍。
“太…危险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坚定的打断,他能够从那些语句中听出担忧。
“我知道。”他走过去,站在她的背后,将她那有些杂乱的银发梳好,别起:“但…我还是想要试试。”
“只要…别留下我一个人…”她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丢到桌上,转过身,双手按住他的脸,那本应如同鹰一般锐利的眼眸中闪烁着某种东西:“不要…自己一个人偷偷离去…”
“我不会的。”他苦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不会的。
“首先,先找到钥匙吧。”
门外传来的冰冷声音打断二人的动作,尤冬转头看去,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手中翻动着尤冬刚刚放到桌上的,希的手抄本。
“按照那段对话所说,这里应该也有一把钥匙。”他把文件仔细理好,递给走过来的帆梁。
“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得先找到那些东西才行,你有头绪吗?”
“嗯,说实话,没有。”
尤冬摇摇头:“不知道钥匙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那所谓的‘门’是什么样子,这些骨头架子都一个样,看不出哪个是管理者。”
“那就把这个地方犁一遍。”望耸耸肩:“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想必还是多少有些特征。”
“管理员室?”
在帆梁身后看着文件的莹雪听见了关键词一般探出头:“不就是尤冬你被那个大章鱼缠住的地方吗?”
“哈?”
“嗯,我看看…”莹雪掏出自己的地图本,翻开一页:“对,没错,我很确定。”
“你有在那里找到什么吗?”
“没仔细看,光是看着那玩意的残骸我都感到恶心。”尤冬叹口气,拍了拍腰间的斧头。
望点点头。
“我知道。”
“那个可恶的家伙…”尤冬挥动斧头,把那被光线照射得十分脆弱的东西轻轻的砸碎,里面隐藏着的脓液发出恶心的啪嗒声溅到他的靴子上。
他一边发出抱怨声,一边仔细的在那满是牙齿和碎骨的残骸中翻动着,寻找着那所谓的钥匙,相比于她,希却显得淡定许多。
“…”她带着手套,毫不顾忌的将那些残骸撕开,揉碎,丝毫不去理会那些恶心的液体和那张隐约露出人类面容的皮肤。
“你作为一个女生还真是不得了。”尤冬发出感慨,踩碎一截脊柱模样的东西,而里面自然什么都没有。
“反正都…死了…”希举起一截东西,辨别出那只是普通的骨头,随即将其丢到一旁:“没有毒…不是酸…没什么好怕的…”
“真羡慕你的大心脏。”尤冬看向那如同巨大心脏一般的玩意,小心翼翼的将其切开。
坚硬的感觉顺着钢铁传来,他顿了顿。
“…?”
“有什么东西。”他把心脏拖到房间门口,借着那里的灯光把肌肉破开一个口子,里面漆黑一片,自然而然。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块烂肉而已。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探入那个破洞之中。
里面自然有一些滞留的血,有的已经凝固,他把那奇妙的触感抛诸脑后,感受着里面的东西。
“找到了。”
手指握住了某样方形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将其掏出,将其举到光下,上面沾满了红色的血凝块,完全看不出本身的模样。
希把水倒下,他擦去上面的脏污,露出那泛着黑色光芒的金色雕纹。
“是这个了…”
“嗯…”
尤冬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长方体样貌的东西,看向一端那个方方正正的切口,他认不出那雕饰之中的含义,但却能够从中感受到明显的华贵。
“走吧…先回去给他们…”他如此开口,但下一刻,身旁却闪过一个小小的黑影。
箭矢一瞬间飞过耳边,血液溅起,那个夺去他“钥匙”的,如同猴子一般的黑色怪物被钉在地板上,挣扎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敌人。”希拔出匕首,把另一只扑上来的东西的喉咙切开:“钥匙!“
尤冬上前一步,一脚踢开挡路的怪物,向地面上的钥匙伸出手去。
但,还是晚了一步,一只布满黑毛的细小手臂先一步夺走钥匙,小小的怪物把钥匙护在胸前,那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尤冬,他暗骂一句,掏出弩箭扣动扳机。
箭矢飞过,血液溅起,不知从何处扑上来的黑怪的喉咙被箭矢穿过,倒在地上。
“ahhhhh!!!“
尖锐的鸣叫声响起,尤冬捂住耳朵,那声波似乎带着某种力量,大脑一片混乱,身体也不听指挥。
强烈的眩晕感一瞬间袭来,他用墙壁稳住自己的身体,迈着踉跄的步伐向前方冲去。
但,那个小黑怪却已经钻进了那个房间的坑道里面。
“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帆梁的大喝,他攀住洞穴的边缘:“钥匙被抢了,我们追!”
“等!”
尤冬忽视了帆梁的声音,把自己的身体强行塞到坑洞之中。
腐臭的气味一瞬间袭来,他顾不得遮住自己的脸,拼尽全力向前面爬去。
他在心中诅咒着那该死的命运,丝毫不顾自己那被磨破的皮肤,所幸的是,前面的路并不如之前那般狭窄,他甚至能够蹲下来前进,洞穴中过于漆黑,看不见前方的道路,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而脚下突然传来的落空感,自然也就让他认知到了这个问题。
泥土和石头擦过脸颊,划伤他的皮肤,他重重的砸落,身下的铁板发出坚硬的咣当声,他调整自己的呼吸,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前方,一片黑暗,依旧如此。
他擦亮萤石棒,向前方冲去,身后传来落地的声音。
“快跟上!”他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的希喊道,他的目光完全聚焦于前方,而当他看见那断裂的围栏而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时,已经有些太晚。
身旁的景色一瞬间发生变化,他抓住那腐朽的铁栏,萤石棒从手中滑脱,落到他身下那泛着诡异绿色的水池。
栏杆发出吱呀的声音,而后,径直断裂。
轻响,而后带着倒勾的箭头刺入他的肩膀,他用另一只手抓住那根细绳,向上爬去,希向后倒去,一把抓住尤冬的手臂,把他拖回到地面之上。
“抱歉。”尤冬把箭头从肩膀上拔下,伤口一瞬间愈合。
“…没事…”希闹别扭一般将照明棒举起,把那勾索按到自己腰间的装置上,举起匕首。
“我们…好像到了别人的…老家。”
如同灯光一般的眸子自黑暗中亮起,那带着愤怒意味的咆哮声瞬间响彻。
战斗,已然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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