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他轻声呼唤少女的名字，“联邦真的会因为人口负增长而灭亡吗？”
这对他而言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概念……在成为星域长之前，方长山在一颗要塞星球长大，得益于联邦的心智改造技术，短暂的童年时光也未能留下深刻的记忆。
许久前，联邦曾决定让所有的新生儿在一棵自然星球上成长，体验真正的“童年”……但当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之后，联邦放弃了这个政策。
时至今日，这项政策只在很小一部分范围内推行……扯远了，方长山长大的星球有着接近两百亿人的常驻人口，却只在联邦的星图范围内地处边界。
方长山不知道联邦究竟有多少人口，即使只要询问身边的少女就能得知答案。
方天小心翼翼的将那些浑浊的液体用舰内立场打包运走，转头和自己的指挥官对视。
即使她不需要这个动作，整个舰内的所有传感器都是她的眼睛。
“每个太阳年，联邦都有近两百万的人口递减。”
方天如实回答，“相比之下，每年选择将自己装罐的极乐派都在缓慢增长着。”
方长山面露不悦之色，轻啧一声。
这里的“装罐”并不是指他师傅那种往体内植入构造体的行为，恰恰相反，指的就是物理层面上的装罐，将自己的身体浸入完全由AI控制的循环装置之中，依靠着那些人造激素的刺激和大脑中随心所欲构造的幻觉生存。
……他的师傅曾称那些人为“化学极乐的懦夫”，尽管有所不齿，但他们仍是星域长们守护的对象。
如果议会不愿意针对这种现象和毫无自制力的“自由”加以约束，作为纯粹对外物理机构的星域长们更没有资格对他们指手画脚。
“或许有着我们不曾理解的难处。”方长山的师傅，那个标准亚裔男人外貌的一级星域长曾在愤愤不平后无奈地说，“所有……永远不要贸然对自己毫无了解的领域强加干涉。”
所以，这些持有无数巨构建筑、拥有无尽星舰作为武力延申的星域长们，没有强势介入的理由和决心。
在局面恶化到星域长集会做出决断之前……他们都不会选择轻举妄动，以免局面坠向自己难以想象和预料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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