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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商人和海盗

第十一章 商人和海盗

艾德蒙是商人和海盗建立的公爵领。最早到达这个满是峡湾和山丘的人们驱逐了原本在这里活动的残暴生物,并在沿着不高的山势在这里建立的居住地。那时的艾德蒙只有丛生的纠缠树木和崎岖不平的土地,根本不足以养活来到这里的探索者。

直到有人冒着被野兽袭击的风险来到了山下。他们看到了让今后艾德蒙人为生的巨大宝藏。

海洋。

海洋里的鱼群是取之不竭的食物宝库,它们不会反抗,不会逃跑,只要一张渔网,就可以在离岸不远的地方收获远超于危险丛林的食物。为此,很多人跑下了山头,来到了海边生活。他们劈开从山上得到的树木,将它们做成木舟,成功地过上了衣足饭饱的生活。随着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不亚于山上聚集地规模的港口出现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住在山上统领着冒险者的头目感到了不满。那些住在海边的人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获得来自大海的各种馈赠,而他们想在山地获得食物就只能和那些恐怖的野兽争夺。最让他痛恨的是,那些渔民已经开始脱离他的统治,有了自己的圈子。

于是,头目想到了一个方法。当渔民再一次上山采集木材的时候,他们发现,树林的边缘出现了守卫。

“大人有令,你们不能砍伐这里的树木。这是属于我们山民的。”

骁勇善战的猎人们组成了一道墙,隔绝了渔民和森林。现在渔民想要获得木材,就只能花费极其昂贵的代价——比如他下海捕到的一半鱼。

渔民们自然难以接受这样的条件。他们结成团体试图抗议,但是在几次规模不大的冲突中,他们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那些成天和野兽搏斗的猎人的对手。山民们用鲜血告诉他们,反抗是没有意义的。

于是渔民们只能接受这样的交易。他们奉上了海鲜,获得了造船所需的木材。

然而山上的头目并不满意。在发现了自己拥有着绝对的力量之后,他所需求的就不仅仅是那些鱼肉了。没过多久,山民们便成群结队的冲下了山头。他们可不是为了打渔而来的。

在压倒性的实力面前,渔民们没做多少抵抗就投降了。他们辛辛苦苦获得的船只被无情的掠夺,房屋被尽数摧毁。以至于,他们想要出海打渔都要获得山民的许可,并承诺缴纳一定的收成作为渔船的使用费。当然,对于原本的山民来说,他们终于可以放下手中的猎弓,开始琢磨一些酒足饭饱才能琢磨的东西了。

自此之后,艾德蒙终于同时拥有了树木和海洋。这些探险者建立的城镇不断壮大并最终吸引了帝国皇帝的注意。艾德蒙作为一个公爵领的历史,从这时才开始。

“可、可是,这里没有商人和海盗啊?”莎拉怯生生地问。

“别着急,后面还有故事。”克里斯托弗说。

艾德蒙的发展是如此的迅速,以至于那些被风浪一打就翻的渔船很快就便成了有数个桅杆的巨大风帆战舰。出于好奇,他们离开了原本捕鱼的浅海,前往了前人未知的海域。在经过了数次失败之后,选择沿岸航行的艾德蒙人在惊喜中见到了露易丝的种植草药的人们。

无意中,水手们发现了一条连接帝国的商路。

有了这样的经验,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埃弗斯人和马卡斯人,甚至,一些敢于在风暴和暗礁中求生的人们来到了东陆。尽管抵达时,他们的舰队已经破烂不堪,但是皇帝在见到这些巨大战舰的时候,还是充满了惊奇。

这样的航行显然不是没有用处的。水手们发现,来自露易丝的药草可以在艾德蒙换的十倍价值的珍珠,而后者又可以在埃弗斯换到他们根本没见过的大型锻造锅炉和珍奇矿石。他们只要在各领之间兜圈子,就能将出航时的几箱海鲜换成数不尽的财富。

一时之间,艾德蒙掀起了空前的航海热潮。每一名艾德蒙人都以见过大海的波涛为荣。而来自帝国各领的奇珍异宝也确确实实的促进了艾德蒙的发展。风帆战舰上新搭载的精密机械和救命草药让水手们可以航行得更远,更安全;陆地上简易的鱼肉加工坊开始被新涌现出的皮草加工,药草加工,锻造坊所替代。甚至,为了将这些从他地带来的宝物真正的化为己有,艾德蒙的城邦中开始涌现出各类学院的雏形,经验丰富的水手开始向那些没见过深海的孩子们讲述这些奇珍异宝的来源和用法,而后者在无比期望加入航行的同时,也逐渐领会了来自各领的丰富知识。

“他们就是‘商人’吗?”玛丽说。

“已经是商人的雏形了,但是商人这个叫法,还要再往后。”

巨大的受益不仅让艾德蒙领蓬勃发展,也确确实实让这里的贵族们一夜暴富。他们过上了喝药茶,看钟表,睡软床的华贵生活。位于山顶的公爵府,也从木材换成了砖石和宝玉。就连那些组织航行的舰长,都过上了一般渔民和樵夫难以想象的生活。陆地上的酒池肉林和温柔乡让他们开始不再亲自下来航行,渐渐的,航海在艾德蒙领变成了与贵族身份不符的劳累活动。

这种情况在艾德蒙领不是第一次发生,导致的结果自然也不会有所不同。最先发难的渔夫和水手。前者抱怨的是自己鱼越来越不值钱了,而后者则不满绝大多数航海的好处都叫舰长和贵族们拿走了。

一开始贵族和公爵并没有把这些人的抗议当作一回事,直到一些舰长发现,他们的舰队开始不听指挥了。许多原本应该返回港口的战舰被水手们开到了附近的岛屿或浅滩上。他们占据了上面的财宝,并宣称,如果公爵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就永远不要想再见到他们的船。

类似的反抗越来越多,公爵和贵族自然怒不可遏。他们大喊着要派出最强的战舰歼灭这些叛徒,夺回艾德蒙的财产。然而实际上,他们已经无舰可派了。所有的风帆战舰都被水手们占领了,他们杀了原本的舰长,并拥护出了他们的船长。那些从埃弗斯高价购来的船载火炮开始向岸上开火,将涌过来的公爵卫队炸得稀巴烂。

没有办法,公爵在事态进一步严重前做出了让步。大批的黄金珠宝和委任状被悄悄地送给了那些被水手拥护出的船长手上。公爵承认,他们是艾德蒙领合法的商人,他们交易获得的一切财富公爵都不会从中抽取一丝一毫。唯一的限制是,他们必须加入一个名为“商会”的组织,将自己的一切信息上报商会。当然作为回报,他们也可以从商会中打听到他们需要的信息。

新生的商会很快笼络到了不少船长。他们只想从航海中获利,公爵的提案无疑是诱人的。当然,也有不少船长拒绝了商会。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公爵此举一定是别有用心。

这些剩余的船队遭到了商会船队的围攻,原本站在一起的兄弟开始相互厮杀。火炮在海上轰鸣了一个多月,最终,商队的船只凭借控制造船厂的优势边打边修,赢下了战斗。而战败的舰队只能流落到附近无人控制的荒岛或陆地。

“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那些没有开发过的地方根本养活不了人。他们之后就只能靠劫掠商队为生了。也就是说,他们变成了海盗。”

“原来是这样啊......”

尽管生在艾德蒙长在艾德蒙,玛丽和莎拉完全不知道艾德蒙曾经发生过什么。反倒是克里斯托弗现在将这个城市诞生的史诗告诉了他们。

“不过,这也是我们吟游诗人口口相传的版本。也就是说,是个故事。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能知道。”

克里斯托弗讲这个故事只是为了培养玛丽和莎拉作为吟游诗人的品质。毕竟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吟游诗人就是一群讲故事的流浪者。如何宏伟的史诗和真挚的情感是缺一不少的。

“那后来呢,商人和海盗都怎么样了?”两姐妹问道。

“后来、后来啊,后来,啊哈哈哈、哈。”克里斯托弗尴尬地挠着头,他作为吟游诗人了解的故事就这么多了。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对,对了,你们觉得应该怎么样?吟游诗人不仅要听故事,也要会讲故事!”

“唔......后来,后来商人和海盗和好了,他们一起快乐地生活在艾德蒙了对吗?”玛丽说。

“嗯......对,对对,就像你说的那样。”克里斯托弗连忙说。“接下来的故事,就有你们写吧。”

确实,现在的艾德蒙已经很少有海盗了。不过他们和那批商人最终的结局,和玛丽想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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