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们日期应该决定的差不多了吧？”
“是啊！上次我们两家人有一起吃饭讨论，感觉没有太大问题。”
“就是啊，交往这么久，是时候该定下来了。”
上次两家人有一起吃饭讨论的时候？应该就是她与汪柏松会面的那一晚吧。张瑞亦想着下腹莫名地阵痛起来。她忍着，不敢出声，连呼吸都不敢。
一直到孙雪发现张瑞亦迟迟未归，找来厕所，才把呆傻在厕所的她给救出来。
张瑞亦推门出来，看见洗手台清理得一尘不染，还摆上了芳香剂及装饰用的小雏菊盆栽。
芳香剂闻起来的味道是香甜的，但留在心里的却是张恒手上尼古丁的味道。
“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张瑞亦提了貌似合理的理由，像逃难一样离开本来该让身心放松的SPA店。
她实在没办法跟冯雨潞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一秒都没办法。
她会窒息。
张瑞亦买了两杯咖啡，走出便利商店后才猛然想起，今天李书玄跟着学校活动外宿，不在家。她独自排回在巷口，拎着咖啡有些不知所措。
夏日的白天总是特别长，已经接近晚间七点，她抬头望着天空，感觉天才蒙蒙亮。她一手夹着另一杯咖啡，一边往包包里掏钥匙。
刚开门，一个人影豁然从一旁的机车上起身，把张瑞亦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是张恒。而且整个人感觉有说不出口的狼狈。
“只是想看看你。”张恒说的直白。
“明天就上班了......”张瑞亦下意识地闪避张恒的眼神，她声音很小声，像说给蚊子听的。张瑞亦不确定自己的音量，是不是因为心虚。
“我想现在看。”
张恒说着，一个跨步贴近张瑞亦，口气不容置疑。
张恒贴的如此靠近，一瞬间，咖啡的味道混熟悉的烟味，让张瑞亦有股错觉；错觉这个男人，其实并不属于其他女人。
她想起了冯雨潞的声音，还有装饰在洗手台旁的小雏菊。既使如此，张瑞亦并没有阻止张恒一起进门。
门刚落锁，他立刻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掌，览过张瑞亦的纤细的腰肢。
“今天......不、我那个来......”感受到男人情欲的掌心，张瑞亦胀红着脸，难为情地推拒着。
张恒没有回应，只是用霸道的行动说明，现在的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空间。他在张瑞亦细嫩的颈间落下无数个吻。
张瑞亦闭起眼，只觉得今天的吻很柔、很轻......
当张瑞亦悠悠地起来时，床头的电子钟显示九点三十八分。另一半的床早已失去该有的温度。
她起身换了干净的卫生棉和内裤，将染红的床单丢进洗衣机里。
经过客厅时，她看见张恒正趴在阳台上抽菸。张瑞亦拿着早就凉掉的咖啡，跨出阳台，背靠着栏杆静静地喝着。
须臾，“恭喜你要结婚了。”
“你怎么知道。”张恒没有多加解释，语气里意外也毫无惊讶的成分，反而非常平淡。
“就是知道了。”
到底是偶然呢？还是必然呢？反正她就是知道了。
张瑞亦低头。她选择简略的回答，删省太多不必要的解释。不过她也总算明白，张恒最近的心浮气躁，都脱离不了冯雨潞这个女人。
“你不爱她了吗？”
“我没有不爱她......”
张恒的侧脸露出了复杂且忧郁的神情。话，彷彿哽在喉间没有说完，而接下来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张瑞亦不想猜，也不想知道。
“快十点了，你回去吧。”张瑞亦说完，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恒捻熄菸头，拎起钥匙，关上她家的大门。
短短六句话，结束了他们这一夜的激情。
她靠在阳台的栏杆旁，独自听着洗衣机运转的声音，直到流动的空气完全带走张恒的气息。
张瑞亦走进屋内，将桌上另一杯一口未动的咖啡倒进水槽中。
“来、来、来、OK！停这里就好！”
张恒举起手喊着指令，示意货车停在卸货规定的位置。
仓管部的盘点作业在这周正式进入尾声，为了赶在下礼拜一能顺利入库新货，所有报废的零件都必须在这个休假日处理完毕。
不过今日是礼拜六、又只剩报销处理等等的小事，所以张恒决定让仓管部的大叔大妈们好好放个假，最后的收尾作业又由四个年轻人来就足够了。
废铁回收场的货车缓缓倒停在指定的黄在线，张恒与其他两位菜鸟便开始搬上搬下，而张瑞亦则是站在车尾处，仔细地核对数量。
一如往常的上班模式，张瑞亦与张恒的对话还是仅限于公事，形式上还是一样生疏。
打从那一夜短暂的激情过后，张瑞亦与张恒似乎都有想划清界线的念头默契，回避着对方。
两人皆刻意拉开了与彼此的距离。
他们关系掉到了同事以下，甚至比第一次发生过关系之后的那一段时间还要来得陌生。
“好了！管理长、司机大哥，这是最后的了！”
张瑞亦用红笔在清单的最后列上大大画了圈，以示确认，并抬头朝货车上的回收场司机喊话。
“OK！OK！美女谢啦！”
司机笑**的回应的同时张恒也回头问：“都上车了？”他问。
“对。”张瑞亦回答。
这是他们保持最低限度的交流。
看着货车的申降板缓缓升起，张恒转过身对其他两个菜鸟说道：“你们两个，可以先回去了。才刚进公司就遇到盘点，辛苦了。”
“管理长、小瑞姊也辛苦了！”两位新人菜鸟一听见放风令，立刻开心的裂口大笑，朝张恒的方向打了简单的招呼。
张瑞亦大喘一口气，看着手表说，“YES！比预计的时间还快，能在中午前结束真是太好了！”
“是啊。”
张恒相当平静地回应，剎那间与张瑞亦四目相对，另张瑞亦瞬间紧张不已。
这时间，一阵咯啦──奇特的异响，从张瑞亦身后传来。
她好奇回头，就在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抹庞大黑影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由张瑞亦的头顶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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