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瞬间,一个力道狠推张瑞亦一把,接着她弹飞到一旁猛摔在地,还狼狈的吃了一大口灰,突来的意外让张瑞亦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脸跟手都擦破了好几处皮,她趴在地上痛的不能自己。
就在她摔得昏天暗地,踉跄地坐起身,只看见两位菜鸟慌慌张张地从仓库跑出来,以及耳边仓皇的呼救声......
“管理长!管理长!”
“管理长!你没事吧!?”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为什么要叫救护车呢?为什么?怎么了吗?
张瑞亦吃力地抬头,眼前的景象让她想叫却叫不出来。
只见货车松脱的升降板砸在柏油地上,而钢板的下方压着一个人......要是张恒刚刚没及时推开张瑞亦,那现在压在钢板下的就是她。
升降板的下方溢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缓缓的流在滚烫的柏油路面。而张瑞亦的视线早已模糊一片,耳内回荡着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
好在张恒手脚利落,闪得也快,并没有骨折或太严重的挫伤,不过右大腿和背部仍是被刮出了几道怵目惊心的伤口。
没有立即的生命危险,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张恒躺在医院里病床上,一挂薄帘彷彿将张瑞亦与张恒两人与世隔绝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没注意。”张瑞亦话中带了点鼻音,她垂下头,视线停在张恒被剪开的裤子,她颤颤地看着那被碘酒染褐一片的伤处。
虽然现在伤口被纱布给包扎妥当,但想起刚才治疗时,像一条大蜈蚣般的伤口缝了十几针,肉与肉分离又相接的缝纫痕迹另张瑞亦心头震颤。
“你还好吗?”她问,虽然看也知道不好。
张恒点点头,“还可以,应该是打了麻醉的关系,现在没什么感觉。”
隔帘透出的人影来来去去,在消毒水恣意瀰漫的空气中,张恒彷彿听见张瑞亦微微啜泣声。
在间隔几分钟的短暂沉默后,张瑞亦开口。
“我刚刚用你的手机打给冯雨潞了......她听起来很着急的样子。我想她应该快到了。”张瑞亦微咬了下唇,接着说,“就这样仓库还有要收的,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
发现张瑞亦企图逃开,张恒快手获住她的手臂,想挽留她。而他战战兢兢的神情使张瑞亦迈开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顿时宁静的病房内,只剩下点滴规律地一滴一滴落下的声响。
“阿恒!你还好吧?你同事打给我说你出意外,把......”
病房门忽然被打开了,张瑞亦吓得赶紧抽回被张恒紧握的手。跟在开门声后头的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女孩细软娇嗲的嗓音。
“啊!您好。”
冯雨潞拉开隔帘,发现有其他人在一时间也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收回惊讶,礼貌地向张瑞亦问候。
“你好,谢谢你赶来。我姓简,是管理长的同事。”张瑞亦生疏地称呼张恒为管理长。
“你好、你好,我是阿恒的未婚妻,叫我LULU就可以了。”冯雨潞腼腆一笑,将手上的提袋放在一旁的桌上,“噢!对了,就是简小姐你打给我的吧?感谢你通知我喔!不然这个笨蛋一定又会瞒着我不说,他每次都这样。生病受伤都以为睡一觉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冯雨潞口中的未婚妻三个字,让张瑞亦觉得格外刺心,但她还是挺起微笑回应:“很多男生都是这样想,不只管理长。”
“真的!唉、真是吓死我了,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差点哭了。都是你啦!害我寿命少好几年。”冯雨潞边娇嗲地责怪张恒,边替他检查伤势。
“其实我真的觉得还好,也没骨折。”张恒说。
“等到真的不好就来不及了,白痴!”
张恒不再反驳,静静地任冯雨潞检查,可他视线不时地瞄向张瑞亦。
接着冯雨潞将袋子里的物品拿出来,里头有几颗水果、卫生纸还有一些简单的创伤药,看得出来冯雨潞心急赶来之余匆忙准备的。
“简小姐脸也受伤了,这些药你拿去吧!”冯雨潞体贴地拿了一瓶优点及一盒OK绷给张瑞亦。
“谢谢你。”张瑞亦接过。
“不会。”
冯雨潞笑的很纯、很甜。甜到几乎要淹没张瑞亦,此时此刻,她感觉呼吸困难。
这时,病房门又被打开了。
“请问谁是病患的家属?”一位护理人员站在病床前问道。
“啊!我是。”
“那请你过来一下,有些入院手续要办。”
“好的。”
冯雨潞放下手边整理的事物起身,留下一个微笑后与护理人员一同出去。
直到门板撞击门框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张恒才伸手向张瑞亦颧骨上的伤口探去,“痛吗?”他问,并作势想轻抚她的脸颊。而张瑞亦下意识的撇头,回避掉张恒温柔的触碰。
张瑞亦视线飘开,驻留在床角,而张恒的手顿在空中,几秒后缓缓放下,不再强迫。
过了一会,“我们算了吧......”张瑞亦悠悠地说。
她将视线转回张恒的双眼上,用十分缓慢且带点寂寞的语调道:“她很善良。”
“嗯。”
张恒咽了咽喉咙,发出单音。
“一个女人不会随便跟了个男人,一跟就是十年,她最美的时间全花在你身上。”张瑞亦眼里流出无奈,感觉困难地轻叹,“她是你的责任......我不过只是你的意外。别让她难过,也别让你自己为难。我跟你......到这里就好。”
张瑞亦最后不再用“我们”,而是用“我跟你”划出界线。
说完,她不再看张恒,将药水和OK绷搁在边桌上,离开病房。
她悄声的穿过护理站,看着认真签著文件的冯雨潞一眼,转身走进电梯。
就算明白了何谓相见恨晚那又如何?对这场爱恋,他们都不够勇敢。
谁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可言?
然而......或许张瑞亦与张恒之间的亲吻与拥抱都不是爱情,而是彼此为了填补生命另一面的寂寞。
张瑞亦拖着憔悴的步伐跨出医院的自动门,一阵阵黏腻的空气立刻像海浪一样,前仆后继地拍打着她的因压抑而发烫的肌肤。
酷热的夏日午后,梅雨霎时倾盆而下。
她宛如内里棉絮被掏空的布偶一样,眼神放空的撅着身子,坐在医院大门旁的花台上。
激烈的雨水不断地涌入她脚边的水沟缝里。还好老天替她哭了一场,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的眼泪究竟该流往何方。
张瑞亦的手臂的冷得泛起鸡皮疙瘩。明明是炎热的夏日,可是夹在雨滴里的风却意外的冰凉。她一边望着雨点发呆,一边盘算着日后该如何是好。毕竟,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逃离这一切,而且越快越好。
此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张瑞亦低头盯着荧幕上毫无印象的来电显示后几秒,决定无视掉这通电话。殊不知陌生电话弃而不舍,到第四通后,张瑞亦终于妥协,按下接听。
“你终于接了。”
这是接通后,对方的第一句话,而张瑞亦脸色也瞬间垮了下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她语气冰冷,锐利的彷彿能刺穿一切。
“唉呦,我们很久没说话了,不要这么冷淡嘛!谁叫我打很多通给你都直接转语音,所以我就用别的的门号打给你喽!”
转语音?
这是当然的。
自宋梓洛当着吴芷鸳的面,在停车场对张瑞亦咆啸的那天起,他的电话号码便永远成为张瑞亦手机里的黑名单。
张瑞亦神色铁青,听着手机另一头口气轻挑的男声,体内不由得一阵反胃。
过去还在交往时张瑞亦和宋梓洛免不了也会有口角,不过事后宋梓洛总是仗着张瑞亦吃软不吃硬,用一副嘻皮笑脸的态度蒙混过去。以往张瑞亦还能安慰自己、自圆其说,告诉自己换个角度想,强行解释宋梓洛嬉皮的态度是圆滑。总比吵架硬碰硬,衍生无谓的争执来的好。
不过现在,听到宋梓洛象是一切都不当一回事的语调,张瑞亦只想吐。
“你有屁就快放。”张瑞亦不客气地说。
“呃......”
宋梓洛从未被张瑞亦用不耐烦的语气对待,瞬间傻了一秒。接着,他收起吊而啷当的态度,沉默了一会问道:“我只是想问你......我们还有可能吗?”
张瑞亦听着这段把感情当家家酒般的发言,心缩塞一阵。
“你觉得呢。”她问。
她的回答并非问句,可是宋梓洛意会不出来。
“我想要继续再一起。”
“不可能。”
“可是,我放不下我们五年的感情......”张瑞亦看不见宋梓洛此刻的表情,不过这句话里感觉混杂着一些寂寞......和一些不真实。
发现自己先放软的态度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宋梓洛又焦急地补了几句。“我好好反省过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是真的很需要你......”
要是这通忏悔的电话在早一个月,张瑞亦也许会回头也不一定。只是,此刻听着宋梓洛煞有其事的认真告白,她却毫无半点心动或是感慨的感觉。
因为已经不爱了吗?还是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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