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她确定，她们远端连上的，是吴芷鸳的计算机界面无误。
想来这几天吴芷鸳应该是高兴死了吧。
真不晓得，当她看到汪柏松带着婚戒去机场接她的时候，她是什么表情......
只见画面转跳后过了一会，计算机上的箭头开始移动，点开档案，可见吴芷鸳回到座位。张瑞亦与孙雪互看一眼，紧盯着画面。
张瑞亦进入代理权企划组有一个礼拜，为了能在众多厂商之中脱颖而出，她可是做足了所有准备。不过，唯一难以克服的是吴芷鸳的人脉和交际手腕。依照凯透漏的内幕消息，NX的股东里有不少人是倾向吴芷鸳的。
这恐怕也是吴芷鸳与汪柏松貌合神离的原因之一吧......张瑞亦心里暗想。
在与汪柏松共事的这段时间以来，她了解到汪柏松是属于靠实力来证明自己、征服对手的个性，而非像吴芷鸳那样利用交际手腕来达成目的。
虽然实力与人脉两者搭起来可说无往不利，但，谁知道呢！每个人都有根深蒂固的做事方法，这是很难改变的。
只是，到底这性相格异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在一起呢？
果然最初是因为互补效应而擦出火花，最后因了解而排斥吗？
不过无所谓，那对夫妻怎样都与她无关。张瑞亦现在只想专注在这次的企划案上，要是没有交际手腕，就只能靠实力和......一点点取巧。
张瑞亦与孙雪在距离公司好机公里远的信息室，远端监控着吴芷鸳计算机的一举一动。她拿着手机，一一拍下吴芷鸳准备提报的企划档案。
几个小时候，张瑞亦不仅翻拍完所有档案，手边也一面将吴芷鸳企划里的弱点仔细标注出来。
“这样就够了吗？”孙雪问。
“嗯。谢了，姊。有这份资料就可以了。”张瑞亦微微点头。
“OK！那我终止连线......咯......欸，等等、等等......等等！”孙雪才要关闭视窗，却忽然激动的拉住张瑞亦衣角。
“怎么了？”张瑞亦好奇问。
孙雪朝站着的张瑞亦招手，要她弯腰，“你来看、你来看！看谁敲她！”
张瑞亦照着孙雪的视线往荧幕一看，发现吴芷鸳的LINE上跳出一则对话框，而吴芷鸳正在和对方传讯息。
不看还好，一看张瑞亦差点没吐血。
发讯息给吴芷鸳的正是宋梓洛。
那小小一格对话框中，充满对张瑞亦恶毒的谩骂和怨恨。
“奇怪？那个姓陆的不是在跑路吗？怎么可以用手机啊？”孙雪疑惑的歪着头。
“谁知道，可能是去网咖还是哪里什么的吧......”张瑞亦回应的冷淡。
张瑞亦的双眼跟着LINE对话框里的讯息一则一则地跳动，她的心情也跟着一度一度降到冰点。
她冷眼看着那些无情的对话，心里不知是无谓，还是复杂到无感。
昔日窝在怀里贴心呢喃、曾经梦想共组家庭的男人，如今跟外遇对象用如此不堪的字眼形容她。
除了无谓的谩骂，讯息也透漏了宋梓洛现在的惨况。
没想到陆家负债的数字，远比她与孙雪预想的还多上一倍不止。宋梓洛此次找吴芷鸳的目的也是为了周转点生活费。
“真可怜......不过为了两万块，求成这样。”
孙雪盯着讯息，悄声地说了一句。
“是啊！真的很可怜。”张瑞亦语句赞同，但口气里却完全未见同情的成分，“不过他自己种了什么因，就得承受什么果。”她垂下眼，补了一句。暗紫色的眼影感觉也些阴郁。
“呃......也是啦！是他自作自受！”察觉到张瑞亦异样的气氛，孙雪指着荧幕对张瑞亦打圆场，“哇！你看，有好几个人约吴芷鸳出去耶。”
“是吗？但离提案日剩五天了，她应该不会答应，而且......”而且，吴芷鸳现在沉浸在与汪柏松的粉红氛围里，哪有闲情逸致去理其他人呢。张瑞亦表情若有所思，眼神不禁意飘向计算机桌面那枚戒指。
“而且？”孙雪抬头。
“没什么。我好了，我们回去吧！”
就在两人眼睛回到荧幕，想关闭连线时，只见荧幕正巧开出了一格新视窗，显示吴芷鸳发了一则抱怨的讯息给闺密──“唉，我身边真的是苍蝇满天飞~”
看到这则讯息的孙雪，瞬间白眼都翻到屁●去了还翻不回来。
“OMG！你有看到吗？她自己很敢说耶！”
张瑞亦看到，只是噗哧一笑：“她怎么不敢。”接着讽刺道，“既然觉得自己身边飞的都是苍蝇，怎么不检讨检讨自己是不是坨屎。”
“怎么了？”
“没。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不会说这种话。”孙雪说的直接了当。
张瑞亦眨了眨眼，幽幽地回答，“不是我想变，是被逼得不得不变。”
是啊。不知从何时，她心里丢失了某一部分很重要的东西......填不回来......
说完，她伸手握住鼠标，将连线程序关闭。
五天后。
代理权项目决选会，在NX总部的会议厅隆重举行。
长长一条U字形长桌，每个位置上皆放着提报名单人员的人名立牌。
不知是NX有意还是无心，吴芷鸳的对向位，说巧不巧就是汪柏松的座位。
而这次提案决选，只剩四组出线。
“非常感谢各位今日拨空前来，我是这次负责司仪Yuri。在座各位都是业界菁英，对敝公司开发的产品感到兴趣，敝公司深感荣耀。”秘书Yuri先是上台致了一段开场白。“相信各位清楚，本公司为保这次提案的公平性，事前并无公开提案公司名单。经过本公司省查，认为各位的企划实在难分伯仲，决定最终提案由董事会投票决议。”
“请问在座各位是否有其它异议。”Yuri顿了顿，吸气说，“要是各位皆无异议，那在此宣布这次决选会，正式开始。有请第一组，鸿阳工业上台。”
简报采每组半小时提案、半小时董事成员内部讨论的形式进行，四组人马走完流程，少说也四小时。
就在第一组提报完，正在进行董事内部的讨论时，吴芷鸳买了杯咖啡返回等待区。她踩着十公分的红底高跟鞋走到汪柏松身边，将咖啡递给汪柏松。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吴芷鸳说。
汪柏松伸手接过咖啡，“谢谢。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有参与这次企划。”
他顺势喝了一口，小小皱了一下眉。
太甜了。
“是老板拜托我，我才答应的。”吴芷鸳并没有注意到汪柏松细微的反应，她咬着下唇，把手按上汪柏松的手，模样有些无辜地说：“柏松，相信我。我真的无意跟你争，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也参加。”
随着吴芷鸳的接近，一阵玫瑰香味也跟着传来，让汪柏松心瞬时间猛颤了一下。
汪柏松为了尊重企划组，决定今日同行者由张瑞亦改成企划组长，而张瑞亦也欣然同意。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也不晓得你们公司对这案子也有兴趣。再说我们都是为了工作。你就别太在意了。”汪柏松犹疑了一秒，笑笑说。
吴芷鸳听到汪柏松如此明理，内心放心不少，同时也不由得感到窝心。她一边牵起汪柏松带着婚戒的左手，一边凝视着套在自己手上的戒指，娇羞说道：“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看这次企划的赢家，不是你就是我。但不管是谁得都没关系，我们是一起的。”
吴芷鸳讲的认真。
汪柏松听完勉为其难的勾起唇角，应付一笑。
吴芷鸳见状，也回了一记笑容，接着缓缓将头靠在汪柏松肩上。
此刻的她感到无比温暖。
她真心认为就算汪柏松落选了也没有差，反正她决选前都已经跟董事会的人见过面了，上下都已打点妥当。
在加上她还特意做段子，假装无意说漏嘴，间接表明自己就是那个及时找到零件，帮助NX度过此次难关的功臣。所以这次的代理权案，十之八九会是她拿下，然后她就可以帮助汪氏纺织了。
吴芷鸳暗想着自己安排好的流程，笑的安稳。
但她却不明白。在汪柏松心里，这场代理争夺案只会有一个胜出者；那就是他自己。
“不好意思，麻烦请第二组准备。”秘书Yuri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惊醒了吴芷鸳。
“该我上场了。”吴芷鸳从汪柏松身边站起来，一脸雀跃看着汪柏松，“老公要帮我加油喔！”
“嗯。”汪柏松点头轻哼声。
“嗯！我等等也会帮老公加油的。那我先去准备了。”吴芷鸳说完笑着走出休息室。
汪柏松目送吴芷鸳走出门，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原本含着笑意的眼角，一瞬间冷了下来。他扳着一张脸，瞪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吴芷鸳站到台前，卖力解说着。
她想展现工作能力给汪柏松看，她希望汪柏松再次认同她。
而台下董事们看见吴芷鸳后，眼神也全都一换。不只是因为吴芷鸳外貌出众，更重要的是，董事们在先前的饭局上，都因零件事件认为吴芷鸳能力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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