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海妹偏着头,紫唇妹也支持她的说法:
“Definitly right,十几年前跟我爸妈来美国玩,去Distney的时候就是住他们家。”
我满心的问号,看着廖洁向我走来。她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对两个小妹亲热的告别毫不理睬。
“走吧!”
“嗯。走左边这条吧,我想去看最有名的那个地标,精致拱门……”
走了两步,她突然改变主意:“算了,现在太热,我们先去游客中心逛逛商店吧,等到有夕阳的时候再过去。”
我看着手中的导览地图,精致拱门离这里只有半哩,回到停车场附近的游客中心,却还要再走上四十分钟。正想提出异议时,只见赖利和表妹们跟着拱门路标走过去。
“那个赖利,你和他交往过?”
她鼓起腮瞪了我半天,忽然哈哈大笑:
“和他?拜托!怎么可能…嘿!要不要我帮你拍张照?这里看过去还不错喔。”
我决定一股作气:“你和赖利真的是高中同学?听他表妹说,他一直都住洛杉矶,已经25岁了。”
走在前面的廖洁头也不回的说:“没错啊,我14岁那年跟我妈搬到洛杉矶。我没跟你提过吧?我跳级过两次,在美国这是很平常的事。至于那个笨蛋赖利,休学过一年,还留级一次,这也是很平常的事,所以我才很倒霉的和他当了同学。”她深吸口气,转过身炯炯的看我:“怎样,你还有什么问题?”
“听起来,你好像很讨厌他?我看你们刚才还…呃,有说有笑的?”
她揉揉太阳穴,很伤脑筋的样子。“赖利就是这样,很随便。个子大,家里有钱,以前在学校就是个恶霸,你觉得我能反抗吗?”
“你被他欺负过?”
她缓缓摇头,咬着下唇:“不,不是我…算了,都过去了,我不想提。”
我们一前一后默默的走着,留神不要踩到脚下突然出现的爬虫小动物。我想到电视影集的美国校园,想象廖洁戴着牙套和深度近视眼镜,在嘻笑与嘲讽中穿过食堂。托盘里不成形的面包和酸黄瓜被挤上一堆芥末酱,孤独的坐在远离他人的角落,含着两泡忍耐的泪,默默拿起刀叉…
望着她娇小的身影,我心里一阵痛:怪不得她要用完美的伪装去取悦别人,她嘴上说习惯孤独,也只是故作坚强吧?我应当再对她好一点。
我赶上去和她并肩走着:“抱歉,看到你们刚才谈话的样子,我以为…算我少见多怪吧。”
“你该不会以为……”她看着我,我只能看见自己在她墨镜上缩小的倒影,她扁嘴忍住笑,摇摇头,看向前路:“…我就直说了吧,要不是跟在你一起,我很可能买张机票就飞到哈瓦那渡假了。”
“哈瓦那?古巴?”
跃上我脑海的画面,是戴扁帽的切格瓦拉海报和叨雪茄的卡斯楚,我不由得肃然起敬,不愧是政客的女儿,难道要去瞻仰革命者故居,或去**史料馆朝圣?我没见识的赞叹,让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想到哪里去了?古巴物价便宜,饭店舒服,海滩干净漂亮,年轻的男人帅气温柔又体贴,是这几年开始走红的女性乐园…嘿!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我?算了。”想到那些黑人嘻开白牙跳着性感探戈,两手顺着我的背脊往下溜,不由得头皮发麻。她在试探我的胆量和性尺度吗?身为表姐,我可不能被看扁了:“我的护照没你的好用,申请古巴签证很麻烦。”
“噢!是吗?”
她把一颗薄荷口香糖扔进嘴里,也给了我一颗。不知道她老爸会不会关心她的结婚问题?
“真可惜。有机会你一定要去,在那里才能享受当女人的乐趣。”
我吞下口水,克制自己别大惊小怪。“所以你去过几次?有艷遇吗?”
“一次而已。厌、玉?是什么?”
“呃…就是,看上某个人,然后上床?”
她张开双臂,轻巧的跳下岩石:“当然啊,不然去那里要干嘛?”
“你不怕吗?那么落后贫穷的国家,明知道他们只想要你的钱,还让他们…靠近,那不是很危险?”
等我慢慢爬下去,她才偏头反问我:
“为什么你要离家那么远,一个人出来旅行?”
“怎么说呢…同样的生活过腻了,就想换换空气。”
“冒险的感觉,很棒吧?”
“当然啊,不然我干嘛……”看到她胜利一笑,我才发觉自己中计了,只能苦笑:“好啦!我懂你的意思了。”
她亲热的和我挽臂同行,日晒过的肌肤碰到我的手臂,沁凉如水。
“放心,古巴一点也不危险,下次我带你去。”
但是…话到舌尖,我又硬吞回去。或许她和我一样,不再相信爱情,过去的伤口,何苦再剥开?
我们并肩坐在平坦的石地上,远远眺望玫瑰金的精致拱门,橘红的岩山,和逐渐褪色的天空,最初激动的喜悦逐渐沈静。最后的阳光消失,地平线泛起一道细细的淡绿镶边。短短几秒的感动,却被廖洁的咕哝给粉碎了:
“那些倒霉的船员,在海上一定常看到绿光吧?”
1923年3月17日
这一定是在做梦!但是三个清醒的人做着同样的梦,这可能吗?
我被守夜的里奥兴奋的尖声狂叫给惊醒,揉着眼睛起身一看:距离沙滩不到一公里的海面上出现了一幢像楼房一样巨大的轮船,在黎明粉嫩的朝霞中像个天使般冉冉驶来,轻盈而优雅。
看吧!我说得没错,我们很快就会得救。乔阿钦骄傲的邀功但愿我那时曾经向他投以赞赏的一眼但谁也没理会他,只忙着在柴堆上制造更呛人的大片烟幕,把晾了一夜的破衬衫拿在手上拼命挥舞着。
黑色船首上“朗贝多号”几个白漆大字在晨曦中格外耀目,船越来越近,桅杆顶端飘扬着西班牙旗帜,可以看见甲板上堆栈的成綑货物和栅栏里来回走动的印度象和花豹,我甚至可以看清椅在栏杆上一个年青水手上臂的刺青喷火龙的瓣瓣鳞片。
我们不断地跳跃着,用仅有的几句西班牙文大吼大叫,但在船上走动工作的人似乎耳聋了似的,没有任何反应,兀自粗鲁的谈笑或彼此咒骂。眼看着船头就要在沙滩上搁浅了,我们得尽力仰着头才能看见船员们,简直就像站在不莱梅的街道上仰望三层楼高的住家阳台一样,被船身划开的白浪层层翻卷,被那凌空坠落的劲浪给打着可会要人命的。
我们快疯了,拣起身边能抓到的石头树枝朝着大船扔去,最后乔阿钦把横滨领事的那只空箱子高举过头,大喝一声,奋力一掷。怪事发生了,只见那箱子笔直朝船身飞去,却在离那片厚铁板还有五公分左右的地方,彷彿撞到一堵透明的阻碍物,随着无能抗拒的地心引力无声跌入海中。
不!该死的!乔阿钦狂喊着,在我和里奥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时,他就扑通一声跃进海里,用他强壮的双臂拼命划动着,一边大喊:等等我!带我到西班牙,到土耳其,哪儿都好,就是别让我留在这鬼地方!一边朝着大船游去。
我和里奥互看了一眼,同样迟疑着:该冒着不会游泳的危险,争取这丝生还的机会吗?正当冰凉的海水淹没了我的膝盖时,却听见身后的里奥颤抖着声音恐怖地嚷叫:“你看!你看!”
我抬头一看,正见到乔阿钦的金发还在海面上沈浮着,大约就在刚才箱子落下的地点,彷彿有股强劲的吸力,只一口,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就把他吞没。海面又恢复了平静,没有箱子,没有乔阿钦金色的头颅或挥动的手,什么也没有。
那艘朗贝多号,就像擦肩而过的路人一样,头也不回,全速朝着太阳初升的方向驶远了。
里奥像个孩子一样啜泣不已,我却还一直逼自己相信那只是个幻觉,或是生于海洋的乔阿钦在跟我们开玩笑,直到太阳把我们晒得发痛为止,我才不得不接受我们少了一个同伴的事实。与其说我们为乔阿钦的死感到悲伤,不如说我们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无边的恐惧。
那是一处汹涌的漩涡暗流,还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海沟?或是一条嗜血的鲨鱼?这岛屿的四周,莫非全满布这些食人的陷阱?也许这是朗贝多号的人见死不救的原因……不对,如果真是这么回事,当初我们如何能乘着小艇通过来到这里?更何况朗贝多号上的人不像刻意装出毫无所觉的样子,他们并不曾注意到我们的存在,甚至根本也没看到这座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恢复平静之后,我和里奥讨论各式各样可能的假设答案,却也被其间的矛盾逐一推翻了,唯一的办法是亲自去查证。我们争执半天,好容易鼓起勇气,来到昨天系好小艇的地方准备划出去一探究竟。哪晓得系小艇的绳子竟然这样脆弱不堪,小艇被涨潮的海水漂到一处小湾,锋利的礁石把橡皮底座割得千疮百孔。这条泄气的橡皮艇简直就是我和里奥当时最佳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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