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亦苦笑地点了点头，跟着孙雪坐到沙发上，才发现玻璃门是道单面镜，由里能透视至外场，一览舞场全貌。
“这是我与男友一起合资开的店。对不起喔！关于小瑞姊调职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也不知道你的喜好是什么，只好请你来我们店里好好放松一下，当作赔罪喽。”
“对了，颖华。上次那个欧爸，今天有上班吗？”孙雪伸长脖子，雀跃地朝舞场张望。
方颖华微微含首说，“他今天在B桌，九点换他上场。”
“真假？那我要先去卡位了！你们两慢聊。”
一听韩国欧爸有上班，沙发都还没坐热，孙雪就兴奋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直门口往冲。
“欸！等等，你要去哪？”张瑞亦看见孙雪离席，紧张地喊了出来。
“去哪？去看小鲜肉啊！”
“可是......”
“可是什么？安啦。我只用眼睛看，不会真的吃。”孙雪配合讲话，做了很夸张的手势，亦有所指的说。“职业妇女也是有很多压力的，需要发泄好吗。”
孙雪说完便推门出去，此时服务生也刚好送酒进来。
包厢里顿时只剩下倒酒的声响，以及冰块互相碰撞的声音。
虽然张瑞亦跟方颖华共事过一段时间，也算认识，可就是称不上熟的阶段。为了排解尴尬，张瑞亦端起酒杯，默默的啜了几口。
等到服务生退出后，方颖华问道，“小瑞姊第一次看钢管秀？”
“喔，不是第一次，但看男生是第一次。”张瑞亦吞了吞喉咙，保守地说。“不过我很惊讶，你男朋友会愿意投资这样特别的店。”
“因为这是他的兴趣嘛。”
“兴趣？”张瑞亦被酒气呛的咳了几声，接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方颖华，“你是说......老板对男钢管舞有兴趣？”
什么？那个秃头鲔鱼肚，竟然对男钢管舞有兴趣？
方颖华一听，先是一脸问号，随后捧腹大笑起来，“唉呦、小瑞姊，你误会了啦！老板才不是我男朋友呢。”
方颖华用无名指抹掉眼睑角的泪，抬了抬下巴，朝落地玻璃外示意，“吶！你看、中间两人共舞的那桌，光头的那个就是我男友。”
“你男友？”
张瑞亦惊奇地张大双眼，不断来回看着方颖华和舞场上的男友，“可是你男友不是老板吗？”
“哈哈哈、到底为什么这么觉得？”
“欸？因为......你不是老板......的......”张瑞亦越说越小声，头也越垂越低。
“小三？”方颖华接话。
“当然，我不排斥外界的解读。不过我需要陈清一件事。”她挑眉，“我不是只是个小三，我是名职业第三者。”
“职业第三者？”
方颖华嘴角自信的笑容，彷彿是一把有魔力的钥匙，正一转一转地，打开张瑞亦心底的盒子。
方颖华的笑容非常天真，就如同她的外表一样单纯。
不过她吐露出来的话语，却让人难以臆测她的年纪。
门轨发出嘎哧一声。
服务生推开玻璃门，拿着两瓶香槟和一桶冰块进来。虽然这次的服务生与刚才的是不同的人，但张瑞亦终于能分别清楚，服务生与舞者的不同之处。服务生在于他们胸前多了两条刚好可以遮住**的背心，而舞者们胸前几乎都是坦荡一片。
好吧！张瑞亦实在不知怎么形容比较妥贴，只好免强称那两条可有可无的带子为背心。
她简单的向替她倒酒的服务生点头致谢，并再次看着他的身形慢慢淡出场外，“你的男朋友知道你在做什么工作吗？”张瑞亦问。
“你是说正职、打工还是投资啊？”
“呃。”张瑞亦顿了顿，“其实我不清楚你对工作性质的定义是什么。”
“这个嘛......第三者是我的正职、公司采购是打工，至于这间店我把它当投资。”方颖华伸出手，边数边解释，“所以你问的是......？”
“你的正职。”
“呵哼，他当然知道啊！”方颖华读出张瑞亦眼神里不可思议，她摇了摇堆满冰块的酒杯，继续说，“或许有人会认为这样有违常理，但是我不偷不骗不拐不抢，也没有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做的是正当生意。别人出钱我出身体，我也是用我的劳力做等价换取。”
“所以，他不在乎你与其他男人发生关系吗？”张瑞亦好奇地问。虽然对话内容有点偏离常轨，不过似乎是习惯了的样子，张瑞亦一问一答间也越来越自然。
她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当然知道世界上会有各式各样的爱情模式，也听过不少人主张性与爱可以分开并存。尤其是男人。女人大多要由爱到性，男人却可以由性到爱。只是柏拉图式的恋爱，真的能与人性本能的占有欲共存吗？这点张瑞亦格外好奇。
“你看过老板他老婆吗？”方颖华突然发问。
张瑞亦不明所以，但还是回想了一下后点头。
她印象中的老板娘年纪似乎比老板大一些，是个看起来颇具福态的女性。
“他老婆是个性冷感，所以可以接受肉体的出轨，却不能接受精神的背叛。”方颖华说。“我的工作虽然是第三者，但我可没兴趣破坏别人家庭，那是件麻烦事。”
方颖华说的干脆利落，也拐个弯回答了张瑞亦的问题。不过另张瑞亦感到微妙的，是方颖华对不忠的用词。
身体她用了出轨来形容，而精神她却用了背叛两个字。
“所以你认为......身体上的出轨不算不忠吗？”张瑞亦试探性地问。
“我不知道。”
方颖华耸耸肩双手一摊，回答意外的轻快坦率，但眼里总感觉透出一股说不上的无奈。
张瑞亦突然想起方颖华的背景不差，拥有华语教学的硕士学历，履历也非常漂亮，她不明白为何条件这样好的女孩会选择一条南辕北辙的道路。
喔！不！或者说，根本就是一条不归路。
“你......”
张瑞亦才想开口，场外女人们一阵激动的喧哗声硬是从玻璃门缝里挤了进来，方颖华与张瑞亦随着目光走到落地玻璃前，一探究竟。
只见在B桌的那名韩国欧爸，用强健的臂膀将孙雪捞上桌台，亲暱的拉起孙雪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游移。也是这个举动惹得桌下的其他女客惊呼连连。
而孙雪不知是喝晕了还是气氛使然，她抛开了为人妻为人母的矜持，除了开摸之外还贴着韩国舞者赤裸的身躯，大胆的搔首扭腰起来。
方颖华看着抿唇笑了笑，“想不到孙姊跳的满好的，挺放得开的。”
“别看她当妈了，她结婚前玩的可凶，我以前常半夜被抠去夜店接她。”
“呵呵，如何？小瑞姊不玩吗？”方颖华转头对张瑞亦问道：“我们店里除了规定不能主动爬上舞桌之外，只要舞者不拒绝，基本上全随你摸喔！不过能摸到什么，这就各凭功力了。”
“不了，我比较想和你聊聊。”张瑞亦意会，噗哧一笑的婉拒。
“那真是荣幸。”
“对了......你是怎样的契机而立志做第三者呢？”这句话在张瑞亦脑中揣摩许久，这已经是她想的到最圆滑的问法了。就算问法有点别扭刻意，但总比“你为什么想当小三啊？”来的好上许多。
方颖华缓缓闭眼又缓缓张开，一双睫毛膏刷的黑亮的长睫，在聚光的照耀下折射的一亮一亮的。
“你想当小三吗？”须臾，方颖华反问。
“呃......”
张瑞亦一下也愣了。她大眼一转，想到张恒，不禁在心里估量着。与其说想当小三，还不如说已经是小三了。
虽然她不确定仅此发生过一次的肉体关系，到底算不算成为小三。
方颖华似乎对张瑞亦表情的微妙变化了然于心，于是开口，“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契机，单纯就想要钱罢了。用身体赚最快最直接。”
提到了用性关系换取金钱这件事，张瑞亦下意识想到两个人为了；贪图厂商回扣的吴芷鸳，和为了自家利益的宋梓洛。这两人为钱而发展肉体关系里，她成了最无辜的牺牲者。
“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感觉到羞耻的时候吗？”
莫名被牵动到情绪的张瑞亦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羞耻？”方颖华露出微笑，看着张瑞亦静静地说，“羞耻值多少钱呢？羞耻并不能在我饿得快死的时候变成一碗牛肉面。”
听着方颖华心平气和的回答，张瑞亦显得有些无地自容。
即使她并不了解方颖华有什么样的过去，但是要不是身不由己，谁愿意落草为寇？
张瑞亦把脸埋到酒杯里，想遮掩自己的羞愧与冲动。她将对吴芷鸳的怨怒专嫁到方颖华身上感到很抱歉，即便方颖华是别人的第三者，自己也不该将私人情绪加诸于她。
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发这场脾气呢？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呀，你懂得的。”张瑞亦有气无力的吐出抱歉的字句。
“我知道。”
方颖华平稳的回应反而让张瑞亦心里的愧疚又添了一分。
废宅十年，我竟被萌妹子倒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别追了，我都逃到东京留学了》、《看我拯救黑化少女，反派系统急了》、《穿书后，我爱上了虐文女主》、《魂淡！我是棋圣不是情圣啊》、《在约战变成精灵的我拒绝约会》、《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