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客户有暧昧?”如果当下有镜子可以照,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会像见了鬼了一样。
“别问我怎么知道,我们作广告的也算是消息灵通的媒体业,没什么瞒得住,没什么挡得了,妳底下正在进行的案子我会找人接手,所以妳不用烦恼交接的事,遣散费妳直接去跟会计部领,我已经让他们算好了,一点都不会少给妳。”
看着那坐在办公桌后头的人,张瑞亦不仅心寒,更因为激动而浑身发着抖。
不晓得为什么,以往觉得笑容可掬的人,现在看起来却是完全地冷血无情,难道职场上除了可利用悻,就毫无人情可言了吗?她虽然不是头一天投入职场,却是在这一天才看透那冷暖。
捏着那封解雇书,她僵着身子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然而站在她那坐了好几年的位置前,看着那堆积如山常常让自己埋在里头不见人影的文件,她再也抑不住胸腔里沸滚的情绪。
“靠!!!!什么鬼啊!?”她忍不住放声大叫,惹得公司里所有的人全都望向她,而那原本还待在自己办公室内的总经理,也走出来看。
发泄的一喊后,她不由得感觉自己血糖好像有点过低,当下她脚下虚软,得扶住桌子才能站稳,可见状,却没有人来理她。
坐上了位置,她努力换着气来平缓那不舒服,并拉开抽屉想找点可以缓解血糖低下不舒适感的含糖食物吃,但一看到抽屉里躺着的是宋梓洛之前给她的糖果,她牙一咬,又用力地关上抽屉。
几分钟后,等状况逐渐好转,她便也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个人用品,最后才去了会计部门,领了那所谓的卖命钱。
当她跨出那栋她以为还会再待上好几年的办公大楼,忽然之间,她竟像在水泥丛林中迷了路的人,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还在路边的花圃矮墙坐了一下,这才叫了出租车回到自己的新住处。
因为那堪称为她自己的家的小窝,很多东西都在上次旧公寓被人闯入后被破坏所以不得已丢了,是以她的新住处可以说是空空荡荡的,要坐也只有一把新买来的折叠椅。
抱着那装着个人用品的纸箱,她像个没有知觉的娃娃似地在折叠椅上坐了好久,直到皮包内的手机传来简讯铃声,她这才回过神来。
放下压得腿发麻的纸箱,她看了手机的那封简讯,是人在华国出差的宋梓洛传的。
在忙吗?想打电话给妳,却是在开会中,昨天传了简讯,妳没回,希望一切都好。有空回我消息,等妳。
一切都好?不好,她一点都不好呢!
如果她现在回传给他,说她丢了工作,就因为和他有暧昧,他会马上跑回来安慰她,将她抱在怀里听她哭诉吗?还是也和那怕利益名誉受影响的总经理一样,立刻躲她躲得远远的?
倘若不是躲避她,他选择安慰她,但安慰了之后呢?他可会留在她的身边,还是又回到林羽霏那里去?
脑子里不断地鬼打墙想着这些问题,她只觉得头好痛,最后她走到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配了一颗止痛药,跟着就往床上一倒,希望睡上一觉,起来这一切都是梦。
“这是姨的新家吗?”
一个多星期后,张瑞亦的门前传来小孩子的说话声,跟着是一串门铃声,但都没有人来应门。
“怪了,打电话有接,却没人开门,搞什么?”门外,要顾着两枚小屁孩,还要按门铃敲门,张可勤在拿出手机又要拨张瑞亦的电话时,这时终于传来开门声。
只是门打开后,张可勤差点没被那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的人吓到。
“吓!姊,妳撞鬼了吗?”
“妳才撞鬼……大乖二乖,进来,姨好久没看到你们了,抱一下。”
张瑞亦穿着睡衣,张开双臂就将两个小萝卜头揽进怀里,这是她这几天来感到唯一有生气的时候,听着小朋友喊她姨的精神童音,她有种飘飘回到人间的感觉。
“没撞鬼怎么变这样?”进了屋子,帮着关上门,张可勤问向那正跟小孩玩着的张瑞亦。
“感冒啊,发烧到快死了都没人理。”人倒霉好像会连续的,从她被解雇,在家吃自己的这几天,只是偶尔出门买个东西吃,也会被感染到流感,真是太没天理了。
“感冒?大乖二乖,快过来,姨感冒不要过去喔。还好小乖留在妈那,要不然铁中标。”听到张瑞亦说感冒,张可勤马上像撕魔鬼毡一样,把那两个黏在张瑞亦身上的小孩一个个抓离她身边。
“就没见过像妳这么现实的,我有去看过医生,有吃药打针,好得快差不多了。”她往仅存的一张折叠椅上坐。
环顾着空荡的室内,张可勤不由得疑惑。“怎么这么空,是被抢过吗?”
“真是……张嘴没好话,只是搬家顺便把东西清一清,不觉得这样比较宽敞吗?”她苦笑了一声。从来她对家里都是报喜不报忧,而且真把她遇到的事情都说出来,让家人知道了可能她又更不得安宁了。“所以,找我什么事?”
在过来之前,可勤说带小孩在她旧公寓附近找朋友,但后来又改口说想去公司找她,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才跟她说了自己今天休假,且也搬了家,让她直接过来新公寓找她。
听了,张可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跟着沉着脸色说:“其实,我是要跟妳说爸的事。”
“爸?”皱起眉头。
“爸一直咳嗽咳不好,最近不舒服去检查,医生报告说肺部有肿瘤,是肺腺癌,不过算发现得早,所以可以开刀治疗配合后续化疗。”
听到她说的,丁勤希本来还昏沉的脑子马上在瞬间清醒,她站了起来。“那现在爸呢?”
“在家啊,前天已经作完雷射刀手术,现在精神还可以。”
“怎么没早点告诉我,等要开完刀才说?”没有被实时告知,她感到又急又气。
“爸本来还不给说。”
“他不给说,妳和妈就都不说吗?什么跟什么,真不当我是他女儿吗?”气冲冲地走进房间。
“不是这样,爸应该是不想多一个人担心,妳也知道他的个悻,超臭,而且妳上班超辛苦又不住家里……”
张可勤话还没说完,张瑞亦已经换了外出服走了出来。“大乖二乖小乖来。”她背了皮包,拿出钥匙,伸手牵了小孩就要出门。
“去哪?”张可勤跟在后头问。
“回家。”
这阵子她是被囚禁在自己的困境里头了,根本连聆听身边声音的心思都没有,更何况去留意家人的状况。
但少联络,不代表就不关心,如果就在她自顾不暇的时候,最亲爱的家人有什么事,她肯定会终身愧疚的。
下了楼,叫了辆出租车,拖着一大人两小孩就往回家路上去,只是在车上,她的手机响了,她望了一下号码,不接,反倒任由铃声拼命响。
“生病请假在家也要吵,妳公司有没有天良啊?”坐在后座照顾小孩的可勤说。
天良?“没有。”她苦笑了声。
等铃声停止,她这才再仔细看了手机上的记录。有两通未接电话,是早上打的,而刚刚那通,则留了语音,所以她回拨进系统读取。
这几天打电话妳都不接,怎么了?打电话进妳公司说妳离职了,妳再没回音我就要直接飞回绿岛了。听到我的留言,速回。
在情绪宛若被干煎到快要焦黑的时候,听到宋梓洛的声音,她的心头就好像被用清凉的水缓缓淘洗过一样,舒服了许多。
他出差的这阵子,每几天就会打电话给她,简讯也常传,只是她都忍住不回不接,为得就是想强迫自己断了对他的依恋。
她不知道她这样子不和他接触和联络的消极抵抗还能撑多久,但那种难受却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折磨啊,忍不住她红了眼眶。
我没事,勿念。
以极其简单的几个字回了他的讯息,她便将手机收回皮包。
半个多小时后,回到了她乡下的老家,小孩子们一下车就往屋内冲,让原本宁静的屋子顿时热闹了起来。不过可能是怕吵到丁父休息,所以张可勤马上又将几个小孩赶去了后院,并至屋内抱了最小的小乖往后头去。
这时丁母正在厨房里煮东西,见张瑞亦回来,脸上也展开笑颜,“妳回来了?今天没上班吗?”
“不舒服,请假。”她没了工作的事情,能不说还是别说。
“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没有去看医生?”瓦斯炉上的小型蒸笼,正冒着腾腾的白烟,丁母掀了下盖子,里头快要蒸好的萝卜糕引人食指大动。
“小感冒,好得差不多了,萝卜糕我可以外带几块回去吗。”走到母亲身边,看着那一块块米白色让人极想染指的传统美食,她说着,而丁母笑着点头,一会儿她又接道:“爸在房间里吗?”
“嗯,应该在睡觉。”
“他还好吧?”
废宅十年,我竟被萌妹子倒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别追了,我都逃到东京留学了》、《看我拯救黑化少女,反派系统急了》、《穿书后,我爱上了虐文女主》、《魂淡!我是棋圣不是情圣啊》、《在约战变成精灵的我拒绝约会》、《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