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被公事压得喘不过气,又加上林羽霏那宣示主权似的一番话,张瑞亦几乎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宁的,所以到了下班时间,她便一秒都不想再继续待在办公室里,管它案子没做完极需要加班,她还是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公司。
只是关于今天林羽霏来公司找她的事,她还考虑着要不要跟宋梓洛说。
说,怕事会闹得更僵,不说,难道她就甘心这样当个地下情人,还得担心着正宫可能会随时上演的突袭,真的好矛盾!
回到公寓楼下,她到一旁自助餐店随便夹了几样菜当晚餐,不过也才拎着便当上楼,正掏着钥匙要开门,却发现住处门口有个人正往她家半敞的大门里头窥看。
“请问……”
“欸,丁小姐,吓我一跳!我以为妳在搬家耶。”原来是住楼上的住户,偶尔遇到会打招呼,挺典型的家庭主妇。
“搬家?没有啊。”走近一看,她发现大门的锁是被撬开的,再往里头看,她傻了。
不仅家具被移位乱翻,连沙发都被用利器乱划,里头的海绵就像肚破肠流一样全都蹦了出来掉了一地,令人不忍淬睹,而玻璃木器那些易碎品更不用说了。
进到屋内,她得很小心才不会踩到满地碎裂的玻璃,在里头绕了一圈后,她一脸凝重地回到客厅。
那一直站在门口的邻居太太忍不住嚷:“丁小姐,是不是闯空门?都是该死的房东啦,前门大锁坏了说要修到现在都没修,我本来听到楼下乒乒乓乓的,还以为是妳在搬家!啊要不要报警?我马上帮妳打电话。”
是闯空门吗?如果为得是钱财,里头一些值钱的东西都还在,且也犯不着将一些无相干的东西都破坏殆尽,还弄得连邻居都听到。只是,如果是蓄意破坏,那么会不会是上次对她伤害未遂的大森,还是……
张瑞亦的脑子里忽然飘过林羽霏的脸。
“太太,妳有没有看到是谁进来?”偏偏老旧公寓没有保全系统,小小巷子更没什么监视设备,这下要查可能无从查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没办法再继续在这个地方住下去。
“不好意思,没有耶,我在顾小孩,等觉得奇怪下楼来看已经没看到人了。”她对着正打电话报警的张瑞亦说。
报完警,挂上电话,这时马上又有通电话进来,是宋梓洛。
“喂,妳在讲电话吗?”他问。
“嗯。”
“吃晚餐了没?”
“没有。”看到眼前那一团乱,她怕是吃不下的了。
“那我来接妳,一起吃,妳还在公司?”
本来想说不用了,或者赌气叫他回家陪老婆吃,但刚刚进门原本还很冷静的情绪,却在接到他的电话后像溃了一角似地,慢慢激动了起来。
“没有,我在家,等警察来。”她感觉自己的声音不自主地微颤着。
一听到警察两个字,电话对头的宋梓洛当然是慌张了,在简单询问过事情详细后,在半小时后,他到了张瑞亦的住处,而那时警察已经做过笔录正要离去,所以他问了警察后续该如何处理。
“就现场看来,应该是闯空门的机率比较高,因为没人受伤,且丁小姐也说贵重物品并没有遗失,所以我们就先做记录。另外再麻烦一下丁小姊您自己多留意一下居家安全,我们也会加强巡逻,有任何问题再跟我们小组联络,或者打电话进区管所,我们都会处理。”
听完警察的描述,看来只能以闯空门暂时结案,送走警察后,宋梓洛望向那坐在沙发一角两眼无神的张瑞亦,他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他走向她,一手像安抚受惊的小孩似地摸上她的后脑勺,然后说:“妳把贵重物品收一收,带一些换洗衣物,今晚先去找家饭店过夜,等等我叫人来换锁,之后再看怎么办。”
虽然只是小小的动作,讲得也正是她心里头正想到的临时处理办法,但张瑞亦还是感觉到一股暖意淌过心间,那就好像在阒黑的丛林里看到一盏光亮一样。
于是她就依着他的话,等人来换过锁后,便收拾好东西,找了家市区饭店订了房,等他带着她去了饭店房间,已经是十点多的事了。
将她的行李放好,他拉来房里仅有的两张椅子,跟着打开刚刚在路上顺道买上来的两个便当。
“来吃吧,这家鸡腿很好吃,配菜也很有古早味,公司开会有次订了这家的东西,吃了还想再吃。”他边说边打开了电视机,让室内有点声音热闹些。
在宋梓洛身边坐下,张瑞亦开始也吃起她的便当,吃了几口后,宋梓洛还夹了一些自己的菜给她。
“我吃不了那么多,不用夹给我了,你自己吃吧。”当她偏过头去跟他说话时,却不经意发现那正低头啃鸡腿的他,后颈上居然有几处很明显的红瘀痕迹。
是吻痕!
蓦地,她的表情僵住,原本好转的心情倏时间又跌进了谷底,跟着一个便当便是在有一口没一口的情况下,进行到一半便停止。
“吃不下吗?”他问。
“太晚了,不想吃太多,不消化。”她的目光呆滞地定在便当上,直到宋梓洛拿过手去,她才又转过头去望住他。
“不吃我帮妳吃,我很饿。”
这样的互动,看起来应该是很甜蜜,但是他却不知道,他后颈上那与他人亲热过的印记,此刻却像被火烤热的针一样,往她的心头猛戳。
她无法不去想象他和林羽霏裸着身子交缠在一起的画面,虽然夫妻床第恩爱是正常事,但对她一个以为自己应该拥有着他什么的人来说,却是一种酷刑。
眼前,他和她看来是那样好,可他却还是跟另外一个女人继续上着床,有着亲密关系,那事实令她疯狂,且令她开始厌恶那无法开口质问愤骂他的自己。
她千不该万不该,去爱上别的女人的男人!
宋梓洛一下子就把张瑞亦吃剩的食物全吃掉,嘴里还正在咀嚼着菜,他裤袋里的手机却响了。
他反应地很快掏出手机看,发现是林羽霏打来的,而抬眼又看到张瑞亦正盯着他,他不得已只好马上又将手机塞回去。
“不接?”她问。
“客户,不接。”
看着他闪躲,她心头一阵痛,但却不想戳破。“你吃完可以先回去了,明天都还要上班,公寓那些也还要处理,我不想太晚睡。”
时间是不太早,且又怕林羽霏又打来,所以宋梓洛只能收了一下便当,便走向房门口。
“这阵子我可能会比较忙,要飞大陆出差,有可能要待上几个礼拜勘新厂,所以没办法常找妳,但有什么问题妳还是要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处理,别让我担心。”临在门口,他转过身对着尾随而来要关门的张瑞亦说。
“嗯。”她只冷淡地答。
“那我走了。”
宋梓洛望着看似疲倦了的她几秒,他倾身想吻她的唇,但她却避开了,而在他困惑的眼神里,她问了:“一个笨问题,如果有一天,我和她一起溺水了,你会救谁?”
听了,他浅浅一笑。“怎么问这个,真的笨了,我记得妳们都会游泳。”
“那不问笨问题,你爱我吗?”这时,她缓缓抬起眸望住他。
只要这一刻他说爱她,那么也许她便会像那些为了爱而奋不顾身,就算是谎言也由得被哄得入魔的女人们,会用自毁的方式,去成就那可能只有在许诺当下是真切了的爱情。
可,偏偏她对宋梓洛了解得太多,她懂得他不会是个为了得到什么目的,而放任自己讲话模稜两可,甚至撒谎的人。
而事实也正如她所了解的,所以宋梓洛在听完她问了那句话后,他只是轻轻一叹,跟着不由她退缩地勾住了她的颈项,在她的额头强印了个吻后,便转身离去。
他避重就轻且以沉默替代回覆的反应,让张瑞亦的心情瞬时像跌进了海沟里,她耻笑了明知故问,得了答案却失落透顶的自己一声。
关上门后,她背抵着门坐了下来,两手插进头发里,她狂乱地胡抓一通,当再抬起头,她居然发现自己哭了,因为心头好酸好酸。
两个礼拜后,张瑞亦搬到了其他住所,新一点的公寓,有监视系统。只是这头问题是暂时解决,她却没料到工作上却出问题。
一样的忙碌早晨,人在分身乏术、脑力即将溃堤之际,她被叫进了总经理办公室,本来以为是哪个案子又有问题,没想到那平常她做牛做马为他卖着命的顶头上司,却将一封解雇书推到她面前。
“为什么?”她极度错愕。
“做为公司的经理,我管不了员工的私生活,但是我不允许自己的员工跟客户有暧昧关系,尤其客户还是大户又已婚,这要是让外面知道,可能会对公司有不良影响。”
几天前,他收到一封匿名电子邮件,里面夹带有张瑞亦和鸿光电子总经理宋梓洛接吻牵手的亲密照片,纵不论那暱名投书者的意图,但考量这个情况确实会对公司有害无益,是以最后他作了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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