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那应该是传说中的**本吧。”何沅彤扭头看向好友,幽幽地说:“君啊,你觉得我的死因,会是经痛痛死、冻死还是溺死呢?”
辰君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更有可能是过劳死!要是今天再翻班,你就能创下拍摄十天只睡十小时的纪录了。”
“是吗?”何沅彤沉吟道:“难怪大家都说演员是高危职业。我太难了。”
说得好像她第一天发现似的,辰君抽了抽嘴角。
何沅彤望着窗外,轻声问道:“欸,你觉得编剧接下来会怎么写?总不可能真的赐我便当吧?毕竟观众最爱看我使坏了,你说是吗?”
“是啊,他们都爱死了。”辰君忍不住扶额,觉得心很累,“如果你被雷劈死,他们应该会更爱吧。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编剧终于伸张正义了。”
“说到雷……”何沅彤突然灵光一闪,“最近《鬼灭之刃》不是满红的吗?我可以cosplay祢豆子,嘴里咬着竹筒去找男人复仇啊!”说完她顿了顿,一点一点地瞪大眼睛,“我可能是天才吧!这idea太棒了,不能只有我知道!”
辰君看着她拿出手机,手指舞得飞快,由衷感慨道:“能找到奴性这么强的演员,也算是剧组的福气吧。”
连日陪着何沅彤拍戏,也许久没有阖眼的辰君正打算小瞇片刻,却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惊呼。“又怎么了?”她叹道。
何沅彤紧闭双眼,将手机死死按在腿上,一脸不忍。辰君神情一凝,象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抢过何沅彤的手机。
荧幕上的照片高清无码,是动物遭车子辗过,一片血肉模糊的模样,前景是一颗从本体上滚落、破碎的眼珠,视觉效果极为惊悚。辰君倒抽一口气,破口大骂道:“靠!传这什么东西?”
辰君猛戳返回键,发现照片来自何沅彤粉丝专页的私讯框,私讯者名叫张玉兰。照片下还有一条讯息,是这么写的:看到了吗?你很快也会变成这样,这是你破坏别人家庭应得的报应。
在忘忧酒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只点了一杯气泡水的康舒人像是一抹沉默的幽魂,遥望着调酒师和人们的互动,不时低头在手帐上涂涂写写。
调酒师阿立上一秒还在和客人有说有笑,走到康舒人面前时立刻恢复臭脸:“妈的……他年终领几个月关我屁事,到底要炫耀几次?”
舒人顺着阿立的视线看了过去,他口中的年终男没了炫耀对象,转而搭讪起身旁的独酌女子。那女子手里拿着一杯浮着厚厚一层泡沫、看起来十分无害的饮品,“她点的那杯是什么?”
“那是Ramos Gin Fizz。你要是敢点,以后别想踏进我店里。”阿立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不知道,光那一杯就要dry shake 12分钟,我又不喜欢用电动的,多来几杯手就要废了。”
舒人喔了一声,眼神仍有些跃跃欲试。阿立见状连忙转移话题:“欸,我们来打赌年终男会不会搭讪成功?”
“赌一杯Ramos Gin Fizz?”舒人提议。
靠!还有完没完啊!阿立咬牙道:“反正我说不赌你就会直接点……老子跟你赌了!”他瞇着眼,仔仔细细地揣摩女子的神情。
年终男说了个笑话,逗得女子哈哈大笑,眉眼间都是妩媚的笑意。男人觉得很有希望,点了一杯酒请女子喝,同时把手放在她的椅背上,隐约有种宣示主权的意思。两人靠得很近,男人的另一只手藉着说话的间隙拍了几下女子的腿,最后甚至不打算挪开了。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
“我赌那女生对他有意思。”观察了好一阵子,阿立颇有自信地说。
康舒人笑了笑,有如即将出山的隐士高人般沉着,同时也意味着势在必得。他的目光从女子手上的玻璃杯移向她的脸,然后闭上眼睛。当他再度睁开时,女子朦胧的笑脸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她微抿着嘴,眼神飘忽,明摆着意兴阑珊的样子。
如果在她面前的年终男也看到这一幕,可能会大叹这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毫无前因后果,简直莫名其妙。但这场在“眨眼间”发生的“川剧变脸”实际上只在康舒人眼中发生,其他人看见的女子始终带着笑,神情和无聊丝毫沾不上边。
说了可能也没人相信,但这是康舒人自12岁那年起拥有的特殊能力──他能看见人们在“面具”底下真正的表情。虚假的面具看上去雾蒙蒙的,他总会忍不住眨眼睛,好让自己看得更仔细……但一旦视野变得清晰,他所看见的世界便与他人不同。
他早就知道了,人们都是戴着面具生活的。
百货公司里,中年妇女看中一款皮夹,但一瞥见价格牌就打了退堂鼓,脸上却犹带着挑剔。柜姐一边应付着提问,一边打量顾客朴素的穿着,目送对方离开时,盈盈笑脸底下藏着鄙夷。记者会上,声称自己是被对手抹黑的政客出动所有表演细胞,恨不得在脸上写满“诚恳”二字。一旦剥下那层伪装,人心的虚浮和狡诈就漫了出来。
酒吧里,女人食之无味地调情着,某个瞬间她不再感到弃之可惜,转身而去也只是迟早的事。
表情远比人身上的其他地方更会骗人,这就是为什么他不爱与人交际,宁可躲在计算机荧幕后。在网络的世界里,人们仗着那层屏障,爱憎都是字字分明的。偏偏他碍于职业的关系,每个礼拜总得抽出一、两个白天或晚上出门走动。
想到这里,舒人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才幽幽地说:“不,他失败了。”
阿立正想争辩几句,却见女子拨开男人的手,向吧台里的另一位调酒师说了几句话。几分钟后,年终男收到一杯女子回请的酒,女子起身买单,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立垮下脸,“又被你说中了。”亏那女生还是常客,阿立自认对她有些了解,想着那男人虽然爱炫耀,但外型应该是她的菜。
明明每次和康舒人打赌猜酒客的心思,他没一次能赢,却还偏偏不信邪……这下只得赔上自己的手了。
康舒人对既定的结果不怎么关心,此时注意力全集中在年终男手中的SHOT杯上。“那杯又是什么?上面还点火?”
“B52,常被当成拒绝酒,喝下去就像被轰炸机炸过一样。”阿立托着下巴,闷闷不乐地说。
康舒人听完,在手帐上画了一杯冒着火焰的分层调酒和一个翻着白眼的女人,还在底下注记:被拒绝的滋味从食道而下,一路轰炸到肠胃。
今天收集到不少素材,康舒人表示很满意,就不折磨可怜的调酒师了。“今天赢的酒先寄着,我该回去了。”
阿立掏出手机一看,点头表示了然。“喔,八点了啊?”
-----
康舒人回到家打开电视,正好赶上八点档《花开富贵》的片头。这些日子以来,他雷打不动、排除万难也要在晚间八点准时回家,就是为了追这档戏……里的某个人。
但守在电视机前等了十几分钟都没等到想见的身影,他忍不住拿出手机,登入“抠脚汉”的脸书账号。
看见讯息框跳出的瞬间,他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但看完内容后又皱起眉头。
何沅彤:今天早上那位张女士又送“礼物”给我了。20:14
抠脚汉:你不会又点开了吧?20:18
何沅彤:这次真的是手滑!我也很后悔啊!到现在我的脑海里都还是那只狗全身是血的样子。20:18
抠脚汉:那,我讲个笑话给你听?20:19
舒人想了想,慢吞吞地敲着键盘。
抠脚汉:有一天,关羽跟张飞在草原上快乐地骑马。突然关羽看到前面有悬崖,但张飞没看到,还是一直往前骑。关羽大喊:“张飞,你快勒马!”张飞唱:“我很快乐!”然后,张飞就死了。20:21
另一头,正在摄影棚待机的何沅彤对着手机偷笑,打字的速度飞快。
何沅彤:大叔,这都几百年前的笑话了!20:21
舒人:不好笑吗?20:22
何沅彤:认识这么久了,你安慰人的方式都没变。20:23
这是说他没创意?舒人扫了一眼电视荧幕,确认何沅彤不在其中后就彻底无视上头打得火热的婆媳大战。他起身走到工作桌前,拿出纸笔画了个简笔画,拍照传给何沅彤。
舒人:礼物。20:26
何沅彤毫不犹豫地点开照片,看见大胡子张飞和他的马一脸惊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辰君远远走来,看见何沅彤捧着手机一脸灿烂的模样就猜到荧幕那头是谁,偏要明知故问:“在跟抠脚汉聊天?”
何沅彤已经将图片载了下来,正忙着替张飞涂上性感红唇和泪痣,随口“嗯”了一声。
虽然眼睁睁看着自家演员的心智年龄直线下降,但见她一扫早上的阴霾,辰君也不忍责怪,只是很感慨。“当年拍《花的祈祷》还是有收获的,虽然大部分的观众都恨死你了,但至少你还有一个死忠粉丝,过了九年都还不离不弃。”
废宅十年,我竟被萌妹子倒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别追了,我都逃到东京留学了》、《看我拯救黑化少女,反派系统急了》、《穿书后,我爱上了虐文女主》、《魂淡!我是棋圣不是情圣啊》、《在约战变成精灵的我拒绝约会》、《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