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梓洛,比起电影,我更热爱电视剧。
小时候,总觉得去电影院看电影是一件很高级的活动。但想看一部电影往往得跟爸妈求好久,花两、三百块,还没有下集待续。
最气人的是,有时电影就跟美术馆里的画一样难懂。
你可能会说,因为电影就是艺术的一种嘛。当然,这点是无庸置疑的,但鲜少有人把电视剧也当作艺术看待,说是娱乐还差不多。
所以说啊,像我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人,喜欢电视剧更胜于电影也不奇怪吧。
虽然偶尔会听见爸妈在一旁碎念:“看那什么没营养的东西!还不如看新闻!”,但守在电视机前追剧的时光总是快乐无比的。《流星花园》、《王子变青蛙》、《命中注定我爱你》、《小资女孩向前冲》、《我可能不会爱你》……我透过这些电视剧理解爱、感受失去和编织憧憬。
一个礼拜一集,一部绿岛制作的偶像剧少说也是四个月的旅程、四个月的牵挂。一集之后又得等上一个礼拜,不知不觉就对生活、对明天有了期待。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一想起自己错过了什么,便无可自拔地对未来感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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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戏服义卖,一定要出席吗?”虽然大多网友只是动动手指吓唬人罢了,但一想到张玉兰的疯狂行径,舒人有些不安地问。
“得露个面、推销一下才行啊。”何沅彤摸了摸下巴,“要是一件都卖不出去,不就太丢脸了?”
“那我买啊。”舒人想也不想地说。
她看着他真挚的表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算了吧你,听辰君说你大学毕业后都没有出来工作过。我跟你说,人啊,身上没有一点存款是不行的。总不能一辈子靠家里,你说对不对?”
“我还是有存款的。”他有点委屈地说。辰君这是给他安了什么样的人设?啃老族?靠爸族?他在何沅彤心里到底多没用,她才会这么语重心长地要他省钱?
虽然他不曾在外面工作过没错,可是他在家里工作也能赚钱啊。
“好好好,反正钱不嫌多,你好好存着就是了。”她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一会儿,要上戏前叫我。”
舒人无奈点头,拿了件外套让她盖着。他坐在一旁,独自思忖着。
既然何沅彤一定得出席义卖,而张玉兰又表明会到场,那到时候他守在何沅彤身边,搞不好有机会碰上张玉兰本人。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他一定也能从“表情”看出不对,把不怀好意的人揪出来了!
他微微握拳,难得燃起了雄心壮志,打算一举拆除未爆弹,但一扭头就看见她因为熟睡太过放松而嘴巴微张的样子,顿时失笑。
他从背包拿出iPad,开始低头作画。
想象中拿着刀叉优雅用餐的“她”,和鼓着两颊吃泡芙的她;在装潢精致整洁的屋子里翻阅杂志的“她”,和现实中席地而坐看着电视的她;骄傲恣意、眼里只有自己的“她”,和生怕流浪狗受伤、弯着腰把便当盒从垃圾堆里捞起的她……
在现实中,期待那样的人真实存在,确实是他太天真了。
但泡泡破裂之后并没有凭空消失,而是化为更细更小的珠子,拼凑成一个更为真实、有温度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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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工作结束,舒人送何沅彤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三个小时后,何沅彤又得继续一天的拍摄。
何沅彤累得眼睛都快张不开了,一进门便头也不回地说:“你今天在这睡吧。”他瞪大眼,啊了一声。
“有那时间开车往返,还不如多睡十分钟。”她看了一眼乱得不行的客厅,“你睡沙……算了,还是去辰君房间打地铺吧,我先睡了。”
舒人提着Hello Kitty包站在门口,迟疑了老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踏进门。
其实他也困极了。若是依照平时的作息,这会儿他都该作第二轮梦了。以这种状态开车,他都怕自己一个闪神就开进对向车道,酿成职灾咧。
何沅彤的房间已经彻底暗下,想来她也抵挡不住睡意,不管不顾地投奔眠床的怀抱了吧。他放下东西,走进浴室快速冲了个澡,有些嫌弃地套上原先的衣服。
然而在完成这一连串动作后,他躺在硬梆梆的地板上望着天花板,睡意竟然都不翼而飞,反倒是白天的景象历历在目。
今天一整天下来,他发现镜头前的何沅彤似乎在发亮。
他的世界有个运转法则:人们做出违心的表情时脸孔会变得模糊,而他能透过眨眼看清他们真正的脸部语言。
因为某个原因,在拥有这个能力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打开电视机。直到高中的某天,他无意间看到电视上的何沅彤。
那个被人们唤作嫚曼的女孩,五官明艳,性格却不太讨喜,总是理所当然地享受众人的吹捧和呵护,想要的东西绝不允许别人先拥有。
17岁的康舒人并不讨厌嫚曼,甚至还深受她的吸引。现实中的人总会因着这样那样的理由戴上面具,但嫚曼从不隐藏自己的心思。爱也好恨也好,悲伤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都和自己一样痛苦──因为她是一部电视剧里的角色,有着绝对而纯粹的人物设定。
这样的人,理应只活在虚构的故事里吧。可是为什么……她看起来总是很清晰?
和她同框的那个男演员就不这样,时而模糊时而清楚的。所以他忍不住想,究竟是饰演嫚曼的演员演技特别高明,还是那是她本色出演?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他成为何沅彤的死忠粉丝,不错过她的任何一部作品。他在网络上为她护航,也许是因为那一点希望,又或者是爱屋及乌。他们隔着荧幕谈天,他一点一点地发现她们的不同,但是没有什么比亲眼见到面来得确实。
何沅彤无疑是很有实力的演员,当她扮演着另一个人时,从走路的姿势、脸上细微的表情到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都丝毫没有“何沅彤”的影子。
才刚拿到不久的剧本,同一段台词她会先想好几种诠释方式,再一一比对和角色当下心境的契合度,决定最终要用哪套表演。当他忍不住问,这个角色和先前的某某某不是很像吗?都是骄纵的性格、对爱有着无比的执着。她说,当然不一样。一个从未受过挫折,接受菁英教育长大,另一个是表面上傲慢任性,内心却因为遭受过霸凌而留有阴影。
“同样是因为身世之谜失去所爱的人,同样不惜一切伤害别人,金金的出发点和乐见的结果都和秀情不同。”她神情认真地说。“就像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为了赚钱而努力工作,但是有人赚了钱是为了还债,有人是为了买梦想中的第一栋房子,那就会决定她工作时的态度,怎么会一样呢?”
说着这番话的她好像也在发光,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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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人暂代助理的第十六天,一切似乎都步上轨道。
虽然还是会因为何沅彤的花式赖床而哭笑不得,被何沅彤随手扔下的袜子绊倒,偶尔还得在她兴起时陪她演上一段,或是替满屋子发疯的她收拾残局……但他们之间也逐渐建立起一种默契。
如果提早收工,送她回家后他不会留下。但如果她累得在客厅睡着了,在离开前他会替她打开电视,家里有声音她会睡得更安稳些。
沙发和床上的娃娃,他洗干净后就会放回原位。她不喜欢身边空荡荡的,说是怕好兄弟不请自来、对号入座。
比起卫生棉,她更习惯用棉条。虽然他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亲自体验,但自从上次买错,两者的优劣她絮絮叨叨地和他分析许多次。“我的直觉告诉我,很快又要拍落水戏了,当然要用棉条更保险啊。”每次她都这么总结道。
带着辰君给他的Hello Kitty包,他陪着她上山下海出外景,无论防晒、防蚊、防寒都做得一丝不苟。看着他几乎是无缝接轨的工作表现,何沅彤都忍不住感叹:“有你在,感觉就好像辰君没离开过我一样。很会照顾人,也是一种家族遗传吗?”
他心虚地笑了笑,“嗯,我外婆那边的人都是这样,互相照顾、互相照顾。”
但这样的生活总会有结束的一天,不是吗?
“何沅彤,醒醒。我们到了。”
“唔。”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看窗外,脸上隐约有两片潮红,“下雨了啊。”
清晨六点钟,他们驱车来到一处山区拍外景戏。气温尚未回暖,加上阴雨绵绵不断,怎么看都不是适合拍戏的好天气。打开车门的那刻冷风灌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今天的戏是这样的。假千金柳金金施打治疗针剂后从活尸变回常人,却意外失去记忆。然而,对那男人的爱意并没有随着尸毒被排尽,她下药迷昏了男人,带着他来到荒山野岭。她换上一套白纱,打算和他交换一生一世的誓言,没想到男人中途醒转,逃离的过程中两人发生扭打,最后她不慎跌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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