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亦朝张恒做了个小鬼脸,比了抱歉的手势。
张恒点点头,转向与其他员工阿伯拚酒。
隔壁桌的许阿姨一直都很喜欢张瑞亦,平时总会嚷着希望张瑞亦可以当她家女儿等等。而阿姨在今天的聚会上也带了她小儿子一起参加,又在大家酒酣耳热的时候把张瑞亦叫到她那桌去,完全不难想想像许阿姨此举的用心。
张恒跟员工阿伯们划拳拚酒,可余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对桌许阿姨的方向。
许阿姨的小儿子长得干净,而且似乎对张瑞亦也有好感。只见他搔了搔脖子,用一种害羞又有点难为情的眼神看着并肩而坐的张瑞亦。
张恒见着张瑞亦在另一桌聊的颇为开心,心里莫名有些动摇。他别过眼,专注地投入拚酒划拳的行列,企图用酒精来冲淡自己内心那股不该有的情绪。
今日是高兴的日子,大伙有了酒精的辅助,情绪更是来劲,连带着嗓门也越来越大。
“啊!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电话。”张瑞亦感受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对许阿姨示意一下后,起身朝门口走去。她边走边拿出手机,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李书玄。她心里不禁纳闷;这小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会打电话来,不知道是有什么好事?
而张恒看着张瑞亦表情千变,笑着走出店外接电话的身影,眼神里不自觉地蒙上一层复杂的色彩。
“阿恒啊!”此时正好陈大哥伸出抽菸的手势,对张恒比了比店外。“一起啊!”
“喂?”张瑞亦步出店外、拐过吸菸区,走到路灯的死角下刷开通话键。
“靠!你超慢的,我正传LINE给你耶!你等一下自己看。”话筒另一端传出李书玄夸张的抱怨,以及疯狂敲击键盘的声音。
“你欠揍是不是?电话都接了,给我现在讲!说、打给我干嘛?”
“唉呦,我正在打王耶......”
张瑞亦听到另一头手机转成扩音的声音。
“给你五秒。你说还是不说?要是不说,等我回去你就永远打不了王。”
“姊,你还记得那个汪先生吗?就是拿错包的那个。”李书玄当机立断。
“记得啊,怎样?”
“他刚刚打给我,说有工作的事情想跟你联系,问我是不是能给他你的联络方式。”
来了。
张瑞亦笑了。
她缓慢的移动着视线,聚焦在自己的鞋尖,似乎有那么一秒,她的笑容有些妩媚。
接着,“你不会傻傻的就给他了吧?小心我掐死你。”张瑞亦半开玩笑的出言恐吓。
“怎么可能,我跟他说我要问你。然后他就说要是你OK的话可以打给他。”
张瑞亦怎么可能自己打给汪柏松?
“书玄,你有我公司电话吧?你就给他我公司的电话。”下一刻,张瑞亦眼睛一转,交代李书玄。
在李书玄应了声了解后,张瑞亦也不打扰弟弟打王的宝贵时间。
她挂上电话,转身要才回餐厅,就发现转角的另一边,有人正在谈论着自己。
“张兄,我觉得小瑞姊不错啊,你没考虑追一下喔?”一位新进的菜鸟用力呼一口菸问道。
“呃,这个......”张恒一时有些尴尬。
“你卖北七呀啦!阿恒早就有女朋友了。”陈大哥杀出来救援,替张恒回答。
这时隐身在拐角处的张瑞亦垂下眼睑,心里霎时间五味杂陈。
虽然她知道。
她知道他有女友。不过由别人口中证实这件事,还是给张瑞亦内心带来一阵波动。
“是喔?看不出来你有女朋友耶。反正是女朋友又不是老婆,又还没结婚,多认识又有什么关系。”
“欸!对喔,阿恒,你跟你女朋友多久啦?我怎么记得很久了。”陈大哥问。“说不定下次聚会就是你的喜酒喔!”
“虽然我们从高中认识到现在,但还没要结婚啦!”张恒答。
“十年喔!夭寿,啊你没打算娶人家喔!?”
“问那么多要做什么?别人家的事。是谁刚刚说要多认识啊!”陈大哥打了一记新进菜鸟一拳,忙打圆场,“唉哟!阿恒,反正还没结婚,多看看啦厚。”
张恒点起第二支菸干笑。
到底十年的感情升华成亲情,爱情的成分究竟还剩多少?
张恒贴着墙,盯着嘴里呼出的菸缓缓绕到空中,最后淡化,只剩尼古丁的味道还侵袭着喉咙。
“K00782、K00782,有在线电话。”
听到仓库广播传唤自己的员工编号。张瑞亦略微抬头,一声无奈地叹息不小心从口罩里泄漏出来。
不用想也知道,来电者是谁。
事实上加上这通电话,已经这几天下来的第五通了。
自从汪柏松得知张瑞亦的公司专线后,平均一天都会打一通电话,询问一些采购相关等等鸡毛蒜皮的琐事来借故找她。
尽管这是张瑞亦刻意制造的结果,不过正直仓库年中盘点时期,又逢资深的陈大哥退休,仓管部进来两位新手,盘点作业早就忙得天翻地覆,她实在是不想被电话打断工作情绪。
尤其,进办公室接电话,总会变成与张恒独处的局面。
张瑞亦走进办公间,心想一定又是蚂蚁点大的小事,她连工作手套都懒得脱,直接用小拇指压下亮着红点的免持听筒的按键。
“喂?您好!”张瑞亦先发话。
“简小姐吗?”桌上的电话传来汪柏松放大的音频。
张瑞亦微微闭眼,她不得不承认,汪柏松这个男人的声线十分迷人,特别是透过电话。
“对,我就是。”
“简小姐您好,我是柏松。”电话里的男人礼貌,且微带亲暱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汪先生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有个问题想请教简小姐。”
“请说。”
“不知道简小姐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汪柏松意外的提问另张瑞亦猝及不防。她不顾手套沾满污痕,闪电般地抓起电话,以有点惊慌的眼神快速瞄了张恒一眼。
这几天汪柏松打来的电话,全都是由张恒接听的。
纵使张恒一副埋头专注在报表建档的工作中,看上去认真到与世隔绝的程度,不过他铁定是听见的。
听见汪柏松今晚的晚餐邀约。
张瑞亦小心翼翼地将视线停在张恒的方向,一手抓着听筒,食指轻揉太阳穴。
上周五晚上,在陈大哥的退休聚会结束后,仓管部的职员们群在热炒店门口寒暄到别。也不知道是被授意还是自愿的,总之许阿姨的小儿子非常殷勤地表示要载张瑞亦回家。虽然小儿子的态度温文,也没有给人意图不轨的想法,但张瑞亦总感觉别扭。
再者,小儿子与许阿姨明明是一起出门,最后儿子却是丢下妈妈载别的女生回家,怎么想都不合逻辑。于是张瑞亦婉拒,却依然不减小儿子热情的接送精神。
就在张瑞亦尴尬癌大发,不知该如何拒绝时,是张恒以忘了告知盘点注意事项,要张瑞亦一同返回仓管部为由,才解除她进退两难的局面。
那晚,张恒喝了酒无法开车,但他依然体贴的送张瑞亦到捷运站口。
只是后来,张瑞亦不但没有进捷运的车门,而是进了张恒家的大门。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开始没完没了。
理不清这场邀约是谁先开始的,也不知双方是否藉着酒精意乱情迷。总之那一夜,他们微醺的煞不了车。张瑞亦就这样在张恒的床上放纵的度过一天一夜,直到张恒的女友来电,才打断他们俩人被情欲本能支配的身躯。
有了二度以上的肢体接触后,张瑞亦明显的感觉出,她与张恒之间的气氛变了。
他看她的眼神,彷彿抛开了某种束缚。当他们俩人偶然对视时,张恒不会再像逃避似的别过脸,也不再排斥轻微的肢体接触。
即使,他们在工作场合中一样陌生。可张瑞亦知道,他们彼此之间,有些事情是在也倒退不了的。
“喂?简小姐?”
话筒里探出询问的声音。
张瑞亦回神,清着喉咙边夹着电话脱下手套说,“汪先生,请不要开玩笑了。”
“我从不开玩笑。”电话另一头的汪柏松语气稍稍一停,继续说,“第一次见面时你的情报帮了我不少,我是很认真的想谢谢你,想请你吃顿饭。”汪柏松的邀约单刀直入,他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反而让张瑞亦觉得自己顾虑太多。
“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想做什么就放胆做吧!”瞬间,张瑞亦忽然想起之前打电话向方颖华讨教时,她所说的话。
张瑞亦眼角飘向电话荧幕显示的时间,刚好四点五十分。
“好。”
最后她答应了今晚的饭局,却在心里顿了顿。和汪柏松约好时间及地点,才挂上电话,耳边就传来张恒的声音。
“昨天多清出的那批零件你有印象吗?”
是公事。而且张恒问的若无其事。
“你说库存单上显示零,但盘点后多出两箱的那个吗?”张瑞亦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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