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忘年吓了一跳。
将那身影抱住了。
总不能放任人家摔倒在地吧。
至于这抱住后的感受,其实也挺简单的。
“怎得这么轻,怪事儿······”
段忘年自语道。
不忘拍一拍她。
她只是嘤咛一声,却没有分毫的动弹。
该如何是好哟······段忘年叹了口气,将她背在了身上。
看她这么轻,估摸着是饿惨了的,姑且带回龙井阁,让渔子好好地看一看,渔子多多少少会一点医术,比厨子让人放心些。
临走前,段忘年看向那位老人。
“老人家,她饿得晕了,我帮她治一治。”
老人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没抬起头。
吃包子吃得可香了。
段忘年无奈地笑笑。
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对了,老人家,您见过她吗?”
老人终是抬头,看向他背后那消瘦的身影,眼中露出些许疑惑。
“嘶······这里人我都认得,她还真没见过。”
他微愣,觉得有些棘手。
麻烦啊。
······
“这就是您把一姑娘捡回来的原因?”
厨子抱着双臂,站在段忘年身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长发散乱,将少女的面容掩盖了七七八八,身上那件裙装更是破烂不堪,堪堪遮住身体。
便是心铁如他。
亦是有些不忍。
惨呵。
他问:
“您在哪捡来的?”
“就是那个巷子。”
段忘年漫不经心地答道,眉头微皱。
少女的长发虽是粗糙杂乱,让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可不知为何,这位姑娘的模样总归在他脑中有着丝丝的印记。
谁呢?
闭眼。
皱眉。
冥思苦想。
想不出来。
段忘年果断地放弃了。
一会儿喊一下隔壁医馆的丫鬟,让她帮忙给姑娘洗一洗。
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不可能干这事,不合适。
等她醒过来,再给她点粥喝。
人都瘦成这样了。
好几天没吃饭吧。
段忘年想了想,问厨子道:
“厨房里有什么能补气血的东西吗?”
“您不会是想给她吃吧,以她那稀烂的体质,可承受不住那些好东西啊。”
厨子果断拒绝了段忘年,摩梭了下布满胡茬的下巴,点了点头。
“倒是能在粥里头放一点瘦肉,补充下营养。”
“皮蛋瘦肉粥?”
“再加点青菜?”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段忘年朝厨子踹了一脚,被灵活躲开。
“哟哟哟,说不过就动手动脚!”
“话多,还不快去准备。”
厨子笑嘻嘻地回他的厨房去了,余下满脸无奈的段忘年不住地摇头,却被渔子的声音从思绪中拉回。
“她怎么样?”
段忘年走到渔子身边。
渔子正给那姑娘把脉。
面色有些奇怪。
“不好说。”
渔子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着桌案。
很缓,却很有节奏,大抵是姑娘的脉搏如此,他便敲了出来。
“脉象平稳难道不是好事情?好歹没有生命危险。”
渔子微微颔首,眉眼间不解之色更显。
正因如此,他才觉得奇怪。
他不算通晓医术。
至多以内力探查。
若能探得明白便是好运。
若是探不明白,还得去寻真医生。
这姑娘就属于她探不明白的一类。
“您仔细听我说了,倘若感知不错,这位姑娘大概有整整一月斗米未进,滴水未沾了。”
话音才落,段忘年便打断了渔子,眼底更是现出一抹不悦与恼怒。
“莫要骗我,真是如此,姑娘早就没了命!”
段忘年是真的动了怒。
怎可拿他人命寻开心?
渔子微愣。
只是苦笑。
掌柜倒是误会他啦。
“您若是不信,我便以这身内功起誓,先前所言无一句虚假,若是违背誓言,当受武功终生不得寸进之罚。”
言辞恳切,渔子是认真的。
段忘年的怒气登时消下了。
拽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撑着脑袋犯难。
“可······再怎么说,如此长时间不吃不饮,谁能抗得住?”
他就是个破掌柜的,思考这种事儿可要了他的命。
渔子不再握着她的腕,沉思良久。
“可以。”
段忘年一愣。
“帝境。”
段忘年险些一口茶水喷到渔子脸上。
“这位姑娘体内有一丝内力,虽是微弱,却能知其全盛时的强大。
若姑娘调理好身子,真要我与她打一场,兴许我扛不住她一招。”
渔子言罢,便是沉默下去了,端起手边的茶壶,为自己的杯满上,缓缓地抿了一口。
下雨时适合饮茶。
熟普洱最为宜人。
普通红茶稍次之。
但总得有一杯茶水,听着雨落下的声音。
雨是不久前才开始落下的,段忘年回来得及时,没让这位虚弱的姑娘淋着雨,也索性没淋到,不然只怕是要得一场大病的。
雪上加霜啊。
这是场秋雨。
渔子听雨,看她,微怔。
“怎么觉得面熟······”
他喃喃道,走上前。
将少女的发丝撩开。
露出其苍白的面容,不禁恍惚了下。
他从未见过面容毫无血色,嘴唇白得发透的人。
今日得见,心底震惊不减,疑惑却是更深一层。
虽说她面如死灰。
可这模样,太像。
“掌柜,您觉不觉得······这姑娘很像三年前失踪的镇国公家大小姐?”
段忘年豁然回首,死死捏住了渔子的臂膀,眼眸明亮,点头如捣蒜,是恍然大悟的模样。
“什么像?人家就是!我这脑子······不行,你快去把那丫鬟叫来给她洗洗!”
段忘年一时间语无伦次起来,在龙井阁中来回踱步。
该死,他怎得忘记了。
难怪觉得姑娘太面熟。
正是熟人啊。
渔子怔了怔。
慌忙放下茶杯,去找医馆的丫鬟去了。
不多时,渔子将那丫鬟抱在怀里带到龙井阁,内力将二人护住,没让雨点打湿了他们的衣裳。
“段掌柜,颜先生?”
丫鬟惊魂未定,拍了拍胸脯。
渔子突然冲进来要找她帮忙。
可把她给吓了个半死呢。
段忘年掩面而立。
语气中疲惫尽显。
“丫头帮帮忙,帮这位姑娘洗洗身子,打扮一下。
往里走是后院,最靠南的屋子可以洗漱,有什么需要喊我与他便是。”
丫鬟即便疑惑不解,却在看到段忘年手中的银两时止住了嘴。
一个是因为他给得实在是太多啦。
另一个嘛······
她很懂大人物的想法。
这个应该算是封口费。
暗暗想着,她笑了笑。
“是。”
行了礼。
丫鬟将少女背起,讶然发现少女很轻,不只是受了什么苦。
收起胡思乱想,她摇了摇头,反正自己只是个做事的,只需要将这位姑娘打理干净就好,别的不是她这小人物能管的喽。
段万年坐立难安。
渔子亦不再饮茶。
皆看到彼此眼中一抹惊讶与无奈。
除了屋外雨声,再无丝毫的声响。
许是过了半个时辰罢。
厨子走出后厨。
端着一大砂锅。
粥的香气从锅中飘散而出,引人胃口大开。
“掌柜,您和死钓鱼的在看啥呢,这么出神?”
本来是邀功来的,厨子察觉到气氛不对。
也不敢胡乱说话了。
“咋了?”
段忘年抬起头。
渔子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丫鬟背着少女回来了,少女瘦弱却姣好的面容明明白白地展露在三人眼前了。
“段掌柜,我帮她洗漱好啦,这位姑娘原先可真是个美人。
也不知糟了什么罪,落得如此境遇。
段掌柜?”
厨子手中的锅落下。
摔在地上,碎满地。
嘴巴微动,说得话大抵是——
奶奶的。
真是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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