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炒鸡蛋!”
“您装傻充愣的功夫可真是一流。”
“······”
段忘年冷哼了声。
“怎得以前不晓得祖庖先生如此牙尖嘴利?”
厨子瞧见自家掌柜真有了火气,也不再插科打诨了,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不是,这丫头到底怎么把自己倒腾成这副狼狈模样的?
渔子说什么,这丫头还是个帝境的高手?
真是邪门到家了!”
厨子碎碎念个不停。
直至段忘年瞪了他一眼,才缩了缩脖子,看着那被自己砸碎的砂锅,猛地一拍手心,向后厨冲去了。
“我再炖一锅。”
一溜烟儿没了影。
段忘年扶额叹息。
医馆帮忙的丫鬟已经离开了。
拿着银子,高高兴兴的,还朝他眨眨眼。
嗯······她懂了,应该不会说出去。
渔子把丫头背屋里去了。
她现在太虚弱。
得好好歇息下。
“掌柜,厨子有一点说得对。”
渔子看着段忘年,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之色。
“您要知道,与镇国公大人有关的人,可都是在淮苏城的通缉名单上。
若有心人知道陈大小姐并未失踪,且回到淮苏城了······”
渔子并未说下去。
他相信掌柜明白。
身为臣子。
此事必为。
段忘年必须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
段忘年微微一叹,向窗边走去了。
雨淅淅沥沥地落着。
“颜锡先生,可若我说,我们将陈大小姐抛弃不管,先生又会如何想我?”
渔子淡淡一笑,小心翼翼地替少女盖好了被子,走到段忘年身边,拍了拍这位掌柜的肩膀,耸肩,嘴角微扬。
“我会离开你。”
这是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厨子······大抵也会走。”
渔子淡然道,覆手而立。
现在不会。
掌柜有言。
在明白少女到底出了什么事前,他们会护着她。
雨声清幽而柔耳,却忽地夹杂了些许挣扎之声。
二人回首,惊觉少女眉头紧皱,整个人蜷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团子。
似有哭泣声。
呜呜而咽咽。
她醒了?
段忘年惊喜地走过去。
被渔子在瞬间拉住了。
“别去,很危险。”
段忘年错愕间,只见渔子随手拿起杯子,像少女丢过去。
杯子质量极好,坚固异常,却在靠近少女的刹那被一道锋锐无比的剑意斩为漫天飞灰。
他终于彻彻底底地信了渔子的话,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难掩眼底震惊。
渔子亦是苦笑。
还真是狠······
“等一等吧,她的剑意支撑不了多久的。”
她的性命本就被仅存的内力吊着,这回应是又受了什么刺激,剑意才不自觉地弥漫在少女的周身护主。
联系哭声。
做噩梦了?
段忘年一惊,怼了怼渔子的腰。
“能听到她在说什么吗?我功夫浅,听不到。”
渔子愣了愣,闭上眼,将一丝内力穿过剑意。
没被剑意发现,万幸······
听着听着,渔子皱起了眉头。
“说什么了?”
段忘年问渔子道。
渔子沉吟了许久。
“丫头说,爹不要死,她回来了。”
倏地变了脸色,渔子啧了下,顿觉这事儿不好办了。
少女不知从哪里听说了,镇国公大人一月前被判了死罪,如今生死未卜。
“掌柜。”
“何事?”
“镇国公大人已死?”
段忘年摇头,若有所思。
“坊间传言如此,但若要我说,以其为人及一身功夫,能要他死的人只有同为帝境者,至少淮苏城中无人能够做到。”
嚯······
他眯起了眼。
原来如此。
段忘年好歹是做生意的人。
虽是不擅推理,可也是心思玲珑之人。
这丫头,该说她什么好哟······
“关心则乱,人之常情。”
渔子松了口气,心底的大石头倒是落了地。
查明一件事儿了,但更为棘手的事请也随之而来,关于这丫头,还要头疼好一阵。
“依我之见,陈大小姐得的是心病,我们是治不好的。
她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啦。
谁的话都不听。
所以不吃不喝。
成了远离纷扰,随风飘渺的人了。
您在巷子里遇到她,要我说啊,大概也是运气使然。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的病症除了镇国公大人亲自来,不然无药可医。
除非······
有那么一人。
强悍到能强行破开她封闭的心。”
渔子洋洋洒洒地说着,却没注意段忘年脸色的变化。
感情渔子说了这么多全是废话?
“你找得到这人?
还是找得到大人?”
渔子沉默了。
对,找不到。
······
“离竹,我说你,你好歹是六扇门的大官吧,老是跟着我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去寻你那目标,让我走好不好?”
钟离玖荧快哭出来了。
北冥离竹跟了她一月。
每日问一遍,问她认不认识那人。
可她真的不知道啊,知道早说了。
还犯得着被烦那么久?
但她不知道。
少女长叹息。
期间钟离玖荧还与北冥离竹打了一场。
结果挺让人惊讶,少女们打了个五五开,最后还是双双力竭倒下。
钟离玖荧靠着临时抱佛脚,在她那里学来的求生技巧为北冥离竹和自己做了一顿饭吃。
其实就是相当简单的烤鱼啦,但是北冥离竹居然带了盐,烤鱼就好吃多了。
之后,她们应该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女孩儿的友谊来得很快。
“你居然会随身带盐?”
“在外多,调料必备。”
北冥离竹道。
鱼吃得很香。
话说得很少。
但钟离玖荧是嘴巴闲不下来的一类。
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直到北冥离竹的烤鱼吃得光光的,她的烤鱼才啃了一半都不到,肯定没刚烤好时好吃。
小姑娘可怜巴巴地吃完。
擦了擦嘴,昏沉地睡了。
她被她追得好累哦,困得一塌糊涂。
北冥离竹替她守了一晚上的夜,困了就闭上眼,歇一歇。
第二日,一个逃,一个追,又变回原来的模样了。
钟离玖荧快扛不住了,在一条溪流旁停下。
“好姐姐,饶过我吧。”
“你身上有她的剑意。”
对话毫无进展。
钟离玖荧微叹。
“离竹,你有没有想过,你再这么追着我,你要找的人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北冥离竹微怔,眨巴眨巴眼,歪了歪脑袋,气得钟离玖荧不停地做着深呼吸来平复心情。
她也是白问。
人家没想过。
这么傻傻的姑娘怎么任职六扇门的哟。
钟离玖荧只是随便问了问,她就把自己的底给说出来了。
“这样,你说我身上有你找的人的剑意。
你告诉我,剑意停留了多久。
让我想一想。”
“一日左右。”
北冥离竹即答。
钟离玖荧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一月前将她从草丛里揪出来的少女,似乎是个用剑的好手,身边还跟着一头吊睛白额的绝世凶虎。
这么巧?
“要不你去淮苏城看看吧。”
她似乎说过,要去淮苏来着?
有点久了,她也记不大清楚。
北冥离竹眼眸一亮。
“谢谢。”
消失不见。
真不怀疑我骗她啊······
钟离玖荧苦笑了下,拍了拍腰间的两把匕首。
她也该回去了,再晚就真要被爹骂啦。
有缘自会相见。
悠悠地向前走。
少女的脚步忽地一顿。
“她果然没朋友吧?”
······
“阿嚏。”
北冥离竹揉了揉发酸的鼻尖,好看的柳眉皱了皱,似是有些疑惑。
旋即摇了摇头。
错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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