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面微窘。
暗暗咬牙皱眉。
将指甲咬得咯吱咯吱响了。
良久,南宫衣雪才放弃般叹了口长气。
整个人呈着一种颓废的姿态。
朝一方阴暗处努努嘴。
三方无人。
四方有人。
那一具光头便是在阴影也是熠熠生辉来着。
更何况南宫衣雪的眼神好过头了呀,挺早的时候就瞧见灵朝在那了。
早到······自己与风清晚碰面时,他就躲在那里啦。
风清晚尚有些不明白,疑惑地皱了眉。
直至看见了那颗光头。
便是恍然。
而后释然。
再是讶然。
好亮······呸呸呸,不可对出家人不敬。
风清晚于南宫衣雪错愕的目光中朝着自己的脸颊来了两巴掌,生生把小姑娘给看得蒙圈儿了,嘴角不住地抽搐着。
“你干嘛?”
“我有罪。”
风清晚学着僧人道声阿弥。
又令得小姑娘相当无语,终是浅笑了下。
“灵朝找你有事,我不打扰了。”
言语之间,少女不见。
余下淡柔香。
风清晚稍愣。
却是升腾起些许的羡慕来。
南宫衣雪是以炉火纯青的轻功离开的呀。
也不知他有没有机会能够拥有与她相差无几的功夫呢。
“风施主,小僧说句风凉话,这是不可能的。”
灵朝于暗处缓缓地走了出来。
嘿嘿一笑。
和蔼可掬。
虽是健硕瘦长的身形,风清晚愣是从灵朝的身上看到弥勒佛的影子了,便是躬身一礼。
少林与武当不同,武当看天意,少林讲缘分,旁人看来相差无几。
江湖人却是把这二种得区别看得分外透彻。
无非是天命与人缘罢。
天命定。
人缘繁。
武当顺应天命,应天而行。
少林唯见凡缘,心系红尘。
说到底,不过是两方名门大派之间的理念不合,进而牵扯出许许多多不值得一提的故事往事来了。
不值一提。
这点很对。
风清晚直起了腰,不禁一愣。
灵朝没受他这一礼,稍微偏过了一点身子。
许是风清晚错觉,僧人的背影有些无奈。
仿佛是想和自己说些心里话吧。
“小僧受不得。
小僧心里有愧。”
果然,喧嚣过后寂静无声的夜晚中,终是响起了灵朝低沉的声音。
少女离开时并未搬走她不知从何处顺来的小桌小凳,二人心有灵犀地坐了过去。
一人占着一边,灵朝背对着月,不让似是醉熏熏的月光照了他的面庞。
风清晚直面今晚还算不错的月华,微微眯起了眼。
也不过是怅然。
也仅仅是释然。
“大师。
我知道。”
“是呵,你知道的,你也该知道的。
比起小僧这种不负责任的混账,你应该要知道的更多一些。”
风清晚多少猜到了点,而灵朝承认得更爽快。
沉默良久,风清晚嘴角微扬。
“喝一杯吗?
大师喝酒的。
我从南宫姑娘那儿听到了不止一次对您的挖苦,不过此地没什么下酒菜,还望大师莫要怪罪。”
笑语渐停。
江湖如画。
风清晚从怀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瓶。
仔细看去,还有南宫衣雪在瓶身上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
不是小姑娘写不好看呀,瓶子不太好写。
墨迹能不花就不错啦。
加油。
二字。
寥寥。
风清晚只得苦笑着摇摇头。
这位南宫姑娘似乎特别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
先前见她用的剑招,无不是华丽至极仿佛仙子轻舞的美丽招式。
倘若在这般剑舞之下不是一片片绽开的血花,想来定会吸引无数文人墨客称颂罢。
又或许······墨客们愧于辞藻浅薄文才疏漏,为不得描述剑舞而羞恼。
南宫衣雪的剑舞是风清晚见过的最美丽的剑舞。
青年是很实事求是的人。
他不曾恼火。
是真不恼火。
不过自己准备得不够充分也是事实,连交心用的酒与杯都是南宫衣雪赠予自己的。
风清晚自嘲般地笑笑,在灵朝身前的酒杯中赠了满满一杯月光与繁星与风轻云淡。
浓烈醇厚。
清辉入酒。
灵朝接过风清晚交给他的杯子。
也不磨唧,爽快地一饮而尽了。
饮罢,吧唧吧唧嘴。
好酒啊。
灵朝原本那仿佛将要死去的眼神忽地活过来了,俊朗的脸上倏地闪过一丝舒畅与祥和,嘴巴微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阿巴阿巴。”
“装疯卖傻。”
风清晚瞬间把灵朝的话翻译出来。
引得灵朝瞬间跨起一张脸,将五官拧巴在了一起。
“风施主好生没趣,小僧不说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
风清晚先绷不住。
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干脆捂住了嘴。
防止这位好僧人火气上头,突然捉着他暴捶一顿嘛。
又或者说······这从前的一对儿的脾气,确实是极其相像的。
干脆换种说话,灵朝与北冥花朝的脾气简直一模一样。
同样是天纵奇才,同样是命途多舛。
风清晚是了解灵朝的。
换个称呼吧。
“张宝灵。”
听得风清晚唤自己的性命,灵朝扬起了眉。
“小僧已不是张宝灵,张宝灵已死在剧毒之中,永生不得轮回转世。”
灵朝的话语或许是悲观的,但风清晚能听到其中的豁达。
当了僧人后,真的连心境都有所变化······
“您是张宝灵。
您就是张宝灵。
风某······也只想听张宝灵道长讲一讲他过去的往事,而不是以灵朝大师那笑看人生,我为过客的态度。”
灵朝夺过酒杯。
为他倒满清酒。
清酒倒映着漫天的繁星。
也倒映着僧人略略惊讶的面孔。
果然,今晚的星空很不错。
“真的要听?”
“真的要听。”
“风施主,小僧的往事可是有些沉重的哦,您若是要听,要有些觉悟的嘛。”
“张宝灵道长,您无需介怀,风某只是想更加了解前尘旧事,由此对她更加更加好。”
灵朝的眼中终是将青年稚嫩却坚毅的脸印着了,耸了耸肩,很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不过是一个讲故事的,自然拒绝不了听客的要求呀。
清理了下嗓子,灵朝缓缓开口。
有些沉重。
有些缓慢。
有些宁静。
······
若是没有那两只躲在树上偷听的少女,想来这幅画面定是相当和谐的。
南宫衣雪与北冥离竹谁也没能想到,她们俩竟是想到一块去,一同窝在树上偷听嘞。
面面相觑着,少女们别开了脑袋,以防彼此看到自己微红的面颊。
南宫衣雪率先打破了沉默,传音入密道:
“好巧······”
“是啊······”
“你不好好审问风崔白,来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这个涉及到北冥的家务事,于情于理我都要来听一听,这样对北冥家和姐姐都好。”
“花朝姐姐会告诉你的啊!”
“不会,姐姐会糊弄过去。”
“等等。
别说了。”
南宫衣雪的手指抵住了北冥离竹的唇。
北冥离竹怔了怔,也明白了南宫衣雪的意思。
灵朝要开始讲故事了是没错······
但她刚才是传音的呀。
没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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