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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西夏招贤(2)

第二十章 西夏招贤(2)

江月、丁雁二人赶到京兆府城门外十里处,就见到那队骑兵在外换了百姓服装,四散各处,等待天亮。

江月道:“却不知该如何提醒京兆府守将。若直闯进去,那些兵丁或不会相信你我所言。”

丁雁道:“先进了城再说,需得躲着点守夜兵丁,反而将我们当做舌头拿了去。”

两人躲过那队正在易服的骑兵,趁黑摸到墙角下,索性这城墙不高,约四丈,两人都是轻功好手,天罡功中有一“天空相”,清灵派更是武林轻功第一门派。两人运足内劲,看准兵丁巡逻时机,踩着城墙便上了城楼,翻身进了城。两人均不知守将府邸在何处,只是一味往城中心去。因地处边关,京兆府同渭州一道,颁布了宵禁令,城中多有巡逻,两人躲一阵,疾行一阵。

“什么人?”一位巡逻兵丁转身大喊,江月与丁雁在墙角吓了一跳,以为被那兵丁发现。随着兵丁转身方向一瞧,那里正有一人牵马快行,正向兵丁走来,有意无意往墙角瞥了一眼,随即应声:“这位军爷,洪某多有打扰。”江月趁着月光观瞧,那人正是徐州洪诺,只是不知为何在此。

“原来是洪爷,现在可是宵禁时间,为何独自在街上牵马?”

洪诺拱手道:“京兆尹请我去商议药草一事,故晚归了些,还请军爷海涵。”

那位兵丁道:“洪爷说得哪里话,西北的弟兄们大多受过您的恩惠,现在是宵禁时间,还请洪爷赶紧回府。”

洪诺道:“多谢军爷!”便继续牵马走了。

那兵丁见状在后面叫道:“洪爷为何不骑马?”

洪诺道:“夜深人静的,怕打搅街坊四邻,是故牵马而行。”

那兵丁点了点头,敬佩道:“洪爷说得极是。”说着便继续巡逻了。

江月与丁雁待兵丁走远,便摸黑跟着洪诺。洪诺察觉身后有人跟随,也不吭声,走到街角僻静处,忽停下了脚步,说道:“朋友,还请现身吧,这附近没有巡逻兵丁。”

听到洪诺如此说,江月与丁雁便从墙上跳了下来,走到洪诺面前,洪诺借着月光打量,见是江月,心头一震,又见那女娃子,分明是自己的女儿洪舒模样。洪诺毕竟是一代宗师,那“舒”字未叫出口,便镇定下来,道:“原来是月儿与丁姑娘。”又四处望了望,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且随我来。”

江月却道:“洪前辈,此时紧急,还请你代为禀告。”江月听到方才洪诺与兵丁攀谈,知道他能与京兆府官员干系密切,因此将城外有西夏军的消息告知。

洪诺闻言大惊,他万万不曾想西夏军能够躲过一路的边防岗哨,来到京兆府城外,他也知道江月身份尴尬,无法同去京兆府衙处,便抓住江月手道:“孩子,山高路远,还请珍重!”

江月、丁雁与洪诺道别,便匆匆离开了。洪诺不敢怠慢,即刻回头到了经略府,与此地守军商议此事。此地守军名唤唐重,也算恪尽职守,听到洪诺禀报军情,不疑有他,当即吩咐手下只准开启东边城门,并对来往人口详细盘查。这并不是西夏人首次偷袭京兆府,前任守将便在那次偷袭中丧命,唐重上任之后,在要道安插岗哨,以防北患,只是没想到西夏与京兆府之间,竟还有如此秘密捷径。这条捷径也并非无人知晓,京兆府周边山村里的一些老人也时常走动,恰巧骈马而过,只是一来此地西北常有战事,百姓四逃;二来唐重虽是个尽责的守将,却不亲民,也并无打探此处地貌。

天已渐白,那队西夏骑兵派遣先行十人陆陆续续进城,竟都被守卫盘查拦下,扣入军中,顿觉进城无望,只得回到原处,牵马回去。江月与丁雁躲在城外一旁,瞧见如此情形,心中一颗大石落下。江月忽有奇想,道:“咱们去西夏逛逛如何?西夏虽与宋室敌对,但仍有汉人在那里经商,咱们说不定能打探些消息给种师道。”

丁雁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说不定可借道敦煌,找寻治疗你的武功秘籍。”

江月见丁雁心中总是挂念自己内伤,心中一阵触动,两人商量着,便往西夏方向去了。两人仍走山路,尾随那队骑兵,生怕他们去别处侵扰,确定他们远离宋境之后,才放慢脚步,吃了些干粮,在树荫下小憩一会儿,好不自在。

如此三日,虽绕过边关,走了远路,也进了西夏境内,在那偏远城镇,用银两与此地百姓换了几套党项人衣物,穿了起来,二人正值年少,穿着异域服装,别有一番韵味。说来也怪,宋与西夏交兵日久,犬牙交错,除了边疆几座城镇之外,其余地区的盘查竟是如此松懈,倘若有间谍,当真是来去自如,据说是西夏皇帝自负,即使有间谍,也只能带回“西夏国力强盛”的消息。

又过两日,二人来到兴庆府,即西夏之都耶,虽比不上汴梁繁华,却也是人口往来,好不兴旺。城中偶有巡逻军士经过,矮马弯刀,严阵以待。据此地百姓所说,这些军士是赫连定卫队,说是为了严防他国间谍和维护都城治安,这倒让江月与丁雁不禁哑然,二人来去自由,这些军士当真是形同虚设。二人寻一小店吃了些面饼热汤,又吃了些羊肉串,正想与拼桌的食客打听些事情,忽见店外走进一人,黝黑长须,干瘦细长,单手扛一根扁担,一头挑满是灰尘油渍的包袱,竟就在二人面前坐下了。

“龚少侠,雁女侠,二位缘何在此处?”那人道。

江月道:“这位前辈怕是认错人了吧?我两……”未等江月将话说完,那人就道:“老朽姓麻,先前龚少侠在川地帮我等搬粮食,咱还一起打退了一群偷食黑猪咧?还有两只黑猪长得一模一样,其中一只被埋在十余里外,记得否?”

丁雁惊道:“前辈莫不是……”见丁雁几乎猜到,那人又道:“老朽姓布。”江月亦是惊道:“原来是布……”他已意识此人正是丐帮长老布勤,此时模样大改,应是易了容,刚说出“布”字便闭了口,心道布长老易容来此,定有图谋,于是改口道:“麻前辈,来此有何买卖?”

布勤道:“那可是大买卖,我家主人与西夏富商有大宗皮草生意往来,我家主人喜爱结交侠士,少侠若在西夏无落脚之处,可随我去见我家主人。”

江月道:“麻前辈盛情邀请,晚辈却之不恭。”说着和丁雁起身,与布勤一道走了。

三人出了小店,一路向东,绕过繁华街道,进了条巷子,至尽头,有一座富户院子,大门有一些家丁把手。江月走进观瞧,才发现这些家丁手有后茧,呼吸深长,看来是布长老带来的丐帮好手。这些家丁见是布长老到来,也不相迎,反而是布长老上前作揖禀告,看来是提前做了功夫,防止被西夏卫队察觉。

进了院子之后,倒是院子主人出来相迎,一身公子打扮,正是临安陆英。陆英见到江月丁雁也是一愣,随即对布长老道:“布长老请,丐帮弟兄们已先后进了城,现下正在府中,待长老多时了。”

布长老道:“多谢陆公子,此时若成,陆家可有安邦定国之功。”布长老见陆英瞥向江月,又道,“这两位少侠恰巧在兴庆府,也曾有恩于我帮,因此随我前来。”

陆英迎道:“江少侠与我兄长曾是好友,说来也是自己人,一道进来吧。”

江月携丁雁进前,忽想到什么,轻、低声问道:“陆公子佯装回临安,却来到此险地,龚家妹子可在此地?”

陆英知他关心龚月,便道:“夫人自然是回了临安,绝不让她涉险。”

江月闻言点了点头,心道这陆英确是可托付之人。几人进了厅堂,在座的都是丐帮高层,江月曾在校场见过。布长老坐在中央,看来此地由他主事。

“诸位,此次咱们来这兴庆府,目的有二,一是盗取西夏军防布置;二是带回几部大乘佛经。屈同已将军防布置调查清楚,就在赫连定小妾卧房之内,只是这大乘佛经,据说在皇宫之内,但直到此时也没查清楚具体所在。”

江月与丁雁面面相觑,心道:此处怎地还有大乘佛经之事?见江月疑惑,陆英便告知他们,原来西夏骑兵曾突袭京兆府,从那大雁塔之内盗走佛经数卷。这些佛经是当年玄奘大师从天竺带回,文明所存,价值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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