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对于“永生教”来说,历来是自然界中最严苛的规律。他们认为只有创造世界万物的善神“尤诺斯”才拥有永生的资格,可凡间贪生者无数,导致这一规律被各种邪术逐渐破坏。据悉,在影琼市内有一位老人,他曾无数次在卧榻前奄奄一息,可每每都能奇迹般地复活,人们对他的起死回生充满恐惧,这个故事足以让“永生教”将“乔韦恩”三个字列入异端的名单之中。
——《永生之罪:逃离彼岸的人》
浸血的古堡内,艾伯特与乔宦辰纷纷祭出自己最强的招式,比起乔宦辰所凝聚的庞大能量,艾伯特周边的空气则逐渐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双方都把所有力量集中到了拳头上,压缩的气流逐渐膨胀产生共鸣,交汇处霎时间如闪电雷鸣,狂风四起,令一旁观看的乔韦恩不得不蹒跚地退后到远处。
俩人似乎早已决定一拳分出胜负,随即正面交锋,使尽毕生力量的拳骨连同两股撼动一切的力量爆发碰撞,冲击波顿时削去了石堡的一角,把主厅附近的房间化作了尘埃,深受牵连的乔韦恩接连掉下古堡的底层,然后被压在了一片坍塌的石墙下,此时烟雾缭绕的冲击中心,艾伯特与乔宦辰纷纷倒下。
最终,是艾伯特先行站了起来,他拾起破碎的面具碎片,裸露的漆黑瞳孔凝视着乔宦辰,对方已精疲力尽地匍匐在地下,胜负如同压倒性一般地倾向了艾伯特这边。
“干得漂亮年轻人,我彻底输了,给我最后一击吧……”乔宦辰闭上双眼,艾伯特深知这是他认真的要求,在保护家族殊荣的胜负上输掉的人如果没有自行了断,等待他的将是充满耻辱与惩罚的未来,但即便如此,艾伯特还是说道:
“虽然我不介意让自己的手沾染鲜血,但我是小偷不是杀人犯好吧?老爷子……”
“拜托了……我想带着理想与尊严死去!”他痛苦地祈求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一个失败者就别谈什么条件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吧?乔韦恩!”艾伯特一枪打碎不远处的坍塌石块,乔韦恩头发凌乱地坐在角落笑了起来,阴恻恻的笑容伴随着周围浮动的石块,乱石随即飞射向艾伯特。
趁着他忙于应对的一瞬,乔韦恩一个箭步冲到了乔宦辰的面前,紧接着那枯瘦的双手凶猛地贯穿了乔宦辰的胸腔,一缕热血从乔宦辰的口中喷涌出来,成功得手的乔韦恩咧嘴微笑,仿佛吞吐黑气般的舌头兴奋地舔着皱褶的嘴唇。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宦辰……带着耻辱离开吧!”说完后,乔韦恩拔出插在乔宦辰胸腔的鲜红双手,转向艾伯特说:“咯咯咯……久等了,我还真是有眼无珠,通过这场对决我已经充分理解到,像你这么有实力的人,登上这个世界的顶峰应该不难……现在就算我输了吧,我们重回谈判的立场,考虑合作怎样?”
面对这种见风使舵的人,艾伯特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漆黑的瞳孔中似乎充满了鄙视,乔韦恩见状连忙安抚他说:“怎么?你该不会同情宦辰吧?这多少让我对你的印象产生瑕疵呢……”
终于艾伯特冷笑地哼了一声,讽刺地回话道:“我只不过好奇你口中说的‘顶峰’是什么而已……原来从弥罗帝国时代活过来的你仍未看透世界的真相吗?乔韦恩……”
“你什么意思……”
“仅仅认为你是井底之蛙罢了,草草收拾这场闹剧吧!要不是那女孩的要求,我早就腻了陪你折腾了。”言毕,艾伯特拿出一颗琥珀般圆润的殷红宝石,并在乔韦恩的面前晃了晃,他立马惊恐地抚摸着心脏,因为对方手里拿着的正是乔韦恩从不离身的“血渊石”。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他气急败坏般地怒叫着,仿佛艾伯特做了什么他无法理解的事……曾经,这颗“石头”帮助了乔韦恩延续寿命,毕竟一直镶嵌在他的心脏里,而艾伯特居然可以隔空取物?!
“有了这颗宝石,我们就可以号令乔家了吧?而你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艾伯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身离开。
“慢着!我拥有撼动世界的财富!只要你把它还给我,我保证你这辈子拥有无尽的富贵与荣誉!”他不顾一切地试图挽留艾伯特,可对方始终无动于衷,实在没办法,乔韦恩甚至表示可以让出他的家主之位,辅助其控制乔家!掌控世界!
这句话倒是让艾伯特停了下来,他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乔韦恩,毫不客气地说道:
“别再不识趣了老家主,难道你统治这片地方的时间还不够长吗?口口声声说要‘掌控世界’?那你对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了解?实话告诉你吧……我所见识到的‘世界’——比你所身处的‘世界’更上一层!如今这块石头是她的愿望,而我或许是辅助她登上神坛的其中一人,我可不希望她充满的荆棘的路上,再增添你这种邪恶的人了……”
言毕,艾伯特举起枪瞄准乔韦恩……而对方则发疯似地扑向了艾伯特。
“你反反复复提及的‘她’!难道你背后还有什么人!?”
“你很快就会见识到了……等穿过黄泉、回归因果,自然就会看到‘世界’的冰山一角……”
终于,呯呯两声枪响,乔韦恩倒在一片血泊中……艾伯特不慌不忙地捡起丢在地上的隐形斗篷,底下躺着的居然是乔宦辰,而刚才被乔韦恩杀死的那位,似乎只是艾伯特临时设置的替身。
“你手段真是稀奇古怪,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乔宦辰艰难地坐起身问,而艾伯特则晃了晃手中的血渊石,示意他服从。
“你傻了吗?仅凭这颗宝石怎么可能让你控制乔家……我们会不遗余力夺回来的!”乔宦辰说。
“先别误会,需要这个石头的不是我,而是一名泛红黑发的女孩啊,她的愿望根本就不是控制乔家,反而是拯救你们乔家……”艾伯特简略地把苏斯森林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乔宦辰,结果如他所预料的一样,耿直的老头子完全反应不过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乔宦辰问。
“没错,所以只要事件结束,这颗宝石就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我们现在需要身为‘大管家’的你帮我们了。”艾伯特说着说着,突然乔宦辰惊恐地看着他的身后,万万没想到乔韦恩那阴恻恻的笑声再次响起,漆黑的能量瞬间从背后贯穿了艾伯特,一缕鲜血从他嘴边流了出来。
“喂……这不是真的吧……”艾伯特强忍着巨痛,扭头看向乔韦恩那恐怖的笑容,漆黑凹陷的眼睛,散发着红色的血气,银白的尖牙挂在嘴边……他顿时明白……对方居然使用了某种名为“暗示”的力量。
“咯咯咯……没想到居然会被你一个毛头小贼逼到此等地步……这么一来,你那类似时间回归的超能力也就失效了吧?这可是致命伤哦……得跟你说再见了……艾伯特,没有采纳我的交易邀请真是遗憾啊……”
他一边说一边折磨着艾伯特被贯穿的腹部,麻木的疼痛伴随着喷涌的鲜血涌出。紧接着四处散落的元老肢体渐渐开始挪动,渗入到石缝中干枯的血迹也渐渐凝聚,本以为全部死于非命的众元老原地复活,同样瞪着鲜红的双眼与银白的双牙,悉悉索索的笑声回荡了起来,恐怖而阴森。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血祭’的最终目的吗……看来我们全部人都着了你的道了!”艾伯特虚弱地说,乔韦恩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血渊石。
“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你们始终没有走出我所布下的舞台。”乔韦恩高傲地笑着,这时,精疲力尽的乔宦辰奋力地咆哮道:“韦恩!你们这群妖魔鬼道!身为乔家的统治者居然为了苟且偷生……甘心被下贱的生物啃咬!沦为它们的一份子吗!?”
“嘴巴放干净点,你这个输给外人的渣滓,我们可从来没有被咬……你不是一直在外调查神秘的森林大火吗?还有13年前杀死你女儿的焚尸案……”
“难道说……你!?”乔宦辰瞬间被愤怒所驱使,欲不顾一切杀了乔韦恩,艾伯特连忙拉住他。
“抱歉……是我疏忽大意了……复仇的事情可以交给我吗?我想拜托你去帮助刚刚提及的女孩!只要她还安全,乔韦恩的好运也就到头了……燃起庭园大火的她现在应该已经在这栋石堡里,千万……别让她死了!”
艾伯特咬着牙,一边请求一边站起来面对敌人,乔宦辰顿时明白了他牺牲自己的意愿。
“你该不会想……”
“啊……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这是迷你版追踪器……跟着信号指示就能找到她了,拜托……”
俩人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乔宦辰顿了顿,接着全力冲出远处的坍塌石墙,而艾伯特则突然开枪,精确地打中了乔韦恩手中的血渊石……掉在地上的殷红宝石瞬间开始跳动,分裂出无数颗一模一样的复制品,鲜红的石头铺满了地上,已经分不出真假。
“来吧……乔韦恩,我还可以陪你再玩一会呢……”
言毕,艾伯特仰天长叹,心想……
嫈啊……我这次真被你的遗愿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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