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e ！”
偌大的竞技场上响起了枪声，噪音刺激着每个学生的神经。他们没见过这东西发出的巨响，都皱起眉头忍受着。
丽莎和费莲娜都开出了第一枪。教官这边用望远镜观察两侧靶纸上的弹着点，让一旁的助手记录成绩。
“丽莎•弗莱兹，7环。费莲娜•佐西斯，8环。”
“……”
丽莎环数居然落后了，这我可真没有想到。现在费莲娜得到了暂时的优势。
不过……费莲娜听到成绩的时候，相当困惑地往丽莎的方向望了一眼。
难道说她也没想不到丽莎会失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费莲娜很有可能知道丽莎以前的事情。
不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Have you retrogressive ? Come on , can't you just let my man witness the our legendary Eagleye ?"
教官和丽莎是旧事，两人的对话用的都是哥萨克语，我完全没听懂。不过我能看出来教官对丽莎的表现感到不满。
"The first fire is the Cold Shot . Should I remind this common sense to you ? That's why you will never become a sharp shooter."
丽莎则是不甘示弱地回嘴，把那位教官怼的完全没有脾气。一切局势还在她的掌握中。
“Reload！”
费莲娜和丽莎再次拉动拉机柄，将下一颗子弹推入膛中，随后一同举枪瞄准目标。
“大家注意两人的手指，此时没有放在扳机上，原因是两人没收到确切地开火指令。这个安全细则有很多新兵都会违反，希望你们作为贵族，脑袋能给我灵光一点。明白了吗？”
“明白！”
教官还在抽空给学生讲解姿势和动作要领，随后便很快回到了主持比赛上。
“Aim！”
两人听到开火的预备指令后，食指悄然勾上扳机，准备射击。
“Fire ！”
又一次枪响，又一次击发。两人的成绩也很快就揭晓。
“费莲娜•佐西斯，8环。丽莎•弗莱兹，8环。”
丽莎还是没能打出我心目中的高分，她是在保留实力，还是说在熟悉这把之前没碰过新式步枪呢。
"Don't tell me that's all you got."
"Take easy I can handle it."
那位主教官看起来也和我一样，有些不满意丽莎的成绩。
不过丽莎看上去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我觉得还没有到我要担心的时候。
我把目光重新看向费莲娜。她表情仍然紧绷，紧张之情还是显而易见，和丽莎的表现完全不同。
"Fine……reload !"
第三回合开始，清脆的弹壳落地声往往意味着又一颗全新的子弹上膛。这是热身赛的最后一轮。
“Fire！”
“费莲娜•佐西斯，9环！丽莎•弗莱兹，8环。总比分，25比23。费莲娜小姐获胜！”
从客观角度来看，两人的枪法都很不错，更何况丽莎面对的是150米，距离超过费莲娜2倍的标靶。
可这位女教官并不满意丽莎的成绩，当然，我也是。
虽然这有点把想法强加上在别人身上的感觉，但我觉得她不应该只是这样的成绩。
“中途休息。”
丽莎和费莲娜听到命令后，拉起拉机柄，确认弹仓内已经没有子弹后，便扣上保险，将枪放回桌子上。
“费莲娜。”
“哎，哥哥？”
我走了上来和费莲娜搭话。她刚刚茫然地看着远处的标靶出神，被我一叫就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后一缩。
“你打得很好啊，怎么那么没精神？”
“没有的事……我是比不过弗莱兹小姐的。”
明明是丽莎输了，可费莲娜却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觉得现在是用我刚刚观察得到的情报，稍微刺激一下她的好机会。
“不会啊，就算你枪法比不过她，你身上闪光点也不少。不如说我很吃惊你居然还会射击。”
“这安慰也太蹩脚了。”
她把脸微微地别到了我看不到的一边。费莲娜在这方面比我想象中还要敏感一些。
“你在说什么呢，就算是再怎么厉害的神枪手用的都是你自己制造出来的枪。难道这还不够吗？”
我尽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发自肺腑地夸奖我这位才智过人的可爱妹妹。
“……走开。下一场要开始了。”
“额，哦哦。”
我被她赶回来了……
这妹妹还真是有够无情的。不过也没办法，毕竟佐西斯家的人都是冷血动物。
“净说多余的话……”
“？”
她的碎碎念被我捕捉到了。我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我至少知道了夸她确实对费莲娜起到了某种作用。
“好了，下面就正式开始了。小子们都给我好好看好她们的动作，别把安全细则忘了，都给我记进骨髓里去，明白了吗？”
“明白！”
比赛开始。两位女孩的比分重新清零。让我来看看丽莎在正式赛会有什么发挥吧。
“费莲娜小姐。”丽莎在赛前特地和费莲娜说了一句话，“我建议你打出8环以上。”
费莲娜没有回应，但我看得出来她狠狠地回瞪了丽莎一眼。
这句话在费莲娜眼里和挑衅没什么差别，当然也是警告：你要是打出8环以下的成绩就必输无疑。
但是为什么是8环？我搞不明白。看丽莎这个张狂的样子，想来她一定有对策了。
“装填子弹！这次你们人手10枚子弹。10发击发完毕记录最终成绩。”
费莲娜仍然用弹匣上弹，丽莎则依旧用桥夹从弹仓为步枪供给子弹。现在两人整装待发。
“Aim……Fire！”
丽莎的靶子命中情况因为隔着太远我看不见。主教官便派了其他教官过去将情况给反馈过来。
“费莲娜•佐西斯，8环。丽莎•弗莱兹，8环。”
第一局是平手。而丽莎的成绩似乎一直在8环左右。从教官的神色看，她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结果，这依然不是丽莎的水平。
“Reload！”
第二局开始。
费莲娜在这次尽量保持镇定，看着靶子的方向出神。我看得出来，她并不想输给丽莎。
“Fire！”
两人再次出枪，子弹贯穿靶纸，扬起一丝烟尘。我们很快得到了结果。
“费莲娜•佐西斯，9环！丽莎•弗莱兹，8环。”
费莲娜的分数再次超过了丽莎，略微领先。
费莲娜把手放在胸前，稍微唱舒了一口气，但依旧盯着靶子的方向严阵以待。
丽莎表现相对不佳，但神色依旧平静，一脸游刃有余地观察着费莲娜的模样。
你想做什么呢，丽莎？
虽说我和丽莎说过尽量不要让费莲娜输的太难看，但我能明确看出她其实还另有目的。
此时的我，没注意到另一侧负责记录丽莎分数的教官团队已经出现了些许骚动。
“Reload！”
第三回合，开始。
费莲娜和丽莎再次举枪瞄准，两人都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集中力，对付眼前以及身旁的威胁。
“Aim……”
我能感受到两人之间已经形成了热烈的竞争氛围，但恐怕……这很有可能会是丽莎那边一次单方面的狩猎。
“Fire！”
子弹出膛，结果出炉。
“费莲娜•佐西斯，8环。丽莎•弗莱兹，10环！”
丽莎漂亮地打中红心，比分反超了费莲娜，变为了25：26。
费莲娜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丽莎似乎找到了手感，这让她坐如针毡。
“Reload!”
第四回合。相较于上一句，费莲娜显得有些不安，但她还是勉强克服了压力，没让它干扰自己持枪。
“Aim……Fire!”
“费莲娜•佐西斯，9环……”
成绩报到一半，负责统计丽莎成绩那边的教官却迟迟没有回报。
"I require for replacing the paper target."
主教官还在纳闷为什么统计那么慢的时候，丽莎便举手示意要求更换靶纸。
"you just got four shoots, no need for that. "
教官正打算拒绝，只见远处的其中一个副教官给她发手语信号。
只见她指了指纸靶的方向，并弯起手臂握进拳头，上下摆动了两下。教官看到后冷笑了一声，对着她的方向，比了个OK的手势。
随后那位教官用手势告诉了我们丽莎打出了什么成绩。
“现在要更换丽莎小姐的靶纸，都把保险扣上。另外，丽莎小姐，你10环。”
“……”
34比36，分差进一步扩大。丽莎连续打中了两个10环，说明手感已经彻底回来了。
费莲娜的手有些打颤，视线也飘忽不定。和之前凝视着靶纸的样子不同，她失去了血性。
“Reload!”
丽莎的靶纸换完，第五回合正式开始。费莲娜听到口令，稍微迟疑了一会才端起枪，她可能在发呆，没能第一时间服从指令。
“Aim……”
费莲娜端着枪的时候，明显是想深呼吸平复心境。而丽莎小姐心如止水，呼吸平缓，静静地等待着射击指令。
“Fire！”
在丽莎开枪的瞬间，我看到她有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费莲娜•佐西斯，8环。丽莎•弗莱兹……10环！”
听到这个结果，所有学生都不得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了惊叹声。
42比46，分差的缺口越来越大。这已经是峡谷级的缺口了，只要丽莎不失误，费莲娜必败无疑。
费莲娜面如死灰，此时几乎是完全放弃了想要竞争下去的欲望，握住步枪的手看上去相当软弱无力。
她这是要放弃了吗？
“费莲娜小姐。”
丽莎扣上保险，小心地把枪递给身旁的教官，来到费莲娜身边，低声对她耳语了几句话。
费莲娜听完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便咬紧要关，重新拿起步枪继续准备这次无声的竞争。
“Reload!”
第六回合。
勉强重振旗鼓的费莲娜再次端起步枪，准备进行射击。丽莎则面带着微笑，坦然地正视前方。
一个是活在实验室环境下，一直被当作天才被束之高阁的深闺。还有一个，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的浪人少女。
两人的意志力，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我也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认识到费莲娜的弱点——意志力薄弱。
“Fire！”
枪响。
费莲娜的成绩很快被统计出来，是9环。而和之前一样，丽莎的成绩依旧没有回复。
然而，也正如之前一样——教官要求更换丽莎的靶纸，她的成绩依旧是十环。
主教官纳闷了，马上让那个计数的教官过来，询问她究竟是什么原因要如此频繁地更换靶纸。
“Sir，her all shot hit the same point .”
听到这个消息的费莲娜一时间失去了差点了平衡感。她现在眼里是看不到希望，彻底失去了战意。
她认识到了差距。之前丽莎打出的那两次八环，也全是击中了一个同一个点。
“……真没想到。”
费莲娜会有这样的弱点。
我本以为她作为天才白鹰，带领队员引导研发，是个很有进取心的人。
可我一直忽视了她一直以来成长的环境——六年前，她遇到了我这个放弃竞争的对手；五年来她雇佣罪犯作为独立研究所的成员；她成名的时候，更是走上红地毯。
她不愿意去寻找竞争环境，缺乏相关经验。一方面是因为她是天才，还有一方面也是因为佐西斯家不允许失败。
因此在竞争上，她明显缺乏和他人竞争所需要的意志力，很容易崩溃。而丽莎这四次10环连射，就是在给费莲娜加压。
我和丽莎都看到了这次试验的结果。我本想说让丽莎多给费莲娜一点面子的，但我却看到了更加有意思的情报。
丽莎也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神射手。在150米的距离下，可以连续射击同一个点。
她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恐怕现在展露在我眼前的，只是冰山一角。
局势正在变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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