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餐桌上,看着丽莎在不远处的地方和一些我不怎么认识的人很畅快地谈天说地。
现在是晚饭时间,我被他们用黑色头罩蒙上,就这样一路被押送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还坐了很久的马车,走得很都是颠簸路。
我被这一趟路途整得筋疲力尽,还得在被蒙着眼的情况下走了不知道多远的路。他们的路线非常绕,还要时常拐弯。
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早已筋疲力尽,闷人的头罩也一直让我没能正常呼吸。
向导直接告诉我去吃饭,而丽莎则一直和身旁的弗莱彻叙旧,没有心思理会我。
“啊……”
总觉得有些失落和妒忌呢。看着她们其乐融融的场面,我插起一块八分熟的牛排吃进肚子里。
丽莎和这些人认识。从弗莱彻的话来推断,她和这些很可能以前是同事战友,只不过现在丽莎已经退役了。
我顺带关注了一下他们背着的步枪,成色都比那些卫兵的要旧很多,有多处磨损。
很可能这些人是最早装配哥萨克新式步枪的人员。这个地方的人恐怕在帝国是非常重要的部门员工。
我本以为自己肯定会受到和上个星期的待遇,可是丽莎一出面,就什么事情都摆平了。
她在这里,肯定非常有地位,也特别的有发言权,不然怎么会有人愿意听她的呢。
丽莎这人远比我想象得要厉害很多,她在档案馆里潜伏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甚至还给同行上了一课。
我还真是对她一无所知啊。我本想偷听她们都在说什么,可是他们都在压低声音说话,我什么都没听到。
“丽莎,你和他都过来一趟。贝尔,泡三杯安神咖啡。”
弗莱彻从饭堂门口那边通知道。
听到消息我马上把最后一块肉排塞进嘴里,并灌了好大一口的水才把肉给一并冲刷下肚。
“哥哥,走吧。”
丽莎现在又重新开始叫我哥哥了嚒,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也算好事。
不过我还不确定自己在档案馆那边做的事情,对她产生了何种影响。我还需要多观察一下,就采取了简单保守点的回答。
“嗯。”
我抓起餐盘放到了回收处,便跟着她走去办公区和弗莱彻会面。她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带着我绕了好几次弯,我都绕晕了她居然还没有迷路。
“这里是哪?”
我迷茫地看向四周的环境。
这里封闭无风,没有任何窗户。只有电灯提供照明,另外还有排气扇提供新鲜空气。总之,所用的技术以及建筑设计不是我往常能看到的。
“你可以理解成秘密基地。”
丽莎半开玩笑地糊弄过去。
“哈,秘密基地吗?”
我以前小时候闲着无聊在树林里搭建过一个小树屋,光爬上树的那个梯子我都花了不少时间。
那个树屋和狗窝基本没什么区别,木地板也被我搞得参差不齐,睡起来也不舒服。
我好像很久没做这种简单的木工了,不知道过了那么多年再去做木工会不会做得比以前好些。
“哥哥你不用太紧张,只是简单的闲聊而已,有我在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嗯,我感觉稍微好了些。”
简单的闲聊吗?
丽莎说这些的时候看上去还蛮自信蛮可靠的。希望事情真的能和她说得那样发展。
我们敲了敲门,得到了弗莱彻的应允后才走进去。
办公室整体非常简洁,墙壁没有贴任何图案复杂的墙纸,唯有四面白墙。仅有一张方长的办公桌,保险柜,档案柜,仅此而已。
弗莱彻搬来另一张办公桌,将两张桌子合并在一起,硬是拼成了茶几。桌上摆着三杯热腾腾的咖啡。
“我觉得彼此不需要自我介绍了吧?我们就直接步入正题。”
弗莱彻将一个黑色的文件箱摆在桌子上将其打开,并取出一个装着某种内容物的塑料袋展示在我的眼前。
内容物是一封茶色信封。
“前天我们收到匿名举报,说您借用档案馆的关系窃取学生隐私信息,并将其高价卖给外国势力。”
“……什么?”
面对他这种离谱的指控,我哑然失声,只从嘴里很勉强地挤出了几个单字。
我一方面是觉得这指控实在是有些离谱,另一方面是庆幸自己没有掉进陷阱里。
“慢着,匿名举报一般不是不会受理的吗?”
丽莎困惑地问道。
“我们本来也没打算理会,但是信里附有非常详细的信息。”
弗莱彻边解释着,边把信里头的内容拆出来,分别摆在我们的眼前。
看到眼前的东西,我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首先,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用剪切字写得信;其次,是三张照片;最后,是我的个人档案资料。
信上的内容大体和弗莱彻说得一样,最让我不安的是照片上的内容。
其中两张照片是丽莎原先档案和被我烧毁档案的编号特写。最后一张照片则是校长给我的学生档案,背景是我存放重要物件的保险箱。
有人撬开了我的保险箱,并把这些拍了下来。理所当然的,之前的寄信人给我的手帕和信恐怕也都被看到了。
“这张照片?”丽莎皱起眉头拿起了学生档案的特写照片,仔细比对对照了一下,“这和我收到的照片,是一样的。”
“一样的?”
丽莎的话让我有些困惑。
“是这样的,我在周三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和这一模一样的信封,里面也有一张这样的照片。”
“……”
我感觉有些头疼,用手捂住了脑袋。丽莎看到我的模样,便把头低下去,没有再说话。
这寄信人同时给三个人发了信,目的就是想用彼此之间信息差制造这次陷害我的陷阱吗。
丽莎知道了我在暗处收集学生的个人资料,便开始担心自己的过去档案也会一并被我给找到。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一般来说匿名举报我们是不会接受的,但我们后来派人去检查档案保存情况的时候,发现前辈的资料消失了。于是我马上派人前往档案馆的书库,最终找到了那本档案。”
弗莱彻说到这里,把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我意识到这人现在在观察我的反应。
“你的意思是那本在档案馆里的换皮档案就是丽莎的那本?”
我没有看过档案里的内容,自然不知道换皮档案里的内容是什么。
听到我这么说,弗莱彻才放下戒心,继续刚刚的话题。
“是的,并且我们在预约单上找到了你的记录。对此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便派人24小时监视那里。直到你今天去了那里。”
“毕竟信上叫我那个时间去那。”
所有的东西都联系起来了,我不禁如此想到。
“说实在的,你下午的表现——靠近目标时那欲拒还迎的态度,还专门找了个制高点侦查情况。这反侦察操作让我那时都信以为真,你真是个别国间谍。”
“哈哈哈哈……”
我蹩脚地干笑着。所谓的制高点观察情况,其实就是我打发时间罢了。在他们眼里我的行为居然那么有战略意义吗。
“不过我真没想到居然会把它给烧了。关于这点,我其实很想问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弗莱彻的眼神又开始犀利起来。
“阻止机密外泄。”
于公,这就是我的动机。
于私,我认为这是我修补和丽莎之间关系的最好方法。当然这点我不会和弗莱彻说就是了。
“还算说得过去。”弗莱彻听罢便放弃了追究,“我另外还想问你,你为什么把目标档案旁边的档案也一并烧了?”
“当时太黑了,这样命中率会高一些。”
我只解释了一半的原因。
另一半的原因是,如果情况不利我会找借口说我的目的是要销毁旁边那本档案,不小心波及了丽莎这本。
“弗莱彻,这不是审讯。”
丽莎在一旁厉声提醒道。
“我只是在了解情况罢了。那前辈你呢,你非法拘禁了一位帝国公民伪装成她的身份。相较于这位先生,你的动机反而是最可疑的。”
话题的焦点很快引到了丽莎身上。
“前辈如果你看到了我在地下书库的布置就应该知道局势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中,但你却放倒了我的手下,并一直在那里潜伏着,时不时用暗号和我们保持联系谎称一切安好。”
“……”
我有些错愕地看向丽莎,原来她当时一直在那个地下书库,也就是说我当时我在那的一举一动全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这个问题,不仅是弗莱彻想知道答案,我也想知道个缘由。
我没想过丽莎她会出现在那里给我解围,当时我毁掉档案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承担风险的准备。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别找什么防止机密外泄的借口。你我都知道行规,这条应付我没用。另外你也知道王对这位老师的态度,就算他翻开了那本档案,大概率也会被特赦。”
弗莱彻步步紧逼,没有给丽莎任何回旋的空间。
“我……”
丽莎显得有些窘迫,目光时不时往我这边看,但她看到我也是想要得知答案的表情便更加尴尬地收回视线。
“别和我说是公事,我不会信的。如果你遇到这种事情,你很清楚该怎么做。”
“别这样弗莱彻,确实是私事。”
丽莎很不好意思地垂着头,视线躲躲闪闪。
“好,我想听听是什么私事让我的手下现在都还躺在医务室里的。”
弗莱彻举起咖啡杯,俯首啜饮了一口。
“啊……就是,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那本档案。”
她有些不安地用右手揉搓左手的指节。
“被谁?”
弗莱彻这回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地了,他初探了一下咖啡的温度后,就开始大口的喝起来。
“被他。”
丽莎红着脸指了指我。
我也被丽莎的情绪传染,尴尬地转过头去。
该死的,我应该知道得很清楚才对。那晚上丽莎对我想阅览她档案的事情是非常抵触。
如果她想要维持自己在我心中的形象,那本档案无论如何都不该被我看见。我应该想到这点的。
在这件事情上,并不是只有我做出了行动。
“噗!”
弗莱彻听到丽莎的回答,一时间没忍住刚刚灌入喉咙里的咖啡给喷了出来。喉咙里的残液在这突然的冲击下有些飞进了气管,弗莱彻整个人都呛起声来。
“咳咳,噗哈哈……咳咳!”
他边咳嗽,边发出些许嘲笑声,样貌可以说非常滑稽。
弗莱彻平息下来后马上从位置上站起来跑到了外面,临走前还对房间里我们两人说道。
“我要去告诉所有人,我们可爱的丽莎小姐为了挽回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形象对昔日伙伴痛下杀手。”
“弗莱彻!”
丽莎慌乱地站起来想阻止自己的后辈,可是已经太迟了,弗莱彻早就一溜烟地不知道跑去哪了。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丽莎两个人了。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算是我们两人独处的机会吧。
“抱歉,他就是那么多舌。”
丽莎内心想必是小鹿乱撞的状态,坐回位置上的时候显然心神不宁。
这或许是我重新让我和她的关系重回正轨的机会,从这次的闹剧中。
我鼓起勇气,向她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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