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事情发展得越来越复杂,好在这是再往好的方向复杂。这说明我在逐步了解事件的全貌。
至少在方向上是不会错的。
我在咖啡厅的卫生间里头把一根防风火柴和刚从火柴盒上撕下的擦火皮用透明胶粘在领口的下方,以此作为备用。
我刚刚和玛利亚聊天的信息量简直都快要炸出来了。她除了分享了费莲娜的事情外,还把丽莎的情报也透露出来了一些。
“枝理……”
这听着像个东洋名字,估计很有可能就是丽莎的真名。
玛利亚临走前还提醒过我,丽莎的信息依旧属于最高机密,是禁止公开的。
那我就已然了解了一切。现在我只需要做最后的确认,就能确定这次寄信人的目的。
我看了眼餐馆的时钟,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十五分,离我离开档案馆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有余。
两个小时,是那两个站岗的皇家宪兵规定我在里面待着的时间。而现在,我要回去再次和他们对峙。
回到档案馆地下室的路和之前没有差多少。等我回到那个熟悉密闭地下室门口,那两个宪兵看到我来便很快站起来。
“是我,让我进去。”
我故作镇定地举起通行证。
接下来这两个卫兵的反应将会是决定性的证据,这将直接决定了我接下去的决策。
“先生,两个小时已经过了。”
“可是我刚刚有急事被叫出去了,里面的文件对我工作真的很重要。”
我假装很着急的模样,恳求这卫兵放我进去。
“今天的接待结束了,先生。”
他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转头便走,完全没有一点犹豫。
按照规定,我超过两个小时的时限,就算我有什么样的理由,都没有权力进入档案库。
所以我并没有质疑他的想法。
“等一下。”这个时候,另一个站岗的卫兵把我喊住,“十五分钟。”
他果然有把我放进去的打算。
“真的可以吗?”
我假惺惺地问道。
“可以,搞快点。”
他把那盏煤油灯扔给我,把我往里面赶,完全就一点都不客气,甚至都不想给我搜身。
我抱起煤油灯往黑暗深处走去,并将藏在领口的那根火柴给取了下来放进袖口中,至于擦火皮我将它粘在左手的手掌上。
现在,计划已经敲定下来。
这是寄信人为我设计的陷阱,就让我们先从最简单的部分开始说起。
丽莎的档案确实是机密,而且禁止公开。在这里的陈列的档案只要有相应的权限就能浏览,根本不算是所谓的机密。
证据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档案编号。丽莎的档案编号之所以前缀和这里的不同,就是因为这里档案的保密等级和丽莎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水平。
寄信人特地将档案的封皮换了,这样就能将这本原本不该存放在这里的档案藏在其中。
我的借阅证上明确规定我只能借阅B级保密程度的档案,而丽莎的档案的保密级别肯定是远远在这之上。
倘若我之前伸手触碰那个档案并打开来看,我就已经触犯了保密条例,被人看到很有可能会遭到起诉。
还有,最让我在意的就是这里的环境——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之前来这里的时候还想着这里会不会藏着人,一开始还嘲笑自己是不是有被害妄想。
可实际上在这片黑暗中,很有可能真的有人藏着阴影里看着我。
为了确认这点,我故意拖延两个小时再次拜访这里,目的就是为了看门口那两个宪兵到底是不是和寄信人一伙的。
结论是:是的。
我没有翻看那本档案,被一直监视着我的人看在眼里。他们便给外面的门外警卫通风报信,说我并没有上钩。不得已,他们这次才会不得不把我放进来。
如果里面真的没有人告诉他们结果,那两个宪兵肯定会遵守规矩,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我进来的。
这个陷阱除了以泄露机密罪构陷我以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丽莎。
我一开始还在质疑,为什么寄信人在那张照片背面不直接写这里的档案编码,而是直接写丽莎的档案编码。
但一想到丽莎的存在,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
寄信人显然知道丽莎对自己的过去抱有着怎样的态度,于是就设计了这么一出好戏。
只要我翻开那本档案,被人抓到现行来个人赃并获。丽莎就会知道我看了她的档案——不管我实际看了多少内容,甚至是我只是封皮——她就会失去对我的全部尊重和信任。
这完全就是毒害我社会存在和人际关系的双重陷阱。
“就是这里了……”
我走到书架前,很快就找到了那本档案。它就那么静静地摆在那里,等着我去翻阅。
说真的,我一开始想着直接一走了之就让它这样放在这里,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但随后我才发现了这个解决方案并不完美。
首先,我的记录依旧在档案馆前台小姐的手上;其次,我和丽莎现在的关系依旧不会有改变,她是不会确定我有没有实际看过档案内容的。
以上的内容,有可能是我的臆想,只是我被害妄想想多了罢了。但现在我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我,为此制订了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有相当的风险性,但能解决我目前能看到的问题。剩下的就是看王对我的态度了。
我伸出左手,将手掌放在那本档案上,随后深深地吸了口气。
接下去我的动作必须要快,不能让他们有阻止我的机会。
如果这只是我的臆想,那倒还好,我只是和空气斗智斗勇。
可如果我想的是真的,那就得和时间赛跑——
开始吧!
我咬紧牙,将手中的煤油灯狠狠地砸向地面。
一时间,黑暗空间里仅有的光亮随着一声清脆破裂声同时消失,一股煤油的刺鼻味弥漫开来。
帝国的煤油灯往往都有安全装置,里头的机械装置感应到颠簸和倾倒都会熄灭火源。
此时迅速将左手掌往下翻,除了那本档案,左右其他的档案也被我同时给弄翻在了地上。
“待在原地!宪兵!”
黑暗里突然出现了些许光亮,几个一直藏在黑暗里的士兵突然出现,提着油灯往我的方向跑来。
等他们赶过来制服我的时候已经太迟,我已经划开了火柴,并将点燃的火柴,直接扔在了那几本沾着煤油的档案上。
星星之火碰到煤油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一大团明亮的火焰将那几本档案给活活吞噬。
烈焰无情地舔舐这这些代表过去的,所谓的秘密,将其烧成毫无用处的灰烬。
“老实点!”
我被赶来的宪兵扑倒在地,头也被摁压在地上,这个场景还真是似曾相识。
“我肯定老实!我上周刚被督军制服过,有的是经验。”
我自己都忍不住被自己的奇幻经历整得笑出声来,戏谑地自嘲道。
“快灭火!”
宪兵们没有理会我,赶紧脱下衣服将其盖在火上,猛猛地踩了两脚。
火焰因为缺少氧气,很快就被扑灭,但是等他们掀开衣服,还是发现里面的那些档案早就烧成灰。
“把路让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到一个中年男性从不远处走来怒斥手下的声音,“把他头抬起来!”
宪兵抓住我的头发狠狠往上拉,我才得以看清这位中年男性的全貌。
他身穿着漆黑的皮甲,腰间配着一把短剑。皮甲的脖颈上还披着一条短披风,象征着他是这些人里面的指挥官。
“你是谁!”
“我不过是个普通老师,和众生院,鹰派贵族,以及境外势力都没有关系。”
和他愤怒严肃的情绪不同,我现在居然真的只想笑。
“啧,把他带去内务部,我要对他进行审讯!”
男人不爽地瞪了我一眼,吩咐手下开始做事。我无奈地苦笑着,知道自己今天是难逃此劫了。
“请慢!”
熟悉的女声从耳边响起。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穿着社工制服的女孩走到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面前。
“丽莎?”
虽然丽莎现在戴着着保洁帽,口罩占据了她的大半张脸,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丽莎无言地摘下帽子,脱下口罩,先是瞥了我一眼,便和我眼前的中年男子对峙。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社工的服装。
更让我感到困惑的是,她的那双眼睛在煤油灯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某种诡异的光芒。
“放开他,他是无辜的。”
丽莎和他之间有明显的身高差距,但我能察觉到这两人的视线高度其实是平等的。
“前辈,我们……”
“在提到这个问题前,先让你的队伍去做下善后工作如何?”
中年男人还没开口,丽莎就直接封住了他的嘴。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对,立即清点了人数。
“少了两个,他们在哪……”
他惊恐地看向眼前的少女。
“他们躺在B3和D7的书架上,我很难想象这些年里你的人就这点进步,”丽莎没耐心地揭示了答案,“另外档案馆七楼的社工员工更衣室里,我把一个女孩关在柜子里了,衣服是从她那借的。”
“你们听到她说了,快去善后!”
宪兵们把我放开,赶忙跑去丽莎所说的地方回收昏迷的人员。
“我需要一个解释。”
男人迷茫且困惑,无能狂怒又无处发泄。
“在这之前,我觉得彼此介绍一下是非常重要的。”
丽莎清了下嗓子,冷静地掌控局面。
“弗莱彻,这位是我的老师,同时也是特A班的老师。”
她随后转向我,稍微迟疑了下,才开始介绍起那个叫弗莱彻的男子。
“……哥哥,他是我以前服役时的后辈,现在是这支部队的小队长——哈里•弗莱彻。”
她用“哥哥”称呼我的时候脸有些红,只不过环境有些昏暗,旁人都没有看出来。
看来我和丽莎的关系还真是有所改善,很高兴我刚才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这支部队?”
我再次大量了一下弗莱彻的装扮,他的武器和装备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弱后,过时,但是轻便。
“别随便打听,那不是你该知道的。”弗莱彻恶狠狠地打断了我,“你被人举报窃取国家机密,就是那么一回事。”
“冷静点小队长,关于这件事我们可以去你的内务部慢慢聊。”丽莎在一旁劝阻道,“我希望你还留着以前那点咖啡。”
“啊,那是当然。我们一直留着你那点哥萨克的玩意。”
弗莱彻给我表演了一个很唐突的变脸,对丽莎恭恭敬敬的。
现在看来,今天的事可不会那么容易结束,但是事情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至少我不用被摁在地上接受黑魔法的拷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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