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从东走20米,在左转进入一条小巷,穿过一个人流满患的广场,向西走50米。
陈旧的旅馆就伫立在那里,三层楼高的木屋,窗台放着随处可见的矢车菊屋内的陈设还算简单,一台电视机,一张咖啡桌,一盏落地灯,一张能够横卧下四人的床。旅店的老板娘是地地道道的维吾尔族美人儿,对人十分热情。
沈溪整理好行李在何稔知的门口等她,门半掩着往里望去可以看到行李箱还规整的没有被打开,还有桌上放着喝剩半杯的水。
“我要进来了!”他站在门口大喊道,手却不自觉的推开门。
何稔知穿着棉质长衫擦着还在滴水的长发,嘴里娇嗔:“你这人,真是。”她笑了笑把湿透的毛巾扔在他的头上。
窗外有细小的风吹起洁白的帘,几束光透过窗照在她的手上。逆光的她像一只疲倦的猫,某种灵气从她身上散发。沈溪的眼里映着她的影子,他别过脸泛起红晕,鼻子上有细小到看不见的皱纹,他笑了说:“快点,我们出去吃饭了。”
何稔知穿着一身清爽的宽衣衫手指扫过路边的矢车菊,天边挂着纯白的云彩,汇入泥土气息的城市空气,一点一点钻入还停留在千里外的视网膜。
“去哪里?”何稔知微抬起头,指着黄土沾满的街道。嘴角微微翘起,有几道皱纹。
沈溪揽过她的肩膀用力向下压去,手指爬上她的脸颊掐起一块肉。嘴巴咧得很开:“我们去吃烧烤。”
之前何稔知及不喜欢烧烤,致癌,油腻。每次他总喜欢开这个无聊的笑话,值到现在她依旧不是喜欢。
不喜欢的东西很难接受,喜欢的会不顾一切的得到。多么矛盾两个极端,在一条线的两端这么徘徊着,却又无法汇在一起。
是一家很有特色的酒吧,在街道的尽头。
幽蓝色格调的灯光,乖夸的大红座椅,舞台上的女孩手指扫着和弦,头顶的白炽灯照耀像是天堂的天使,接受着忏悔人的朝拜。
“一杯鸡尾酒,还有一杯果汁。”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何稔知皱着眉,会心一笑。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傻,你一喝就醉,谁敢让你喝。”
何稔知拿着杯子走向角落摇了摇杯中的冰,“不是还有你吗我不怕。”说完她含笑的喝了下去。
墨蓝色的灯光照着她的脸,如鬼魅一般。悄灵,双目没有瞳孔,火焰从她眼中喷发而出,然后吞没了一切。
台上的女孩下来与他们坐在一起,双指间夹着烟又递给何稔知一支。她接过点起吐了一个烟圈,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像是久违的朋友。
“嘿,我带你去个地。”女孩带着他们走到一座城市废墟中的高楼顶,女孩打开啤酒瓶昂起头喝掉一瓶,她抬头时脖子有很美的线条。冬夜有凉风习习钻入她的衣衫,她没有皱眉,倒觉得享受。
不知道多久,清晨有阳光从地平线升起,然后照耀着白雾。沈溪坐在灰色的水泥地上看着清晨同太阳一起苏醒的城市。他转过头,看着微微晕红的何稔知的脸,瓣唇轻触碰她的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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