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乔稚。班级：高三26班。性别：女。”
“绵城市高二上学期期末考试，全市第1名。”
“绵城市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全市第1名。”
“绵城市高三第一次诊断性考试……”
乔稚的笔尖停留在最后一框，停了几秒钟，她还是写了下去，全市第432名。
她拿起表，望了一眼方铼。他正奋笔疾书，脸上挂着“少特么烦我”的表情。上午他灰溜溜走了之后，他们俩没有说一句话。乔稚无奈地撇撇嘴，请胡艺让一让，然后从教室后面绕了出去。
以前热闹的走廊上少有打闹的学生了，大家都缩在班门紧闭的教室里。每间教室的门上都贴着各种各样的标语：“大气候改变不了，小气候在你手中”“出入关门，孩子怕冷”“冬天多积德，出入请关门”“进出关关门，清北有可能”……
乔稚被这些标语逗乐了。冬天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束缚在里面。只有这些才是有温度的乐趣。
还没等她自个儿乐够，一阵凛冽的寒风就吹来，冷得她一个哆嗦。她连忙加快去办公室的脚步。
她刚想敲门喊报告，办公室的门就开了，她差点撞了上去。刘铭鸣从里面出来，他先是一脸惊讶，然后合上门，换上一副不屑的表情。
“你觉得你能过吗？你上次考得那么差，别浪费时间了。”他笑容满面，语气里满满的尖酸刻薄。
乔稚慌了神，她没想到他敢当面说出来。她正欲开口，身后突然窜出来一个身影，带起的风里夹杂着熟悉的茉.莉.花香。
“你他妈再给老子胡说八道一句试试？”方铼揪着刘铭鸣的衣领，毫不费力地将他抵到墙边。
乔稚懵了一秒，立刻上去扒开方铼的手：“方铼，你快松手，别这样！”他应声放开刘铭鸣。刘铭鸣像个破布口袋一样从墙上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捂着喉咙不停地咳嗽。
办公室的门在这时又打开了。赵海伸出一个脑袋，转过头就看见了走廊上的这一幕。
三个人一齐进了办公室。
方铼雄赳赳气昂昂地说：“赵老师，不管乔稚的事。”
赵海黑着脸，目光从每个人身上缓缓扫过去，最后停留在乔稚身上，开口道：“你们俩先回去，乔稚留下。”
“可……”方铼和刘铭鸣异口同声地说了一个字。
“我叫你们回去！”赵海的声音不再是平时的温和。他狠拍了一下桌子，办公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其他老师纷纷看向这边，沉沉的气氛似乎快要凝成冰。
乔稚的面容十分平静，她转头看着方铼，用眼神对他说，回去吧。方铼低下头，转身的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他泛红的眼眶。
两人都走后，赵海的怒气似乎减少了许多，颜色缓和了许多。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她先把手里的申请表交给他，然后才坐下。
赵海揉了揉太阳穴：“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她摇摇头。
“我不希望为了一个名额，班里明争暗斗成这样！我知道刚刚那件事情你没有错，所以才留下你。等会儿放学后，我再收拾那两个兔崽子。”
“可是赵老师，”乔稚直视着他的双眼，第一次反驳他，“在成人的世界里，明争暗斗不是常态吗？”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不怪刘铭鸣，我感谢他给我上了一课。所谓机遇，大多数人都会这样的。即使没有像他这样的明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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