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就是数学课，胡艺看了看身旁的人，又看了看隔了一个过道的方大爷，两个人的表情都是一致的难看。他挠挠头，真搞不懂这俩人。
赵海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说：“我再次说明，这一次我们班有两个冬令营名额，清华的名额给了方铼，还剩一个北大的。我们班的优秀同学有很多，有意愿申请的就拿一张表去填。这表我给伏漫漫，需要的到她那去领。今天下午放学之前，填好了交到我办公桌上，我会和兰主任一起审核，最后敲定人选。”
伏漫漫起身正准备去拿，只见方铼“刷”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赵海被惊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表给扔了出去。
“赵老师，我想拿一张。”
“方铼，你已经有清华……”
“我是替人拿的。我怕她自己不拿，把可能属于自己的机会给了别人。”方铼从赵海手里抽出一张表，然后坐下。
“你还真是热心啊。”赵海揶揄了他一句，把表交给了伏漫漫。
“啧。”胡艺感叹道，“这家伙。”
乔稚知道方铼在说自己，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别人看向自己。然而胡艺还是来了一句：“你气势要足，刘铭鸣在看你呢。”
她立马抬头挺胸坐直腰板，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方铼身上。早上两个人不欢而散，方铼说她是在妄自菲薄，她说自己是有自知之明。言语上的争端没有高下，只有双方的受气程度不同。
下课后，方铼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呈上申请表给乔稚。她不接也得接啊，她可不想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
方铼还不忘添上一句：“填好了给我看看，我们一起去交。”
“好的，谢谢你，方铼、同学！”乔稚咬牙切齿地说。
见她这样，他立马说：“要不现在就填吧，胡艺，麻烦让个位置。”
“得嘞哥！”胡艺立马溜了。
方铼坐了下来，一副“你现在不填我就不走的”模样。
这时，黎云转了过来，她替乔稚说了她想说的话：“方铼，你不要这样。”
方铼这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了。他看看乔稚，她现在是面无表情，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幼稚的行为。
“乔稚，对不起。”他的表情变得沮丧，起身离开。
乔稚轻轻叹了口气，将表收起来。
大课间，乔稚和黎云一起到科技楼下散步。夏天苍翠繁盛的爬山虎已经变得枯黄，只剩已经干枯的枝条死气沉沉地附在墙上。
“黎云，谢谢你。”
“没什么。我知道你不想那样。”
“是啊，方铼他太心急了。”乔稚望着篮球场上青春洋溢的身影，感觉高二篮球比赛还是昨天的事情。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心急？或许他对你的感情，就像你对他的一样。”
乔稚呆住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黎云看得出来方铼对乔稚的不一样。
“如果他真的是这样，我……”乔稚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将来离你更近一点。”黎云接了下去，“你不用现在去捅破那层纸，等高考结束了，你们俩的时间多着呢。”说着，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乔稚瞬间涨红了双颊，伸手去捏黎云的脸。黎云心甘情愿被她捏。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手，再次问道一年前的那个问题：“黎云，那你对景顺宇呢？”
黎云依然笑着，答：“我还没有等到足够勇敢的那一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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