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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的内心:人间主角(二)

矛盾的内心:人间主角(二)

六岁时,那年的春节,乔稚和爷爷奶奶在农村里过年,少不了走亲访友。大年初二,他们去了乔稚的大伯家。

爷爷奶奶和大伯絮叨事,小乔稚呆呆地坐在奶奶身边,一言不发。其他小孩都在院子里玩划炮,你追我赶,脸红得像屋檐前的灯笼。

奶奶问:“乔乔,你想去玩吗?”

乔稚点点头又摇摇头。

“去吧,跟你表哥一起。”大伯和善地笑着,“乔力,别顾着自己,带妹妹一起玩!”

一个十岁大的男孩跑过来,好奇地打量乔稚。乔稚羞答答地问:“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吗?”

“可以啊!”乔力拉着乔稚加入了玩划炮的队列,他拿起一根划炮,仔细给她讲解,“这个,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扔出去。”乔力说着,就给她演示了一次。

他用打火机点燃一根划炮,听见“哧哧”声后,他迅速将炮扔远,“砰”的一声,只见一缕缕白烟冒起,划炮变成了碎纸屑。

“怎么样?简单吧!”

乔稚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头,表示自己是他的忠实粉丝。有这个小家伙认同自己,乔力的胆子变大了。

“你来试试。”

乔力把打火机递给她,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大把划炮放在她脚下。这时,另一边有人喊:“乔力,过来放二脚踢啊!”

“来了!”乔力听见二脚踢,就兴奋了起来,完全忽视了身边的小家伙,兴冲冲地跑去另一边,生怕别人抢了他的二脚踢。

小乔稚撅着嘴,觉得自己可以像哥哥一样。反正就是点燃,扔掉。她按住打火机,拿着划炮靠近火焰。突然,刮了起风,火焰一歪,她的手像是被咬了一口,烫得生疼,手一松,被点燃的划炮落在了脚下没有被点燃的划炮上。

乔稚还在甩着被烫的那只手。

奶奶坐在屋里,听见砰砰的好几声,“他们买了鞭炮吗?”

大伯喝了一口茶:“没买,乔力买的全是划炮和二脚……”大伯话没有说完,外面就惊呼:“乔稚被炸着了!”

爷爷奶奶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冲出去,乔稚已经被其他亲戚抱起来了,正准备送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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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乔稚再也没有玩过任何烟花爆竹。看见了别人玩,都躲得远远的。乔稚想起这些,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好像方铼拿着的是核武器。

方铼感觉她的反应不对劲,问:“你怎么?”

“我对这些,有心理阴影……”

“怕什么啊,有我在。”

乔稚坚定地摇摇头,以示自己绝不会玩。

“那你站远一点,看我玩就好了。”

她立马退得远远的,看着方铼拿出划炮点燃,一扔,声音冲击着她的内心。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方铼觉得很无趣,本来就想和她一起玩的,而她却成为了观众。

他要让她成为主角。他点燃一根喷花,笑着走向她。金黄色的火焰映在他的笑脸上,他就像从天而降的阿多尼斯神,一步一步靠近她。

“你来试试这个吧。”

“不。”

乔稚身后已无路可退。“方铼,我是真的很怕这些。”她闭着眼睛,感觉右手被牵起,手里被放入一个东西,然后手被紧紧包裹住了。

“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乔稚睁开双眼,喷花就在眼前绽放光芒。暖色调的火焰映在他们的脸上,透过火焰,她看见自己的手被方铼紧紧握住。她和他四目相对,彻底掉入阿多尼斯神的眼底。

方铼的眼底尽是星辰大海,尽是人间四月天。他一直都是她的主角,不管如今还是未来。

喷花的光芒戛然而止。

方铼松手,问:“看吧,不可怕吧!”

“嗯。”

时隔这么久,她终于点燃了令她恐惧多年的划炮。这一次,她将它扔向远方。

他们玩完三分之二的东西,乔稚看了看时间,说:“他们要到家了,我们回去吧。”

“嗯。”

“这些,你拿回家,咱们有时间玩!”此时的她因为玩得太起劲,脸上变得红扑扑的,围巾也解了下来。

方铼一如既往地揉了揉乔稚的头发,温柔地说:“快回家吧。”

他们往各自家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又同时回头。在看见彼此回头的那一瞬间,他们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乔稚笑得很甜,说:“方铼,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你要一直快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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