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除夕夜。
乔稚的爷爷和奶奶，身体还很硬朗，大老远地从乡下赶来跟他们过年。大年三十晚，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听完乔稚汇报学习情况，爷爷奶奶高兴地给乔稚发红包。
“谢谢爷爷奶奶！”
“我们乔乔最乖了！”奶奶慈爱地爱笑着，轻轻地抚摸乔稚的脸。
乔稚能感受到奶奶手上的褶皱。一边是长大，一边是衰老。小时候，爷爷能让乔稚坐在自己的腿上，给乔稚讲故事。但爷爷现在得了骨质疏松症，什么重活也不能干。奶奶原本清晰的眼眸，也变得黯淡浑浊。
乔稚的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她想，如果我们长大的速度，能够快于他们老去的速度，该多好啊。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完年夜饭。妈妈说，要去寺庙烧香，为来年祈福。她问乔稚：“乔乔，你去吗？”
乔稚想到庙里的烟雾缭绕，立刻像拨浪鼓一样地摇了摇头，“不去。”
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都去圣水寺祈福，家里变得过分冷清。乔稚百无聊赖地看着不好笑的小品，为演员们的表演而感到尴尬。这时，手机响了，一条短信蹦入眼里：“你在干什么？春晚好无聊啊。”
乔稚回复方铼：“看春晚呗。他们去圣水寺烧香了，留我一个人在家。”
“哈哈哈，你是看门狗吧？”
我呸！乔稚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不想理他。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是刚刚说乔稚看门狗的家伙。
乔稚是万分高兴的，但依然没好气地问：“干什么？找我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出来玩吧，我快到你们小区了。”
“啊？”
“我爸妈也去圣水寺烧香去了，我也一个人。”
“好啊好啊！”
“穿暖和点，外面冷。”
“嗯！”
挂完电话，乔稚才如梦初醒一般，方铼让她出去她就出去，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的……那么爽快地答应他，是不是太草率了？
然而，她在思想上纠结时，身体上已不争气地换好衣服。刚走到门口，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返回房间去，将那条围巾戴上。她想，看吧，就因为他是方铼，所以她愿意草率一点。
只是因为，他是方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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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全副武装，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乔稚出现在方铼的面前时，方大爷笑cry了，“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街边的邮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稚一脚踹过去，方铼灵巧地躲过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俯身抓了一把雪，一下打在方铼身上，然后立马跑开。他们俩像小学生一样在雪地里你追我赶，互相扔雪。
终于，乔稚投降认输，她穿得实在是太多了，跑不过方铼。方大爷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乔稚，乔稚真想再拿一把雪抹他脸上。
这时，她问：“我们现在干什么啊？”
此时的街道上特别安静。除了他们，还有刚才追赶时留下的杂乱脚印，没有一个多余的人。偶尔从远处传来阵阵烟火和鞭炮声，喧嚣过后，又是一片沉寂。
方铼看着遥远天际闪烁着的烟火，笑着说：“当然是玩啊。”
“玩什么？”
他从背后拿出一大袋的划炮、摔炮、甩鞭和喷花……乔稚居然没注意到，他拿了这么多东西。方铼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看着乔稚，等待她的夸奖。
然而，乔稚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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