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能力、OK;思考能力、OK——”
坐在一边的伊莱十指相抵、注视着荧光屏。
似乎是在刚才手指离开键盘的时候,把屏幕的亮度调亮了,映得她过分洁白的皮肤和淡粉色的眼眸更加闪闪发光——
“每一项指标都正常的情况下,也会出现这种对于本来熟悉的人无法辨别的情况吗?这还真是一种新症状。”
她吐了一口气、回头以征求性的目光看着白大褂——
“老大,你之前见识过这种情况吗?”
“我在这方面的认知不如你——你是非要听其他人在这上面夸奖你一句你才安心?”
“啊哈哈、这倒不至于——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幼稚吗?实际上我每一次做心理年龄测试的时候,都是远高于我的肉体年龄哦?”
“难道不是你的肉体年龄在修改之下变得太年轻了的缘故么?再说、对于我们来说心理年龄测试根本就一点意义都没有吧。”
穿白大褂的女子按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终端、从终端中弹出来的半透明的画面,她用手指覆盖在那悬浮在空气之中虚假的画面。
“五岁——你到底是怎么思考的,才能让自己的肉体年龄检测维系在五岁的?你难道不觉得用以支撑你这副高大的肉体,其实是有些勉强的么?”
“现在是没有那种媒介了、不过我印象里我好像看以前留下的那些录像带、CD和视频存储什么的,有一种叫做‘广告’的玩意,那时候不是都公认的婴儿品质就是能够让所有人食用的、而婴儿皮肤什么的也是夸奖人的吗——
如果我的大脑的活跃度和年龄相当甚至远超过一般水平,但是肉体细胞的活跃度却是婴儿水平的话,这岂不是说我成长的上限还很高么?您应该为此感觉到高兴才是——”
“为了你只要一离开这间有着能够供给能量的房间、就会像是断电了一样‘咻’地失去对世界的感知,运动能力、行走能力都很差,每天补充的营养量很大却还偏偏很挑剔,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会让我感觉到高兴吗?虽然说可能会有的成长边界、听起来是很诱人的,可是结果却是在你的身体成长起来以前,你已经因为能量的不平衡性和体力耗尽死去了——
为什么不考虑、其实大脑也是身体中相当消耗能量的一部分呢?就像是长胖和减肥一样——想要长胖、必须得摄入的能量远高于消耗的量才行,反过来的话、减肥是需要摄入的能量小于消耗——
而你只要一走出这个房间就会被榨干,总不能在你的身上一直吊着营养液吧?那样你的身体循环系统会整个崩坏掉的。”
穿白大褂的女子在数落她的时候、似乎是越数落越不爽,最后干脆以命令的口吻道——
“干脆你还是把自己的身体和大脑调整到同步水平吧。总是这样在这里窝着,都不能离开半步,困扰的可是大家——”
“然而、我就是一直在这里窝着,好处也都是大家一起共享,不是么?如果只是想着把所有的好处占尽的话,对于日常的人生来说可是没什么好处的,甚至也许会破坏基地的构造平衡——”
伊莱打了个响指:“身体弱是目前的我唯一的弱点,如果真的把这份弱点克服了的话,我就会成为对你们来说相当棘手的隐患了。我故意留着弱点、同时也有成长空间,甚至同时是作为不争不抢的个体而存在,您不应该感觉到荣幸吗?为什么还要这么愤怒地命令我呢?”
“你不要太小瞧了我的胸怀——即使你真的不存在某些相当重大的缺陷、我也不会无聊到故意为你制造点缺陷出来就为了所谓的安全感的。不如说你一直以来用这个当挡箭牌倒是让我很不爽——这样显得我好像是个心胸狭隘的Leader。”
“不过就为了体现自己不是个心胸狭隘的Leader而故意去做某些可能会给大家造成困扰的事,其实反而更加狭隘了呢。”
伊莱抿住了嘴唇、耸耸肩:“总而言之、如果基地真的需要我强行提升自己的等级的话,我肯定是义不容辞的。现在我才不会为了证明您的胸怀、而让其他人在这时候防范着我呢。即使您不知道我的感受,可是我心中一清二楚的——我强行把力量提升了,打架恐怕只有最开始的时候会为了我带来的便利而愉快,之后还是会猜忌的。
现在基地的人手还没有充裕到可以互相怀疑——什么时候基地的状况更稳妥了,再考虑这种可以人工降低数目的特殊手段吧。”
身穿白大褂的女子凝着她、短促地冷哼了一声。
把手放在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看起来她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争辩下去了。
更为准确的说——或许同样的场景已经上演过数次了。
被亏欠的不肯把自己的力量释放出来,该怀疑的却完全没有怀疑她而是全然信任着。
身穿白大褂的这个女子——难道是——
不对、就算是再怎么样,自己也不会眼瞎到在自己方才看到的情景中有着那么鲜明的存在感的希尔都无法辨别。
而且他也知道就算是自己的脑海中已经空空如也,如果有什么绝对不会被他遗忘的话,那大概也是“希尔·艾略特”这个名字。
不——等等、说什么不会忘记——
他自己不也——
“啊、来了来了。”
她忽然搓了搓手掌、回身向他微笑着:“这会子你总算是想起自己的相关了吧?你叫什么名字?”
“……”
“咦?”她忙回头看过去——
“怎么回事、语言机能又不好用了吗?可是显示是正常的,这到底是——”
“难道是希尔·艾略特么?”
“啊、对对。虽然我一直觉得老大起名字实在是太过于敷衍,就算是带着代号,也勉强能区分也太过敷衍——不对,更准确而言正是因为代号这回事,反而让她起名字这件事变得很奇怪了。”
她抬起手指、指着方才一直都在命令她的白大褂女子——
“那么老大呢?老大的名字你想起来是什么了吗?”
“……”
“这是卡顿开始什么?”她拉扯着嘴角:“不要一直做这种让人困扰的停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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