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没有去跟别人打架，我真的没有。”刘耀文眼睛红了一圈，急得有些找不着门路。他拉住了路弦的手腕，企图解释挽回。
但是路弦这次是跟他来真的，她一手提着行李箱，猛地挣开他禁锢，回过头来，一字一顿，表情很冷漠，“刘耀文，你每次都用同一招，屡试不爽。”
“能不能别乱挥霍别人的耐心和信任了？”
“你到底能不能成熟一点？”
刘耀文从前喜欢惨了她唇红齿白的漂亮样子，但是如今他只看见女人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的话却堪比蛇血冷刀。
刘耀文摇着头，跟没吃到糖果流眼泪的小孩似的，拖着路弦要她听他辩白，整个人已经慌不择路，话也说得语无伦次，“不是，姐姐，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撒谎的。”
那双内双的眼睛，眼皮一下就红了，泪珠子不要钱一样地落下来，最后全部隐没在口罩里。
他涉世未深，不懂大人才懂的深刻道理，更是受不起喜欢的人这样对待。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样子却只让路弦感觉到无尽的疲惫与厌烦。
路弦已经不想去管他无端的执拗，用力甩开他的手臂，就像上次在洗手间里那般无情地对他。
她精疲力尽，没心思与他周旋，更别提想法子哄他。
“滚。”
“听见没有。”
放完重话，路弦也不看少年瞬间呆愣的表情，头也不回地拉着行李箱上了台阶。
刘耀文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只觉得自己被全世界丢弃，丢弃在哪也不知道。
路弦是他的整个世界，这是他的家。
可是路弦刚才叫他滚，还说他挥霍了她的耐心与信任。他明明那么喜欢她，把她珍藏在心尖上。
心里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周遭的事物都失去了温度，这个家好像一下子遇了雪灾，坍塌成一片废墟，连带着他的眼泪，一起埋在土里消失不见。
少年无声地流着眼泪，咸涩滑过伤口引起刺痛他也像是感觉不到。他低头看了眼完好无损的书包，里面还装着姐姐买的书。
他是不是做错了？
他不该瞒着她，不该撒谎，不该做了什么不承认。
可是他更害怕路弦对他打架的事情感到失望，他在她心里那么乖，那么懂事，他是不能打架的。
现实更是被剥得鲜血淋漓，他不仅没有瞒住这件事情，还让她完完全全地对自己失望了。
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刘耀文脑子乱得要命，只一直重复回放路弦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还有她看他的眼神、表情。
路弦把刘耀文的钥匙放在柜台上，她的钥匙也还安然躺在那，两串钥匙放在一块，模样相同，分外和谐。
但她看了只觉得心烦意乱，还未平息的怒火再次燃起。她捡起自己那把钥匙，连鞋子都没有换，拖着行李箱径直进了卧室。
她跪坐在地毯上把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拣出来，看到内袋那串定制的贝壳项链，红绳子只露出个头，银色的铃铛晃响几声，勾得她狠蹙眉头。
而此时，她房门也咚咚作响。是刘耀文在外面敲门，声音一下弱一下高，满满的小心翼翼。
“姐姐，我错了，你能不能开开门？”
“就一会儿，你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隔音效果不算很好，刘耀文哭过的沙哑的嗓音从门缝传进来。
啪一声，她合上行李箱，面无表情地从衣柜里拿好换洗衣服，对外面的声音不予置闻。
直到浴室门被她毫不留情关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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