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之家中发生了大屠杀的消息被传播到了城市里的各个角落,有人四处奔走互相告知,也有的派发着手中的信件,连同暴动的详情一起塞进了别人家的门口。
平民们似乎很在意最近的风向,每一场可能将王国推向战争的事件都引起了绝大多数人的关注。
在早期这件事情传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即使他们真的看到了在城市广场上集合的军队。直到太阳落山前大部分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小道消息也在坊间流窜开来,没人清楚源头出自何处,但曾参加早上回忆的官员们反倒很在意是哪个人泄露了这一切秘密。
话题的焦点从屠杀事件又转到了王国的未来上,哪怕平时不关心政治的人现在也开始留意起身边的风声,甚至有一部分贵族与平民开始向城外迁出,就像是认为这座城市即将发生什么一样。
走在街上的特兰不时就能听到有人聚在一起私下议论,还能看到一些军人在街头巡逻,平时热闹的街道此刻极为冷清,路上的灯也亮的不多,太阳还没落山便看上去像是夜晚一样。
追溯到昨晚,探望完格温德琳的特兰结束一整日的行程,早上醒来后没有像任何人做道别,用了几个小时从山上找到了一条危险的小路,慢慢走了下来。等特兰从离
城外很远的平原到达城前的码头时,月亮已经能在空中看的一清二楚。回到曾寄居的屋子既不见朱利安尔斯也不见赫伯特,没想太多的拿了东西便去寻找黑斯特瑞,
但图书馆却同样空无一人。
回来时路上的情景让他联想起最近几日发生过的事情,开始担心起夏洛特来,于是带着一身行李往巡逻军的总部跑去。
等到了那巨大平顶的建筑旁时,人反倒多了起来,把通往巡逻军总部的大门堵了起来,其中多数都是贵族与商甲衣着的男人,更有人在互相推撞时打了起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情?”特兰挤了过去,对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问。
“军队杀光了地下的奴隶,而且前几天暴动的事情也没有得到解决,现在那些侥幸逃脱又无人看管的奴隶们四处作乱,所以现在这里的人才聚一起闹事。”中年男人几乎是用喊出来的声音告诉特兰事情的经过,刚刚说完就抬起手臂叫嚷起来。
在这里的人看上去并不算理智,一种莫名的愤怒占据了他们的脑袋,将理性远远驱赶到其他地方。
连接着巡逻军总部与这些人之间的吊桥早就被他们拉了下来,站在那桥上的是一位女孩,她披着只有贵族才可以使用的彩色布衣,夹在里面的内衬却破破烂烂,一头橙色乱发上扣着一顶鹿皮帽子,踩在一张不知从何处搜刮来的桦木桌子上,伸出握拳的右臂挥舞在人群的上方。
“他们愚蠢的认为可以瞒过我们,剥夺我们的财产与幸福的生活,但这一切都已经被我们发现了!”她大喊着,每次伸出手臂下方的人群便激烈的回应她。
“让国王赔偿我们!让军队的领袖出来认罪!”回应她的人如此说。
此时此刻,煽动这两百人情绪的正是站在桌子上的女孩,特兰并不清楚她叫什么,却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她。于是绕开了人群,跃过水道站在巡逻军总部无人的小巷中看过去。
“难道说......”眼前的那个女孩显然曾是过去偷窃她钱包的小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并且穿着者贵族们的衣饰,但避开他们进入巡逻军的总部才是重点。
人群左侧突然出现喧闹声,一支七十人左右的黑色军队冒了出来,一小会时间就把他们全部围住。
一个男人骑着马从军队的包围圈中走了出来,马匹的脚步又慢又安静,无声无息的逼近了闹事的人群。
包括那女孩在内的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像是被饿狼包围的鸭子们一样,从吵闹立刻变得一声不出。
“我记得已经通告过,在没得到允许之前是不允许自己擅自来这里提要求的对吧?”他从马上跳了下来。
“是黑甲军的领袖斯科尔兹尼。”某个有见识的贵族说。
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斯科尔兹尼拔出了自己的短刀刺进了站在他面前的某个人腿中,跟着拉起已经倒在地上的那人的头发,拖拽着这个可怜的男人到了士兵与人群之间的空地。
“大人,在这里不可以随意杀人,这群人的身份也不同。”传令官走了过去,在斯科尔兹尼耳边轻声说。
本来正忙着拔出长剑将脚下男人斩首的斯科尔兹尼停了下来,带着无奈的语气讲:“差点忘了,真可惜。”
“把他们全部绑起来!让巡逻军出来帮忙。”传令官代替失去兴致回到马上打瞌睡的斯科尔兹尼发起命令。
军队们向前迈步,踩在灰色砖头上的铁靴嘎嘎作响,被包围的人群们想要从右侧突破,结果引来了骚乱。
站在那桌子上的少女也跳了下来,脱掉一身贵重的外衣,露出内里那贫民的衣着望右侧人最少的水道方跑去,路上的军士想要阻挡却被人群压过,看着情形混乱起来的传令官拔出了长剑指挥起站在后方的预备队殴打想要逃走的每个人。
像是在山崖上生存的岩鹿般,那少女跳来跳去而又灵活的身形很难被捕捉到,不少士兵甚至跌落入水中因而愤怒的拔出武器。
她越来越靠近特兰所在的小巷中,看着她接近的特兰也试图离开这里,加速的跳了出去,却没想到两人撞在一起,共同跌入河道中。
军人们追了上来,将特兰与那少女一同带离了水中,一句话没有说便先对这个可怜女孩的肚子上来了两拳。
“这样你就应该会老实点了。”那个士兵说。
另一人转身打量起特兰:“谢谢咯,小鬼。过来领赏吧,虽然这要看大人的心情。”
听到这话的特兰感到的不只是惊讶,原地站了起来看着他们带走了那个女孩,犹豫几秒后跟了上去。
一段时间前混乱的场面被军队控制起来,不少人脸上都有铁拳砸过的痕迹,还有的连面目都分不清,整个人晕在地面不知是死是活。
窝在总部的巡逻军们看到情况被控制住便纷纷从大门后走了出来,用绳子捆起部分人,剩下看似贵族穿着华丽的则被放掉离去。
虽然睡在马上,但斯科尔兹尼却并没有真的进入梦乡,瞧着这些人被放走一声不出的下了马,进入了巡逻军总部的大门中。
“麻烦您等一等,这里就算是军队也不可以随便.......”某个巡逻军的成员想要向斯科尔兹尼解释,但换了的确实一言不语的冷视。
“我说您等一下!”他再次讲,但这次却是喊了起来。
“唔!”斯尔克兹尼挥起拳头,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接着抬起右脚将他的左脚踢倒,使他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重心在头摔在了灰石地面上。
不多的血液顺着这个人的脑袋流到地面,他的喉咙躁动起来,因疼痛而大声尖叫着。站在一旁的同伴们没人出去帮他,也没有人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即使他们的确在地面同袍身上看到了那样做之后可能结果的一种。
斯科尔兹尼并不打算就此停手,明显被激怒的他面部表情依然冷淡,像石像般不为所动,他停下脚步走了回来,对着倒在地上的巡逻军士兵踢了一脚,缓缓拔出花柄带着银翼的长剑。
“你的确完成你的职务了,而你死后我也会遵守诺言站在这里不再往前一步。”
他没有犹豫的刺了下去,却在剑锋快要达到目标的那一刻被突然冒出的刀锋弹开了长剑的尖端。
弹开他剑的那人站在倒地受伤的士兵前,半蹲在地上用宽头短刀指着斯科尔兹尼,那正是升任巡逻军队长接替夏洛特的朱利安尔斯。
朱利安尔斯盯着斯科尔兹尼,慢慢站了起来,刀却并没有放下。
身后的黑甲军们也押着数十名犯人进入了大门内,连同巡逻军在内,这不算太大的大厅里占满了带着武器的军人,他们让开了一片空地给自己的首领,而两个阵营彼此因开始敌视对方,甚至将手摆放在武器上,准备随时挥出。
“看来总算有人有些骨气呢?不是吗?”斯科尔兹尼微笑着,用剑砍了过去。
面对那突如其来的袭击,朱利安尔斯的反应似乎并不能跟得上对方的速度,低身避开却仍被划破了左臂。
再次抡过来的长剑几乎没给朱利安尔斯任何余地避开,不能闪出攻击范围的他唯有抬起自己的短刀硬接下这一击。
就像是有着公牛撞击般的力量一样,长剑上附着的力度随着挥舞变得更强,当撞到短刀锋刃的一霎将持着短刀在手上的朱利安尔斯整个人都打到在地,短刀也被切出了口子飞离了他的手中,掉到斯科尔兹尼的脚边。
“队长竟然被几下子就......”巡逻军中有人惊讶的讲。
斯科尔兹尼没打算就此结束,就像刚才一样他高高抬起长剑,趁着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之前用力迅速的劈了下来。
“咔。”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在落下的长剑与朱利安尔斯之间拉起一到屏障。
那是一把灰色的长枪,跟地面石砖的颜色很像,起初一动不动,跟着巡逻军中跑出一人把插在砖石的枪头踢了出来,跟着握住了那把枪在稍高的角度对准斯科尔兹尼扎了过去。
攻击的速度并不算快,斯科尔兹尼的确避开了高处的枪,却仍被持枪者从下方在下巴上狠狠打了一拳,整个人倒退了几步。
“夏洛特长官,没想到您也在这里。”斯科尔兹尼看到了那人的面貌,高扬起头抹掉鼻子流到嘴唇上的血。
“问这问题的应该是我才对,斯科尔兹尼副官。”夏洛特的枪尖抵在对方胸口的铁甲上,但斯科尔兹尼似乎并不打算与夏洛特战斗,双手摊平放下了武器。
“来这里协助我的同袍们羁押聚众闹事的犯人而已,顺便参观这里再试一试他们的身手。”斯科尔兹尼后退了一步,将长剑收了起来。
“既然没事了,那就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再靠近。”夏洛特手中的枪又向前推了一下。
“当然,我的大人。”斯科尔兹尼弯腰低下身子作出了回礼,倒步走出了大门,跟着上了马匹离开了这里。
黑甲军们也纷纷开始撤离,留下了被绑住的闹事者在巡逻军的总部大厅内,一个个跟随者传令官的脚步与号召小跑起来往斯科尔兹尼的方向跑去,整齐的步伐就如同有节奏的乐曲一样,伴着盔甲作响的声音逐渐远离此地。
“老天啊!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朱利安尔斯扶起身旁的那位伤者,拿回自己的短刀走到了夏洛特身旁。
“他们在试探底线,而我保证这不会是唯一一次。”夏洛特站在原地不动,四周围的巡逻军开始有秩序的散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朱利安尔斯说。
“但那还不够,巡逻军被分成四个部分,这意味着无法统一就不能面对挑战。”夏洛特说。
“可你应该已经成了他们的长官才对。”
“是的,确实如此。可实际的掌控权并不在我这里,仅仅是个名头而已,军队的掌控权依然在斯科尔兹尼的手中,从军士到军官都是他的人,听说我的上一任也一样被架空了所有权力。”
“那现在该怎么办?”两人一同望向被松绑的一些闹事者。
夏洛特并不想放走这些人,却也没打算全部捉回去:“这是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先把一部分人带回去,剩下的放他们离去,总会有人平息对我们的怒火。”
“我可不这样认为,只要有人继续煽动,那这种闹剧还会发生。”朱利安尔斯并不肯定的讲。
“是的,没错。这事情会发生,而且一定会。煽动他们的人必定不在他们之中,那个女孩毫无疑问只是幌子,我们要在发生流血冲突前找到在幕后操控的人。”
夏洛特在流动的巡逻军中试探被绑回来的犯人们,一会抬手一会蹲下,想要检查出他们的身份与穿着。
显得紧张带着点疲倦又或是不安朱利安尔斯两三步赶到了他的面前,追着夏洛特急着问出答案:“你觉得会是谁?是国王?还是某些别有心计的贵族?”
善于沉默而少于发言的夏洛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我亲爱的朱利安尔斯,你能偶尔关心一下政治我很开心,可这些坊间的流言都太简单了,你一定要少点进那些满是醉汉胡语的酒馆。想一想,之前的奴隶,以及今天这里的人有什么共通的地方。”
夏洛特蹲在某个胆怯发抖的男人身旁,试图不引起这个男人抗拒的伸出了手,轻轻拎起他脖子前的挂带,盯着那彩色的十字条纹说:“先是奴隶,然后是贵族。”
他站了起来,环视四周围的景象,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样子却疑惑重重,握着下巴不断思索。
“那是什么意思。”朱利安尔斯一边问,一边挥手让手下们带走刚才那个被帮助的贵族男子。
“派人在附近一带巡逻,但不要穿着军装,暗地里要查出所有可以直接看到总部建筑的地点。”谨慎小心的夏洛特知道有人在一欣赏这次骚乱,谈话时既没有与朱利安尔斯靠近也没有对附近望去。
“那可是个不小的工作,需要的人数不会少,不过既然你说了我还是会招办的,我的老大。”朱利安尔斯高兴的讲,看起来他很满意这份差事,尤其是在调动人手时的自信与支配感。“但说起来,你的升迁在队伍中可是引来不少人的嫉妒,连我这个跟随你多年的部下也感到好奇。”
“我跟你有一样的疑问,但无论是因为什么,我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前方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并不清楚,也许已经有人铺好了让我通向坟墓的道路,只是因为暗淡无光或者强光刺眼而差距不到。”夏洛特没再说下去,拖着步伐走回了巡逻军的总部,四周发生的事情也丝毫没留意。
朱利安尔斯本来还想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幕后操控,但到最后还是停在了舌唇边未能说出来,他尝试独自思考了一小会,便开始重新指挥起涣散的巡逻军们,有了队长的鼓舞,这些被黑甲军吓怕了的士兵才开始帮助彼此押拿犯人们回去。
被确认没有带来太大干扰的人都可以为自己辩护,有的商人当场就被允许离开,但未数不少的贵族们依然高傲且不服从任何人的命令,只顾着与自己身份对等的人交
谈,巡逻军的士兵们连一句话也插不上。到最后唯有强行的带了回去,而这样的人全部都来自城内的小贵族家庭,通过经商或是俸禄而颇为富有,虽然不是大富大贵
却比别人要住的更好,吃的更多。
巡逻军的士兵们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虽然穷却并不凶恶,起码大多数是这样的,哪怕遇到威胁也尽量先讲清楚道理,这正是夏洛特曾所率领队伍的信条,其余三个队伍偶尔会很急躁,但多数时候也是与其他的分队无异。
正因此,遇到了蛮横的贵族与更强硬的黑甲军时,只为讨口饭吃的巡逻军开始不知所措,好在他们的队长并不是那样的一个人。
协助黑甲军抓到装扮成贵族的丐衣少女的特兰不止没拿到什么领赏,此刻还被巡逻军们当做骚乱者团团围住,用三只手指粗的麻绳反绑着手与那女孩一起推到了朱利安尔斯的面前。
军人们似乎很高兴,因为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任由他们欺负的目标,不像是黑甲军那样恐怖有力,也不像贵族们一样高傲或会报复自己,如果只是一个被众人围住又势单力薄的孩子,那就没有任何好怕的了。
特兰跟那名女孩被粗暴的推倒在地上,用不知从哪拿来的破布塞住了嘴巴,一点声音都发不得的面朝着朱利安尔斯的后背。
“长官,您看我们带来了谁!”一个军人揪起特兰的卷发兴高采烈的说。
“是谁都好,快点做你该做的工作,想要赏钱就做好你们的本分,别在你们同袍受难时还不肯出手救人。”朱利安尔斯记仇的名声便从此在巡逻军中传开来,但此时此刻的他依然在端视周围可能隐藏的视线,对身后的人无动于衷,更没兴趣看。
“是煽动这场骚乱的主谋们,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另外一个长得像老鼠的军人说。
“你说两个人?”虽然没有查看这次骚乱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朱利安尔斯确实记得站在桌子上大喊的人只有一名女孩,对于他们所说的两人感到了疑惑。
他回过了头,看着口中塞着东西的特兰,盯了几秒才发现那正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特兰。
“你们都疯了!”朱利安尔斯亲自蹲了下来,解开了特兰手后的粗制麻绳,拔掉了塞在特兰嘴里的布料。
惊讶与喜悦之后而来的是疑问,他不自觉的第一句就问了起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瑟雅斯小姐呢?”
曾抓过特兰头发的男人开始慢慢后退,想办法避开接下来的责骂,尽管还是被朱利安尔斯瞟了一眼,但心里扔在暗自高兴。
“我想先见夏洛特,朱利安尔斯。”特兰抽出了绑在身上的最后一根绳子,半趴半蹲的站了起来。
“这绝对没问题,跟我来。”朱利安尔斯打头穿过了士兵与特兰之间,带着他们往总部的大门走去。
士兵们似乎有些迟疑,伸着脖子低声问朱利安尔斯:“大人,那这个女孩呢?”
那闹事的女孩差点被粗心大意的朱利安尔斯忘记,他转过脑袋顺着士兵们的手指盯起那女孩的脸。
“你是自由人吗?年轻的女孩。”朱利安尔斯先拔下塞在她口中的破布,站在她面前问。
特兰想要说些什么去帮助这个曾偷取他钱包的女孩,但不知道该怎么讲,也鼓不起丝毫的勇气。
“我是自由人!比你们每一个都要自由,国王的走狗。”那女孩很明显一点都瞧不起眼前的任何人,包括特兰在内。
朱利安尔斯没说任何话,默默地把塞口布交给了身旁的下属,自己扭头带着特兰继续向前走。
“你们这群卑鄙被诅咒的恶魔!”她说完了这句话就重新被封住了嘴巴,虽然还是在叫嚷着什么,但已经没人听得清楚她的言辞。
“小姑娘。恶魔都是不存在的,也许你接下来该祈祷才对。”巡逻军的士兵们嘲笑着她,说完便拉起她身上的绳子,牵着走向巡逻军总部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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