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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与终(前夜:上)

始与终(前夜:上)

“我应该叮嘱过你,只是去医院露个面,任何事情都不要擅自做决定吧!”

“但是都已经答应下来了。”

“我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猛力一拍桌子,木舟用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认真状态对我下达了命令:“这件事交给我了,你不准参与。”

“你搞的定吗?”

“明天我就安排服部把你遣送回原籍,顺便把那份证据……”

一副认真模样的浑水摸鱼,可惜我这个配角没有配合他演完这场戏,证据箱还保存在占卜馆里,就算和木舟组成了同盟阵线,但是我认为时机未到。

当我正想着该找一个什么样的话题打岔的时候,木舟背后大屏幕上出现了一点奇怪的变动。

“啊!门打开了!”

“不要打岔!你该不会把那些证据藏在什么地方了吧!”

“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把那些证据给你的,现在快看后面!”

证据固然重要但是直觉告诉我,木舟背后的异变似乎拥有同样的价值,那个什么什么走私军火库的大门打开了。

惊愕之色在木舟脸上停留了三秒,他立刻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拨打电话。

“葵……我要启动寄生摄像机的密码。”

简短的一句就结束了通话,连句道别语都没有,走回控制台前木舟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他的眼睛完全聚焦在眼前的屏幕上。随着寄生摄像机的启动,一个比刚才清晰百倍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以这个角度来看,这台摄像机就安装在那扇铁门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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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只开了足够面包车驶过的距离,并且在两辆白色面包车驶入之后,铁门就立刻关闭了,一群身强力壮身着黄色工作服的“工人”迅速围拢过来,限制住了面包车和访客们的活动范围。

“我们和龙先生约好了。”

“龙先生不在,但是货已经帮你们备好。”

接话的是一名其貌不扬的“工人”,但是之后发生的一切将令我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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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拖线板?点钞机?

旅行袋!钱!钱!钱!!!

在十几名工人组成的包围圈中,三个旅行袋中的现金被一捆捆拿了出来,然后就是五台点钞机飞速点钱的声音。

“我的天啊,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都是不连号的旧钞,比新钞体积要大一些,但是数量也不小了。”

“那有多少钱?”

“少说一亿左右吧。”

现金一亿日元!吉他、架子鼓、贝斯、四层电子琴!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竖琴!

各式各样的乐器随着点钞机中传来的声响在我眼前掠过,人类的意志究竟有多么脆弱,我现在已经有了刻骨铭心的体会。假如一百万只是一个数字概念,它就真的只是一个数字概念,假如一百万的现金出现在你面前,它就成了一种致命的诱惑。

“杀光他们!”

“啊?你说什么?”

一不小心把心中想法说出口了,杀人越货能净赚一个亿的话,而且对方也是买卖军火的黑钱的话,完全不存在道德层面的负担啊。

可惜人类是虚伪的,就算心里产生了邪念,嘴上却很少明说:“我是说,会不会出现黑吃黑,他们被杀之类的情况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只带眼睛就行了,闭上嘴。”

“好的……”

木舟的视线又回到了屏幕上,毕竟眼前发生的可是大宗交易,可惜现代军火都是热兵器,对于这一点我毫无兴趣。

“这是龙先生的一点谢礼,它和这批货一起来的。”

“真是不错的礼物,要不是这次事出紧急,也不来劳烦龙先生了。”

杀人越货的想法再一次出现在我脑海中,看着一柄冷兵器出现在镜头里,我立刻提起了是十二分的神经。

“中国剑。”木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却苦于思索这冷兵器和武士刀有什么不同。

点钞机的声音停止了,手下的工人向工头点了点头,紧接着四个纸箱就被搬到了面包车旁边。

“验货吧。”

随着第一个纸箱被割开,一件防弹背心被工头拿在手中,另一名工人拿来了消音手枪,就这样当场验证了它的防弹性能。

“四箱防弹衣这么值钱吗?那里可是接近一亿日元啊。”

“嘘!别出声!”

房间里的氛围格外凝重,我的耳边只有木舟沉重的呼吸声,他就像盯上了猎物的猛虎,看似平静内心却是波澜不断。

“上次的货被警察扣了,龙先生说下次如果再发生意外,我们就要断掉这条线。”

“货款我们也不少给你们,就算被扣了,该给的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少。”

“现在比起挣钱,龙先生更在意安全。”

双方虽然完成了交易,但是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铁门打开白色面包车驶离监控关闭。我的耳朵被木舟的爆炸似得欢呼声炸聋了!

“中奖了!中奖了!太棒了!”

“木舟大叔?”

“别吵,我要跟踪那两辆车的轨迹。”木舟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在几秒之后我被他推到了这间秘密工作室的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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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你看到的一切,明天早晨六点来我这里报道。关于三浦家的事,必须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时间只有三天,哪有额外的时间可供利用。

我仰头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夜空,抬起脚想找个行动方向,却发现自己犯起了选择困难症。

我是应该回孤儿院呢?还是去找那只大大狐狸呢?又或者去追踪那两辆面包车看看有什么猫腻?干脆到三浦家做客享受一下夜宿豪宅的感觉?

左右为难之时,我的背包拉链被拉开了,神奇的增加了一些重量。

“应该是跑到这里来了!”

“啊,你居然没甩掉尾巴。”

看着穿着高跟凉鞋还健步如飞的大狐狸,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小狐狸引来了大狐狸,还偏偏在这躲都没有地方躲的鬼地方。

“找到了。”

大狐狸杀气腾腾的冲着我走了过来,我好像中了仇恨转移之类的法术,所有仇怨都一股脑的集中在我的身上了。

“喵?”

“装什么傻,我妹妹就是跟着你才学坏了!”

“又发生了什么,怎么什么坏事都能怪到我身上?”

“哼!我在去参加一场联谊会,结果这个家伙突然出现,结果……”

“结果怎么了?”

大狐狸化悲愤为恼怒,大声控诉道:“结果大家都认为我有了个女儿,她明明都听不懂那些家伙在说什么,一个劲的点头!我的社交圈现在都已经崩溃了!”

“我认为只要没有在人类面前原形毕露,就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吧。”

“少说风凉话了,我现在的形象就是一个有女儿的未婚妈妈。崩坏了!我所构筑的形象!全部!你懂吗?!”

“说实话真不懂。”

我尝试过各种各样说错话的代价,但是直接就一个耳光招呼上脸的惩罚,还真是令我有些意外。这只尽自己所能融入人类社会的大狐狸,她真的在发怒,那落在我脸上的手还有些颤抖。

“呜……”

大狐狸哭着跑开了,小狐狸从我的背包里钻了出来,站在我的肩头向大狐狸跑开的地方看去,也许她不知道自己所犯错的严重性。人类的社交可是很恐怖很复杂的,甚至有社交灾难这么一说。

“总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吧。”

“啾。”

“不是你的错,错的只是人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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