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视觉)
随着头顶光线的变化,原先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当头能够转往后方时追兵早已消得不知到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
小孩子的笑声从外面传出,仿佛卖糖人的叫喊一样,在无形中拉扯双脚往前迈步,且不断加快速度,往有着耀眼光芒的大街跑出
「啊 娘亲快看!这个阿姨有狗耳朵和尾巴」孩童本来牵着娘亲的小小的手突然松开,伸出食指指往头顶闻言晃了晃,随后低下来的耳朵
「那你小子见过这么漂亮的阿姨吗?」
自那小子点了点头后遭他的娘亲以打量的目光上下扫过全身,怀着不屑的眼神吐了句伤风败俗便牵起孩子的手大步流星离开,走开一段距离后更回头指着我窃窃 私语,估计是在向孩子说长大后不要聚个这样的娘子
也许是心理因素影响,我如今能单凭一个表情或一句话联想到最难听的咒骂,脑中浮现起那天一群人把怒火宣泄到身上的的情景
他们话中透露出我的罪不至于我做过的事,异于人类的外表就是妖怪、这么大年龄还没有结婚就是磨镜、喜欢收集小玩意的小爱好就是贪婪、女人做教师更是……这些都能成为导火线
人群中在这个时候更会突然跳出一个个取过状元的“文人”,从中会弄虚作假,编出一个个比起奸淫掳掠更加可恶的惊天罪行,功力尤如元曲四大家就站在面前
摇了摇头试图撤去这些想法,拉了拉斗篷尽可能包裹身体大部分面积抵御刺骨的寒风,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这是咋回事? 咋变得这么热闹了? 啊 那是才出嫁没几天的阿花! 还有家里有对龙凤胎刚学会喊爹的二牛! 大家看起来都变年轻了不少,就跟长大成家前的样子一样……
边想着边任由步伐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最后停在一户家门前,定眼一看,看见不再布满灰尘的家门连忙揉了揉双眼
家门装修过了吗? 可家里人哪有多余的钱浪费,要是有钱难道不用来吃一顿饱的
风终究从斗篷外露的缝隙窜入并钻进衣袖,幸好覆盖前臂及大腿过长的皮毛在夏天因麻烦没有没有定时修剪,如今却成了最贴身保暖的寒衣
当心中正为此暗自窃喜时,手已不禁下意识握拳抬起,门扉自敲击发出熟悉的清脆声响,回过神来,门扉应声从内拉开,身材瘦小的义娘,即是一索的娘亲前来应门
她二话不说便连忙拉起我的双手进屋,粗糙而温暖的手就像一块石头般磨得皮肤隐隐作痛,边扯起嗓音往内叫嚷
「哎哟,姑娘这种天气的咋会待在外面,这么细嫩的手定必是哪家的千金吧,都冻僵了,快给客人准备茶水去!」
与外表不符的力量把我拉到座位等着,此时一名小女孩正颤抖着双手端着一碗水递到面前,轻声细语的说了声「请」,我的思绪却停滞在她的脸上,久久才反应过来
「啊 谢谢!」她见我接过水转身便要折反,此时义娘刚好喊话并捉住肩膀挽留她的步伐,乖巧安静地端坐着的人儿身上散发着不情愿的气息
「喂!快点啊,还愣着干嘛?」见她低着头迟迟没有动作,接连数个巴掌重重拍在背后发出不少的声响,接收到指令的孩子仍然低着脑袋,流畅地背诵数句完全错误的诗词及好几位诗人的名字
「不…不错呢」我干笑两声,随即转移话题
「能让我多待一会儿吗?」同时从衣袋掏出一小块银子塞给对方,同住一屋檐下多年我岂会不清楚这人的贪财,不过倒也好理解原因,心里暗忖着一面放下右手往身下的草堆做些小动作
义娘脸上谄媚的笑容更深半分,立身走进厨房端来盛着两个煨蕃薯的盘子放到桌面,既然受到邀请也不客气地伸手拿起一个,尖爪模仿刀撕开已经冷掉的蕃薯皮露出金灿灿的内馅,残存余温的软糯口感随着大口啃下的动作在口中化开
算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后的小小安慰
「对了,姑娘 看你不是这里人啊,是从外地来的吗?」她打量今天的菜是否新鲜似的目光仿佛穿过斗篷从上至下扫视全身
「我被赶出了家门流浪至今,刚才给你的已经是我最后的财产,如今已经一贫如洗了……」刻意低下头放轻声量尽可能不让对方看出破绽,即使如此我的演技仍然逊色 ,毕竟是临时想出的谎言,要是细问下去早晚会被识破
对面久久没有应话,这才重新抬起头,只见她的眼眶噙着泪水看着我「一个女子遇到这种事还真辛苦你了,不用客气~在寒舍待一晚再走也不迟」
除了贪财以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啊
走遍了屋内每个角落,家具布局都与记忆中的家没有半点分别,唯一的分别是每个认识的人都年轻了不少,以及后门外的大树,与注视着躲在树荫下 蜷缩一团的土狗的一索
她站在后门前任由寒风迎面拍打身体,仿佛听不见身后门扉被风吹得咔叽咔叽作响的声响,幼小的身躯察觉接近的脚步声猛然一颤,慌忙走出屋外关门躲起来,恕不知我 早已在远处看清她的一举一动
走往封闭的门前拉开,不出所料只要有丁点的机会刺骨的寒风便乘虚而入入侵了这个家中,迈出步伐同样走出外面,伫立寒风中却不觉半点冷意,胸口甚至感到异常的 灼热,一路漫延至脑袋,感觉脑子都要不正常了
怪不得暗从未细说过关于他姐的能力,真自私,还带着一索的尸体自个儿逃了,但是算了~她不正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吗?
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而不是正义的侠士,早该面对现实了,心里如此暗忖着,边毫不掩饰兴奋地摇晃九根尾巴,以雀跃的语气向初次见面的人介绍自己
「初次见面!我叫--」
「白幸」
这是意料之外的反应
「它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姓白」
脑中忆起过去已久,仅能部分的模糊记忆,白是那头九尾狐的姓,但是我可没有姓氏,大家都没有起姓氏,因为狼群没有起姓氏的需要
我的脸上扯起从她的表情得以想像的难看笑容,捉住一根尾巴伸往面前,尽管连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下意识做出这些举动,没有半点犹豫地说出本该不会说 出的话
「我叫幸才对,虽然说不出女人之间的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我想要和你一起直至老死,甚至是由“我”和“你”,变成“我们”」
这么小的孩子却听出了话中的深意,瘦得凹下去的脸庞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那双能看穿人心的坏心眼眸子却弯成了月牙,伸出枯枝似的手臂伸往所递出的尾巴根部握住
「可是“我们”始终是两个字……」她露出思考的表情别过脸去,徐徐收紧加强握紧尾巴根部的力量,身体却没有半点挣脱的念头,更无法移动手指半分
「我能理解你,谁会不想活下去,但是出事前就明知早晚会出事所以才一直把肮脏的活交给我对吧,而你只需要当个备受孩子喜爱的教师完成你的理想即可」
这句话仿佛利刃一般刺进心里,而本来只有达腰部高度的她正逐渐“长大”,变成处于那段我的快乐日子里的她
那双犹如鬼魅般用于揣测人心的眼眸,如今用在了我身上
所有人类都会本能掩盖伤口防止进一步恶化,我也不例外,再次见面的喜悦被罪恶感取代,心虚地低下脑袋辨解
「我有强迫过你吗?你干这活时咋不说呢…别说得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似的」
由放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啧的一声,握紧尾巴根部的力度再次不减反增,让人眼前一黑的剧痛从背部末端经脊柱传遍四肢百骸,甚至手指头都感觉到发麻,但双脚依旧没有移动半分的意愿
「你…做了些什么,折磨别人很好玩吗,你简直就像患有癫症一样!」
侧过全身只有脑袋能动的部位,有意逃避脑壳上有如大石般重量的视线,模糊的视线伴随剧痛的消散逐渐清晰,所见的不再是棕色的泥土地,而是石头地
又怎么了? 抱着自己英年老花的猜想伸手触碰地面,确定是石头的触感,稍微抬高视线窃探前方,却不见她肮脏的赤腿,而是车水马龙的繁华巿集
吓得连忙抬头环视周遭一圈,连绵不断地流边耳朵的噪音使思绪无法镇定,只能草率地把刚才为止无法理解的归类为幻觉及幻听一类
人死怎么可能复生,我一定是太累了吧……
可是…这又该怎么解释,街道的触感、马车经过迎面吹拂的微风,孩童的嬉笑声,和滑落脸颊流进嘴里的咸味,一切都真实得不可思议,也不甘于这副幸福的景象只是一场幻觉
此时数名孩童从身边跑过,其中一人忽地煞停脚步,回头朝我一笑,我也理所当然朝他回以一笑,但是我们认识吗?
我记起了,他好像以后会是私塾的学生吧,还是那个特别调皮的小子…
「唏--!」那小子掏出了一条活生生的蛇迎面丢来
话音刚落,刚从回忆中醒来闪避不及,冰凉滑腻的生物便落到脸上爬来爬去,一瞬的惊愕过后连忙把它捉下来丢掉
「诶?!居然不怕,人们都说妖怪没有害怕的东西,果然你就是娘说的排骨妖怪吧!」
他说罢生怕我会追上去把他痛揍一顿似的,一面回首张望着拔腿狂奔,却没有意识到一辆马车正往他奔去,且车夫面不改色,看起来没有看见车前的 人儿
「喂!」情急之下只来得及大喝一声拦截他的脚步,小子闻声朝我的视线所指之处侧头,原先的嬉皮笑脸扭曲成了绝望的表情,张大了嘴瞪大双眼愣在原地
孩子基础的三观由爹娘教导,这是从人类遵循本能行事,至懂得抑制兽.性成为人的过程,而以后会出现各样契机,把他从一块玉石打磨成一块玉
当时初到私塾的他因为小孩子的好奇心旺盛好几次差点泄密,更有着模仿大人满嘴的“大道理”还自以为神气的坏兴趣
偶尔一次谈论起向来被视为禁忌,以孩子长大了自然就会晓得作为借口的话题,所以没受过正确教导而好奇的他们往往会从别的途径学习
但其实我也只是略懂皮毛,甚至事后才知道是错的,要是连自己也不懂的话要咋教他们,这不是跟那群家伙没两样吗? 所以常会需要亲自考察,例如上青楼,卖身的那种……
「为什么没血不一定不是黄花闺女?你骗人,邻家的哥哥说没血是给家里丢脸!」
「是啊是啊!娘说有血才是好东西,把包子还给我,我要回家去了」
他们用着孩子的口吻说着大人认为此事是理所当然的回答,问他们原因,一张张小嘴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直至终于有一名小女孩举起了手
「我想回家帮忙…爹娘已经开始怀疑家里进小偷了……大家都说女孩就应该尽早嫁出去,最好嫁户富贵人家给家里减轻负担,在家相夫教子」
即使他们还是个孩子,在这年代只要手脚健全就必须帮家里忙,女孩更是会以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为由在日后出嫁之前尽可能榨取最大的利益
我有许多事都不懂,但我至少知道是非对错,这般陋习称不上文化,我不认为这是对的
那时的我弯腰屈膝,脑中思索着该怎么说服她留下的同时解决钱的问题
此时向来以调皮闻名的那小子却站出来了,怀着孩童特有的不解目光向我询问「那就像从忍着母鸡的攻击面不改色地掏出鸡蛋一样厉害吗?嗯嗯… 被啄得满手血还能忍受可真不简单」
童言童语的比喻甚至从根本上把意思曲解引人不禁发笑,不,我不能在孩子面前笑出来,那家伙自尊心可不是一般的强,噗哈哈哈哈--
以孩童也能听懂的方式解释一遍后他的表情出乎意料的转往严肃,本以为以他的性格会嘻皮笑脸的不到一会儿便失去兴趣,旁边的女孩则脸露惧色,低头望向下半身
「会比被母鸡啄更疼吗……」他抬手望向手背的伤痕低喃,视线随后转往旁边的女孩,以孩童稚嫩的声线郑重其事地单方面承诺「我不会让 你疼的」
他虽然调皮,但是本性不坏,可是钱的问题要咋样解决……又拿包子换吗?
回过头去,一索翻页的动作自察觉我的寻求帮助的目光停下,抬头没有正眼望向他们便重新垂下脑袋
「要怎么收获,先那么栽,不过孺子可教,钱嘛…我待会把他介绍给傻老张去,记得多带些包子回来,那些小鬼不吃饱就整节课在喊饿」
脑中于一瞬间涌入零散的片段,促使迈出双腿,抬臂朝他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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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嘶鸣声在耳边声起,感觉到身体翻滚了数圈后变得眼前一黑,听见周遭传来人群的喊叫,小孩的哭声,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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