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桩垒建起的平台上，一个手持刀剑的少女正站着观看台下的青年们演武。她眉头紧锁，眼底是说不尽的失望。另一侧，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人走到她身边，恭恭敬敬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件呈递上去。“大姐头，我们在平阳冈安插的人遇到一队不明人士。这是她们的投诚信。”
齐符拆开信件，思索片刻便下达了命令，“来者是客，去将她们邀上来。一盅茶时间，我希望在浩然堂见到她们。”
...
“啊烦死了，别看！”莫乾绅跺着脚将自己藏在姐姐身后，想要躲避那些让人心烦意燥的视线。守山的大汉见状忍不住大笑，让莫乾绅红着脸更加抱怨。
忽略到耳边害羞的抱怨声，莫如玉看向蹲在地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舒萧寒，“那个寨主会同意吗？”
得了，连姐姐也不叫了。看来之前那一幕对她的冲击还是很大啊。舒萧寒揉了揉鼻子，盘腿坐下。
“师姐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你看，他们的头头来了。”
抬目远望，一个手握玄色小旗的男子脚踩飞刀而来。他身着蓝色衣袍，镶金花纹盘绕在衣袖的两边，一个“忠”字纹饰在他的胸口。
“劳烦各位久等，寨主有请。”
...
“师姐在信里写了什么？”路上，张晓萌用小指勾住她的小指悄声询问。舒萧寒默默将一路所见记在脑子里，并不想分散注意力去解释。她只是揉了揉张晓萌的小脑袋，“到了你就知道了。”
...
浩然堂内，齐符先来了个下马威，暴露出自己的修为——实打实的金丹后期。莫如玉看着有些眼热，张晓萌则和她师姐一样淡然。
“想不到齐寨主修为如此高深，不过根基有些不稳啊。”舒萧寒目光如炬，一眼看透虚实。她收回放在太椅上旧虎皮的视线，重新放在了眼前这个黑红衣着的少女身上。
齐符眼光一凝，很快露出了笑容。她依靠在太椅上，端起一旁的酒杯，皱着眉头一饮而尽。“这下我认同你的资格了。那么，你在信里说共谋利益是指什么？”
“脚下的这片土地。”舒萧寒站起身来，“我只需要站在它上面的两个人，但你将获得其余所有。我会替你巩固修为，这是我的投名状。”
“你说的真让人心动。但我无心去争夺这块土地。”齐符叹了口气，她翘起二郎腿看向堂口上方的牌匾，眼神有些迷离，“浩然正气，这是父辈一代代传下来的誓言。我们北鸿寨，人匪志不匪。生当劫恶贪，死当护善清。我这一代，可不能断！”
莫家姐弟沉默了，他们身居高位，只听过恶人据山而王，傍水而皇。浩然正气，他们从没和普通百姓联系在一起过，更别提山寨的土匪了。不过话说如此，谈判大抵是崩了吧。张晓萌却是信心满满地看着舒萧寒，她永远都相信她的师姐能创造所谓的奇迹。
“什么是浩然正气？你那是独善其身。”舒萧寒走到中央，目光锐利，看得齐符有些羞恼，“据我所知，南扈寨可干过不少杀人越货之事。现在他们正在一天天强大，你还能坚持这个誓言多久？誓言从不是强迫自己去坚持，然后面对它的消失，它是一团火，你应该害怕它的消失而不断坚持添加薪火。”
“我也不想啊！”齐符猛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她眼睛含着泪花，少女的柔软尽显无遗，“对面寨主已经是元婴了，他们受到那些恶商的支援已经拥有四个金丹了。我怎么去争夺，我怎么带领我的这些叔叔、伯伯去送死，我怎么带领我的那些朋友、伙伴去送死！”
“你知道我的这身修为是怎么来的吗？”齐符咬着嘴唇，双手用力的擦着眼泪，“是我父亲临终前传输给我的。他要我守好寨里的大家，守好那些信任我们的善良之人...”
舒萧寒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她走上前，将这个有些柔软的少女抱在怀里，“有我在。”
化神期的修为毫不保留地被她暴露了出来。齐符愣了愣，强行扯出一个笑容，在她怀里号啕大哭。
“你会不舒服吗？”莫如玉看着被舒萧寒温柔安抚的少女，心底有些羡慕。
“不会。”张晓萌看着舒萧寒，眼神温柔，“我会很惊喜，她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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